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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看着它吃吗?”他说:“我要高脂牛奶它要羊奶,姐你帮我看看有没。”“嗐!巧了,还真的有,不过牛奶是盒装的,羊奶是奶粉,得泡。”护士说着便往别的地儿走去。“今天有哪里不舒服吗?”护士一边输入信息,一边询问楼玉,“脸色看起来有点差。”楼玉抚了抚脸颊,“中午发烧了,现在已经退了。”护士恍然,拿出一张日常问卷递给她,“不急着回去吧?不然填一下?我等会儿去抑郁科值班,刚好一起带过去了。”“好。”她爽快的接过笔,轻车熟路填表。楼玉杵在站台前写问卷,站台不高不矮,由于身后杵着一个存在感极其强烈的家伙,她的背脊挺的笔直,微卷的长发勾在耳畔后,披露在肩头,因为低头的缘故而滑落一小绺长发挡在脸颊边。“喵——”甜腻的一声娇娇的响起。纸上行走的笔尖一顿,很快又动了起来。她仍感觉到,杵在半米距离内的人身形一动不动,这种岿然不动,稳如泰山的压迫感太剧烈了,简直无形而胜有形。楼玉觉得他稍微动动,那气场应该会变得温和些,然而就是因为他不动声色,她觉得这种压力全往她身上扑。“今天有出现抑郁的情绪吗?”护士打开水瓶饮半口,像是例行公事一般的询问。实际上这种情况很多见,护士每天都要记录病人的活跃度,如果病人情绪太过低迷,那她们就要再三确认该病人是否有自杀倾向。“没有。”她说,犹豫了一下,以防护士因为她回答的简短而再问下一个问题,又道:“现在没事儿了。”大抵是她持着认真的表情回答,护士温和的笑了一下,没再说话。楼玉礼貌性的,也回以一个笑容。她有时觉得这些护工护士的工作十分辛苦,虽然当今社会的医患关系紧张,而张疏让作为她的主治医生,每天只见面几分钟,短的问几句后不超过两分钟。但他们对她情况的熟悉程度简直熟谙于心,有些事情根本不用她说,他们基本都能推断出来。后来才知道这些人上班,每天除了和病人谈话,更多的时间都在开会,各种讨论病人的个案,每个病人的特质,思维方式,他们都会了然于心。去拿羊奶的护士动作有点儿慢,隗洵觉得背脊上的猫尾巴一直乱晃,他持着一副我自闭的模样,冷漠以对这一切。直到下巴一阵湿热和瘙痒,旋即一股血腥气扑到鼻息间。他皱了皱眉,两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死死夹住奶牛猫粉红的舌头。奶牛猫被他扯得合不拢嘴,往后仰,整个身体随着重力往下掉。隗洵施施然松手,任它摔在地上,又爬起来甩了甩长尾巴,重新往他身上攀爬,裤管完全不打招呼的下滑。他面不改色兜住裤子,崭新的蓝白条服抓的毛线都勾出来了,发出‘撕拉’的细微噪声。忍无可忍,手下垂,这对奶牛猫来说是一个邀请的讯号,后肢一瞪,飞快地跳上他手臂前爪一收紧,马上蹬鼻子上脸的往他肩膀爬。隗洵斜仰了仰修长性感的颈脖,语气里透着不加修饰的厌恶。“别舔我,你刷牙了没。”话音刚落的同时,把内心那种一爪子拍它去死的念头强压下去。冷凝色大厅,繁忙的护士站里,零星几个护士在低声交头接耳,往电脑输入资料,在角落座机与人官方交谈,敲击密集且脆响的键盘声劈啪作响,人噪分贝不一却在这霎那糅合成和音送到耳边。【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在这一片忙碌又一片静谧中,他开始默背林前13:48。【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奶牛猫大概是认清了这人不会陪它玩,于是换了个姿势,一条猫挂在他肩膀上,懒懒的喵了几声,发出舒服的呼噜声,退而求其次舔他的肩膀,猫舌头上的倒刺穿过布料,传达到皮肤表面,痛感倒没那么明显了。隗洵不为所动的,目光落在护士站台前的三个字上。【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楼玉本就心不在焉的,注意力一半一半的,又是问卷又是身后这个存在感强烈的男孩,这么几个来回——她笔堪堪一顿,歪过头打量他。隗洵余光中瞟到这道视线,眼皮一扇,视线上滑与之隔空相对。【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她的视线是很平静的,这沉默的对视中,还透着点不足为奇。楼玉将分寸把握的很好,是光明正大的打量,但兴趣并不浓烈,只是一时被吸引,这吸引可以是因为他肩膀上的猫为什么一直缠着他,从哪里来的。也可以是他为什么一直站在这里,为什么站在自己身后。更可以是一些别的什么,但无论是什么,这吸引是不以为奇就对了,是若有似无的,是漠不关心的,是遥荡恣睢的,注视的时间也就那么一两眼。这一两眼甚至还没来得及滋生出什么就已杳无踪迹,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场景瞬间倒回到半分钟前。所有人都在服务繁忙中,没人注意到大厅里,这个女人偷看了他两眼。只有他知道,那女人偏斜过脸孔的一刹那顷——大脑失声了。《圣经歌林多前书》完全被抛到脑后。没有人能听到他大脑发出的声音,人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哪怕多多少少会分几秒时间的注意力给他,但那都是力不从心的注意力,一面强调自己是敬业的在工作,一面却分出几眼时间张望着眼前这个晃眼的青少年。然而她却在这一片忙乱中,认真多看他两眼,这种被看出魂儿似地的注视,直接让他大脑卡壳。卡壳,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是被这冷不丁一眼给打扰了。但后半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