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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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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置在寅宾馆,其他的无需大人担心,总有人看着。”宋厚道。
    蒋坚的意见,与宋厚大同小异。
    曹颙虽不知雍正怎么这功夫想起异母兄弟,可身为臣下,也无从选择,只好使人持寅宾馆收拾一番,增加了宿卫,只等着十阿哥的到来。
    没想到,十阿哥的还没到,曹頫一家三口到了。
    虽说同其他几位兄长相比,曹頫这个知州实没什么分量,可他打小养在李氏身边,同伯母最亲。
    李氏在诸侄中也最疼曹頫,即便都成余立业,还只当他是孩子,少不得絮絮叨叼念叨了好几遍。
    因曹頫之前就来过信,所以曹颙这边的人手已经预备好。
    同总督衙门相比,知州衙门门第显得寒酸了些。有谁乐意平拜放弃在总督府的机会,到知州衙门里坐冷板凳。
    要不是曹颗慷慨,私下允诺要是这任的好的话,就举荐众人出仕当差,才使得几个各有所长的幕僚心甘情愿地改换门庭……当天下午,总督府自是摆席置酒,为曹頫夫妇接风洗尘。
    到了晚上,初瑜对曹颙道:“爷,五叔、五婶那边好像有些不对劲。五婶身边的丫头婆子都是生面孔,不知是不是京中府里发生了什么.要不要使人回京打听打听”
    曹颙听了,不由皱眉,道:“五弟妹怎么说”
    “只说是不放心天护,将身边得用的几个丫头、婆子都留在京中,照顾侍候天护。”初瑜说道。
    理由听上去不错,可夫妻二人都晓得这是“托辞”。
    想着曹頫这两日的雀跃,真如离笼小鸟似的,一下子涌上接到,曹颙便决定不再细究此事。
    曹頫夫妇在清苑逗留了两日,因到任的日子不远,便再次匆匆赶路。
    同日,先皇十皇子,今上异母弟弟,敦郡王的王驾到抵清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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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喜庆
    从雍正初年奉旨送大喇嘛灵盒回喀尔喀,这位郡王已经消失在视线前三年。
    看到十阿哥的那刻,曹颐几乎不敢相认。
    不是世事淹桑,使得中阿哥折损了昔日的气派,而是这位爷白白胖胖的,体型是过去的两倍。
    十阿哥仰着下已丝毫没有“阶下囚”的自觉,看着曹颐,玲有一声,道:“还当你不是爱钻营的,却是抱上老十三的大腿,爬得倒是快,”
    虽说十阿哥身后,明晃晃地站着上百护军,可十阿哥依旧是像小公鸡似的,似乎那身后不是押送他的人,就跟他的王府亲军一般。
    曹颐心中疑惑,面上却不肯夫礼,规规矩矩地请了妥,而后亲自迎着十阿哥往寅宾馆去。
    寅宾馆正北,有处精致的院子,是安置过往贵客的.将十阿哥安置在此处,倒是不算是怠侵。随从的护军官兵,则安排在前后的院子。
    从总督府大门口到寅宾馆这一路上,曹颙也瞧出来,除了十阿哥身后的两个太监外,其他的人都是“看护”。
    进了寅宾馆,十阿哥站在院子里,四下里瞅了瞅,指着院子里两棵玉兰,对曹颙道:“本就针尖大点儿的地方,还栽这些劳什子占地方,憋闷死,快砍了,砍了”
    曹颙看了一眼“护送”十阿哥到清苑的护军参领,那人却只是眼观鼻、皋观心,没有出面的意思。
    曹颙便道:“既是王驾所至,自是要合王爷心意。”说罢.便安排人准备砍树。
    见曹颙痛快,十阿哥倒是有些意外,略角深意地看了曹颙一眼。
