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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清了清喉咙:“我以前不在S大,一直在加拿大读的书,小学就被绑出去了,硕士的时候去了美国。”
“回国感受一下不一样的文化?”
他挑眉,不置可否:“小学没怎么读过书,在国外的时候我爸给我寄过《诗经》和《论语》。”
我暗自腹诽,够可以了,像苏哲阳的那样的,别说看书了,连告示必考的文豪都不认识几个。
“不过我近来很欣赏莫言的《丰乳肥臀》。”
他轻飘飘地说了这么一句,一点也不担心我会大跌眼镜。
好家伙,和夏大仁那厮品味如出一辙。
《丰乳肥臀》我也不是没看过,只是没看完,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就算是名著就算出自大文豪之笔,我也没必要去符合它的文学高度,去称赞,去美誉。就好比人人夸赞的《麦田里的守望者》,开篇的几十处‘他妈的’就让我放弃了品读的念头。
有些粗俗是为了接近生活,有些粗俗,我只能感受到粗俗。
“我这学期刚把王尔德的书看完,打算再看一次《自深深处》。”
他嗤笑:“那是我初中的读物。”
“《诗经》那种不也是小学生的读物?”我耸肩。
“看懂了?”
“都不难懂啊。”前期阅读量在那呢,一年几十来本的阅读产出,能不懂?
“不过王尔德的书也不难懂。”他挑眉“但他的话长大后才会发现是多么地有意思。”
我点点头,正是因为先了解了他的语出惊人,才冒出了去研究他的念头。本以为是个傲慢猖狂的人,后来发现这家伙居然是个自卑敏感又是个充满大爱的人。可能所有的犀利都用在了笔上吧。
到小区分岔路口的时候我终于把自己憋了很久的话问了出来。
“请问您贵姓?”
“钟,言,复。再详细点就是,闹钟的钟语言的言,重复的复。不过一般别人都叫我fu。”
闻言我便随口问了句:“所以,前面那条街上的钟氏大厦和你什么关系?”
这个姓氏我还从来没有遇上过。
我以为他会笑笑离开,没想到居然回了我一句:“我爸的。”
真是个不懂迂回的人。
“不信?”他看看我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摊摊手:“信啊,万恶的资本主义。”
正好符合你的人设,这可还是我和夏大仁八卦的好题材。
在和夏大仁八卦地水深火热的同时,也打开了我和钟言复的大门,除了聊王尔德,我们还共同喜欢周树人,都是犀利至极的文豪,偏僻入里,回味无穷。
了解到钟言复这人不光是个书虫,同时也是个神经兮兮的网瘾少年。
很多时候都会突然冒出一句:“LOL吗?”
“守望吗?”
“Bastion吗?”
我大多数都只能回一句:“电脑烂了。”
本身就是轻薄型笔记本,玩了一盘LOL就烫手,之后就再也没拿它干过除了写作业和追剧别的之外的事情。
还是手游舒服。
总结道就是,钟言复这人远没有看上去的高冷。
大二暑假来的有些猝不及防,赶在前面将万恶虚无又傻逼,本人及其痛恨的暑期实践完成之后,我便开始了颓废的暑假生活,甚至还没想好要不要回Y城。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先把肚子填饱。
最方便的首选之地便是小区附近的肯德基。
吃饱喝足后才看到微信上苏哲阳的死亡连环表情包,99+,不用看,绝对是同个表情包。
“混账东西,我吃鸡呢。”
那边回得很快:“鸡有我重要?有你亲爱的邻居重要?”
“鸡能续命,你能吗?”
“……”
很快那边又发来几条消息。
“暑假回家吗?”
“唐树是回不来了,他要做两个月的实验。”
“我妈让我去实习。”
“你要不要一起?”
想了想,回到:“nonono,做条混吃等死的闲鱼。”
“出息!方舟你总有一天被自己懒死。”
“多给我烧点纸钱,不谢。”
对方发来一个去世的表情结束了对话。
别说实习了,我到现在都还没适应好大学生活 ,这突如其来的放手和长大都让我猝不及防。一晃这么多年居然也就这样到了要自给自足没人管束的年纪,以前拼了命地想要长大,现在拼了命也要不回当初只需要待在校园里的安逸。
毕竟这些年我最拿手的本事就是赖在校园,除了背书考试我几乎啥也不会。相比实习工作,我更适合一路读研读博,等着被分配与上学相差无几的工作。听着是很无聊,但起码不用我去面对一些状况之外的变故。
当代咸鱼大多可能就是这样,对同龄人的过分努力嗤之以鼻,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