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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故、却不肯屈就世故,更不肯与世故有半分干系的男人。
卫玠轻叹一口气,“若是可以,我愿意尽人事听天意,尽力而为,只求无愧于心,以一身污垢,满身污秽,为我在乎的人,为我上心的人,为我保护的人夺得一片净土!”
阎缵望着卫玠眉头轻轻皱着,卫玠竟然是个动若脱兔,静若处子,狠若修罗,善若菩提,眼眸流转,顾盼生辉的男子?
阎缵疑惑的问着卫玠,“叔宝,你真的与人交心不存芥蒂?真的与人做事不存余地?”
卫玠抬起眸子,眼光如此的坚定,“即便我早没了幼冲之年的天真,没了推心置腹的懵懂,有的只是各自保持距离,各自保留心思,在互不干扰的情况下,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所有,再战战兢兢的伸出手,一起如履薄冰。但,我依旧坚信纯粹二字,更相信,与自己握手言和之后,必然豁达与周正,淡然与窝心,也必将一切随缘如命。”
一切随缘如命?!阎缵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少年郎,这真是十六岁的公子卫玠吗?
阎缵更知道,这样的卫玠公子,无疑是珍贵的,珍贵的让他难以在生活中遇到,珍贵的稍纵即逝,却又不甘心就这样消失了曾经所知的“人之初,性本善”。
阎缵不自觉的靠近卫玠了一点,他想要看的卫玠更清晰一些,看清楚这个即便满心萧索,一身凄凉,却依旧坚强不肯落泪的公子卫玠。
阎缵无疑此刻对于卫玠更是欣赏了几分,原因无他,只因卫玠不将就世故,只因卫玠人品难得,只因卫玠通透清澈,只因卫玠豁达随缘,只因卫玠窝心谦逊。
这样的少年郎,像极了人们心底那最干净的自己,那曾经想着敞开心扉,跟世界问好,跟人生问好的自己。
这样的少年郎,像极了人们心底那最清澈的自己,那曾经想着不设心防,跟世界安好,跟人生交好的自己。
这样的少年郎,像极了人们心底那最豁达的自己,那曾经想着卑以自牧,跟世界谦和,跟人生谦逊的自己。
这样的少年郎,无垢亦无尘,周正亦素雅,他的人生有深度,他的为人有温度,他的世界有尺度。
阎缵更是因着卫玠的模样相信这人生只要用心、诚心、真心,必然面向大海,春暖花开。
轻叹一口气,阎缵缓缓说道:“叔宝,你的诚意打动了我,但不知你这次来又是为了哪般?”
“不知老者可知《讨贼檄文》?又可否愿做第二陈彬?”卫玠收敛下满目苍凉,认真的望着阎缵。
“叔宝,你这是要让老夫随你一起疯狂?”阎缵望着卫玠,一脸诧异。
卫玠的话语激起了阎缵的雄心壮志,“老者,这人生几个十年,蹉跎了岁月,可对得起人生?毕竟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而叔宝更是相信,你是这世上真正的侠者。”
“如此……叔宝刚好符合老夫的脾味,故而老夫如你所愿,狂上一次,又何妨?不过人生留下些许记忆罢了。”阎缵的话语让卫玠终是舒心的笑开。
☆、第八十一章:再见了然问根源
八月四日,辰时三刻, 晴空万里, 万里无云。
典狱司的大牢里,卫玠坐在一侧,了然则矗立在卫玠左手边, 卫玠端起一杯茶, 望着了然, 手动了动, 轻轻说了一句,“了然师傅,坐下吧。”
了然则是骄傲的站在一侧,显然不愿搭理卫玠,这卫玠也不见得多么的生气,只是缓缓饮下茶水,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看也不见了然, “不知道了然师父可知这叔宝在坎园之内曾捉住过两个黑衣人……这两个黑衣人……身上有些特殊的气味, 我起初好奇,如今倒是知道出自哪里。”
了然只是眼神变了变, 却不曾开口。
卫玠余光扫到了然的眼神变化,嘴角笑容勾起,他很欣赏了然此时的惶恐,“看来你怕是知道了前因后果。不过,我来帮你顺顺思路如何?”
卫玠自己给自己续了一杯茶, 也不看向了然,不紧不慢的说下去,“这柳氏一族,虽有很多支脉,但因着是当今贾后祖母的族人,终是被当地高看一眼。可终究柳家是柳家,贾家是贾家,手心手背不一样,自然偏袒不一。偏生柳氏一族嫡脉不出色,支脉更是爱莫能助……”
卫玠轻叹一声,“其实想来也是,嫡脉挑不起大梁,支脉无法越俎代庖,故而在椒房越发冷落之后,逐渐破落。可破落的柳氏一族为了保存活路,甘愿做了黑衣杀手。传闻这椒房有一批黑衣死士,忠心无二,怕正是柳氏一族吧?”
了然的眼睛瞪大,却听到卫玠继续缓缓说来,“看来我说对了。不过这柳氏一族到底是比贾氏一族低了,故而只能听命于贾谧。而这贾谧虽有柳氏死士,却终是更偏袒台面上那金谷园二十四友。这厚此薄彼……啧啧……当下立判呢……”
了然白了卫玠一眼,不发一语。
卫玠倒也不生气,继续说下去,“我听闻贾谧当年给金谷园二十四友制作上好的玉料做玉佩,剩下的残次取名淖玉,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