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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程后,看到终点那边的红色如火中,小姑娘摘下了护目镜,仰头,伸手,远远地对他比了一个中指。
阳光在北卡的雪山上投下,孟津洲无法辨识她的表情,但他心想,小姑娘此刻肯定在得意洋洋地笑。
她终于用这个骄慢的动作,小小不忿地,报了早上他戏弄她的一句之仇。
北卡罗来纳 (7)
秦雪柔站在山底神采飞扬地挥舞着手臂,大家一个接一个兴奋地滑出,最后只剩孟津洲还留在上方。
他不急不慢地戴好护目镜,抓住滑雪杆,干脆利落的一撑——
身穿黑色滑雪衫的男人,踏在那一只崭新的Burton单板上,像燕子,又像飞机一样从高高的冰台上掠下来。
11月份出了太阳的北卡雪山,金色的光晕铺在雪白的山面上,有如晶莹剔透的天空之境,
而这皑皑的天空之境中,俯身姿势娴熟、疾风一般滑翔下来的男人,是天地之间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大团大团的雪沫激起,与他的衣面相撞,黑与白构成和谐的交响奏鸣。
秦雪柔在山底,逆着阳光,专心看他俊逸飒爽的风姿。
“吱”地一声,前刃划过雪面,孟津洲正好停在她的旁边。
有如天空之境的湖面上,两个人在几米的距离内对望,好一会儿,孟津洲才摘下护目镜,对她眼梢微扬地笑:
“你滑得不错,但是肯定没我快。”
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即使不用秒表,也能轻易看出孟津洲是全场速度最快的那个人。
一个早上,大家都欢欣雀跃地在山道上来回滑个不停,秦雪柔老早就把跟孟津洲闹的小别扭忘到九霄云外,两个人相约一起从山顶滑下来,开始还能齐头并进,后来孟津洲越滑越快,她的速度怎么都跟不上。
她只能在后面喊:“慢点儿,你等等我!”
而孟津洲哈哈笑着,远远地甩开她,故意恣情前行。
滑倒山底的时候,小姑娘抽了抽鼻子,没好气地跟孟津洲说:“你都不等我。”
孟津洲走过来,单指挑了挑她薄薄的耳垂:“是谁早上先不等我,还不跟我说话来着?”
“是我,你能奈我何?”她坏心眼地拍掉孟津洲的那只手,吐了吐舌头,往旁边就是一跳。
当着人前自然不能对她怎么样,等到周围没那么多身影的时候,孟津洲就把她牵到一个灌木丛隐盖的小山坡后面,正当秦雪柔以为他要图谋不轨的时候,下一秒,就被他抱住,一起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积雪累聚,很厚,人在上面翻滚一点都不会受伤,反而疯狂、刺激,秦雪柔被孟津洲紧紧拥着,两个人像连体婴儿一般团在一起,从坡顶一路滚落到坡底。
阳光暖暖地投射下来,两人均衣衫凌乱,秦雪柔看到孟津洲那张好看的脸上也都沾上一层白白的雪花,像圣诞老人提前来给她过节。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换来孟津洲无奈的一句:“我这就是在惩罚你,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后来回顾这一路走来,他们之间有过很多快乐放纵的时光,在纽约,在洛杉矶,在意大利,
但都比不上最初在毛榉山,他抱着她在洁白雪堆里开心翻滚的那一次,来得更为单纯与质朴。
*
两个人在北卡罗来纳的最后一次做爱,是一场刺激冗长的车震。
两天一夜的聚会就这样落下了帷幕,在星期日的傍晚,大家收拾完东西就要往附近的小机场赶过去,搭乘夜班飞机。
留给他们俩的空余时间还很长。
孟津洲的悍马上有意无意地,只坐了秦雪柔一个人。
开到半路,又下起了小雪,像纤毫细腻的鸭绒一样,从天空铺盖下来。
车子在长叶松森林间穿梭,秦雪柔撑着右颊,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窗外冷杉树木间灰色调的风景。
孟津洲突然开口问她:“舍得吗?”
秦雪柔转过头来。她能够嗅到他手上戴的那薄薄黑手套的皮革味道,跟他这个人一样,令人迷醉。
她看着他那精致雕刻的侧脸,红了眼:
“津洲,孟津洲,你记住我叫雪柔。你见我的第一面,是在北卡罗来纳,下了一场雪。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的雪景,我都想要你陪我去看。”
狭窄封闭的空间,她吸了一口凛冽的空气,终于有勇气正面回答他的邀请。
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掉在队伍最后面的悍马,已经开进了森林的一条小路深处。
冬季无人捡拾的干枯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