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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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望你们相信,我绝不是要让孩子们私交朝臣。他是主子的儿子,虽年幼,却是个有胸怀的孩子,希望兄长放下介怀,但他有所问,尽不吝赐教。”

    大阿哥也在王疏月身旁作揖道:“请王大人不吝赐教。”

    王定清低头看向那行礼的小孩,回道:“请娘娘放心,臣自当倾己所知。”

    “多谢兄长,驻云堂已备好浓墨香茶。”

    她一面说着,一面弯腰摸了摸大阿哥的头:“王大人就要远任了,关于后藏之治,大阿哥有什么要问的,一并问尽,听明白了,也说给和娘娘听听。”

    大阿哥仰头应了一声好,侧身相让道:“王大人,请。”

    二人同入驻云堂。

    王疏月又吩咐梁安过去照看灯烛,并亲沏了一壶六安茶,命金翘端进去。

    罢手之后,方走到王授文面前,轻轻扶着他的手臂。

    “女儿陪您坐坐吧。”

    “臣不敢。”

    他虽这样说,王疏月却仍就没有松手。

    “我知道您不肯亲近,但女儿这里毕竟不是南书房,您要站规矩,女儿不舍得。”

    说着,扶着王授文走到茶案旁,又亲身拿过自己坐垫,垫在禅椅上,搀王授文坐下。

    金翘和梁安都在驻云堂里,她也就没有唤人,走到王授文身边,亲手取盏,执壶要烫杯。

    王授文忙起身道:“娘娘,使不得。”

    王疏月垂头轻声道:“自从娘走后,您就没再吃过女儿沏的茶了。”

    王授文吐了一口气,忍着眼中的潮:“臣与娘娘,已是君臣有别……何堪论从前。”

    “可是,您和兄长都是我的亲人,在我眼中你们和大阿哥,四阿哥是一样的。我知道您不愿意我说这样的话,也明白您是为了我好,但这一生,我能见您的日子不多,若今日,您都如此疏离女儿,那女儿……就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王授文肩头一颤,终是扶着桌沿从新坐下来。

    “娘娘不要这样说,臣无地自容……臣……就是觉得有愧娘娘,当初送娘娘入宫,臣实不想,会令娘娘受如此大的苦。”

    王疏月抬腕压壶,青碧色的茶汤入盏,衬得白玉瓷的釉面儿格外细润。

    她托盏相呈,王授文犹豫了半晌,终于抬手,恭敬地接了过去。

    茶烟袅袅。点透五感。

    驻云堂里不时传来你来我往的问答之声也格外清晰。

    其间,一个年轻而稳重,一个稚嫩却纯粹明快。

    王疏月在王授文身边坐下,自斟一盏,端握在手中,一面细饮,一面朝驻云堂里看去。

    年轻的男子们执书握卷地交锋,总是好看,颇养眼目的。

    加之论的是西北之地,那些沾着牛绒羊毛,雨雪风沙,宗教,权术,人心,兽欲的事,就更蒙上了一尘血雾,衬着华光流彩的翊坤宫,后这清晨消闲的茶中时光。不断勾起人心中对危险政治的挑衅,和对平庸生活的顺服。

    两相碰撞,惊心动魄。

    “父亲。”

    她收回目光,含下一口茶。

    “娘娘请说。”

    “其实……我很庆幸,您当年把我送给了主子。”

    “臣当年是……”

    “如果不是他,我也不知道,我会活成什么样子。母亲以前一直跟我说,她有幸在长洲遇见了您,您是唯一个会纵她揪胡子的男子,就算……”

    她说着,低头看向茶汤,“就算……她觉得您有的时候,活得太市侩了些,但您到底是她的良人。后来,我回想这些话,越想越有意思。父亲,您以前对我和兄长都甚为严厉,以至于,我不大相信母亲的话,直到母亲去后,这么多年,您一直独在一处,我才慢慢明白,您与母亲之间的情意之深,母亲的话,都是真的。”

    说完,她从新凝向王授文,“我在想,也许是母亲在保佑我,才让我遇到了主子。他和您……像吧……也不像。”

    王授文一愣,忙制止她道,“娘娘这话险,可不能出口。”

    王疏月笑了笑,并没有在意,续道:“主子那个人……怎么说呢,固执,一根筋,喜欢说狠话,看起来很不好相处,但却是个待女儿很温柔的人。他从来没有搓揉过我,相反,他让女儿,生活得很有勇气。”

    王授文并不能全然听明白她这些话的意思。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禁动容。因为其中提到了他和吴灵的那一段过去。

    当年名满一城的少年清贵,文采斐然,千百字则引城中纸贵。后来,遇见灵秀多情的吴家碧玉,缀金挂玉的情诗写多了,也就再不值钱,可这不妨他轰轰烈烈地爱了她一场,修成正果,养在家中。

    即便他后来不免俗,为了门楣,家业,在官场上疲倦地奔波了一辈子。

    即便她不幸走在了他的前面。

    可驻足回头看,那个女人怼在他面前的脸,揪着他刻意留出的“少年胡”时的笑容,仍是他对曾经“年少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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