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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将他拽回来。
阿陌躺在地上足有一刻钟才悠悠转醒。
醒来时,素衣抱着他的头,一脸焦急地问:
“阿陌,你怎么了?”
阿陌张着嘴,看看素衣,又看看鬼巫霊。
鬼巫霊解释:
“我们叫它魔鬼的呼唤,底下究竟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说着又反问他:“你还觉得这条道比深潭下的那条道好走吗?”
阿陌摇头,深潭下的那条道是九死一生,这条道是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等到他们再次上路时,一缕朝霞不知从什么地方照进来,朝霞能够照到的地方就是他们要走的路。
等到他们回到暗海边上的时候,那缕朝霞刚好消失,回首来时路,哪还有路?眼前只有无边无际的荒芜。
那天回到村子的时候,西山脚下聚集了大半个村子的村民们。大家的脸上无一不是露出焦急和担忧的神色。
在村子的传说里,凡是和深潭以及西山石室扯上关系的人都没有回来,即便是杜家人,也有因此而永远消失的。
赤凤更是抱着素衣又是哭又是笑,最后转过身来把阿陌好一通臭骂。
阿陌很有些莫名其妙,这人怎么比他以前在西北当纨绔的时候还要混不吝?
赤凤叉着腰挺起什么变化都还没有的肚子,以前就不是个讲理的人,现在就更不想讲理了。
从地下望帝陵墓出来以后,接连下了几天的雨。
所谓春雨贵如油,无论是越冬的小麦从返青到乳熟期,还是接下来的春耕播种都需要充足的水分。一场春雨意味着今年又是个好年头。
村民们自然是高兴的,素衣为赤凤做的嫁衣也快要做好了。
只有阿陌在心事重重的情况下,又接连梦到过几次‘前世’的事,天光放晴的那一天,他看见素衣微笑着的脸,看见村民们抬着木犁、牵着耕牛下地,那一瞬间竟生出不知今夕何夕,恍如隔世之感。
村外东北方向,小半天路程的地方有一座无名山,山上常有狼群出没。
地上完全被太阳晒干以后,阿陌便常常到那座山上去收集狼粪。
狼粪要用小篮子装起来,挂在树下阴干,这样才能烧得久,而且烧出来的烟雾也浓。
捡石头搭一个简易的小型烽火台,干柏枝引火,再将狼粪倒在上面。
这里没有槃树的果实,他烧不出红色的狼烟,可是此地深处西荒内陆,非关隘要塞之地,来寻他的人自然不会将他发出的讯号误认为别人的。
“报,西南方向百里外发现一道狼烟。”
一座悬崖绝壁下,士兵冲到将军帐中禀告。
帐中将军名叫李振,身穿玄甲,外披风火袍,半袒右臂。
“你说什么?”将军从马扎子上猛地站起身来,虎目圆瞪,而后激动得大笑两声:
“世子还活着?”
“是呢阿翁,一定是世子看见我们发出的信号,回应我们。”帐中还有一人,乃是将军李振的第二子李毅。李毅和他的父亲长得并不像,没有那么高大威猛,五官也生的寻常。
“快去将公仪先生和常先生请过来。”将军李振对士兵吩咐。
其子李毅抱拳一揖:“还是孩儿亲自去请吧。”说着便出了帐篷。
公仪先生和常先生乃是宣尚公主(阿陌他娘)亲自找来的阴阳术士,精通风水绝学。
两位先生说,昆仑本是万山之祖,玉龙腾空之地。此地背靠昆仑。山环水绝,龙栖息之所。水流则龙出,若世子真被困在里面,只有等到里面的水出来了,世子才能出来。
如今里面的水已经开始往外流了,世子也快能够出来了。
就在将军李振和两位阴阳术士商讨何时往里面攻进,如何攻进之时,阿陌正在燃烧的狼烟旁吹起庄父送给他的那支黑漆九节箫。
箫声晦涩磕巴,鬼神皆惧,奈何他自己却颇为投入,吹个没完没了。
听得那座山里的狼群都疯了……
夜里回到村子,素衣给他留了饭,小火温在锅里。
明明是最缺菜的时节,别人家不是酱豆就是萝卜白菜什么的,花样简直少得可怜。
可是他却常有肉闷春笋、香椿芽煎鸡蛋饼、凉拌茼蒿等这些新鲜又时令的小菜吃。
素衣总是用十二分的心思竭尽全力地经营生活,也用了十二分的心思竭尽全力地对他好。
他几口扒拉了饭菜,洗了碗筷,简单清洗一番,仅着一条粗布裤子,赤*裸着上半身回卧室找素衣。
素衣侧着身子坐在灯下,还在为赤凤做嫁衣,皙白的小脸分外柔美,衬得时光静谧如水。
“衣儿……”喉头滚动,他低声唤她。
她转过脸来对他浅浅一笑,两个小洒窝里像是盛了蜜。
“他人的嫁衣随便做做得了,何须如此竭心尽力?这大半年来衣儿都在为赤凤忙活,可是衣儿自己不也是三月初三成亲吗?怎么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