    曹颙神情平静,坦然地看着十阿哥。
    两人早年虽有恩怨,可该撒的气已经撒了,曹颙才不屑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十阿哥移开视线,喃喃自语道:“听说保定府的烧鸡最好吃,这回爷倒是有口福了…“”说罢,转过身去,背着手进了屋里。
    两个跟来的太监,一个急忙跟了过去,一个小心地到曹颙面前告罪。
    曹颙只说无得,叫他去侍候十阿哥,而后请那参领同自己到客厅说话。
    那参领姓安,原是雍亲王府侍卫,雍正登基后,转为御前二等侍卫。
    十阿哥奉旨送的大喇嘛灵盒出京时,他也侍卫的身份跟随,次年转了护军参领。
    “王驾至清苑,曹某无限惶恐,还祷安大人指点迷津。”见安参领不是个圆滑的,曹颙便也不啰嗦,直言道。
    “曹大人客气,下官也不过是奉旨行事,说不得也要跟着王爷叨扰曹大人。”安参领见曹颙话说的客气,使也回之于礼:“有什么吩咐下官的,曹大人尽管开口。”
    曹颙见状,忙道:“安大人领的是钦差,曹某哪里敢托大,只是怕差事出差错,少不得多问安大人一句……敦王爷,在口外是什么章程……”
    这些话,即便不是曹颙开口,打发旁人去从那些跟来的护军打听,也能知道一二。可曹颙不愿饶弯路,就是怕这个安参领多心,才直言相问。
    安参领看了曹颙一眼,回答的倒是痛快。
    毕竟不是明今圈禁,十阿哥在张家口的日子还算舒坦,并没有短了吃喝。只是跟着的几个王府下人,有些不安份在王爷身边当差,反而要出府乱逛,都被军法处置。
    他只三言两语就交代了十阿哥这三年的生活,曹颙却听出其中的血腥与惨烈。
    郡王出行,跟着的人哪里会少了,长随、侍卫加起来,没有上百,也得有几十。如今,只剩下两个太监。
    曹颙心里沉重,面上却是松了口气,笑道:“有章可依就好,要不然还不知当怎么安置贵客。只是我身上背着差事,也没多少功夫盯着这边,王爷身份贵重,若真在此地有个闪失,怕是曹某万死难辞其咎。王爷的安全,还得劳烦安大人继续掌眼。”说到最后。己是带了几分郑重。
    安参领亦神色肃穆,道:“保护王爷安全,正是下官职责所在。”
    有上这一句,曹颙心里就踏实了。
    十阿哥在总督府就总督府吧,左右不过是个院子,看着的都是皇上的人,也省得自己跟着费心。
    只是想着十阿哥“乐天知命”的样予,曹颙使劲地想上辈子所知十阿哥的结局。
    十阿哥并没有如八阿哥与九阿哥那样横死,虽说圈了很多年,可到底熬到雍正驾崩,被侄子乾隆给放了出来。
    曹颙稍稍安心,他还真怕雍正心血来潮,直接将十阿哥发作了。
    他倒是没什么,就是怕初瑜晓得难过,毕竟是初瑜的叔叔。
    回到官邸,曹颙便吩咐人往厨房传括,今晚做烧鸡。
    总督府厨房里,有个大师傅,做烧鸡是一绝。
    晚上回内宅,看到初瑜时,曹颙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十阿哥到总督府的消息瞒下。
    同她说了,只会让她为难,委实没什么益处。
    次日,曹颙写了折子,将十阿哥在总督府的安置情况.详细于笔端.上奏拾雍正。
    虽说早就晓得,这些消息会通过其他途径传到御前,可他也不能含糊,要不然落到皇上眼中,就是个罪过。
    过几日,折子发回,雍正只批了三个宇:“知道了。”
    倒是十三阿哥,随着御批折子寄了信过来信中问了曹颙近况如何,初瑜如何什么的。看似闲话家常,却在信中反复提及“骨肉亲情”四字。
    曹颙将十三阿哥的信看了好几遍,放下的时候,脸上露出几分苦意。
    皇上不顾手足情分,将人软禁此,倒霉他一个外人记得“骨肉亲情”,实是滑稽。
    心中虽不愿妻子参合此事,但既是十三阿哥吩咐,谁知道后面有没有雍正的意思,曹颙只有听从的份……内院,上房。
    “十叔到了清苑”初瑜的神情不带欣喜.反带了几分担忧:“会不会牵连到爷”
