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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浩浩史书,释气节。晓之通史,须深思,昭昭星汉,耀担当。”卫玠漂亮的话语逗得阎缵一笑。
“哦?叔宝既然知道何为侠者,又如何要问老夫呢?”阎缵抬起头看向卫玠。
“叔宝当知,当年杨骏之乱,唯有老者聚财而设棺木,为杨骏收殓尸体。如此侠义,叔宝在您面前,何敢置喙?口说侠者,不过是纸上谈兵,身行侠者,该是万世景仰。”卫玠的话语引得阎缵笑容加深。
“何时起……叔宝学会了安仁那一套?”阎缵的话语让卫玠连忙长袖作揖。
“老者息怒,叔宝是真心敬仰。”卫玠认认真真的作揖,倒是让阎缵不好再说哪般置气的话语。
似乎蓄意刁难卫玠,阎缵打量着卫玠,笑了起来,“老夫听闻叔宝是当世大才,不如,给老夫讲讲秋,如何?”
“秋?”卫玠愣住,为何突然说秋?
“这秋有很多意思,若是叔宝能够说出多种意思,从生到死,从小到老,从懵到懂,那你所求,老夫允之如何?”阎缵的话语带着试探,“毕竟你如此恭维老夫,老夫倒是好奇,你当得起老夫的秋不?”
卫玠岂会不知这阎缵就是想挑战他的应变能力和口才能力?
虽然月旦评之上,他展现口才与文采实则为了名耀洛阳,仕途顺遂,振兴卫家。
可是在阎缵这里,他并不想如此炫耀,但已然被架在火上烤,他又如何?
卫玠再一次长袖作揖,再次站直之时,缓缓说道:“盈盈一水,脉脉不语,古诗十九,秋阳暖身;朝朝不见,岁岁不知,杳杳寒山,秋霜乍来。少年不愁,中年识愁,老年品愁,秋愁煞人;幼时懵懂,年少彷徨,而立晓事,却道天凉;总角晏晏,舞勺灿灿,弱冠念念,秋意渐浓;不惑观山,天命懂山,耄耋是山,月旦春秋。果然琨玉秋霜,最爱秋阳杲杲,向往秋月如珪。如此,甚好,秋意,深浓。”
阎缵哈哈大笑起来,“仅仅是秋意深浓罢了?”
卫玠皱着眉看着阎缵,却见到阎缵继续说道:“人生如何?该快该慢?秋阳如何?秋月又如何?秋风如何?秋水又如何?少年郎,这是愁煞人,还是强说愁?”
卫玠呆愣片刻,连忙回道:“秋阳高挂,挂空蔚蓝,蓝空白云,云淡风轻;秋风萧瑟,瑟瑟叶落,落入泥尘,尘不沾衣;秋月慢慢,慢条斯理,理中芬芳,芳香自来;秋水潋滟,滟滟随波,波涛汹涌,涌泉相报;人生,慢条斯理,岁月,徐步而行,莫急,自由乾坤,莫忧,天命已定,故而,砥砺前行,终归,花开满园。”
阎缵缓缓摇着头,禅意十足的说道:“人生,不过,笑笑;红尘,不过,匆匆;心情,不过,白驹;感觉,瞬间,长久;是幸也,亦或悲也?黄泉路上双生花,生生世世不相见,是幸也,亦或悲也?三生石畔并蹄莲,生生世世难如面,是幸也,亦或悲也?爱几何,谁理解墨画的你已经被水墨染,染得无影无踪?爱几曾,谁理解脑海的你已经被记忆淡,淡得虚无缥缈?爱几回,谁理解视野的你已经被现实污,污得形似还无?”
卫玠望着阎缵,嘴巴动了动,想起幼冲之年,卫家满门血案,加上昨日怒上心头,终是心缓缓徐过,讷讷开口,“那些年,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一回头,再也不见,一回眸,此生难逢;那些年,有些人,说着说着就走了,伸出手,指尖冰凉,掌心上,不留温度;那些年,有些人,看着看着就变了,用心护,负心而伤,愿担保,一拍两散;那些年,有些人,听着听着就没了,曾相聚,契阔谈讌,语轻轻,此生不换。”
卫玠的话语让阎缵猛然抬起头,只听见卫玠那金玉编钟的声音继续说下去,“那些弥漫在内心的伤,那些辜负了信任的滋味,那些践踏了底线的羞辱,那些磨灭了原则的将就,一如长针钻入心口,痛的四肢百骸无力可为,却揪痛着魂魄,告知我们,曾经的无能。”
卫玠感慨的抬起头,“我不曾置身事外,也不曾冷眼旁观,却招来不白之冤,只剩下岂有此理。我并非事不关己,也并非沉默不语,却招来黑白颠倒,只留下指鹿为马。我本是清冷淡然,惯常是只字不提,却招来是非不分,只存下遍体鳞伤。”
此时的卫玠不再看向阎缵,缓缓说着那让他自己心痛的过往,那幼冲之年的噩梦,那让他至今想起都窒息难挡的痛,可是,他有求与阎缵,故而,只能剖开内心,让阎缵看个通透。
卫玠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话语里都是伤痛,“我本想着此生如同祖父一般,做一个血性护国的将军,或柔或刚,兼济天下,任人唯贤,担当周至,不迁怒任何人,这份血性与担当,对得起我卫氏一族。却……眉眼萧瑟,晦暗无光,只因着家门一夜荡然无存……”
卫玠扭过脸去,不愿让阎缵看到他心痛之后眼红的模样,“可即便如此,我依旧相信人性最纯正的那种担当,愿意为任何与我有瓜葛的人担当,愿做大伞护住所有我在乎的人,只因我仍信此生唯纯粹二字最是难得。”
阎缵眼睛露出了赞赏,因着“纯粹”而起了敬意,他知道,卫玠是一个知世故、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