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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身份惹的祸 作者:所求不能
书案上,左手扶额,深深吐了口气。
为了避免谈话内容被接线员听了去,唐明哲在电话里只是用了彼此才能听得懂的暗语,略略的将事情说了一遍。他身心霎时舒展,只觉自己变成了一只翱翔于天际的雄鹰,雄姿英发。又好似把近日来散落的能量骤然聚拢,全身充满了力量,电话还没讲完,他已是精神焕发,神采飞扬。他觉得唐明哲真是可爱极了,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津津有味。
撂下电话,他要做的就是直奔大华饭店,今日,是他的宝贝儿画展的第一天,他不赶回来参加,她一定会很失望。
……
范振安留下唐明哲便饭,他自然盛情难却,总不好即刻辞别离开,而他心里记挂着房峙祖,他清楚他焦灼的等待。他当即去城里的一家高级餐厅给房峙祖打了电话,范博安的宅子里并没有安电话机,他是一个颇为吝啬的老头,是绝不会花上几百大洋去安装一部电话机的。
当他再回到二姨丈的老宅时,范博安的那位续弦的夫人已从庙里上香回来,见到他,亦是极为热情周到,仿佛她就是他的亲姨母一般。说是便饭,可满桌子的珍撰美味却是达到了颇高的水准,看来招待他,他的二姨丈还真是下了“血本”了。
席间,话题也是在范企岚身上绕来绕去,他也只好应付一二,极力作保,定当多加提携,范博安甚是高兴,比平时多喝了好些酒。
在送走唐明哲后,范博安借着酒劲,脑筋一蹦,唤来得力的下人到跟前:“你速去查查斛湘城里的一个叫周连诚的木匠,看他是否还活着,还有他家里的情况。”
下人领命去了。他欣喜的瘫倒在躺椅里,嘴里哼着小曲,又摇晃起来。
周连诚在斛湘做了一辈子的木匠,他终身未娶,晚年贫寒交困,甚是凄凉。范博安的人找上他的时候,他已卧病在床,身边无人照料。
范博安请了一位老中医去为他瞧病,又是抓药,又是安排人去照顾他,他的病情才渐有起色。范博安本人虽未亲自出面,可周连诚还是从照顾他的那个下人口中得知帮助了他的这个人是谁。
几日后,范博安亲自前往斛湘探望周连诚,周连诚一番感恩戴德后,终于道出了心中疑问:“范爷何以突然找上我,不知是有什么事吗?”
“你恐怕是好事将近了!”范博安不无艳羡的道。他比周连诚年纪还要大上一轮,可身体却明显要比眼前卧病在床的人硬朗许多。
“嗐!我这样的一把穷酸的老骨头,还能有什么好事?您快别逗我了。”他好笑的摇摇头。
“这件事啊我不说,也终究会有人来告诉你,可今日既然说到这里,我不防就对你透露一二,当年你离开咸州后不久,房家三小姐就病死了,这个你可知道?”
“我当年就听说了此事,还为此悲伤了好久。”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此时又现出了伤痛之色,声音也更加的沧桑悲凉。
“可她并非是病死的,那只是房家为了遮掩一个事实,故意编造的谎言罢了。”
“不是病死的?!那她是……”他混浊的目光里骤然现出讶异之色。
“她是生产之后,血崩而死。”
“什么?!”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年你离开时,她便怀了你的骨肉,只是房家瞒住了你而已,如今,你的儿子就要来与你相认了!”
周连诚睁大了眼睛,面上看不出一点喜悦,随后眸光竟暗淡了下去,他嘴唇翕动,最后现出了一丝苦笑。
“怎么?你不高兴?”
那一丝苦笑逐渐演变成无法抑制的大笑、狂笑。范博安莫名其妙的瞧着他,不知所以,竟有些气恼。良久,他才缓和下来,仰首望着残破斑驳的屋顶,郁愤难平:“枉我对她念念不忘,一往情深,原来,都已付诸东流。我这一生,竟是一个笑话!”
“这话怎讲?”
“我敬她、爱她,连她的手指都没有碰过一下,更无越礼之事,我们如此清白,又哪来的孩子呢?”
范博安蓦然而起,惊呼出声:“这……这怎么可能?那……孩子是谁的?”
他疲惫的摇了摇头,声音已虚弱不堪:“这一点,我想范爷应该比我更容易弄清楚。”
范博安离开后不久,周连诚的病就痊愈了,可从此他却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经常连自家的门都找不到。
浮出水面
那日,房峙祖与唐明哲通话后,心情好似一个被押赴刑场斩首的犯人在行刑前被宣布无罪释放的豁然明朗。
画展在大华饭店副楼的二楼,与画展同时进行的还有一个由芷莼组织起来的慈善拍卖会,拍品是国内的一些知名画家捐赠的艺术品,届时拍卖所得的款项连同芷莼卖画所得,会一并用做救济由于战乱而产生的灾民。
房峙祖远远便瞧见那抹俏丽的身影穿梭于二楼展厅之间,显然没有他在,她依然可以把拍卖会场打理得井井有条。她正向管理人员分派差事,平时的娇柔温婉中倒生出几分将帅风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