    十阿哥被软禁在张家口之事,早已不是秘密,初瑜自是担心。
    曹颙摇摇头道:“当不同我相干,说不定是皇上有意容十爷回京,暂时在清苑做个中转。”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防着十阿哥与蒙古人。
    十阿哥的嫡福晋就是蒙古人,北疆与西疆现下又不太平。
    初瑜听了,私了口气,却没有去给叔叔请请安意思。
    曹颙见状,倒是有些意外。
    在他看来,以初瑜的性子,即便晓得以曹家为重,也多少会恭恭敬敬地请个安,做足侄女的本份。
    见丈夫看着自己,有些疑惑之意,初瑜方叹了口气,低声道:“不是我心狠,只是十六婶前车之鉴犹在……”说着,亦是带了几分黯然。
    即便十六福晋有错在前,也未必是成心的,可皇上的惩罚却是半点不含糊,一个侧福晋、几个庶福晋赐下去,庄王府的太平日乎就算到头。
    曹颙听了,一阵无语。
    怨不得初瑜害怕,实在是雍正这个皇帝喜怒太随心了些,没有一国之君的大度,反而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对女子也不例外。
    “是十三爷的意思,你也不必太担心,明早带几个孩子过去,只当是寻带请安。”曹颇道。
    初瑜点头应了,夫妻两个安置不提。
    次日一早,天佑过来请安时,便被初瑜给留下,又使人去叫了天慧与天宝来,母子四人一起去了寅宾馆。
    天佑、天慧年纪大了,成熟懂事,只安静地跟在母亲身后,没有多问,天宝四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在奶囗子怀里跟纽麻花似的乱扭.眼睛乌溜溜地看着四下里。
    到了寅宾馆,初瑜没有直接进去,而是使人先进去禀告。
    天宝已经被放下来站在初瑜身边,看一眼哥哥姐姐,再看一眼初瑜,像是也明白不可失礼似的,安静许多。
    少一时,从院子里出来个太监,传十阿哥的话,请初瑜母子进去。
    门外,有四个护军,目不斜视,倒没有开口拦人。
    初瑜便带几个孩子,进了院子。
    刚进院子,便就上房门帘被挑开,十阿哥大踏步走出来,后边跟着个太监,手中抬着一把椅子。
    初瑜虽是诧异十阿哥的肥硕,依是趋步几步上前,请安道:“侄女见过十叔,请十叔大安”
    十阿哥叫椅子摆在院子里,坐下后方摆摆手叫初瑜起身,又叫人抬椅子出来给她:“屋子里太闷,还是院子里凉快”似乎为验证他所说,他手中还使劲摇着一把乌木骨的扇子。
    天佑与天慧都觉得怪异无比,毕竟现下已经是八月下旬,天气转凉,大家都换了夹衣裳,这又是大清早的,秋风萧瑟,谁还会用扇子
    天宝年幼,不想其他,听初瑜叫他们兄妹几个给眼前这人请安,便老老实实跟在兄姊后请安。
    十阿哥视线从天佑、天慧身上滑过,落到最小的天宝身上,道:“这就是你的小儿子长得倒是够敦实。”
    去年天宝大病一场后,李氏与初瑜便变着法的给他滋补,将天宝给养的白白胖胖的。偏生今日出来前,奶娘还在天宝眉心点了红点,使得他看着就跟年画上的童子似的冰雪可爱。
    天宝倒是不怕生,见十阿哥看着他,便也笑着看十阿哥。
    十阿哥见他天真灿烂,心情也跟着好了几分,从腰间翻出一枚羊脂玉平共扣,放在拇指肚下摩挲了两下,递给初瑜道:“这是爷赏他的见面礼……”
    以十阿哥长辈的身份,既是见了三个孩子.怎么只会出一份见面礼
    初瑜只觉得心酸,心里生出几分羞惭,道:“太贵重了,既是十叔贴身之物,定是来历不凡……”
    十阿哥不耐烦多听,伸手拉了天宝过去,将平安扣系在他腰间,道:“不过是死物,又贵重到哪里去……若是你过意不去,以后就多送这孩子过来待阵子,看到他,爷就觉得喜庆……”
    除夕了,小九给大家拜年,祝大家笑口常开,合家团圆,健健康康…
