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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碟兰花豆已经见底,臧缨要添第二碟,陈阿公叫住他,“豆子没了这酒也该完了。”
陈阿公迅速饮下剩下的黄酒,拿起手杖脚步蹒跚地走了,臧缨要来扶,被陈阿公推开,“我老头子脚稳,不用后生来扶。”
“臧家有小女,好似花一朵......”陈阿公边走边唱小曲,臧缨怕他出事,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等到看他进了屋才走。
从陈阿公嘴里臧缨知道了臧家的祖坟,臧缨几乎花光身上的盘缠,在附近给嬷嬷买了一块坟地,坟修得很用心,匠人取来青石,问臧缨,“小公子,这上面怎么写?”
臧缨只知道嬷嬷姓臧,其余的一概不知,“写‘臧家女配萧公’。”石匠听了话拿起工具就要刻字,臧缨又反悔了,“就刻‘臧家女’好了。”
“好的好的。”少几个字,石匠自然是欢喜的。
“等等,还是刻原来那几个字吧。”
墓成,臧缨在墓旁搭了个小帐篷,住了一段时间才走。
臧缨再睁开眼,桌上的蜡烛已经燃完,他看看屋外,天色还是昏按,自觉还是夜里,正合眼睡下,有人来敲门。
“先生,外面下雪了,我们一起堆雪人可好。”
是小花儿。
臧缨轻轻推开靠在自己身上的人,披了衣服开了门,竟已是辰时。
“先生昨日睡得可好,昨夜下了大雪,今日积了好厚一层,我们一起玩。”
昨夜苦于烛光,故人入梦,被旧事纠缠竟睡到辰时。
“好的,等先生收拾一下,我们一起,不过花儿,你要先回去把披风穿好,不然要生病。”
花儿像兔子一样跑走了,临走还让臧缨等她。臧缨回了屋子穿上衣服,又给秦啸掖了被子,轻轻关上门,小花儿机灵,喊了两个小厮在门口候着,他们帮臧缨将轮椅推下台阶,臧缨这才加入花儿的玩雪队伍。
秦啸长腿一伸,提到垒在床角的书,八本书一齐掉下来,让他彻底清醒。床上只余他一人,难怪那么冷,秦啸迅速收拾好自己。打开房门去寻臧缨,一个雪球冲着他就砸了过来,还好反应快及时躲开。
怎么说来着,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陛下起了?刚刚臣与花儿玩耍失了准头,差点伤到陛下,请陛下恕罪。”
臧缨今日穿了一件墨色披风,里面是一件鸭蛋青缎面织锦袍子,这雪这人,仿佛是一幅水墨画,心中的怒气烟消云散。
正准备下场与臧缨一起玩,只听得花儿道:“先生,这人怎么从你房间出来。”
秦啸挺起胸膛,笑着走到臧缨身边。
☆、第三十四章 估计是摘来讨好小情人的
花儿拿开秦啸搭在臧缨身上的手:“拿开拿开,谁让你碰先生的。”
秦啸想起那日朝堂上那个淡定从容的臧安枕,想来这番模样才是小花儿的真面目。臧缨此人溺爱孩子,当时花儿喜欢吃粽子糖,他就每日投喂,直到小姑娘牙齿受不住了才收敛,好在那会儿还是乳牙,不然现在一口牙都是烂的。
还有其他的事情,秦啸也是有所耳闻,这样张扬才是受尽宠爱的小姑娘。
臧缨从轮椅上摔在雪地上,溅起一大片雪碎,“陛下,臣有罪,花儿平日里太过娇宠,才如此放肆。”
“小花儿,给陛下赔罪。”臧缨的话和雪一样冷,花儿知道这是真生气了,撩了披风跪在雪地里,“民女口不择言,望陛下恕罪。”
秦啸抱起臧缨将他放在轮椅上,又拍掉他衣服上的雪,“小花儿年纪小,如此天真浪漫,怎么会怪罪?”
这个称呼花儿向来不让外人叫,可是如今这般也只得应承下来,“谢陛下。”
“先生重伤未愈,还是歇着为好,雪地久留易伤风,我们去屋里可好?”虽说是询问的语气,但秦啸已经将臧缨往屋里面推。
正好是用早膳的时候,秦啸身份尊贵坐在上座,臧缨小花儿坐在下首。
“今天张管家怎么没来?”
“他昨日贪杯醉酒,现下还睡着呢,我们先吃,回头让厨房给他热着菜留给他。”
屋里面暖和,臧缨脱掉披风,懒懒靠在轮椅上,之前沾在头发上的雪花融化,湿哒哒的,几缕头发就黏在臧缨额头,这让臧缨看上去俏皮了不少。
秦啸挪着自己的凳子靠近臧缨,用袖子帮他擦干净了发丝上的水迹,又看见臧缨冻得通红的手指,想也没多想就将自己的手覆在上面,“先生的手怎么还是冷。”
臧缨这边正在发呆,秦啸的手一盖在他手上让他顿时打了一个激灵,秦啸的手将他的手紧紧握住,不让他抽离,臧缨也便心安理得享受起这少年人的热意。少年人好似一个火炉,身上有燃不尽的热量,这种热,不会烫到让人退避三舍,也不是短暂如昙花一现,是一种又弥长又温柔的温度。
臧缨开始仔细思考房里养个人的可能性。
臧家的早膳惯来清淡,一碗清粥,几碟小菜,今日桌上还有一些昨夜年夜饭留下的冷盘。
“这菜是新做的,陛下定要尝尝。”秦啸夹起一块,不就是油条?可是入口发现这东西里面还塞了肉糜,还有一些葱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