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分卷阅读9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抚养 作者:糖炒年糕
    那么面面俱到的话,那就好了。
    “时蒙,饿了么?”迷迷糊糊听见张措叫我,抬眼才发现到集市了,人群来往,熙熙攘攘算得上热闹。狐狸说已经百年后了,那么我沉睡了百年,而现在斗转星移,已是百年后?
    难怪人们穿着奇怪的衣服,说着与过往不太样的话。
    张措从随身衣服的内袋里摸出两张纸票,烧饼摊子的大婶将头发盘起来,拢进油腻腻的头巾后,耳鬓间漏出几丝银白,笑眯眯地说:“买个饼?”
    张措不放心地嘱咐:“拿个大些的。”大婶捡了个儿大的,装进透明袋子里,我趁机躲在他臂弯间打量四周,都是灰色的建筑。
    大铁盘子上煎出来的饼,散着葱香,金黄的饼面随意地撒了些许肉末。张措从大婶手中接过它塞进我嘴里,我叼着饼,张措抱着我,冬天的暖阳暖烘烘地洒下来。偶有寒风拂过,张措也抻开巴掌替我挡住了。
    集市不大,从头到尾也不过百步距离,卖米的店家就在尽头,张措扛了半麻袋的稻米,我发现这些都是用大小颜色都有不同的纸票换来的,张措说这叫钱。然后他带着我在集市上溜达,卖衣服卖糖卖瓜子花生各式各样的。
    将近过年,正是囤年货的时候,时隔百年,年味也依旧与记忆里相似的浓。人们脸上洋溢着笑,远处噼里啪啦响起鞭炮声,三两小孩挥着胳膊呼朋引伴跑过去。我拿后腿蹬张措的胸膛,他道:“别走丢了。”随即将我放到地上。
    我朝他遥遥尾巴,把最后口饼咽进肚子。
    结果甫落地,便被白毛母狗扑了个正着,我从没有结交过雌狼,此时也只得慌张避开。我转到张措身后,他笑眯眯地看着我,说了句跟上,迈步朝水果摊去了。沿街道的叫卖吆喝此起彼伏,还有讲价的妇人唾沫星子横飞。
    而那母狗追着我撒欢,我整条狼都不好了,四处逃窜。
    等张措手提米,手提着瓜子糖和橘子无可奈何地看着我,我早已趁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路飞爬到他肩头。白毛狗两只圆眼睛瞪得大大的,喉咙里憋出低低的哼声。
    我和张措大眼对小眼,白毛狗扒拉他的裤腿,似乎也想爬上来和我分享张措的肩膀。我冲她龇牙,作出凶狠的样子,白毛狗才恹恹地被吓到似的退开。
    我终于松了口气,张措就用鼻头蹭我的颈毛,意味深长地笑着说:“让你生窝小狗崽?”我竖直前肢尾巴呼啦上他侧脸,张措斜脑袋锲而不舍蹭过来,又被我尾巴呼啦开。旁边的路人纷纷好奇,有人说:“你这狗也真有趣。”
    张措笑而不语,我趴在他肩头被人看耍宝似的观摩了好阵,张措耸动肩膀,我下没扒牢,骨碌碌顺前胸滑到腰侧,幸亏及时伸爪子挂上他的裤腰。张措往前走,我就挂在他身上,和腰部挂件没什么区别。
    我左右晃了会儿,嫌无聊才蹦到地上,张措若有似无地感叹:“时蒙,你要是个人该好。”
    我认为他的抱怨毫无意义,首先我是头高贵的英勇的狼,其次我能化成人形,然而前提是给我人血。交换血液就好比纸契约,对我们墨狼族而言,不要轻易与人交融血液。
    其实就算这么做了对我们也没有任何影响。
    也不知这习俗由哪代长老或族长传下来,反正就是,珍爱生命,远离凡人。旦喝了凡人的血,吃了凡人的肉,都算作犯下族规。若非必要,不能与凡人为伍。
    但人的血肉的吸引力总是叫我们难以抗拒的,倒不是因为有美味,而在于他们血脉中的令人垂涎的力量。我咂咂嘴,张措轻踹我腹窝,我回头瞪他,张措指了指前面:“柱子,小心。”
    我施施然甩了圈尾巴,绕过石柱,高贵冷艳地昂首走在他前面。
    踏上归途时,暮色将合,张措再三保证我们还会再赶集后,我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他爬上山。等到家那会儿,天彻底黑了,幸亏也没有狐狸半道杀出来。
    但张措对那只狐狸似乎念念不忘,白天在街上没露出来,晚上脸忧心忡忡的模样,我蹲在他的大腿上,张措握着筷子夹了块土豆喂到我嘴里。我张开口含住,用爪子捧住它,慢腾腾地啃食。
    我想吃肉,但张措好像没有能每天提供顿肉给我的能力。我只好勉为其难和他同吃素,相信我,对于条狼来说,这绝对是不小的考验。
    我边吃边思索着何时恢复原身去找我的爹娘,张措不停地夹给我,让我有些应接不暇,他自己都没见得吃少。于是我觉得大约饱了后,就从他大腿上跳下来,窜到门外玩去了。
    张措总是照顾我吃饱喝足后才想起自己还没吃。
    这样的情况直持续到我能化为人形。
    ☆、受伤
    年来的快,翌日已是腊月二八,村子里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陆续有人从村口的路上出现,张措说他们忙碌了年,从山那头回来了。我很好奇,山那头就是张措所说的繁华的城市么?
    年节时分,农活不,从外面回来的人脸上总洋溢着笑,看起来风尘仆仆。张措就招呼他们:“回来啦!”
    那人见张措,跟见着老熟人似的,提了提麻布口袋。黑黢黢的张脸上笑容扩大好几分,露出副熏黄的牙,手上的皮肤冻得皲裂,他加快步伐,如同得胜归来的将士,气沉丹田吆喝道:“回来啦!”
    两人又寒暄几句,那人再三叮嘱张措需得到他家吃顿饭,张措不答应他也不走,于是张措应承下来,表示定去。那人这才心满意足走了,留了几颗黄澄澄的大橙子在桌上。
    张措帮他拎着东西路送到家门口。还有家三口回来的,怀里抱着小孩,两只墨黑的眼珠咕噜噜转,好奇地打量这座大山和住在大山间的人。
    我没想到张措对其他人都那么热忱欢迎,反倒面对这家三口显得很局促,手脚无处安放似的。
    那家人坐在上小下大的铁块中回来的,铁块四个轮子直开进村中的土泥路,张措在院里远远就看见了他们。我正绕着自己的尾巴打转,张措在上面系了根红绳子,绳上穿了铃铛,清脆的叮铃着。
    “张凯出息啊。”张措说,然后目光收回来,直愣愣地盯着我。我觉得他的神态不太正常,两只手微微抖动,不停地舔嘴唇,脸也涨红了,红到耳朵根子。
    那家三口把大块头停在张措家门口,女人抱着小孩,丫头浅黄的毛也系了根红绳,指着我笑,嘴里含糊着喊:“狗......狗。”
    三人着装看便价值不菲,男人嘴里抽着烟,和女人有说有笑走到张措面前。张措始终低着脑袋,我拍拍他的小腿想让他镇定些。张措朝我扯出个难看的笑。
    男人肆意把还燃着的烟头扔进张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