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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要吸引异性小妞的目光,走过9条马路,花去数十美金,到最新潮的理发店,成功为自己剪上一个像cookie怪兽的爆炸发型。
老旧的地下铁路站,电梯与列车的大门每天都要见到无数对它抒情的过路人。早晨,这里有离别前依依不舍的情侣;而深夜,才失恋不久的白人女精英,驻足在卖唱的黑人小哥前,被打动到泪流满面。
哈德逊河围成的这座城市,为天堂,也为地狱,为每个人追求梦境的折射。
这里是坚硬的大陆架延伸地带,也是一颗水透的岛屿云烟。
岛上,每条街道,都见证着奇迹的存在。
2014年12月14日,美国圣诞节前最后一个工作周的星期日,姚燧在积雪初融的肯尼迪国际机场,就见到了属于孟津洲的奇迹。
那时,机场的广播里一直用英文循环播报着,来自北京的CA989航班因国内大雾晚点。
姚燧站在二楼透明几净的落地窗前,一份新出刊的《纽约时报》夹在手指中间。
身后的窗外是雪霁冰消还夹杂泥泞的机场路面,面前各通道口各族人士来来往往不停歇。
机场的显示屏,突然跳到提醒来自洛杉矶的飞机已到达,下一秒,正不耐等待的姚燧,就在接机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有个男人正站在那里,安静地盯着出机口。
他穿着一件绀蓝色的大衣,里面是米色毛衣的高领子,下面是一条熨贴笔挺的西装裤。
再配上那张精致温峻的脸,让他像纽约才下的一场雪,在热闹的人群中,宛如冬夜冷山一般的存在。
姚燧只花了三秒,就认出他来。
这个气质隽拔的男人,是孟津洲,他的同胞系友,哥大风云人物。
纽约这几天天气不好,机场交通繁冗忙碌。
他和他,都选在这个节骨点来接人。
本打算看几眼就此撇过去,他们两个人,向来没有交集,在学校里是,在校外更是。
但是目光在转移之前却注意到,孟津洲大概是等到了要接的人,轻轻地抬起右手,对着那边小幅度挥舞。
同时,孟津洲的嘴边挂了一层盈盈的笑。
他这一笑,仿佛雪后初霁,仿佛新绿生春,将穹顶之下冰冷的气压都给融化。
姚燧的动作不由停顿了下。
实在有点好奇,能令孟津洲露出这种笑容来的是哪种人。
因为孟津洲身份和地位都摆在那儿,平日里遇到,那双眼睛总是淡薄的,浮在嘴角的笑容也都只是一层不达底的疏浅。
而现在,他不再是神坛上雕刻完美的大理石塑像,他走下来,从里到外都是最真诚自然的情绪流露。
大概有十几个乘客推着行李箱出了过道的时长,姚燧终于见到那个令孟津洲都动容的人。
是个看上去还很稚嫩的小姑娘,戴着红色格纹的画家帽,身上套一件裸粉色的羊毛呢斗篷外套。
那大半张脸都被她藏进那条裹得紧紧的毛线围巾里,只剩下一双漂亮似初生小鹿的眼睛,忽闪着露在外面。
而她一出来,孟津洲就走上去,伸手揽住她整个身子。
他们靠得如此近,小姑娘好像被他说了什么,就撇嘴,把推箱子的手伸给他。
肯尼迪机场内灯火通明,彻夜不熄,姚燧见到,被誉为高岭之花的男人,就这样笑着接过女生的手,放在怀里替她暖。
那个时节,纽约明明是零下2度的寒冷气温,姚燧却觉得,他们俩站立的地方,仿佛已是仲春。
无数似锦的繁花在悄然绽放。
孟津洲继续推着小姑娘往前走,边走边啄了啄她的眼角。
怀里的女孩嫌弃地拭了拭被他亲过的地方。
而孟津洲则得逞地笑起来.
他笑的眼弯像冬夜里的不冻港,里面泊着温柔一万顷。
两个人的身影在喧杂密麻的人群中渐行渐远,等到从那春日般温暖的画面中回过神来,机场的时钟已经显示过了十几分钟。
正好是2014年12月14日下午,15时30分整。
站在二楼的姚燧想,他大概会许久都无法忘记那个圣诞节假期前,纽约城普通的一个周末。
因为他见到了一个,属于孟津洲的难得奇迹。
*
纽约一到傍晚就会大堵车。
帝国大厦顶层的航标指示灯在濛濛细雨中缓慢闪烁,灯火阑珊的主干道上车辆堵塞,汇成停滞的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