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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卧在身后堆砌的白虎之皮上, 眸光如炬,也在打量着步遥。
步遥却顾不得旁人目光,小声地问向身侧的潘临,道:“对了,适才你还未告诉我,你们的寨主,姓甚名甚?”
潘临刚欲开口回她,不远处却传来了一道尖细的女声:“步主母,多日未见啊。”
步遥听罢,心中微惊。
说话之人的嗓音很是熟悉,步遥循着那声音看了过去,瞳孔骤缩。
丁姨娘?
她怎么会在这处?
只见她仍披着那身赤色的红氅,身姿妖娆地走到了那匪首的身侧,匪首则一脸颓靡,顺势拉住了丁姨娘的手,丁姨娘整个人便倒在了匪首的怀中。
立侍两侧的山匪们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丁姨娘靠着匪首的胸膛,嗓音细细地道:“让我来告诉你,我们寨主名为赛甫。”
听到“我们”这二字时,步遥心中微嗤。
这丁姨娘,还真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合着这丁姨娘跟山匪头头搅和到一处去了,怪不得穿了那身浮夸做作的狐裘,还用了那么好的织锦,连将军府给的月俸和饷银都不稀罕。
这山匪头头看来颇有钱财,否则也供不起丁姨娘的这些开销。
只不过,这些钱财的来源,都是从江东百姓和各商户间抢来的。
看来是丁姨娘在将军府中安插了眼线,这才暴露她和孙权的行踪。
赛甫嗅着丁姨娘身上略有些刺鼻的脂粉味,面上有稍许地不耐,他将丁姨娘从怀中推开后,起身,往步遥的身前走去。
丁姨娘略有些尴尬,也起了身,跟在了赛甫的身后。
潘临见赛甫走来,扶住步遥胳膊的力道紧了紧。
虽然赛甫只喜欢上了年岁的女子,对像步遥这种年轻女人不感兴趣,但潘临心中仍是存着恐慌。
丁姨娘看着步遥隆起的肚子,又看了看她存着蔑色的面容,心中愈发憋闷。
都到了这种境遇了,这步氏,竟然还在这儿摆架子?
还未等赛甫开口,丁姨娘先道:“步练师,你还当你是将军府的主母吗?到了这处,见了寨主,还不跪下!”
话刚毕,步遥的神色倒是未见有异,反倒是她身侧的潘临,正瞪着双目怒视着她。
丁姨娘正有些不解时,她身前负手的赛甫转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本寨主还未讲话,你怎的就先开口了?”
丁姨娘立即微低下了头首,故作副委屈模样:“寨主莫要责怪妾身,这贱妇明显是对您不敬,我…我这才想替您教训她。”
赛甫翻了下眼睛,又转回首,看向了步遥。
不过,视线却被其头上戴的虎头簪吸引住了。
步遥顺着赛甫的眼神,摸了摸头上冰凉的玉簪,丁姨娘这时走到了步遥的身侧,步遥还来不及反应,丁姨娘便将她发髻上的簪子拔了下来。
丁姨娘谄媚地将那头簪递至了赛甫的手中,赛甫面无表情的结果后,将那簪子打量了一番。
步遥见孙权送她的虎头簪被抢,心中再按耐不住怒气,冷笑道:“丁氏,合着你连到这山寨中,还是这般低三下四的,都比不过在将军府。你现下种种所举,也与一个奴婢无甚区别了,这寨主,想必连个正室的身份都没给你罢?”
步遥的话戳到了丁氏心中的痛楚,赛甫曾向她承诺过,待孙权死后,会许她正室的身份,还会拥立她的儿子做为江东之主。
可是现下,她的身份确实尴尬。
丁姨娘咬着牙,开口骂道:“你这贱妇,满口胡言乱语!整个山寨中谁不唤我一声丁夫人?我只是悉心伺候寨主罢了。”
赛甫将那虎头簪在手中翻转,看了又看,听到丁姨娘尖细的骂声,杂乱的眉毛拧成了一团。
他不悦地开口道:“你闭嘴,再多言一句,就给本寨主滚出去!”
丁姨娘立即噤了声。
前些日子这个男人还对她百依百顺,怎么现在,这步氏成功地被掳到了寨中,赛甫这个死鬼却变了一副嘴脸?
看着丁姨娘愈发难看的神情,步遥渐渐了然。
这赛甫,对丁姨娘也不过尔尔。她对丁姨娘宠爱,原也是想利用她,通过她,来探得孙权的消息。
看着那虎头簪,赛甫嗤笑了一声,左右环视了下他的手下,道:“你们看,这碧眼小儿的野心倒是挺大,将簪子按照虎符的形状打,让自己的女人终日戴着。可是他如今,却连自己的娘们都护不好。”
一众匪首嬉笑一片,纷纷嘲笑着孙权。
步遥听着屋内刺耳的笑声,心中想起了与孙权在江夏边境的往事,原来他是按照虎符的形状打的簪子。
原来他送她这个簪子,是将她那日所言,记在了心里。
步遥凛着神色,丝毫没有平日柔弱无依的那副模样,冷声开口:“寨主嘲笑完了,便可将那簪子,还于我了罢。”
赛甫微微偏首,对步遥的镇静反应有些讶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