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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别的地方不打破砂锅问到底,在这方面倒是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实在是过于不学无术。
“通策不学就罢了,那就抄个一百遍练练书法吧。”秦大学士气呼呼撂下了这句话后头也不回地甩袖离开。
铿锵有力的靴子踏地声渐渐远去。
徒留赵重光与无疆两人呆若木鸡。
“重光啊,你刚刚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没有胡说八道啊。”赵重光盯着秦大学士的背影一脸茫然道,“我看秦大学士盯着那副画入神,以为这是他在北夏国爱而不得的人,一番推理出来,就这般说了。”
无疆以手抚膺,不忍直视赵重光一副明察秋毫的模样。
“秦大学士的妻子在十八年前去世,就留下一个儿子,如今他家中一个妻妾也无,倒是对儿子视若珍宝,就是思念亡妻而致。”
赵重光看着无疆的表情不似作伪,刚才的洞察一切的脸立刻换上了一副羞愧无比的表情。
“我真的不知道。”
“怎么可能?”无疆倒是没有相信赵重光,“秦大学士的儿子也是人中龙凤,再说了他的儿子你不也认识吗?”
“是谁?”
“今年的新科状元——秦朗。”
“.......”
赵重光宛若五雷轰顶,回想起初次见到秦朗时的感觉,怪不得如此熟悉,渊源原来在此,不过秦朗与秦大学士冷的一脉相承,这难道是.....
大冰块生下的小冰块吗?
太怡湖穿御花园而过,湖水一碧如洗,恍若蓝色丝绸掉落在一片紧簇繁花之中。湖水中央几只白鹭扑闪着翅膀,正欲起飞。
翠绿的身影在一旁呼啸而过,带起一圈水渍。
赵重光提着食盒在御花园中小跑,一路刮起的风吹倒了站在土地上的小草,荷叶边披风呼呼作响。
大概半柱香的的时辰,赵重光才停下了脚步,她拍着自己的胸口,微微平复了一下呼吸。
此处人迹罕至,差不多是整个皇宫最为清静的地方,连个打旽的宫女也没有,只有几间破旧简朴的宫殿,大门紧闭,门前杂草丛生,空无一人。
因为这里是冷宫。
赵重光并没有在意,轻车熟路地拾起一块石头猛地一抛,直到宫殿里传来了一声石头落地的声音。
紧闭的大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
赵重光拎起裙摆迅速上了坑坑洼洼的石阶,来到了门边,透过这条缝隙,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佝偻着腰,仿佛断崖边摇摇欲坠的树,一个不小心就会折断掉落。
即使已不是第一次见面,赵重光还是感觉寒意从脚底传来。
“公主,可有什么事情?”屋内传来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音调时轻时重, 不甚流畅。
“有....”赵重光站在原地,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笔杆大小的物体,看上去是一块腐朽的老木,从门缝中递了进去。
来人却并没有立刻接下,赵重光维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内心惴惴不安。
这里人迹罕至,几乎多年无人光临,赵重光自然也不是自己踏入这种地方,而她第一次来到这里是一封信。
一封没有署名,却避开了所有的宫女宦官直截了当地摆在赵重光床头的信。
信中也没有什么内容,只有草草几个字,约定在此见面。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若是别人可能会大呼小叫喊来侍卫,可赵重光偏偏不按常理出牌,独自一人甩开了所有人,连赤狐也被她支开,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来了。
当然赵重光今日安然无恙地来到这里就说明当日并没有受到伤害,不过过程虽无险却有惊,赵重光第一次看见那个面目全非的人时,还是吓了一跳。
直到那人拿出了母后的亲笔信,赵重光才松了口气。
此人正是敬武皇后留给赵重光的人手之一,不过却是最为捉摸不透的一个,在赵重光幼时随着母后在外祖父军营中呆的几年,对母后的手下也认得**不离十。
不过现在看来这人虽然容貌可怕了些,办事倒也利落无比,赵重光曾经让他查过的一些东西也全部水落石出。
“公主,这是要做什么?”
赵重光透过缝隙也能看见里面的人正盯着手中之物,面上表情却看的不真切,赵重光感觉手上一轻,显然物品被拿走了。
“我想让你查一下这个物品的来历。”
赵重光虽然知道这不过是大海捞针,但不肯放弃这一丝希望,前几日那个可怕的景象一直萦绕在赵重光的心头,让她一直辗转反侧,无法安睡。
因为只要一沾枕头,天景八年的那个场面就会浮现在脑海里。
“好。”
半句多余的话也无,殿门那一丝狭小的缝隙立刻就被关上了。
赵重光盯着殿门沉默了半响才转身离开。
红墙高耸,其间的道路也显得逼仄无比,赵重光独自一人走在其间,身边一个侍从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