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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地道:“和娘娘,我看到皇阿玛的五彩绳了,皇阿玛可喜欢了,儿臣也要。”
王疏月笑道:“你怎么知道你皇阿玛喜欢呀,他嫌花里胡哨的。”
“没有,皇阿玛骗您的,我看皇阿玛走的时候,一直在看手腕上的五彩绳,还差点被门槛绊着呢。”
这也是很有画面了。
梁安在旁笑笑道:“就是说嘛,主儿昨儿挑的那颜色,惯是万岁爷爱的,万岁爷就是口上不承认,心里哪能不喜欢。”
王疏月摸了摸大阿哥的头。
“当着皇阿玛的面,可不能放肆地说你看着的啊。”
大阿哥促狭一笑:“您放心,皇阿玛如今啊,不会吼儿臣了。”
正说着,金翘打起竹帘子进来道:“主儿,内务府的人,引两位王大人过来了。虽万岁爷留了话,免了好些规矩,但正礼还是要受的,不然就乱了大规矩,主儿,奴才伺候您梳洗穿戴吧。”
王疏月知道父亲那个人的性子,虽蒙恩得已相见,即便皇帝不在,他也必要将礼数尽全方肯心安,便顺了金翘的话,梳洗后,带着大阿哥在明间受二人的礼。
这边,内务府的掌事太监亲自引了二人过来。在明间外唱跪,引二人行过叩拜的大礼,方进来对王疏月回话道:“贵主儿,万岁爷给奴才们留了话,酉时前送两位大人出宫。万岁爷有政事要议,不能相陪,让贵主儿与两位大人大可随性些。”
王疏月颔首应道:“好,有劳公公。”
“奴才不敢当,奴才们告退了。”
内务府的人退走,梁安等人才赶忙上去搀扶,王授文有些颤巍巍地站起身。抬头向王疏月望去,自从当年皇帝带着她微服至府上,业已过了好几年。对于他而言,这个女儿就像随着吴灵去了一般,只活在旁人的口舌之中。
前些日子,吴宣曾来府上找过他。
说及自家的这位娘娘,吴宣没忍住,终究还是将她生产后,身子受损的事告诉了他,王定清尚未娶妻,不慎明白,但王授文却知道吴灵在这个症候上受的苦,如今知女儿也是如此,又身在这要命的深宫之中,联想起皇帝生母当年的秘辛,他心里又是担忧,又是心疼,却又碍于规矩礼数,不能陈情,只得躬身,拿捏着言辞道:“娘娘……玉体可安好。”
☆、第127章 谢春池(三)
王疏月牵着大阿哥的手走到王授文面前, 半屈了膝,方得已平视自己这位躬着身的父亲。
“父亲长了好些白胡子。”
她的话促狭, 引得王授文一怔, 抬头却见她张明快的脸就在面前。一手牵着大阿哥,一手撑在膝盖上。那模样和他当年初见吴灵时一模一样。
那时, 吴灵也是这般将脸怼倒他脑门前,伸手揪着他的胡子,对他笑道:“你说, 你这么年轻,为什么要留这么长的胡子呀。”
血脉传承这件事真是神秘得可怕。
“娘娘……臣……”
“父亲,女儿一切都好。”
她没有让他说下去,反而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应了他之前的那一句。
王授文喉咙一哽, 眼眶顿时烫得难受。张口想说些什么, 却见大阿哥松开王疏月的手, 向他作揖,口中道:“老王大人。”
“欸欸,好……大阿哥如此老臣受不起。”
说着就要行礼, 却听王疏月温声道:“父亲受吧,他也是您的晚辈。”
“娘娘……”
“和娘娘说得对。”
大阿哥接过声来, 续道:“皇阿玛跟我说过, 老王大人和小王大人都是我们大清的股肱之臣,儿臣要以礼待之。”
说完,他又侧了侧身, 朝王定清行了一礼。
王定清回了礼,朗声道:“一晃大阿哥都长这么大了。”
“是啊……”
王疏月牵回大阿哥,含笑向他道:“兄长又何时娶亲呢。”
王定清笑了笑:“娘娘要臣寻一个知心人,臣何敢辜负娘娘期许。必得知心人,方行嫁娶,至此后,永不相离。”
此话动情,亦令人动容。
王疏月竟觉自己再无话可问,无立场可催。
说来也冤孽,王家这一门,到王授文这一代,算不得人丁兴旺,可至父亲这位老文人起,到王定清,到她自己,个个都是执念深重的情种。
“好。”
她垂眸笑笑,“那我等着兄长的好消息。”
“是,娘娘安心。玉体常安,才是吾辈之福。”
“我明白,我会顾好自己的身子。”
一番寒暄,三人心中皆有一阵无解的,又温暖又酸涩的疼。
一时相顾无话。
大阿哥拽了拽王疏月的衣袖:“和娘娘,您说了要让小王大人给儿臣讲后藏治理策论的……”
“是了……和娘娘都忘了。”
说着抬头看向王定清:“兄长,我知道您和父亲都在避外戚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