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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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后面熟悉了流程,也就轻车熟路起来。
    所以我大部分时间都很闲,每天除了看书、接木闾头和睡拓跋文也没什么事情做。
    拓跋文出来的时候下颌上还挂着水珠,宫人捧着帕子追在他身后,我把帕子拿过来,和宫人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去,掰着拓跋文下颌把他擦干净了,又去看木闾头收拾的怎么样。
    拓跋文和我一起把木闾头送到延庆殿,今天讲课的是少师,拓跋文和他交谈了几句,把木闾头丢给他,带着我去了永安殿。
    江傅山下了朝没有走,坐在永安殿前的廊柱下等他,见拓跋文过来起身和他行礼,拓跋文点了一下头,把着他的胳膊扶他起来,温声告诉他进去说。
    我一直在盯着江傅山的胡子看,没太听这两人究竟聊了什么,江少傅大概天生毛发不重,留了快一年了才凑出来一小绺,质地还软,看上去颇为飘逸,应该很合他这种名士风度。
    他们两个一共说了一个多时辰,中间为怎么处置吵了起来,江傅山坚持从宽,说眼下多事之秋,不能把人再推到长江另一面了,拓跋文说他温柔乡里待久了骨头都待化了,不肯轻易放过背叛他的人。
    我听他们两个吵了一会儿,心想步六孤和温柔乡有什么联系?
    江傅山中途讨了好几次水喝,后面实在是憋不住要去更衣,拓跋文挥挥手让他去了,其间把我叫上去,一脸严肃地跟我说不许总看他。
    我暂时把心思从胡子上收回来,问他说是不是很为难?
    拓跋文嗯了一声,说朝中消停了一年,鲜卑和汉人又想开始闹了。
    我说如果这些人一直不罢休,狸奴就这样一茬一茬的杀?
    我说如果这些人一直不罢休,狸奴就这样一茬一茬的杀?
    拓跋文嗯了一声,又说也差不多了,等刘宋一部分流亡汉人入朝就该消停了,现在就是闲的才跟他为了那么点细枝末节的利益争来斗去,江傅山和他们在一起呆的久了,眼界都小了。
    我心想不是因为我多看了他几眼吃醋就好。
    没过多久江傅山从殿外回来,可能放水放出了什么心得,也不和拓跋文吵了,两三句把他哄得连连点头,差一点就是喜笑颜开了。
    我问了时间,和拓跋文说要去看看木闾头,起身从阶陛上走下去,经过江傅山时他冲我躬了躬身,不巧露出脖子后一条长长的血痕,我之前常在我莫贺身上看见这种痕迹,忍不住唔了一声,觉得他排队去买烧饼哄人还挺成功。
    拓跋文晚上拉了纥骨尚在永安殿吃饭,我接了木闾头过来陪他。
    鲜卑人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但是拓跋文今天不知道怎么想的,弄了一桌古董羹(火锅),吃的时候筷子直打架,谁也顾不上说话,直到吃完纥骨尚才倒出嘴来和我讲了讲部族的变化。
    我们原先居住在湖边,今春雨下得急,湖水泛滥,他们已经搬到了另一个地方,纥骨尚回京之前刚刚安顿好。去年我走得急,除了一些信物,我莫贺和阿干的东西几乎没有动,他过去后就把那两个帐篷封存了起来,搬家时去收拾,在掉在床板缝隙间的一个盒子里发现了一封给我的信。
    我怔了一下,赶忙去洗了手擦干,从他手里把信接过来。
    信用牛皮纸装着,封面上我莫贺用他那笔斗大的字写:吾儿安启。
    我低头看了一会儿,伸手在字迹上摩挲了几下,鼻子有点发酸,一时说不出话。
    拓跋文替我向纥骨尚道了谢,纥骨尚挠了挠下颌上的胡茬,说我莫贺之前把我托付给他,但他当时远在平城没能帮上忙,如今能照顾好我莫贺的部族,看我也过得也很好,以后总算是能向他交差了。
    我抬头看看他,拓跋文走过来伸手抚着我的后背,低声问我要不要一个人待一阵,我点了点头,起身走到殿后,宫人跟上来点了蜡烛,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我坐着发了好半天呆,才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把里面的白绢抽出来展开。
    大约是放得太久,白绢边缘已经泛了黄,上面写满了熟悉的字体,密密麻麻,每个都像在朝我笑。
    我来不及看清信的内容,眼泪先流了下来,怕落在绢上打湿字体,慌张地用袖子擦眼睛,最后实在是止不住了,把信纸放在一边,趴在桌上大哭起来。
    拓跋文送走纥骨尚转回来时,我已经哭得眼泪和鼻涕混在了一起,一头扎进他怀里,拓跋文紧紧抱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吾儿安启。汝见此书时,我必已回归腾格里之怀抱。人必有一死,吾三十年前为吾部族所驱便已悉知,当时轻狂无畏,如今想来也甚是引以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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