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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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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工女社旗开得胜,小赢一局。
高文珺远远望见柳善姜的黑脸,开心不已,她以无声的嘴型吐出三字:土狍子!
转过身来,高文珺兴奋问道:“醍醐怎么知道柳家私厨的密法?”
醍醐不在意道:“宫宴密法不易外传,可是柳善姜只怕是忘记了我的外祖母长于宫中。”
大长公主出嫁,怎会不带御用厨子,袁醍醐居于洛阳,自小食得。
哈哈哈,众人拍手鼓掌,大笑三回。
“那你送去的又是什么稀罕物?”
“哦,婆罗门轻高面啊,蔗糖制法自天竺而来,入唐不久,食之甚少,我外祖母礼佛,常年资助佛寺,此物乃天竺高僧传授制法。”
巧工女社之人听闻之后,衷心佩服,觉得袁醍醐见多识广,好生厉害。
袁醍醐再吩咐袁家随从呈上一盒婆罗门轻高面,与众人分享道:“当然最关键的是,我取的名字,她们怎么可能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上美食都有文史资料的哦,可不是瞎编,名字不是袁醍醐取的。
第11章 贵女翘楚
赏景野炊的筵席于曲江池畔,绵延数里有余。
有的在绝佳位置早早圈地铺了厚实地毯,再围上帷幕,占据一线湖景。
有的直接取了塞外番邦的毡布帐篷,在棚顶高高支起的阔绰空间里遮阳避日。
内圈湖景,多为世家大族私设的筵席,也有像女社一般以各类理由相约的社团聚会,而曲江池平坦又广大的外围沿岸,更多的则是百业庶民的盛大游宴。
平日里吃喝拉撒几乎不用出里坊的长安百姓怎会错过一年一度的热闹,也想远远地沾沾新科进士的喜气。
那些说起来同居长安,平日里却根本无法接触的入流人家,今日集中现身,可是让长安民众大饱眼福,亲眼目睹一场活色生香的贵奢日常。
两队皂色麻袍、幞头系红巾点缀的府兵,簇拥着内圈数人前来,于喧闹、拥挤的庶民阵列中开道。
因人潮聚集,车舆无法再深入,只能徒步走到曲江池岸边,所幸,只有最后一小段路程。
庶民被府兵客气的请开让路,没有一丝气恼,倒对府兵簇拥的数个高大男子另眼相看。
这几个男子虽然身着便服,可行走之间显露的雍容姿态,让众人明白这是属于高位者才有的从容不迫。
高位者并没有话本中的嚣张跋扈。
围观群众中不乏妙龄女子,此刻却统统羞红了脸,她们都在张望人圈中那名最年轻的郎君。
微微逆光的角度,勾勒出他如玉刻出的精致面容。
“阿兄可知此人是谁?”
少女扯着裙子问着身旁的阿兄,她家阿兄在衙署内做武侯,识得些权贵。
她家阿兄回过头来,原来正是通儀坊那日值守的矮个武侯,武侯垫脚望过去,哦了一声,“清河崔家的九郎。”
少女知道了郎君的信息,喜笑颜开。
看着妹妹期盼的目光,武侯无奈,转念一想,认真说道:“崔九郎这般年纪,却已是四品大员,阿妹可知道缘由?”
少女困惑,武侯继续,“因为崔九郎乃是圣人钦点的左金吾卫中郎将,前途不可限量,像崔九郎这样站在云巅的男子,怕是月宫的姮娥也敢娶得。”
月宫的姮娥吗?
少女明白了阿兄的意思,自己只是个长安城内平凡无奇的女子,终究只能将崔九郎当作夜空中的星辰来仰望,连喜爱也不配提及。
男子挺拔如松的背影消失在人海。
也许,这已是她和他今生最近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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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醍醐与高文珺一众人沉浸在小赢一局的舒畅中,并未察觉单笼金乳酥和婆罗门轻高面引发的一波涟漪。
涟漪在曲江池畔的入流筵席中,一圈圈荡漾开去。
眼尖的各家管事瞧见两家的仆役于女社筵席之间来回奔波,手提食盒,立刻明白了关键。
胆子大脸皮厚的,还有那些仗着平日里几分脸熟的,皆上前向两家仆役打探内幕。
单笼金乳酥和婆罗门轻高面的故事就这样流散开去。
世家筵席间的主宾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各抒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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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湃陪着南北衙诸卫武将步入湖边筵席之际,正是涟漪荡到波峰的时刻。
席间有兵部、刑部、大理寺的同僚,众人起身向走在最前面的上位者问插手礼。
品阶最高的主位是右龙武军将军(从三品)苏恩泰。
想来今日朝中三品以上大员皆被进士团邀请登上楼船,出席船宴,借以拉近与上峰之间的亲近。
可不知为何苏恩泰这位北衙禁军的将军却出现在此处?
众人想问又不敢问,只能将目光投向今日的张席者,大理寺司直(从六品)卢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