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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激|情燃烧的岁月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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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激|情燃烧的岁月 作者:未知

    出丑呢。 ”李思明想道。于是他豪气从胆生:“不过裙子没有你人好看!”

    果然,杨月立刻脸又红了,不过看上去她心里一定觉得很美。两人走在美丽的校园里,杨月立刻吸引了路过的男生的目光,在初夏的季节里,一袭白色的连衣裙,如同夏日娇美的荷花,亭亭玉立。不过男生们对李思明都是嫉妒的要命,“鲜花插在牛粪上”。李思明下意识的摸了摸脸,自我安慰道:“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而且,我很有才滴!”

    走到一拐角处,一个男生骑着自行车,从拐角另一头风一般冲了过来,那男生一看两人就在眼前,坏了。杨月低着头走着,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看就要撞上她了。李思明一把拉过她,那辆车刹那间重重撞在李思明的腿上,李思明为了减轻伤害,顺着撞击的方向向后摔去,不巧正抱住了躲闪不及的杨月。

    前世他不是没谈过恋爱,只是因为工作影响了他的婚姻,直到来到这个时代。此时杨月柔软的身子抱在怀里,勾起了他内心身处对异性的向往,来到这个时代,他接触最多的年轻女性无疑是杨月,这一刻他甚至想起了在劳改农场雪地里那火红的围巾,在冰天雪地里似火一般火热。是的,她关心自己,喜欢和自己说话,喜欢和自己顶嘴,甚至自己的心思她都了解。

    “阿明,你准备抱着我多久。”杨月蚊子般的声音在怀里响起。李思明回过神来,哇,四周挤满了男女同学,脸上带着暧昧的表情。

    人群散去,那位肇事者早已逃之夭夭。

    “阿明,你有没有受伤?”杨月关心地问道。李思明查看了一下腿部,还好只有一点淤青。

    “没关系,有点淤血而已。”李思明还在回味刚才抱着杨月时的感觉。杨月却拉着他去医务室擦药膏,连医生她都嫌粗手粗脚,非要亲自动手不可,让李思明哭笑不得。

    第二卷 白衣飘飘的年代 第七章 校长的疑惑

    周校长今天很高兴,因为有人送来一大批实验设备给他,大部分是二手的,少部分是新的,连出厂包装都没有拆开,这些设备正是北大所缺少的,可谓是雪中送炭。但令他疑惑的是这些设备指明是要李思明使用和管理。

    不过他没有追问,因为这些设备送货人的背后所代表的意义,让他很自觉的不再追问和干预,只要送进来了,就是北大的。不过李思明这个人不得不令他更加关注起来。

    李思明今天很开心,来了这么一大批设备,完全可以满足他的需要,有些设备即使在国外也是紧俏货,真佩服某人的神通广大。随设备一起来的是满满一个保险柜的技术资料,和三位专家。

    这三位专家,林之文、金伟、许其山,都已经五十多岁了,是新中国第一批雷达专家。当他们得到通知要来北大做研究时,都以为对方是个德高望中的老科学家,打破了头也想不道,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伙,他们感觉自己被骗了。

    李思明早就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三位老师,现在一定会有很多疑惑吧,不过不要紧。你们来到这里是帮助我做研究的,所以的心思都暂时抛开,工作是我们唯一的目的,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我不希望因为我年轻,你们当中就有人就轻易的退出。我们从事的是一个伟大的事业,为军队提供弹药,为国防提供粮食,这是我们科技工作者的职责所在。所以关于我这个人,请你们以后再评价。”

    李思明的话让三人感到有点羞愧。是啊,工作是第一要务,说不准这个年轻人真的是“有志不在年高”。1960年苏联专家全部撤退,停止援助合同,给仿制工作带来很大损失和困难。经努力,只有那些有资料、样机或只有样机的苏式产品才仿制成功。从此中国在弹道导弹预警系统方面,研制成了大型超远程跟踪雷达,大型相控阵雷达和超视距试验雷达。与此同时,一批为武器配套的雷达也自行设计研制出来了,它们有机载火控雷达、导弹制导雷达、轰炸瞄准雷达、多普勒导航雷达、测距雷达、导航雷达、无线电高度表和轰炸雷达等。虽然如此,他们觉得中国雷达的水平,与发达国家有很大的差距。

    李思明抛出三份资料,这些与其说是他的研究,还不如说他抄袭,前世他擅长的就是雷达、电子通迅、火控系统,他只不过将一些型号较旧的装备复制过来而已,但在这个时代无疑是先进的。

