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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脏话,“那跛子想当皇帝想疯了吧,竟然害死我兄长,我……我……我告诉父皇去!”这话方罢,他便提了袖子朝外走。兴许是那宽袍大袖他穿得不习惯,他险些还要被那衣摆绊倒。扑扑通通一个踉跄,一连撞倒一排陈设。
刹那间,那堂中噼里啪啦响作一片。
“我操^他姥姥!”元朔大骂,一张小方脸上现出阴鸷神色。只见他从地上爬起来,疯了似的脱掉身上那外罩衣,然后狠狠掼在地上,气急败坏地朝上面一连踩了二十来脚。
陆鸣虽也是个行伍出身,但浑身不见一丝粗鲁,如果不看那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的话,此人身上颇有些浑然天成的矜贵。见元朔跳脚骂人,他却像是没看见似的,一直到那元朔差点将那屋中的木门给卸了,他这才不咸不淡地道:“殿下,你说皇上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元朔一怔,头先还没有反应过来陆鸣所说何事,等到反应过来了,他却像是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凉水到脚,满身满心都是彻骨的寒凉。
是啊,父皇连他兄长太子元恂都给杀了,更何况是他。
“那陆兄,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元朔平时是个我行我素的性子,仗着自己是太子胞弟,先皇后林氏之子,平日里多少有些无法无天。何时如现在这般,丧家之犬一样,竟然向旁人询问起意见。
那陆鸣听闻问话,沉吟了一会儿,这才认真道:“承王既然能够向太子出手,就不怕你查不到他头上。他筹谋多年,如今又羽翼渐丰,身旁还有萧子杞这个军师,不出所料的话,他八成也会向你……”
“什么?萧子杞还是他的‘军师’?”元朔惊诧道,又怀疑地问道:“陆兄,你确定没有弄错?那元恪不是向来很看不上萧子杞吗?前些时候萧齐使臣来魏,那元恪可以极力主张父皇将萧子杞交予萧齐的处置的。再说萧子杞那个软蛋,聪明是真聪明,但毕竟是一条丧家之犬……”
陆鸣闻言很不屑地一挑眼角:“不过是障眼之法罢了。”
又道:“殿下,丧家之犬毕竟也是犬,只要是犬,都是会咬人的。”陆鸣一派严肃,那表情,活像个等待捕食的鹰隼。
“不过,承王似乎的确有些看不上萧子杞。”他笑道。
陆鸣实在不适合笑,旁人笑是温和是亲近,他笑就是赤^裸^裸的要死人。
这笑看得元朔一阵不舒服,直觉自己浑身上下在起鸡皮疙瘩,好不容易适应了,就见陆鸣又补充道:“殿下,你若信我,那便秋猎见分晓。”
“什么意思?”元朔也跟着蹙起眉头,似乎有些不甚满意陆鸣藏一半露一半的说话方式,“你倒是说清楚。”
那陆鸣闻言,从鼻腔里放出一声轻巧的冷哼:“尘埃落定的意思。”
这一句话,惹得那元朔更加的暴躁了:“陆兄,先说好的,我对皇位没什么想法,你们别想从我身上打什么主意!”他挑着眉,做出一副活要吃人的模样。
但陆鸣显然没有被他这幅故意而为之的模样吓到,端起那面前的一杯茶,一口气灌入肚中。
“晚了。”他冷笑。
……
今日初八,元恪依例进宫探望母妃。卫夫人早早便让小厨房宰了一只兔子,说是要给元恪做道清炖兔肉。
元恪对兔子感情一般,无非是自己母妃喜欢吃,他便也表现出许多喜欢。要说他非常喜爱什么菜色,他自己也不是很能说清。
今日天气很好,才下过一场雨,空气格外的舒爽清新,不冷不热,就连那阳光也多给了几分薄面,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不刺目,真是舒服极了。
元恪陪着卫夫人聊了会儿家常,绕来绕去,皆都是绕着他的婚事,让他听来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事一来二去地耽搁着,梅将军的千金都要十八了。这样大的姑娘,又是许给你的,你若再耽搁下去,她一准成为天下的笑柄。”卫夫人往元恪面前一面推着自己昨日忙到深夜亲手制作的小点,一面抬起头叮嘱道:“我看不行就今年,找你父皇将这事定下来,本宫心中这一件事也算是落了地……”
元恪垂着头,慢条斯理地吃着那卫夫人推在自己面前的小点,闻言点了点头:“母妃决定便好。”
卫夫人平时对他这个敷衍态度总有些烦恼,但今日却一反常态地心安起来,心花怒放地兀自高兴了一阵,她站起身子:“那我下午便去找你父皇,将这件事情择个吉日定下来!”
这头话音方落,那门外适时响起一阵脚步声。而后,皇帝的身影自门外转了进来。
“什么事这样高兴?”他看了卫夫人一眼,那目光又在元恪脸上逡巡片刻,似乎见元恪模样太过于坦坦荡荡,他又将目光转了回去。
没想到皇帝会来,卫夫人拉着元恪赶忙好一通跪拜,又训斥了旁人,说他们不懂得通报一声,让皇帝受了怠慢。
元恪在自己母妃对下人的这一通训斥中,仔细回想了一下方才与卫夫人的对话,自觉没有失言之处,便安心地坐下来。
虽说卫夫人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