    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善心
    十阿哥不过是随口吩咐一句,初瑜却听出他有中寂寥。其实她有些不明白,龙椅上的四伯为何不放过十叔,即便他早年党附过八叔,可后来因常年养病,早已淡出京城政局。
    “他正是淘气的时候,只要十叔不嫌他闹,住后就常让他过来给您请安。”初输这样回道。
    天慧养于内宅,平素也无人拿朝廷大事在她面前说嘴,心中只是疑惑。
    若是眼前这人真是自己的“十叔姥爷”,那就是宗室,怎么会来清苑。
    天佑则是晓得十阿哥“滞留”张家口之事,侧过头用眼角扫了扫子门口的几个护军,若有所思。
    十阿哥像是不耐烦与人应酬,听初瑜应了这一句.眉头微微舒展,摆摆手打发初瑜他们母子下去。
    初瑜起身应了,带了儿女告退。
    天宝看来是极喜欢那枚平安扣,把玩不肯撒手。
    天佑走到母亲身边,轻声道:“是父亲让母亲带孩儿们过来的”
    初瑜情绪有些低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天佑迟疑了一下,没有再问。天慧看了哥哥两眼,跟在母亲身后.回了内宅。
    曹颙从官邸回来后,初瑜给丈夫讲述了今日会面的情形,也提及心中疑惑。
    之前还不觉得,毕竟曹颙所知的历史就是这个,现下听初瑜这么说.曹颙也沉思起来。
    在上辈子所知的历史中,四阿哥之所以对八阿哥与九阿哥赶尽杀绝,不仅仅因这两人是康熙末年夺嫡之的劲敌,还因在他登基后,这些人贼心不死,蛊惑弘时夺嫡,激怒了四阿哥。
    可是,历史已经改变。
    八阿哥病故,“八爷党”不是被十四阿哥吞下,就是堰旗息鼓,四阿哥实没有对这二人赶尽杀绝的理由。
    “许是池鱼之累。”曹颙道。
    因为他不是“四爷党”,所以对一些机密了解的并不多。不过,雍正对宜太妃的厌恶,却是有所耳闻。
    郭络罗家几个在朝的官员,这几年都相继被贬谪。
    宜太妃所出恒亲王并没有参与康熙末年的夺嫡,却仍未雍正所给淡,闲赋在家。而后还寻了由子,废了恒亲王世子。
    至于宜太妃次子九阿哥,更是直接送到西北军中软禁。
    见丈夫无意多说,初瑜也没有多问。
    天宝天真烂谩,浑不知愁,却是不知道自己的幼年生活将起波澜。
    次日,曹颙夫妇给李氏请安时,将丫鬟婆子都打发出去,低声谈了一会儿。
    李氏听完,只有唏嘘,倒是并无异议,安排两个婆子送天宝去寅宾馆……半月后,京城,养心殿。
    雍正看着眼前的密报,神情很是复杂。十三阿哥坐在凳子上,往御前几案上扫了一眼装密报的匣子,心中猜测是哪里来的消息
    西北,年羹尧调离西北这半年,还是以安抚为主。
    江南的话,两江总督,早年是曾孝敬过雍亲王府不假,却也与其他王府勾勾搭搭。
    广东……有人正落井下石,趁着年羹尧落罪的机会,想要搬倒年希尧。估计在他们眼中,这样是在投皇上所好……见十三阿哥眉头微蹙,若有所忧,雍正将手中折子递给他,终是一笑,道:“瞧瞧,正有可乐的。”
    十三阿哥见他笑了,心里跟着一松,起身双手接过。
    看着看着,十三阿哥也跟着笑了,道:“真想不出,十哥做蒙师会是什么样子。还记得当年在上书房,最不爱读书的就是十哥……”
    四阿哥闻言,却是怔住。
    当年孩提时,尚且不懂事,只觉得十阿哥身为皇子阿哥,惫懒傲慢,不学无术,顽劣不堪教导:现下想想,却是觉得古怪。
    按理来说,外家有能力有太子抗衡的,先皇诸子中,只有十阿哥。
    他虽是贵妃所出,却有个皇后姨母,外家是功勋世家。
    可夺嫡闹腾了三十多年,开始是大阿哥与太子,而后八阿哥、十四阿哥,九阿哥虽不能置身事外,却也没人太将他当回事。
    太平无事。
    因将十阿哥当成草包,若非迁怒,雍正连教训他的心思都没有。
    明哲保身么
    雍正眼色中的冷意渐渐退却,口中却冷哼了一声,道:“这个曹颙,你去信好生问问,他可备齐了束修。以郡王为幼儿蒙师.是不是忒也托大”