    第一份是机载合成孔径雷达。这通常安装在移动的空中或空间平台上,利用雷达与目标间的相对运动,将雷达在每个不同位置上接收到的目标回波信号进行相干处理,就相当于在空中安装了一个“大个”的雷达,这样小孔径天线就能获得大孔径天线的探测效果,能发现低空飞行的飞机、巡航导弹或地面高速行驶的车辆,这时会有很强的地杂波从天线进入接收机中。机载下视雷达的另一重要用途是地形测绘,其原理是利用雷达载机高速运动对地面各点所产生的不同的多普勒频率变化,使方位分辨力比天线真实方位波束的分辨力提高数百倍甚至上千倍。在原来的历史中,是在1979年,机载合成孔径侧视雷达原理样机首次试飞成功,获得我国第一批高分辨率雷达图像,后来在1980年——合成孔径侧视雷达sabВвЪъЬьΒβbbr原理试验样机和地面光学成像设备获中科院二等奖。

    第二份是炮位侦察校射雷达。地面炮兵用于侦察敌方火炮发射阵地位置,测定己方弹着点的坐标,以校正火炮射击。这在未来的边境反击战争中将起到很大的作用。李思明提供的这份是比现有装备的要先进一些,可以利用现有军工设备和材料生产的。

    第三份是固态相控阵雷达系统。这个时期国内已经有相控阵体制的三座标雷达,多次完成了对外空目标观察任务,按照本来的历史,1979年7月成功地预报了美国“天空实验室”的坠落时间和地点,较之实际坠落时间仅差4分钟。但是由于技术的限制固态化小型化的还没有,李思明并不指望这个能在短时间内出现。就是在国外,这也是正在研究的项目。

    三位专家快速阅览这三本资料,立刻惊呆了,这些无疑是目前国防建设中最需要的东西,虽然与国外比并不是最先进的,但绝对要比目前他们所知道的要先进。

    “李老师,你说我们怎么干吧,我们听你的。”三人异口同声道。李思明虽然年纪轻轻,但是他的学识已经折服了他。古人云:达者为先。对这三位从读书起就对国防事业无比热忱的人来说,在文革之后能够获得这样的建功立业的机会,无疑是最渴望的东西。

    望着这三位已有白发的长者,李思明感到自己真得不能比,在前世自己的贡献不可谓不大,但是与眼前这三位相比,自己差得还很远,这些人才真正称得上共和国的脊梁。

    虽然有了技术资料,但是还需要实验验证。四人立刻开始做起研究,李思明做起了总顾问,三人有什么问题,总爱找李思明来请教,几天下来,他们都服了,这个李老师年纪不大,但算得上大百科全书,各种在自己看来很难的技术问题,在他的手里很快就可以解决。这下李思明就苦了,每天都被追着请教问题,有时连饭都顾不上。

    几人每天忙得不亦乐乎,一个楼层的人也在奇怪他们在研究什么,没人知道他们在北大这个实验楼里搞军工攻关。李思明也怀疑这杨首长就不担心泄密?

    迟主任似乎也知道点什么,和周校长三天两头来看看,让李思明受宠若惊。不过李思明听出了他们的意思,就是这些设备可不可以让北大借用。对此李思明当然不反对,当初他心甘情愿签订不平等条约,换来的这些宝贝就是让北大在电子学方面包括无线电、微电子有一个更好的研究环境。

    有了李思明的“原创”设计,研究进展的很快,不必像以前那样从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开始,在理论验证完成的情况下,就开始了前两种雷达样机的的生产。三位助手分头行动,去各军工厂,找材料,跑生产,组装设备。这些事情,李思明并不参与,只是在碰到难题的时候,他才会出面干预。事必躬亲,并不是李思明的工作方式,更喜欢做总顾问的角色,带领一个团队来攻关。

    李思明最近很忙,忙得他顾不上吃饭,困了他就在实验室里的休息室里睡一觉。不过让他很感动的是,杨月天天来送饭。

    “快吃饭,发什么呆!”李思明还在想着刚才的实验,杨月不得不提醒。

    “谢谢你!”李思明吃着可口的饭菜,对杨月说道。

    “谢什么啊?咱们是朋友吧?”杨月微笑道。

    “就仅仅是朋友这么简单?”李思明现在胆子也够大了。

    “那你说是什么关系?”杨月不甘丧失主动权。

    “什么关系嘛?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李思明笑道。

    “你在研究什么啊,天天神神秘秘的,还不让我进来。我看研究到最后,人也会变得神神叨叨起来!”

    “最高机密,无可奉告!”李思明笑道。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杨月笑道,“你那三个助手都一把年纪了都出去跑了,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好意思一个人在这?”

    “这应了那么一句话:能者多劳嘛。再说他们熟门熟路的,比我更方便一些!”

    “鬼才信你!”

