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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身份惹的祸 作者:所求不能
回到公馆,才会处理。
房峙祖平时住在翌露园,那是位于法租界极为僻静的高级别墅区的一个小花园,公馆的主楼是一幢精巧别致的小洋楼。房峙祖并不与新婚妻子同住,而是以侍奉母亲为由,把她丢在了咸州老宅,这里仅是他的私人寓所。
贺慎元是唐恩啟生前的管家。他是房峙祖的祖父资助的孤儿,在房家办的学堂里长大。他很聪明,善于理财,也很会做生意,得到了唐恩啟和房峙祖,两代人的重用。但到了房峙祖这一代,贺慎元已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和很可观的资产。世茂银行便是由他和房峙祖合资开办的。由此可见,房家是很厚待这位为房家效力多年的人。因为他的小名叫长福,所以房峙祖叫他福叔。他从房峙祖回国后,便一直协助房峙祖打理诸多事务,是房峙祖的得力助手之一。
贺慎元在房峙祖的书房里等得发急,他是个急性子,最不堪忍受这种干熬,却又无可奈何。蓄过若干次的咖啡也已经凉了,才见女仆来报:“贺先生,六爷回来了!”
贺慎元立即起身,看着房峙祖走进来。惯常的招呼过后,他从公文包里一一掏出需要签署的文件。
“范企岚找了上我,想要我为他放十万的款子,你看?”贺慎元投来探询的目光。
房峙祖继续埋首于文件中没有抬头,一边签字一边不屑道:“眠花卧柳、吸烟赌博,放给他多少银钱够他挥霍?”
房峙祖签好文件后将笔一丢,随手端起仆人送来的咖啡,慵懒的靠在椅子里,交叠起一双修长的腿,悠闲的啜着。沉默了一会,道:“放给他吧,就用他的工厂做抵押,如果到期还不上,工厂就交给房天莱接管。”
“我也正有此意。他着实是个不争气的,看来他父亲的那点家产都要败在他手里了。”贺慎元不无感慨的道。
“幼儿福利院那边建的怎样了?”房峙祖无意再讨论那人,转移了话题。
“福利院的工程已接近尾声,大约再有一个多月就完工了。”贺慎元唯唯的回复。
“恩,好。画壁画的画匠你就不必操心了,我已有了人选。”房峙祖对于艺术有一定的鉴赏力,他不允许不入流的绘画作品毁了他的墙壁。
“奥,不知是哪位画家?眼下就可以请他过来开工。”
“这个人是我们朝阳中学的美术老师,名叫张珈邺。”房峙祖见他不甚了了的模样,俊美的唇角一勾,“那样多的教员,你自然是不会留意到这样一个人的。我和他很早就相熟了,对于他的人品和画作也是很认可的。”
贺慎元暗自懊恼为何不曾了解到还有这样一个人,以后这样的信息,必要及时掌握的。这时仆人过来禀报晚餐准备好了。
房峙祖颀长的身姿从蒙着珍稀兽皮的椅子中拔起,向贺慎元侧了下头,“走吧,今天新请来个意大利厨子,你也尝尝他的手艺。”
贺慎元每次在此用餐,都是一次超凡的体验。他起初还在纳闷,为何那些精妙绝伦的西点,在外面的餐馆里就寻觅不到?后来才闹明白,原来那些顶级的西菜厨子都已被潜藏在豪门巨富的公馆里了。亏得自己跟了主子一场,竟这点见识都没有。
……
朝阳中学的美术教室在一楼,后面是一个大花坛,张珈邺每次找江芷荀谈话,都会将她叫来这里。
“这对你来说,是一次展露才华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张珈邺坐在花坛台面上,语重心长道。一身中山装,显得他格外精神。
“可房先生看重的是您呀!我不过是一个学生,他岂能任用?”她勉强压制心中喜悦,不无担忧地道。
“这个,你大可以放心,我已事先征得了房先生同意,才来问你的。”
“可我水平有限,我的技艺能过得了房先生的眼吗?”芷荀仍旧心有不安,随手携下一片花叶,在手中撕扯着。她是真的很渴望这次机会,所以才表现得格外紧张忧虑,缺乏自信。
张珈邺将她的无措看在眼里。他很钟爱这个学生,她勤奋、聪慧,对美术又很有天赋,因此,很照顾她。他从前曾多次为她介绍差事,大多都是为一些杂志画报画插页,而她对自己的绘画水平向来很有自信,当然,也总能令那些聘用的老板们满意。而此次她瞻前顾后的表现也是可以理解的,能够得到这样的机会,任谁都会既欣喜又紧张。为房先生做事毕竟与别个不同,如果能博得他的满意,那么她的前途将不可限量,想到这一层自然会喜悦;而为房先生画两幅壁画可不是轻松的差事,紧张又在所难免,因此,他鼓励道:“江芷荀同学,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我之所以推荐你去,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只管去就是了。况且暑期将近,假期里我还有些事情要忙,实在是分身乏术,你却不同。并且,房先生会给很丰厚的薪酬,你也可贴补家用不是?”
芷荀没说,她如果真的领了这份差,也绝不会拿一分薪酬的。张珈邺哪里知道她的心情?!那些虚妄的名利,她何曾心存半分?并不是说她丝毫没有追名逐利的妄念,只是此时此刻,她一心只想抓住机会,报答恩情,能为房峙祖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