    十三阿哥晓得他的性子,口中骂人未必是骂,口中赞人也未必是赞,却是附和道:“十哥是皇亲宗室,岂容外人轻辱曹颙如此怠慢,实是该训斥一番。早年他也是懂事的,怎么到了外头就无礼上了”
    倒是雍正,忍不住为自己软点的直隶总督说句公道话:“曹颙行事谨慎,这种不着调之事,未必是他的主意。随便训斥两句便是,不必大张旗鼓……”
    兄弟两个这说着话,就有内侍进来禀告,庄亲王到,在殿后侯见。
    “宣”雍正道。
    十三阿哥不好再坐,起身退到一旁站好。
    十六阿哥捧着厚厚的折子,跟着内侍走了进来。
    四阿哥看了者十六阿哥手中的折子,眉头不由紧了紧,道:“这么多”
    十六阿哥苦笑道:“可不是么,原本宗室年年考封,后来改成三年,再后改成五年……前些年又多有耽搁,这就赞了这么许多宗室未封爵者……”说完,将折子交给内侍,由内侍又递到御前。
    雍正翻看了两眼,只觉得头疼。
    一个封爵下去,就要有宅子、庄子、奴仆、下人还有每年的供应。
    一下子添加这许多,又是好大一笔支出。
    可拖着也不行,这些人虽没有宗室亲王、郡王的权威,却是宗室基石.乱不的。
    “那就择日考校。”雍正吩咐道。
    十六阿哥躬身应下,雍正看了他一眼,道:“回头考封完毕,上折子时,在都头添上允禑之名。”
    十六阿哥闻言,不由差异出声:“皇上”
    雍正温言道:“允礼上了折子,冬至后欲要迎其母出宫小住。你王府里有太福晋在,想要母子相聚也不是易事。往后,若是你想念太纪.就迎她去允禑府上。”
    这几个月,雍正与十六阿哥这对君臣兄弟之间,虽没有明着生分,可是因十六福晋之事,到底失了往日亲密。
    现下,听了雍正的安排,十六阿哥感激涕零,伏倒在地,哽咽道:
    “臣弟,叩谢皇上天恩”
    雍正虽说是为了成全十六阿哥的孝心,实际上却是变相地告诉他,要宽免十五阿哥。
    先皇诸子中,除了几个未成年阿哥,只有十五阿哥三十三岁,还没封爵位。
    早年是皇子身份还好说,住在宫里,有名份供奉,现下成了皇弟,阖家在守孝,日子全靠十六阿哥接济。
    雍正虽不喜欢十五阿哥,可向来喜欢十六阿哥,对密太妃也多有尊敬,小小小说x.né今日借了宗室封爵的机会,发了回善心,自己心情也舒展几分,打趣十六阿哥道:“这时候晓得叩谢皇恩了往后想在哪里歇就在哪里歇吧,不用老猫在书房,谁还会管你的房事不成”
    雍正连着赐下宫女与侧福晋,十六阿哥虽不能抗旨,却也只是每人处留了一夜,便连着十六福晋一道,妻妾都撂在一边,只在王府书房留宿。
    雍正晓得后,微有些恼,却也没有太理会。
    今日说破,十六阿哥立时涨红了脸,讪讪道:“皇上……臣弟只是,只是都些日子有些苦夏……”
    雍正晓得,他是护着十六福晋,怕王府中人踩低捧高,口中却没有点破,只道:“身为爱新觉罗子孙,繁衍血脉是头等大事……你切莫忘了责任本分就好……”
    清苑,总督府,官邸。
    曹颙看着眼前摆的几种农作物,脸上带了几分笑意。金黄的玉来,红皮的番薯,还有雪白的棉花。
    宋厚看了沉默不语的蒋坚一眼,开口道:“大人,真要成囗立棉行”
    今年虽在直隶推行棉花种植,可数量有限。毕竟这个东西比不得庄稼,是果腹要命的东西。
    “为了不占良田,棉花多是零散种植。
    若没有棉行,这些零散的棉花就卖不上价来,百姓就失了种植兴致.断了这一条路。”曹颙说道。
    虽说晓得,只要有机构,就少不了弊端,可他思量再三.还是决不能因噎废食。
    江南人多地少,布坊众多,若是将直隶的棉花卖给江南,也能使直隶多一项收入。
    宋厚年老稳重,道:“大人,还请三思,民以食为天,直隶本就容易干旱,地产并不富足,若是真种棉得利,棉田占了粮田,未必是百姓之福。”
    老百姓就好安抚,那就是让他们吃饱饭。吃饱饭的老百姓是绵羊,饿急了的括,绵羊也能化身为狼。
