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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透了。
她这个傻弟弟啊……什么都好,就是太看重她和容珩了。
父皇当初去世前将他托付给自己和容珩,她尚能激流而退,毕竟这江山到底是姓谢的,但容珩呢?容珩内心里也如他表面上这般美玉无瑕只求忠君报国么?
谢妘无从判断,只能在心底暗自提防。
……
马车晃晃悠悠刚回到府上,宫里的人早就恭候多时,见容珩下车,连忙恭敬地上前行礼:“国师大人,陛下有请。”
容珩礼貌而客气地将人请进去喝杯茶,只道是自己要换身衣服,抱着奶猫儿回了房。
“长公主可要去?”容珩问。
谢妘想了片刻,摇了摇头。
容珩又问:“那可要我告知陛下?”
谢妘仍是摇头。谢昭明向来看重她,若是知道她还活着,肯定会想方设法出宫来见她,或者让容珩将她带进宫去。
然而皇宫里眼线众多,什么人都有,她被毒杀一案还不能确定和朝堂毫无关系,她还不轻易不要露面了。
尽管对方不一定能猜到她变成了猫儿,但一只受皇帝和国师双双重视的猫一定会引起大家注意。
而对付一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猫儿……可比对付一个人容易多了。
容珩这一去就是大半日,直到月色满地时才回来,一回来就先告诉了谢妘一个可怕的消息。
“天气炎热,长公主的躯体不可久留,更何况……还有枯骨。”容珩道,“所以陛下决定,明日先将长公主送入皇陵。”
第8章
乍闻自己的丧事,谢妘愣了片刻,旋即升起一种怪异的荒唐感。
她不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明明还“活着”、却听见了自己的葬礼而产生的不适,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总之她就是感觉这件丧事非常怪诞。
容珩将那枚珠钗拿走了,临走前让她好好休息不必担忧。
然而忧心忡忡的奶猫儿连夜宵都吃少了半碗粥,惹得木芷再一次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
而容珩这边,既然已经开诚布公地拆穿了奶猫儿长公主的身份,再让她睡小玉盆就不太合适了,甚至再共处一个屋里都显得有些不合规矩。
虽然他们现在一人一猫……其实也说不上有什么规矩。
于是谢妘今晚终于自己独自睡了张大床榻——在容珩主屋隔壁的一间小侧屋里。因为容府里人不多,很多空院落都没有收拾。
谢妘躺着铺了很多层软垫的床榻上,闷热的夏风从窗口吹进来,她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终于有了点寄人篱下的感觉。
——如果是在她自个儿府上,她夏夜里睡觉,至少得放三四盆冰,半夜化了还要让婢女悄悄进来更换。
奈何容珩是个看起来还算是廉洁的大臣,大概没有这么多钱给她挥霍。
变成猫之后不可抑制地沾染上许多奶猫儿习惯的谢妘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才有点懊恼地停止这种疑似撒娇的动作,重新躺回床中间,端正了睡姿。
她闭着眼思索了许久明天的事,仍无计可施……除非她也和谢昭明坦白。
但是她想起自家那个一听鬼怪故事就能吓得两股战战全无一国之君霸气的胆小鬼胞弟……谢妘面无表情地想,她要是去告诉谢昭明他阿姐变成了猫,这位少年帝王怕是要当场吓晕。
不是谁都能和容珩一样淡定冷静如同无事发生的。
想了许久,奶猫儿的身体到底是熬不住,渐渐有了困意。
……
谢妘又做梦了。
那张画着浓浓彩妆的花旦脸如附骨之疽紧紧地跟随着她,她在黑暗中奔跑着,可无论她跑多快,耳边都总萦绕着那诡异凄厉的戏腔。
谢妘突然产生了窒息的感觉,仿佛周围的空气在一瞬间被尽数抽走,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腔里最后一点空气都被吐尽,她眼前发白,双手捏拳,用力至痉挛,发出挣扎地呼喊:“啊!”
她以为自己的喊声尖利而刺耳,可实际上只是一声软绵到几乎听不见的喵呜声。
好在这一声后,谢妘终于从这噩梦中清醒过来了。
奶猫儿的小胸膛一起一伏,筋疲力尽地躺在绸缎中,涣散的视线渐渐恢复清明。
谢妘在床上躺了一会,那种窒息的感觉仍是驱之不去。她蜷成一团,喘息了两声,最后踩着旁边的矮凳,跳下了床,扒拉开虚掩着的门,朝隔壁容珩的屋里跑去。
……
容珩睡眠极浅,那轻微若无的敲门声一响起,他便睁开了眼,眼底一片清明。
微弱、断续的敲门声仍旧在响,侧耳细听,隐约还能听见了几声喵呜声。
谢妘刚被抱起来,就忍不住在容珩微凉的手掌里蹭了蹭。这举动一半是奶猫儿的本能,一半是谢妘噩梦初醒后见到熟人的下意识反应。
容珩被她蹭得一愣,正想说什么,疲惫至极又骤然放松的奶猫儿已眼一闭昏睡了过去。
容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