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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姑娘先不要喝这茶。”
李谨行颔首道:“好,有劳你继续检查我们今天带来的那壶。”
医生领完命,便下去了。程著非常想问个清楚,但事情涉及太子、龙脉和晋王府,他又不敢问,只好关心叶真:“师父,你多做点准备,别等月份大了措手不及。”
叶真笑话他:“你才几岁大的人,又不懂生孩子,还嘱咐我。”
程著昂起脖子:“我不小了,等我爹回来,我就告诉他,我要进京修学,为科考做准备。”
“你这就想清楚,要去长安了?”叶真稍微惊讶,更加觉得这个徒弟想一出是一出,非常不靠谱。
程著自豪地点头:“我要早点在长安扬名,让大家都知道你是我师父,这样对我才有好处。”
科考中,礼部试的答卷不糊名,一般考官批阅时,都会向有名气和有人推荐的考生倾斜,算是考量他们平时的才气,酌情加分。
很多考生会在考试前,给各路学士、文豪投送自己的作品,借以博得青睐,加分一二。他有叶真做老师,相当于保送。
叶真感叹:“果然是商人,考试也要算好有几成胜算,不做赔本的生意。”
“我也有报国之心的!”程著争辩,“今天跟殿下聊了一个中午,收获颇多,如果将来我能为国为民发挥一丝作用,也算不枉此生,可以向后世炫耀。”
叶真惊奇地看向李谨行,他刚喝了一点桂花陈酿,朝她笑了笑。叶真慢慢想,蛊惑人心,应当也是帝王的必修课业。可惜她错过了,没听到李谨行怎么循循善诱。
他从长相到气质再到举手投足的风范,都很诱人信任,从前在朝中大家都挤破头表忠心,他没机会施展,现在终于能发挥一次。
既然如此,叶真咽下“修道之人怎么还能入世”的反问,别让她一句话再动摇了程著。
食桌被人撤下去,抬了一张方桌来,也是矮桌,桌角放一只插着白茶花的琉璃瓶,茶艺师傅在旁表演煮茶。叶真清醒一点,便问程著:“你会下棋吗?我们摆两局吧。”
程著两眼一亮,吩咐道:“快把我那副琉璃棋拿来,墨玉棋盘也取过来。”
下人应声去取,程著讨好道:“师父要教我下棋了?”
叶真不跟他客气:“我只是消遣消遣。”
很快仆人取来棋具,十九道的墨玉棋盘摆好,两个黑漆描金的棋盒分放琉璃棋子,叶真拈起一粒,光泽明亮,圆润可爱。
程著自豪介绍:“师父,这副棋子非常珍贵,我平时都不会拿出来,是我爹行商时,在南海一个港口买来的。为了搭配这套棋子,特地打了一副和田墨玉棋盘。不是我吹,就算长安也难有比这更精巧的吧?”
叶真把棋子放回盒中,敲敲墨玉棋盘,拉开暗屉看看,转过头看李谨行,忍俊不禁,李谨行亦弯起唇角。程著摸不着头脑:“怎么了,我说的不对?”
叶真拖长声音,慵懒风流答:“我笑你不自量力,在天家面前炫耀珍宝,真是班门弄斧。”
程著眨巴着眼睛,他的攀比生涯第一次遇到对手。
叶真随意拨弄琉璃棋,发出哗啦声:“日本国进贡的冷暖玉棋子见过没?原料是海上集真岛凝霞台产的玉石,握在手中,冬暖夏凉。”
程著张开嘴,傻兮兮呼气。
“木画紫檀棋盘见过没?四壁雕草木鸟兽,盘面十七个花点。这两样都在太子殿下宫中放着。”
说到这里,叶真停顿一下,忍着笑朝向李谨行:“东宫连保管棋子的棋筒,都是金镶玉的。”
李谨行闻言一笑,不怎么真诚道:“你别欺负人了。”
还没开始下棋,叶真已经开心,笑嘻嘻把白棋棋盒推给程著:“我让着你,你先行。”
他俩东西相对而坐,李谨行面南,对着江水风景正好,程著接过棋,不放心地说:“殿下,你做裁决,可不要偏心我师父。”
李谨行好心劝道:“你口气别太狂妄,太极宫的棋待诏都下不过稚玉,何况是你。”
程著嘶着气搓搓手,执白先行,放下四面座子,再拿起一颗,半晌不落下,口中神神叨叨:“不得贪胜,入界宜缓,攻彼顾我,弃子争先……”
叶真催促:“你快点,别耽误到下午时还分不出胜负。”
棋盘胶着时,下一整天也是常有的事,程著被她凶怕了,急忙落子。
李谨行和程著皆正襟危坐,只有叶真舒服地斜坐着。等程著思考时,她两只葱白手指夹一粒琉璃黑子玩弄,闲适自在,胜券在握。
她虽然不善弓马,但聪慧善辩,神思敏捷,无论言谈还是手谈,都十分出色,这点李谨行从小就知道。
程著水平确实一般,才下到八十一手,便撑不住,沮丧道:“我输了。”
叶真确认:“认输了?”
他脸红点头。
叶真一粒一粒拈起黑子,兴致勃勃道:“你比我想象的水平高一点,以后多教教你,还是有救的。”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