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浮生记 作者:阿踢仔
    这个社会、这个家容不下你。叶闻放你最可悲的其实是这点，开始就选错了方向。不管你有努力，你的势力太孤单、太渺小，永远不可能胜利，退万步说，也许连抗衡都做不到。”钱小雪亦是端起茶水，优雅地喝了口，“我想说的就是这些。”
    叶闻放点点头，温言问道：“你的存在对谢鸣川来说是必需……”话没有说完，被钱小雪攫去了话头。
    “当然是必需。”钱小雪轻笑声道：“他人可以离开我，他的生意、他的事业万万离不开我。你知道在做生意的时候，太太是个么重要的角色么？那些最关键的话和最关键的事情往往不是男人们在谈判桌上能搞定，它们需要太太们柔软弹性的来传达，才能让合作愉快。谢鸣川身边换做你，不行。”
    “意思是谢鸣川身边有钱小雪才能……增光添彩？”叶闻放努力找了个合适的词语，希望能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钱小雪理所当然地点点头，笑问叶闻放，“换做是你可以吗？”
    叶闻放的眼里流露出轻快地笑意，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口气，轻声说道：“我确实不能为谢鸣川的事业增光添彩，可我又不是养不起他。增光添彩这件事情对于依附于他的你来说也许很重要，但是对于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干系。谢鸣川的生意，想做就做点，不想做就算了，还有我呢。养家糊口也好，支撑家族也罢，今天谢鸣川甩手不干了，我叶闻放接手就是，并不是大个的事情，用不着放到‘谢鸣川和叶闻放能不能’在起这个框架里来讨论。
    “然后是‘抗衡都做不到’，这点我承认，就目前的切看起来我真是输的塌糊涂啊，容不下的确是个问题，可是组成这个社会和这个家的不都是人么？借用你刚才说的话，人是会变的，这是谁也阻止不了的事情。像你样去做，家人朋友会变的，其他人的变不变就算了，人是活给自己看的，跟旁的人无关。
    “接着是‘不可说’，不可说是表象，深层次的内涵其实就是‘我拿你们没办法了，权当没有看见就不会心烦’，那就是自欺欺人了，跟默认也就只有主动或者被动的区别。比起费尽心思的反对，是进步啊。
    “接下来是‘总有天他心里会有我’，两个人在起是因为相处融洽，让人安心而舒服，并不是单方面的付出，也不是道德上的愧疚，不是某种利益的纠葛，如果这些后者们成为在起的关键因素，那这个在起和不幸是没有区别的。我以为经历过婚姻的你，会比我清楚这点，看来并不是……
    “最后，虽然我的立场有些微妙，并不适合说这句话，但是既然你已经问过我不觉得自己可悲么，我也没有什么愧疚了。你和谢鸣川的婚姻能够成为事实，是因为投机取巧。投机取巧是时的运气，往往大家只看到那时的成功与风光，那时过后呢？投机取巧得来的‘名’，要变得名副其实，这儿的可能性你自己掂量。你有时间，我也有时间。我和谢鸣川从出生就在起，有足够的回忆与美好支撑到最后，我不知道你对谢鸣川这个人的‘求不得’能支撑久？”
    钱小雪听完叶闻放的反驳，笑了，只是笑容中掺杂着相当的不悦，终于控制不住了，绷着脸道：“我果然不喜欢你。”
    “抱歉。”叶闻放从薄薄的嘴唇中吐出这个词语。
    钱小雪拎包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向大门，每步都走得那么重，好像要把地砖踏碎了才能让心中顺爽般。
    叶闻放目送着钱小雪的车子消失在这条小街的尽头，喝口茶，望着碧蓝天空吟哦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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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闻放觉得茶语环境不错，个人在那儿呆到约莫五点半，天已经开始变暗了，才打了车回家。依旧是在巷子口就下了车，往巷子里没走几步，接到了谢鸣川的电话。嘘寒问暖的话说了，叶闻放笑着问谢鸣川，“你跟钱小雪怎么说的？”
    “嗯？！”谢鸣川吃惊番而后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哥，你急了？”
    “你怎么跟她说的……”叶闻放也是笑了起来。今天和钱小雪说了半天，其实他并不知道谢鸣川跟钱小雪提了什么条件。这时候好奇心上来了，想听他说说。
    “认真讲，她很能干的。反正人半嘛，然后克丽丝全给她，就这些。”谢鸣川想不明白了，平常叶闻放对这些事都不闻不问的，“铁军说给了，你说呢？”
    “全给她都行。”叶闻放轻笑声，大步往巷子里跑去，秋风刮得紧了，路上行人稀少，叶闻放也不想久呆在这萧条的路上。
    “你可真大方，我喝西北风啊？”谢鸣川又大笑起来。
    “我养不起你么？”叶闻放笑着问他。
    “对啊，我怎么忘了这茬了。你现在工资少？我只记得你刚上班那会儿八十二块，涨了么？”
    叶闻放被谢鸣川说得笑出了声，笑着回答他说：“安心吧，养你绰绰有余。”
    第壹拾贰记·竹声新月似当年
    新进677所的小年轻中，居然有位姑娘，叶闻放没忍住看了人家眼。宋老把叶闻放的这个小细节看进眼里，老头子颇有些不正经地说：“叫张蔚，厉害得很，我从607所嘴里抢过来的。人漂亮还没对象。”
    叶闻放看眼宋老那不太正经的眼神笑着说：“我有人。”
    “哎？！”德高望重的宋老没忍住，招来了大家的瞩目。
    叶闻放没搭理不正经的老同志，催他说：“您快开会吧，说说钱的事儿。”大家听这句，都开始叫穷，真的穷啊，穷得伤心伤肺伤自尊了都……
    做十号这个项目开始就穷，虽说当时给了几个亿，可几个亿的小钱钱在个战斗机项目面前简直算不上个啥。就叶闻放知道的，隔壁阿三哥家花了几十个亿的美金到最后就听了个响。现在十号已经定型，军方也来进行了初次验飞，就军方那边的意思要满足需求，还要有两个改型配合才行，改型的钱从哪儿来？撑到现在677所可以说是山穷水尽。钱问谁要？问谁要都他娘的没有个明确回应。
    叶闻放之前跟宋老私下谈过这个事情，明面上暗地里的情况分析，老小竟然不约而同地叹了气。叹气之后，老的开始骂娘，小的推推眼镜说：“要不咱们请客吃饭走个歪招？”老的想知道什么叫“歪招”？小的笑而不答，让他叫荣老吃饭。老的想了想，反正跟荣老头也是这么年的老伙计了，吃吃饭也无妨。就算是个“歪招”，要飞机的是荣老头的兵，拉他下水也是应该。
    这会儿开会，把钱的事儿给大家铺开了说，也跟大家说说做好准备随时接受上级领导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