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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惨叫声后,便是“扑通”一声。
江面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那蓄须山匪竟是被潘临推到了奔腾的江水里,旁的山匪自是顾不上潘临,忙凭栏俯身,看着那山匪在江水中挣扎呼救着。
可谁也救不得他了。
江水极深,他的命,八成是废了。
其中一个山匪怒吼道:“潘临,你是疯了吗?”
这潘临虽然性情怪异,蛮武狠戾,却也从未如这般,突然地就杀人。
“你们若是再多言一句,下场就会同他一样。”
余下的山匪顿时噤了声。
他们几个加起来,都不是潘临的对手,只得看着自己的同伴渐渐沉入了江底,却只能干着急,面色复杂地跟在了潘临的身后。
潘临已然下了索桥,不顾步遥惊愣的神色,复又搀起了她的胳膊,快步往匪首赛甫的住处走去。
马上就要见匪首了,步遥却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这名叫潘临的山匪,又杀人了。
他们这山寨中,难道都是这种规矩,说杀人就杀人?
这潘临看着白白净净的,却没成想,性情竟是如此的狠戾乖张。
潘临握着步遥纤瘦的小臂,心中却越发纠结。
适才,他竟是起了一念。
他想要带这个女人,逃出此处。
可是这个女人,又怎会信任他,与他一起离去。
她不能再继续待在这山寨中。
像她这般的人儿,生来就与他这样的人不同。
潘临仍记得昨夜。
华灯初上,富春夜集人海熙攘,他看着脸色挂着喜意的男女老少,面色虽然沉静,但心中却生了些许的寂寥之情。
少时母亲与他讲过,上元佳节,要与家人一同过。
可是他的家人,又在哪里?
他和一众匪首在人海中默默跟着吴侯孙权和他的夫人步氏,一直在寻找机会下手。
潘临记得孙权的样貌,高大挺拔,丰神俊朗。
就是特意穿了一身素简的衣物,也掩不住他身上散着的矜贵气质。
步氏的长相他倒是没能看清,他只想将那女人掳走,好回寨中复命。
直到马车停在了半山腰,他提着灯,那明亮地灯火映在了那女人的美丽的面容上。
她起身后,是那般的柔弱和无助。
她一看,便是被娇养的人儿,从未吃过半分苦头。
而他潘临,却只是个粗鄙的山匪。
身上的衣物总是脏着的,到了夏日,身上会散着难闻的味道。
他住的屋子也是破破烂烂的。
他的整个人,也是肮脏不堪的,额上还有一道极其丑陋的疤。
从小到大,他做的恶事,杀的人,他自己都数不清了。
像他这样的人,今生能有缘,能接触到像她这样的女子,便也足矣。
旁得,他不敢再奢求。
潘临心中的那个念头愈发强烈。
这样的女人,只有孙权那样的男人,才能护好她,呵护她。让她穿最好的华衣,吃最精致的饭食,过着被娇养的生活。
而这些,他潘临,都给不了她。
潘临后悔了,很后悔,后悔到想要抽自己的耳光。
从见到那女人时,就不应该将她带到这个破地方来,让她这般的娇人儿遭这样的罪。
他想带着她,逃出去。
想将她,送回到孙权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舔狗,爱的卑微。
明天还是晚上九点左右。
☆、逃走(捉虫)
潘临正蹙眉思考着,前面便来了几名山匪, 他们都如他一般, 是赛甫的亲信, 保护着赛甫的安全。
见潘临半晌都未移步, 为首那名小眼的土匪表情有些不耐,他催促道:“还愣在那儿做甚,还不快带着这婆娘进去!”
小眼山匪见赛甫派去寻步遥和潘临的山匪少了一人,心中生了疑,却也没有多想。
潘临眸色渐暗。
他进退两难, 身前身后都有山匪, 现下是逃不掉的, 只能先带着她, 去见赛甫。
潘临颔首后,扶着步遥走至了赛甫的住处。
步遥一路暗暗打量着屋内的一应布局。
山匪头子的住处要好上许多,满屋子珍禽异兽的头兽悬于竹墙上,也有精雕的铜炉等物置于屋内。
这山匪窝, 也就像是一个小型的政权。
那匪首端坐于主案上, 屋内的两侧分站了一群满脸凶恶, 行径粗鄙的山匪。
他们或一脸凶相, 或眸光不善,都在打量着她。
赛甫披散着打结的头发, 额头上绑着骨制的额链,看着五十岁出头的模样。
与汉朝男子的坐姿不同,他整个人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