    天下十三行省,哪个总督巡抚也不敢疏忽农事,就是知道粮食的重要性。
    曹颙此举,固然能为直隶带来钱赋,却也可能给直隶埋下祸患,宋厚才直言相劝。
    就听曹颙道:“直隶位于北方,十年九旱,即便不种棉花,都种吃食,真要是灾荒连年,也是不顶事。如今直隶南部推行一年两收的粮食,又有高产的番薯、玉来顶着,正好松了口气。棉花种好了,以直隶的棉换江南的粮北上,说不定往返之间还有剩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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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失望
    旧直隶单凭农业。没办法富早的问题,并非是亢触“修河渠,都是解决之法。可是这些解决之法,都需要银子。
    宋厚年岁虽大,可身为幕者。并非冥顽不灵之人,经过曹腼这一番说辞,最终也支持曹颗的决定。
    接下来,如何起草折子,将此事上升到影响直隶百姓民生的头等大事,还不能将责任都担在曹颗这个总督身上,就要看宋厚的手笔。
    他早年在湖广为幕时,就经常起草奏折,最是晓得其中的门门道道。
    妙笔生花。
    有的时候,同一什事,换了不同的说辞,就能有不同的效果。
    曹颇提出棉花统购统销小是富民之策。若是后果并不理想或者有所偏差,那就是下边人的缘故。
    曹颗看了宋厚起草的折子。有些无奈,却也晓得这些是必须的。
    曹颇对着这个,重新撰写了一遍,并无一字增减。
    抄完折子,他交给宋厚,这个将由宋厚安排人送往京城。
    宋厚自也瞧出曹颐无增加。摩挲着胡子,神情中带了几分满足。
    能遇到这样的东主,也是为幕者的运气,,
    内宅,上房。
    初瑜手中拿着七格格使人送来的信,只觉得沉甸甸的。
    年家风雨飘摇,初瑜也很是担心跟随夫婿在广州的七格格。
    一笔写不出两个小年字,即便年熙过继给年希尧,父子成了叔侄,到底是骨肉天伦,哪里就能袖手旁观。
    年家在官场的故旧门人,不是受牵连罢官,就是倒戈来弹劾年羹尧,无人为年家求情说话。
    剩下的,只能看亲戚。
    初瑜长吁了口气,拿起剪刀,绞开封口。所料不假,七格格在信中,向大姐姐求援,道是七额驸已经下了主意,要北上回京。
    之所以耽搁这许久才动身,是因之前年希尧病了一场,抽不开身。
    七格格不求旁的,只求七额驸回京后。若是被家族所累,恳请姐姐请王父出面保全一二。虽说同为王府格格,可七格格甚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分量比不上长姐,所以才恳请长姐出面。
    初瑜看完信,松了口气小不是想让他们夫妻想法子为年羹尧求情就好。真要是那样,他们夫妻也无能为力。
    七格格这点倒是多虑,很要是七额驸受家族拖累问罪,即便初瑜不出面,淳亲王也不会冷眼旁观。
    先皇诸子中,淳亲王虽无权无势,可待儿女最好。若不是他用心筹谋,也不会四个女儿,三个嫁到京城。
    等到曹颐从官邸回来,初瑜便提了年熙即将回京之事。
    曹颇叹了口气,道:,“只提回京去祖父膝下尽孝,而不是前往杭州去年羹尧,是个聪明人。若是那样,皇上怕就要迁怒于他。只要他好好的,说不定看在他的情分上,皇上待年家还能留三分余地
    初瑜迟疑了一下,道:“都说皇上最宠爱年贵妃”要是能看在贵妃情分上,待年家宽和一些就好了
    “宽和若是年贵妃无子,兴许年家还能幸免;年贵妃既有皇子,年家就在劫难逃。否则的话,说不定又是一场夺嫡大戏曹颇说道。
    说起年家之事,夫妻两个都有些喘嘘,不过他们都觉得年熙当无大事。若是年熙没过继,以年羹尧嫡长子身份,说不定受父牵连,判个流放;可年熙已过继,名分已经不同,又不是谋逆大罪,当牵连不到侄子身上。
