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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和八贝勒府突发巨响,有人亲眼看见一道火光冲天而起,两府的人起来检视时,发现两家相连的院墙处竟然被□□炸塌了一大块,巨响就是由此而起。两家人看着那巨大的缺口目瞪口呆,只觉身堕梦中,完全想不明白这事是怎么发生的。
针对这件事,京中谣言四起,窃窃私语响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有说这是上天警示,不可令八贝勒为君,也有人把毛头指向了四贝勒,攻击他内帷不休,偏宠妾室,因此惹来上天示警。
对于后一条,多数人都是听个热闹罢了,谁也不真信。连人家的房里事都管,老天爷是闲得发慌吗?
就在康熙帝着命刑部紧急办案时,京中的谣言竟转了风向,言道是上天警示胡虏当国不义,汉人将驱逐鞑虏,恢复中原。
此流言一出,立刻获得了高度重视,自清国摄政王多尔衮奉幼主迁入关内起,满人一直对汉人怀有高度警惕,例如顺治时就颁布命令,不许汉人超过三人聚集。
随后传来的消息更是让一向自负圣君的康熙帝勃然大怒,以四贝勒府和八贝勒府被炸为□□,山东、江浙、云贵三地相继反了,战火一时燃遍了大江南北。
据说康熙帝在朝议时痛心疾首地说:“朕与皇考两代人尽心竭智,抚育天下凡七十年,不意竟生乱党,蛊惑人心,其罪当诛!”
京里一片乱纷纷之时,这天晚上,嬿婉留了一封书信压在桌上,毅然随李红巾几人离家而去。
次日一早,丫头进来叫嬿婉起来,却见床帐撒下,被褥整整齐齐地铺在炕上,完全没有动过的痕迹,不由惊叫一声,惊起了窗外的几只麻雀。
她连忙拿着嬿婉的留书去告知了年家夫妇。年夫人当时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软倒在地上,倒是年遐龄历事多,还撑得住,撕开封口看了起来。
嬿婉的信写得质朴直白,直截了当地告诉父亲,她已决定投身南方反对当朝的革命势力,建议父亲先想法把她不在家的事给糊弄过去,等风头过去,再举家迁去四川二哥任上,自家不孝,不能侍奉父母膝下,请父母谅解云云。
年遐龄越读信越生怒,一面设法遮掩,一面派人南下寻找女儿,却哪里还找得到。
第36章 清穿女的混战06
康熙四十八年, 朝中处在多事之秋,围绕储君宝座, 众皇子和朝臣们勾心斗角争夺不断,天下更是纷乱不堪。
自清廷逐渐稳坐天下后暂时蛰伏的一众乱党像是商量好了似的, 以京师二王府被炸为□□, 突然一齐爆发了出来。
似乎是一夜之间,每个省份都冒出一批作乱之人,各种激进的口号喊得清廷地方官员心惊胆战,天下的局势似乎又回到了顺治年间,龙蛇四起, 人怀异心。
嬿婉跟着李红巾小组一路南下, 亲眼目睹了这乱纷纷的时局,心里的疑惑却随着旅程越来越深。
她出生的时候,父亲年遐龄还在湖广做官, 在她有限的记忆里,地方上的环境不说安泰, 至少大面上是平静的,很多旗丁根本不演武, 反而终日游荡, 无所事事。
这夜,众人在一个秘密据点留宿, 李红巾和嬿婉住一间, 其他几个大男人挤一间。条件简陋,木板床上仅有一条褥子, 散发着浓重的湿气,李红巾拿了掸子掸干净木板上的灰尘,回头就见嬿婉坐在条凳上出神。
那只条凳不过是照管此处的同志自己做的,只是简单地磨了磨凳身的木刺,连清漆也没有上,就像乡下人家每家都有的那种,与坐在上面的人很不相称。
她其实很奇怪,这位一看就养尊处优的官家闺秀怎么会和她们书记搭上关系,但既然朱书记说她值得信赖,她就绝不会怀疑。
只是这样细皮嫩肉的小姐,实在不像是能吃苦的样子。
屋内只点了一盏油灯,火苗摇曳,勉强照亮这一室而已,她坐在那里,卸去了初见时的华服美饰,只着布衣荆钗,但那种矜贵的气质却不是说变能变的。
她正看入了神,就见这位年姑娘抬起眼帘看过来,眉心微蹙,问道:“李同志,我想问你件事情。”
“有什么事,你只管问吧。”见她不像是要对眼下的糟糕环境提出抗议的样子,李红巾暗中松了口气。
嬿婉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想问,天下怎么有这么多心怀异志之人呢?当然,满清是外族入主中原,天然就不得人心,但好歹也定鼎天下这么多年了,前朝的血脉叫他们追剿得一个不剩,就我所知,针对民间义士的杀戮也从来没有放松过,眼下这些人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沉吟了一会儿,李红巾才昂然道:“人说,‘十室之内,必有忠信’,满鞑虽然穷凶极恶,我中原义士辈出,也是杀不完的,一旦有人首义,总有良绅响应。不过前明确实是完了,我们朱书记虽说是前明末代鲁王之孙女,但当年小鲁王薨逝后,有复国之志的义士们早都散了,所以我们的目的其实并不是恢复前明,仅仅是驱逐鞑虏而已。”
嬿婉身体微倾向前,认真地听着,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