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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身份惹的祸 作者:所求不能
花、逗鸟、喂鱼,再或者和沁香阁的几个小丫头说笑玩闹。
从父亲那里得到的爱再多,也捂不热被房峙祖的冷漠冻住的心。房峙祖每到整七时才冲冲赶回行祭,其余时间一概不回房府,而他对她的态度,也始终没有转变回来。
这件事使芷荀始终耿耿于怀,她不明就里,百思不得其解。是自己的私生子的身份玷污了房家的门楣了吗?房家祖上一向对子嗣要求比较严苛,已有几辈都没出现过异母所生的兄弟姐妹,这她知道,难道是因为这个?是她打破了长久保持下来的局面?
这样理解有些牵强,可她又实在想不出别的因由。有机会,她一定要当面问问他,若果真是因为她做了房家的子嗣而使他不高兴,那她宁愿离开房府,不做这个大小姐。
一想到他,她就难过不能自已,一刻也不能安生。
……
“你们瞧见了吗?刚刚竟有一条跃出了水面!跳得老高!”沁香阁的小丫头寒菊叽叽呱呱地嚷道。
芷荀带领着沁香阁的几个小丫头来到九曲平桥上喂鱼。她坐着个小杌子,伏在凭栏上,看着她们将鱼食洒到湖中。
芷荀平时宽待她们,所以在她面前,她们并不拘谨,显露出活泼贪玩的本性。年轻的女子们在平桥上嬉戏玩闹,衣香飘遥,裙裾招展,娇俏可人的身影随处闪现。
“哪里哪里?我怎么没瞧见?”梅香手里握着鱼食,倚着木栏向桥下张望。
“当然是落回到水里去了,难道还停在半空中等着你瞧它不成?”寒菊揶揄着瞟了她一眼。
梅香忿忿的,故意指着水面嚷道:“快瞧!那条鱼怎么长得这样大!竟有两尺多长!”
众人皆看向水面,转而明白是梅香的戏言,却都不道破,只有寒菊傻气地追问,“在哪里?在哪里?”
梅香随便一指,表情认真的道:“那里!瞧见了吗?”
寒菊向桥下探出半截身子,伸长脖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努力的瞪大眼睛,“我怎么就瞧不见?”
梅香讥诮地道:“当然是游走了,难道它是看你长得美,等着与你私会不成?”
众人皆是一阵哄笑,连闷闷的伏在凭栏上一声不吭,默默观鱼的芷荀都跟着笑了。
这日是第六个整七,早上祭祀时芷荀自然又见到了他,中午也是与他在一张桌子吃饭,可他仍是对她不屑一顾,她也仍是没机会同他谈谈,他这样不理她,又不说明因由,可真是折磨人!午后,听说他又回了上海。
他是真的打算永远都不理她了吗?她总是盼着整七的日子到来,可以见到他,可也是这个日子一次次的让她愈渐绝望。
胸口疼痛,难过得连呼吸的力量都变得薄弱。
“咚”的一声,水花四溅,喷在芷荀的脸上,池中鱼食聚集起来的鱼群吓得四散而逃。众人皆是一惊,还在推搡打闹的寒菊与梅香也停了下来。
房芷荀招摇地步上平桥,对自己刚刚的行径尤为满意,她是清薄的单眼皮,此刻眼睛眯着,显得更加狭长,得意的微笑着看向芷荀,□□裸的向她挑衅。
芷荀拂了拂脸上的水迹,依旧泰然自若,静默处之。她真是懒得理她!这样可笑的事时有发生,使芷荀更加鄙夷她的低趣味,小家子气。
小丫头们立刻低眉恭顺地问好:“二小姐!”
听到这个称呼,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呵斥:“说什么你!”
“以后唤我芷蕙小姐!”
“走开!挡着路了!”
小丫头们乖乖闪到一边。
……
明象体育会的游泳馆内水波潋滟,房峙祖游了几个来回后坐在池边休息,一缕缕的水珠从他坚实而健硕的背部流淌下来,他刚搽了把脸,就听坐于身侧的唐明哲道:
“她现在已经是房家的大小姐了,今时不同往日。就算你从前有恩于她,那也不过就是些银钱的事,对于从前的她来说,那是大恩大德,对现在的她来说,就是小恩小惠了。不图名份,以身相许的事,恐怕她是不会做的了。”他轻笑一声,语气不无嘲讽:“原来她是你大哥的女儿。他房天莱的孩子岂会做赔本买卖,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你对我大哥的偏见太深,芷荀也不会像你说的那么势利。”
“我说六公子,你别太天真了!比方说,她在认亲之前就已获悉了你对她的感情,之后又知道了自己是房天莱的女儿,你觉得她会在你的感情和房家大小姐的身份中选择哪个?”
“不是势利不势利,而是你已有家室,给不了她名分,不是吗?别想了,峙祖,算了吧!”
房峙祖没有再言语,眸光暗淡了下去,可是那不甘又在眼底燃烧了起来。
“现在想来,她和我倒是门当户对,不如――还是由我收了这丫头吧!”他一派闲适,慢条斯理的腔调里满是戏谑。
“你不是在意她的过去吗?” 房峙祖顿觉胸口块垒横生,身上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唐明哲那样轻飘飘的话似一把利刃直戳中他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