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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是把我们曾经的家复制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移到香港。
听到这么几年来,他独居在此地,我不是没有震惊。
他这样坏的身体脾气,倘若半夜犯病,身旁没有人照料,真不知是怎样熬过去的。
他一副旧情难忘的样子,我要如何面对。
我近来总想起我们以前的事情,那么多柔情蜜意,可是也无可避免地记起那些错待伤害,回忆之间的撕扯让人泛起心灰意冷的疲倦。
(五三)
我离开劳家卓的住处,今日上班已经迟到。
走出大楼时,对面的一辆黑色车子突然启动,然后开过我的面前,我自半开的车窗中看到了车中男人手中的摄影机器。
我在计程车上致电劳家卓:“我刚刚从你家里出来,有狗仔拍照。”
他在会议室里压低声音,透着一种金属般的冷静:“有没有妨碍到你?”
我答:“没有。”
他简单交待:“别担心,我来处理。”
今日我要去机场接回出差的Claudio Nardi,在路上和他谈案子,然后回公司开会,一天在忙碌中飞快度过。
劳家卓晚上打电话给我:“映映,我今晚上有事要处理不回去了,你自己好好休息。”
第二日我出门上班,上出租车时我往后看了一眼,一辆车子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
下午时分楼下打电话上来:“江小姐,有你的快递。”
我从快递服务人员手中签收,看了一眼,寄件人姓名和电话栏上都是空白,我不动声色地将那个袋子塞入绘图的大布包。
劳家卓当天夜里回来,推开门时正在讲电话,冷峻苍白的面容,冷然自持的声音:“先这样吧。”
他挂了电话,看到我坐在沙发上,面容瞬间缓和了下来。
我专心看电脑屏幕并未说话。
他解下领带自己去倒水喝。
劳家卓坐到我身边来,身体放松地靠在沙发上:“映映,你自我书房拿走东西这个坏毛病要改掉。”
他口气是温和的,甚至带了点儿调侃。
我却觉得莫名的讽刺。
他如今功成名就稳坐高位,可能早已觉得那件事情于他事业生涯之中不过是无伤大雅的一件小事,他不曾理解它对我的影响,那是我平生做下的一大错事,亦是我整个单纯世界破裂的开始。
我静静地说:“劳先生派人跟踪他人的行径似乎也不甚光明?”
他神色愣了一下,然后说:“你放心,他们自有分寸,不会打扰到你。”
我合上笔记本:“身轻位卑,何须保驾护航。”
他说:“映映,我不想让媒体打扰你。”
我问:“仅仅是这样?”
劳家卓有些敏感地抬头看我:“你从何处听到什么?”
我跟他说:“你让那些人走开,我将照片还给你。”
他口气冷静了下来:“映映,别试图和我谈条件。”
我嘴角微微讥诮:“你难道很喜欢看我与唐乐昌的照片?”
劳家卓沉默了一下。
他微微拧了眉头,好一会才说:“你当日与他这么亲密姿态,何曾得知我又是什么心情。”
我闲闲地说:“怪不得劳先生这么快改弦另娶。”
他脸上露出一丝难堪之色。
劳家卓明显不愿谈论此事:“映映,我担心你的安全,所以才让他们跟着,近日你小心一些。”
我说:“我回国之后从未知道我曾开罪过什么人。”
劳家卓说:“我近日碰到麻烦事,抱歉连累你。”
我伸手从沙发一旁拿出一叠报刊:“是这些吗?”
副刊头版是我早晨从劳家卓的寓所离开的大幅照片。
红色大字标题是劳家卓加上我与钱婧,三角恋情演绎得轰轰烈烈。
他脸上变色:“你何处得来?”
我说:“压下这样的新闻要花费不少力气吧,既然有人惊心策划好一场好戏邀我观赏,劳先生何必如此煞费苦心要瞒住我?”
他生气地说:“谁拿给你的?”
我将快递单子拿给他:“我在办公室收到的。”
他拿过看了一眼,语气恢复了冷静:“我让人彻查此事。”
我说:“劳先生,我无欲成为头版头条,若再让传媒拍到你从我公寓离去,我恐怕再难平静过日。”
劳家卓试图安抚我:“映映,不过是记者拍几张照片,处理一下没事的。”
我终于忍不住说:“不是钱小姐对你旧情难忘因爱生恨?”
他脸色倏然一凝:“谁告诉你?”
我说:“既然我已卷入,我想我有权知道真相。”
他说:“这不关你的事,你只要好好的过你的生活。”
我冷言:“那既然不关我的事,我不希望明日一早再有不相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