    七格格的信到了没几日,京里便传出消息,宫里已经下旨,年羹尧爵位尽录,由刑部去人到江南押解年莫尧入京。
    从圣祖去世开始,年家风光了三年,败落只用了三个月。
    六月,削年羹尧太保,寻被其一等公,诏夺年羹尧之子年富、年兴、年逾之职;七月,降为二等公,随即降为三等公,夺杭州将军、汉军佐领;八月,降为一等子。随即降一等男,月末降为一等轻车都尉。
    到了九月,年羹尧终于白身了。
    关于年羹尧的消息隔三差五就传来,曹颗有些不耐烦,懒得再关注。
    爱怎样就怎样吧,全是年羹尧自作自受。即便在位的不是雍正,换做其他皇帝,也不会允许臣子势大。
    只是到底看在初瑜的面上,不能不顾连襟年熙。曹颐便写信给京城的曹元,让他多留意年老太爷那边一二。
    没几日,曹元的回信至,详细提了年府近况。
    年老太爷将几个孙子都束在府中,年府看似平静。只是宫里传来的消息不算好,都说年贵妃的病更重了。
    看到年老爷子这样做派,曹颐只能赞一声睿智。
    蝼蚁无法撼动大树,与其放任孙子们四处钻营,被搅合进年羹尧案问罪,还不若老老实实地在府里等着结案。
    曹元的信到没几日厦日颍的信也到了,却是寻曹腼说情阈
    春华有个叔叔,三十来岁,已经娶妻生子,却没有爵位,为闲散宗室,依附将军府生活。如今宗室正要大较,春华之父便求到女婿跟前,希望能通过曹家走走庄亲王府或是怡亲王府的门欺
    曹项却是为难,同庄亲王府有门路的是堂兄,同怡亲王府有亲戚的自己嫡母所出的手足,哪里都没有他说话的立场。
    春华之父却是一番诉苦,他自己的妻妾儿女一家子,嚼用本就困难,还加上兄弟一家子。可又不能将兄弟撵出去住,只能苦熬着等封爵。虽说敬重嫡妻,可曹项对于将军府这位岳父也多少有些了解,那是个手紧的。
    若说是顾念手足情分,才不让弟弟搬出府,那才是扯谎;要说舍不得分财,不愿给弟弟置办宅子,又舍不下脸来让兄弟侄儿们净身出户,才附和他的性子。
    曹项想要开口拒绝,春华之父哪里给他这个机会。
    瞧着那样子。若是女婿不帮一把,一家人就无法再过下去。又说起春华几个兄弟,将到说亲的年纪,无银无房什么的。
    曹项毕竟是晚辈,话又说到这份上,只能说尽力。
    虽说名份上。怡亲王福晋也是曹项的堂姨。可他还是没厚脸皮到那个地步,以兆佳氏庶子的身份求到前去。
    于是,他便给堂兄来信,看是否能走十六阿哥的门路。
    曹颇想了想,既是将军府的旁支,是底层宗室。又只是参加考校的资格,并不算难事,当不会让十六阿哥为难。他便在回信中。应蹙;此事,让堂弟直接去庄亲王府寻庄亲王说此事。
    自然,为了不显冒昧,曹颐这边也修书一封,使人先一步送到十六阿哥手中。
    正如曹颐所想,本不是什么为难事小不过是多个侯考宗室,十六阿哥很是痛快地就答应。
    曹项却丝毫不觉轻松,只觉得羞愧。
    毕克是他厚了脸皮,赖了堂兄这边的人情。
    以堂兄的性子,本就不是爱求人的,自己不能拒绝岳父,却只能去求堂兄。
    早年还只是借口自己年少,心安理得地接受堂兄的照拂;如今已经大了,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情,想的不是怎么破解,而后如今向堂兄帮忙。
    曹项无法自欺欺人,辗转反侧了好几日,只觉得自己虚伪至极,委实可尺…
    曹颇没有想到曹项的纠结,却也没有忘记将军府昔日做派,怕曹项太过心软,让将军府那边蹬鼻子上脸,给曹家招来麻烦,此事完了,再给堂弟的信中,狠提了一番“修身齐家”道理,还有名声的重要性,以为告诫。
    兄弟两个没有点破,可曹项却明白堂兄的话中之意。
    将军府行事并不恭谨,要不然早年也不会发生与王府夺地之事。这回宗室大校之事,曹颐看在曹项面上,出手一次,当不会有下次。
