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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尔麦握紧了拳头,他也很想揍上一拳,他亲眼看见中场乱战中,尤博力挥杖击在了黄棕金箔驹的后腿肚。
第25章 清河崔氏
翻倒在地的黄棕金箔驹挣扎站起身,仍然处在狂躁状态,太仆寺的马倌们已经手拿绳索,围上前去套住马脖子。
金箔驹用后腿一顿猛蹄,拖着一众人原地打圈。
马倌虽套住了它,也没有办法制服它。
女社这边贵女们受到惊吓,三三两两抱在一起落泪。
“……”
吕二等龙武军一干将领面对女子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傻站在一边。
崔湃看了一眼被高文珺搂着还哭得伤心的袁醍醐,胸口一闷,好像被人一棒打在心上。
他无法上前,没有办法安慰。
崔湃烦躁转头,看见闯了大祸的黄棕金箔驹还在跳颤。
名驹精贵,太仆寺马倌都不敢对其下狠手,伤着一分,又算谁的?
目光一冷,崔湃迈步走去,一把夺过太仆寺马倌手中的马鞭。
马倌六福愣了一下,崔湃手起鞭落,狠狠一鞭子抽在黄棕金箔驹的侧身。
一道深深的血痕立刻显现,可见力道十足。
马驹疼痛的嘶鸣伴着干脆的鞭声响起。
崔湃再扬手,马驹不住后退,瞪大的眼睛里倒映出身前冷峻的男人,满是惧怕。
“不要!”
崔湃要下的第二鞭被袁醍醐的惊声尖叫拦住,他侧过头正好看见袁醍醐腾地一下起身,跌跌撞撞朝自己跑来,
手上的动作停止。
袁醍醐惊魂未定,又看见崔湃对自己心爱的黄棕金箔驹下狠手,突然就爆发了一股力量。
不管不顾的冲到崔湃身前,双手立刻拖住他拿马鞭的有力手臂,仰着头看向他的眼睛。
“不要打我的马!不要!”
已是满脸泪痕的小脸,眼角又挂了一滴眼泪。
崔湃微微皱眉,她的声音都哭哑了,委屈又倔强的阻止自己。
她就这么喜欢这匹马驹?受了伤也不怕?
“烈马难驯,无法驾驭伤及自身,留有何用?”
袁醍醐听得心里一惊,生怕崔湃擅自做主杀了马驹,直接加了力道把崔湃的手臂抱死在怀中。
“不可以不可以!这是我的马!”
崔湃无语,手臂也不敢用力,任由她一双纤细的手臂抱着,只是她一使劲便让崔湃明显得感觉到手臂上柔软的触感。
脑门轰的一响,崔湃怔在原地。
这种与女子的亲密接触分外陌生,让崔湃无所适从,内心一阵心慌。
怎么办?
不能再任由她抱着自己的手臂,球场上这么多双大小眼睛看着。
崔湃看向袁醍醐的眼中,竟然现了几分严厉。
沙场点兵的军人自带杀气,袁醍醐被崔湃的气场震慑住,不敢动了。
“这是我的马,我能驾驭它。”
说话都结巴了。
崔湃看着身前小人倔强的眉眼,冷嗤:“等它真正认了你当主人,你再来跟我谈驾驭它,如果做不到,你骑它击鞠岂不是白白送命,与其让你留在身边浪费,不如将它还给我。”
不到黄河心不死,只有让你早点认清现实。
一双柔弱的鸡爪子还想逞能握住烈马的缰绳!命不要了是不是!
还给他,这是他最先套住的良驹,不是她在牧马场讹了库尔麦,黄棕金箔驹本该在他的手下。
崔湃的狠话止住了袁醍醐的抽泣,有奇效。
袁醍醐放开了崔湃的手臂,挺起腰杆站的笔直,一抹眼泪,又变成了骄傲不服软的袁氏贵女。
“我才是它的主人,劝你不必再痴心妄想!”
这是直接叫板无疑了。
崔湃啧了一声,收起马鞭抛给马倌六福,转过身与她对面而立。
他昂着头睨着身高只到他肩头的小人儿,放话道:“静候佳音。”
不哭了怎样都好。
哎哟,这对冤家又杠上了!
袁氏女也是个不服输的硬骨气,原来听了她的传奇只觉得是贵女骄纵,今日见了本尊,倒让吕二心中生出一丝佩服。
————
出了意外,击鞠中断,御马坊球场内各类人马相续散场。
日头西去,光影东移,将球场三面半丈高的司马墙拖出与墙等长的影子。
龙武军将领站在阴影中将球杖交给亲兵收捡保管,望着球场出口处宾贡生搀扶着尤博力离去的背影,很是不解。
击鞠场上双方对抗激烈,伤了马或者伤了人也是常见的,按理说男人之间粗放惯了,本不该这么计较,今日崔湃只道惊了马,便将渤海郡王世子当众打一顿,也是一点颜面都不留了。
更没想到尤博力受了伤竟然一声不吭就走了,没有半点吃了哑巴亏要讨回公道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