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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谢妘没被四溅的碎玉吓到,倒是被他吓了一跳。见他反应这般大,谢妘看了看被磕碎的玉佛,以及被刮了一道划痕的床榻,挑了挑眉,正想笑他这般小气,却见容珩强势地握住她的手腕,将半截玉佛从她手里抽走,随意扔到地上后,捏着她的手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
养尊处优的长公主,一双手都是娇嫩无比白皙如玉的。
只是此时,柔嫩的指腹上被玉佛碎片割出了一道小之又小的伤口。
这伤口实在是很小,只细细一道痕,只是她皮肤嫩,一点儿红肿都仿佛被放大了许多倍。
谢妘倒是没什么感觉,她是娇生惯养不错,但也没娇弱到这般地步。谁小时候还没个跌倒摔伤啊,相比于以前她偷偷爬树摔下来摔得屁股都仿佛碎成了八块的痛感,这小小的痛感就仿佛不存在。
然而就这样小小一点儿伤痕,在容珩眼中似乎都是惊心动魄。谢妘被他凝重的眼神一望,竟莫名地心虚惶恐起来,她张了张嘴:“这……有毒吗?”
她也是瞧着摸摸碰碰了许久都没什么事,才没想那么多的啊。
容珩凝视她半晌,叹息一声,微微倾身,在床头拨弄片刻,从暗柜中翻出开一只小巧的瓷瓶,拇指挑开瓶盖后倒了些许液体在谢妘的伤痕处。
药液冰凉,谢妘不自在地动了动,容珩的手便微微一松。
容珩望她一眼,将瓷瓶放好,道:“殿下下次切莫如此冲动行事……”
尾音略颤,他好像还有后半句话没说出来,
谢妘下意识就想反驳,还不都怪他突然说些奇怪的话啊……但是她感受了一下容珩今晚的画风,还是将这句话咽了下去。
今晚的容珩,变得好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榆木脑袋了。,
她强自镇定地将手抽回来,俯身看地上的东西,这一看她就愣了:“那是什么?”
方才她敲的时候就觉得手感不对了,这玉佛碎得也太容易了些,原来竟是半空心的。谢妘蹙眉,地上除了玉的碎片,还有几块指头大小的不明碎片,以及一些细碎的灰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容珩用剪烛芯的小剪子拨弄了一下,那几块东西像是被烧过,质地极脆,容珩不敢用力,轻轻将它们拨开到一边,从一块较大的碎玉下挑出来一点殷红。
谢妘见着那抹色泽,眉心一跳,还来不及开口,就听见容珩沉声道:“皮影先生。”
那是一朵被风干的梅花。
谢妘现在瞧见梅花就心情不好,她冷着脸,凑过去仔细瞧了瞧,这朵梅花虽是被风干的,色泽却仍旧鲜活,形状也保持的极为完整,要不是花瓣确实干瘪,它看起来就像是刚从枝头摘下来的。
谢妘瞧了一眼就不想再瞧,再瞧那些诡异的皮影又要冒上心头了。她恨恨道:“怎么又是这个人,还没捉着他么?”
去追查皮影先生的人都是容珩的属下,谢妘手底下自然也是有人的,只是她此时一是不方便出面,毕竟她还背着个“已亡故”的名头,,二是凝雪一事尚未明了,她对自己府上的人也不能保证百分百没问题,万一到时候找来的下属又是什么皮影先生假扮的,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她怕是要再将小命交代一次,也许还会累及容珩。
她正沉思着,容珩已经找出来一个匣子,隔着帕子,有条不紊地将一地碎片都捡进匣子里装好:“时候不早了,晏晏还是先去歇息罢。”
他神情自若,好似今晚的坦露心迹对他一点影响也无,反倒是谢妘再听他喊自己小名,有些不自在。从前她只当容珩是恰好蒙上了这个小名,现在想想,容珩对她竟有这般心思,这晏晏一名的来源,就很值得斟酌了。
谢妘心里想着,就把这问题问了出来,容珩并未否认,只是当她追问是如何得知的时候微微一笑:“殿下累了,还是先回去歇息吧,或者殿下想与臣共寝,臣也扫榻相迎。”
谢妘默默闭嘴,翻身下榻就朝外走去。
容珩跟在她身后,在她即将推门的时候唤了声:“等等。”
谢妘疑惑地侧头,就见他取过旁边挂着的绒毛大氅,温柔又细致地为她披上,因着院子里有暗卫,他将边缘连着一圈绒毛的帽子替她带上。
那张妍丽的脸蛋立时被挡了大半。
谢妘被柔软的绒毛扫得脸颊微痒,微微瑟缩了一下,看着容珩骨节分明的手为她整理好领子,系好细带,才推开门,先一步走了出去,替她挡了挡扑面而来的寒风。
谢妘抬眼瞧见容珩的外袍在风中猎猎,才后知后觉地发觉她身上披着的,是容珩的披风。
她抿了抿唇,没做声,只默默加快了脚步,
容珩的披风对她来说有些长,她又走得急,不经意间就被绊了下,险些摔倒,被容珩拦腰一搂,稳稳接住。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容珩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满满地都是调侃般的笑意:“晏晏小心。”
谢妘耳根子一热,转头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推门而入,反手送了容珩一个闭门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