    曹项看着信,沉默许久。
    他只是堂兄同将军府那边有些疏远,却不知堂兄如此厌弃那边。早知如此,他脸皮再厚,也不会跟堂兄提此事。
    “世间不如意十有八九”曹项唯有叹息。
    可面对毒儿时,曹项却是半点不显。
    虽说妻族并不能给他助力,甚至可能还会拖他后腿,可他得了个贤惠的妻子,依旧是他曹项的运气。
    他,只有感激”
    清苑,总督府。
    看着目光清澈、带了几分期盼的魏文杰,曹颐生出几分烦躁。
    他按捺住心中不快,道:“何氏女,是你叔父的意思”
    魏文杰目光有些闪烁,涨红了脸,摇头道:“不是,是侄儿见何家表妹温柔贤惠,起了思慕之心
    他口中的何家表妹,是魏德的内侄女,江宁人士,父母双亡,去年被魏德之妻接到满城。
    曹颐看着魏文杰,多少有些失望。
    少年人多情放纵不算什么,可没想到会出现在向来老成的魏文杰身上。
    要知道,去年魏文杰出京前小曹颐曾与之作恳谈,即便没有直言想要将妞妞许给他,也是表明受其伯父所托,亲事会落到曹颐头上。
    没想到,才一年功夫,魏文杰就有了自己的主意。若是真心敬曹颗为尊长,怎会如此轻率
    虽说还没有看到那个何氏,曹颗心里已经添了几分反感。
    魏文杰能直接求到总督府,请曹颐为这门亲事做主,那他与何氏之间绝不会是简单的思慕。
    换做其他人,郎情妾意,结为夫妇,总比盲婚哑嫁要好。
    可眼前这个,是他好友的长子,是他看中妞妞女婿,竟做出这种私情暗结之事,曹颐怎能不失望”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错过
    甘“妞妞怎么办。听丈夫说了魏文杰户事。初瑜皱眉道熙
    虽说她心里,对魏文杰并不怎么满意。可因丈夫提议的缘故,还是将他当成妞妞夫婿的候选。
    在京里时,见的次数不多,到了直隶后,满城离清苑只有三十里,魏文杰每月都要来总督府请安。初瑜视之为子侄,见他经过历练,性子舒朗起来,还满心欢喜。
    没想到,如今又有这番变化。
    初瑜心里很是不快,这就是做长辈的心理,总觉得自家的孩子好。若为自已的孩子,看旁人的孩子总带了挑别。可旁人的孩子不说一声就走了,又让人不舒坦。
    “之前只说会为他的亲事做主,却没有提妞妞。我还想着,等他考完后年那科再说。”曹颗道。
    初瑜皱眉道:“还有不到两耳,妞妞就及并了。”
    曹颐揉了揉额头,对妻子道:“不管怎样,总要相看相看。过两日我给魏德去信问问,看是否使两个人去满城看看”
    初瑜心里虽对魏文杰有些不满,可念在丈夫挂念他们的缘故上,也颇为关注,道:“不仅仅是文杰娶妻,也是魏家娶长嫂。这个何氏虽出身书香门第,可父母缘薄,命运多件,对心性有无影响还保不齐,使人去看看也妥当。”
    到了客房,他也有些不安。可是直觉地,觉得曹颐会顺着他的心意。毕竟不是父母,还是要以他的喜好来说亲。
    “是太冒失了”他自言自语,眼前却浮现出那俏丽的身影。只觉得心里热乎乎的”,
    天佑他们几个”从书院回来,便听说魏文杰到了的消息,便直接到客房这边寻他。
    “赶巧杰大哥来了,正想要送信儿给你。若是杰大哥想要进书院读书,还需早作打算。昨日见过冯先生,听着那意思,现下就有学子为明年初的进学报名。今年书院人不少,明年会更多的,若是没有其他计划,杰大哥也在书院挂个号较好。”天仿道。
    魏文杰谢过天仿的提醒,言及明日便去书院报名。他这次从满城来清苑,跟叔叔说的就是来清苑书院这边看看。
    众人中,只有他是举人,不用参加明年乡试,直接参加后年春天的会试就…
    次日,魏文杰先去了莲花书院,而后满心欢喜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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