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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姨娘的面色愈发苍白。
步遥又道:“先主公是被许贡门客所杀,人尽皆知,主公若真存了害他之心,下手的方式很多,怎会选择最麻烦的一种,弑兄一说,从何而来?至于丹阳太守孙翊的死…主公那时沉疴数月,连床榻都下不来,又何来的杀弟一说?
这话,步遥自不是说给丁氏的,而是说给下人的。
她要让那些下人打消对孙权的疑心,要让丁姨娘亲口承认,孙权的吴侯之位不是靠那些阴晦手段得来的。
丁氏听罢,沉默半晌后,只支吾回道:“我…我从未怀疑过权儿,都是那老妪曲解了我的话意。权儿吴侯一位…自是,自是名正言顺的。
步遥只觉身子有些沉重,不过仍强撑着精神,又道:“丁姨娘在富春所置的府宅,一应的开销,都是讨虏将军府所出。念着你是五弟亲母的份儿,我和主公都得供养着你的花销。但如若你再存那些不轨之心的话,主公完全可以有理由不给你那些月俸。这狐氅…还有你这身上的锦缎,你怕是无福再消受了。”
丁氏竟是冷笑了一声。
她跟本就不在意孙权每月给她的那些钱财,那些,原也不够她花的。
她笑了笑,又道:“练师这话,便失了情分了。既然你都这么讲了,那每月将军府拨给我的钱,我也就不要了。”
步遥微诧。
这个狗皮膏药看样子还挺有钱。
她是哪里来的钱?
该不会也如她一般,在富春做生意置业了?
步遥想着,让楚氏帮忙查查丁氏的底,口中却道:“既然丁姨娘不要,那我就来个顺水推舟。逢上年节,今日在此的下人,都有赏。这赏来自丁姨娘不要的饷银,但这饷银,原也是将军府出的。所以你们记住了,这赏赐,还是主公赏给你们的。”
下人们得了赏赐,自是欣喜,忙齐声道:“多谢主公,多谢主母。”
丁氏气得牙痒痒,但出乎意料的,竟很快平息了怒气。
她面色微沉,还算平静道:“练师既已将应讲之言与我尽诉,我也不便在此地多留,你既要我离府,那这物什都收拾好了,我便该走了。”
丁氏是个聪明人,这府中还是她与孙权的地界,她占下风,自是要夹着尾巴溜掉。
步遥平复了下气息,回了二字:“不送。”
丁氏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淡然转身,步履平稳地与婢子从府西侧门走出。
上马车前,她掀开了车帷,又望了望这气派的将军府,眸中带着稍许的眷恋和不甘,唇边竟是勾起了一丝冷笑。
步练师,且让你和孙权先得意着。
你现下越得意,将来就会越惨。
丁氏放下了车帷,细着嗓子对车夫道了句:“走罢,回府。”
*
丁氏走后,紫荆挥退了众下人。
步遥只觉身心疲惫,怀着身孕,真是影响了她的发挥,不然这丁氏她还能撕得更狠。
她在娱乐圈浸淫多年,做新人时,无法忍受被前辈欺凌,当时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真的就敢在化妆间与牛叉冲天的前辈各种嘴炮。
后来熬的年头长了,也被有背景的后辈压上一头,她也没怕过,敢于去争取属于自己的权益和机会。
所以撕叉这件事,她是很有经验的,尤其是,现下还有了身份,撕起来就更得心应手了。
穿剧的前一天,她还忙着解约的事,准备与那吸血的经纪人理论一番。
步遥长舒了一口气。
突然觉得前世的记忆于她而言,真的好遥远,她都快忘了之前的自己,究竟是谁。
这般想着,正欲折回殿中饮药午睡,狗男人却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
步遥忙对孙权行了一礼,心中有些慌乱。
这狗男人不会是围观了她的撕叉现场了吧?
自己刚刚的表现,就一活脱脱的狠辣恶毒主母……
她的软绵绵娇柔女的人设要崩塌了,即将ooc……
步遥忙想切换角色,脸上登时换上了副甜美柔弱的假笑,孙权已然走到了她的身前。
步遥在心中暗骂。
完了,一时切换不过来了。
孙权停下了脚步,缓缓开口道:“夫人好生厉害,刚刚此举,着实令为夫瞠目结舌。”
步遥忙解释道:“妾身身为主母…自是要厉害些…主公莫要见怪。”
孙权笑而不语,看了步遥一眼,握住了她的右手,引着她往寝殿的方向走去。
步遥的心乱成了一团麻,刚刚孙权的眼神,竟有种……
这女人竟该死的甜美...的感觉?!
狗男人难道还好御姐这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权崽:媳妇啥样孤都爱(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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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课最多,几乎是满的,明天学校一早要升旗,所以明天还是晚上更文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