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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打了个呵欠,“午睡时间到了,不陪你了姑娘,老太太这把软骨头要回去睡觉喽——徐医生!减药啊!我每次吃过你的药都特别没精神,你这是救我还是害我啊!”徐医生一见到她,无奈的撒腿就跑。老太太忿忿不平回到床位上,拉好被子便呼噜大睡。楼玉知道她为什么会困,因为病人吃的药都有少量的安眠作用,尤其像她们这种整日整夜失眠的抑郁症患者,一旦吃药就会进入嗜睡状态。楼玉不甘心这样的生活状态,很快就和张疏让商量好,凡是含有安眠类的药片都改成晚上吃。楼玉坐了一会儿,没人来找她,她乐得自在发着呆,护士姑娘进来看到她,看了看她的腕带,说:“午睡时间到了,要是不睡的话去活动室看电视吧。”所谓的电视其实就是固定台,cctv的一部剧,像裹脚布一样长。楼玉没吱声,自动自发回到单间里,在床上休息片刻,须臾爬起来拿出一本书,半躺在床上观看。她非常喜欢这种场景,室外漫天飞舞的雪花落满头,而她裹着印有麋鹿图案的薄毯躺在床上,树杈承受不起积雪的重量而咔嚓一声陷进地面,古旧质朴的书页被揭过一面又一面,伴着每秒十二米的风速将树叶吹的簌簌作响,睡到不省人事,醒来还能摸到北欧风格的玻璃杯。床头的黑白电子钟‘滴滴’响起,提醒楼玉阅读二十分钟书籍,到时间休息。楼玉站起身活动一下筋骨,自生病以后,她基本不再运动,万幸的是吃药没有导致身材走样,只是再也没有马甲线罢了。昨天饭前量过体重,护士姑娘指着她上称,有那么一刻像一只猪走上电子秤,标出几斤几两后,她有点儿懵,短短一周居然重了两斤。她的房间窗户正对着的是医院背后的雪山,那里长了许多雪松,在横风中常年屹立不倒。当初选择这个房间亦是因为有窗和景,尽管这个窗是焊死的,这个景万年不变。冬日的暖阳丝毫没有威严感,完全收敛起刺眼的光芒,微弱的日光铺洒房间,打在人身上只起到滤镜的作用。连日的大雪裹挟着叶子枝杈铺洒于大地,飞鸟在天际盘旋,楼玉趴在窗沿上,从这里望出去,正是一片雪地,和耸立的雪山群。然,那双平静许久的眼眸骤然瞳孔一缩,视线集中聚焦着,努力分辨捕捉到景色中——雪停了,雪地上却躺了个人。看上去是一个成年人,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午后阳光毫不吝啬渡在他身上,手边有一个咖啡杯,里头盛着纯白的奶,一只白绒绒的猫咪探头露出粉色的小舌头,小啜着。他的肤色很白,倘若不是他黑到极致的头发和黑色军勾鞋,他整个人就像与天地相契合。
4.第 4 章
单间里始终弥漫着诧异的气氛,楼玉也始终保持着沉默,只是安静的任由那情绪肆意滋生,面部没有分外的情绪。更新最快尽管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人是怎么跑到后山的?还有,这虽然是今年的第十个月份,但此时的清河镇早已零下十度,外面冷死了。门板被轻叩,楼玉倾斜过身体,轻声说:“请进。”房门都是七十度半开的,到了晚上连虚掩都不行,必须敞开,方便护士护工记录。也许是方才有护士路过,见到她没睡觉,也没吃中午的药,所以来督促了。门被推开,果不其然,进来的是护士。“看雪啊?”“没什么好看的。”楼玉回到床上。护士对了一下她的腕带和床号,旋即替她妥帖放到被子里,“今天感觉怎么样,我听说你到楼下和其余病人聊天了。”没有,但楼玉默认了,不想多说。护士看她吃了药,给她调整好床被,将单间的窗帘拉上,把大灯关掉,只剩下角落里的直照式落地灯,轻手轻脚出去,虚掩上房门。楼玉躺在床上,直视的天花板。灯光从角落散发出光辉,光线挺足的,但只能清楚的照明落地灯一米内的位置,其余地方都是晕染开的光圈,离得愈远,色度愈暗。渐渐地,她坠入到梦境中。.傍晚,天已黑,她打着呵欠,坐在张疏让的办公室里。“你梦见了什么?”“一片雪白。”她在吃晚饭前被叫醒,到这里接受你问我答。楼玉病到如今已经很少感到羞耻的情绪会涌上心头,如果问题不太过于揭露**,楼玉都会配合。比如她在经受什么折磨,出现在身上的异常,还有不解的困扰。对于医生的提问,还是那一句,只要给她足够的尊重,她同样不会保留的全数回答。关于梦魇,她的确经常性噩梦缠身,从儿童时期到如今,从最开始的惊吓,跑到父母房间里大哭,一直到现在,变成享受在其中,这个过渡只花了几年时间。楼玉从十五岁开始就很享受做噩梦的感觉,尽管她也经常会因此而惊醒,导致睡眠质量欠佳。“有多白?”张疏让问。“结实的白。”“满世界的?”“嗯,只有中间不是。”她很配合这个你问我答的环节,尽管她还处在睡眼惺忪、饥肠辘辘的状态。虽然答的有气无力,心不在焉,且荒诞,但姑且还算让人勉强接受,因为到了这个环节,答案才是至关重要的,态度什么的都是浮云。“那中间是什么?”黑色的签字笔在纸上停顿,等待着她的回答。“嗯?”“梦境的中间,这个不是白的东西,是什么?”张疏让耐心的问。“哦,是人啊。”她回答。“你知道他/她们是什么人吗?”“哈萨克人。”黑色的签字笔一顿,张疏让抬起头,“是哈萨克的渔民吗?”她玩着黑色的手套,无声点头。看来这是好梦,张疏让舒松一口气,把笔放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