    “对,鬼丫头才信我!”李思明强辩道。

    “我掐死你!”杨月扑过来,想掐他,不过力气太小,没有得逞。

    第二卷 白衣飘飘的年代 第八章 知青联谊会1

    李思明的实验室中的资料柜里摆满了书籍,或新或旧,或中文或外文的,包括随设备一起带过来的技术资料,这些书籍李思明全都翻了一个遍,并且记了很多笔记,书上也到处都是各种批注的符号。

    李思明在造假,他努力营造出一种“博览群书”、“孜孜不倦”的假象,可以说李思明是个大骗子,虽然很累,但是效果还是不错的。

    比如他设计的雷达系统,他只是根据原有的资料,提出新的设计思路,给出或正确或曲折的设计方法,让别人去研究,这样既加快研发速度,又成功的避免了别人对自己学识的猜想,至多只给人一个“天才”的印象。现在是,将来也会是“造假”,这是一个长期的艰苦奋斗的过程。

    正当李思明埋头于大量电子元件和书海中,徐大帅将他拉了出去。

    “我说大帅,今天是星期天,你不陪徐丽,拉我出来干什么?你不知道我的时间很宝贵。”李思明问道。

    “今天我们去看一位中学老师,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嘛。”徐大帅说道。

    “哪位老师,让你念念不忘?”

    “张宏张老师,你不会连授业恩师都忘了吧?”徐大帅解释道。

    “噢,原来是他啊。我还想呢,为什么你非要拉我去,原来是心里内疚啊,不敢一个人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年你为什么批人家,现在后悔莫及了吧?”李思明想起当年那厚厚地眼镜背后,那一双惊恐无比的眼睛

    “什么我批呀?当年你也有份。我只不过带头而已。”徐大帅为自己辩护。

    “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我要大义灭亲,和你划清界限。”

    “好了好了,当年我是错了,可你们难道就没有错,别忘了我的外号也是受你们拥戴时给取的。”徐大帅连忙低声下气哀求道。

    “看你态度还算端正,暂且信你一次。”李思明忍住笑意。

    张宏张老师,住在两人母校附近的一个胡同里。打听了好几个人,绕过七弯八扭的胡同,才找到张老师的家。

    徐大帅敲门,里面有人应声:“门没锁,进来吧。”两人推门而进,房子很小,客厅和厨房占了大半。一个和他们年纪相仿的年青人坐在椅子上,手中糊着纸盒。徐大帅和李思明注意到,他的裤管自膝盖以下空荡荡的,怪不得刚才没人开门。

    “请问你们找谁?”年青人抬头问道。

    “请问这是张宏张老师的家吧,我们曾是他的学生,我姓徐,他姓李。这次来是看望他。”徐大帅小心翼翼地问道。

    “对,那是我爸。你们专门来看他?”与他父亲不一样的是,他的眼睛很是明亮。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徐大帅问道。

    “快中午了,他一定会回来的。你看我这个样子,是个累赘,得要人照顾。”年青指着自己的腿自嘲的说道。他名叫张建华。

    “你们也下过乡?”张建华问道。

    “是的,我们从北大荒返城的。”李思明说道。

    “那你们还算幸运,只有我这个样子才不得不被送回来。”说到这里,张建华很是感伤,像是回忆道,“我去的是内蒙古,有一年我有事外出,赶上了白毛雪,茫茫大雪原我迷了路,冻坏了双腿,所以兵团把我送了回来。”

    “那你家里谁来照顾你?”徐大帅问道。

    “我父亲,还好文革结束了,父亲补发了工资,有了工作,不会再被批斗。不然的话,真不知道该怎么活。我虽然干不了活,还可以帮街道工厂糊一些纸盒,贴补一下家里。”

    “当年批他的,正是我们这些学生,那时候真是疯狂啊。”徐大帅陷入了深深地内疚之中。

    “那时候,我也批过别人,谁也逃不掉,不是整别人,就是被别人整。不过我父亲当年虽然被批的很惨,也得到不少人的帮助。他还不止一次跟我说过,一位学生曾给过他粮票和钱。虽然不多,但是很难得。就像我现在一样,虽然不能自由行动,但是不少热心人给我很多帮助。”

    李思明说道:“这些年你怎么过来的?”

    “忍一忍就过来的呗!”张建华明亮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悔恨和忧伤,“真不好意思,让你们伤感了。平时没什么人来,逮到谁和谁聊。”

    正当他们聊天的时候,张老师夹着教科书匆匆进来,花白的头发现在全白了。见到两位昔日的学生,愣了好半天才想起来。

    “你是徐子健,我认得你,当年你可是风云人物啊。”张老师说道,徐大帅希望地上有个缝,好钻进去。

    “至于你,我也知道,你叫李思明,当年你帮助过我,还对我说过那么一句话: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好好活着吧,总有一天太阳将普照大地!用的还是俄语,别忘了我学得就是俄语。当年能有这种想法的人很少啊。”张老师追忆着往事。

    “张老师,当年真是对不住您!”徐大帅诚恳地道歉。

    “徐子健同学,这个不能怪你,那时候即使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来批的。如果你感到内疚的话,这天底下所有的人都要内疚的。”

    “张老师,您现在还在教书?”

    “不教不行啊,现在缺教师啊,建华他妈死得早,他一个人在家,我不太放心,等过几年,我就退休,多陪陪他。”张宏叹息道,屋内陷入沉默。

    徐大帅和李思明两人说了一会话,就起身告辞,张宏父子想留他俩吃午饭,他们两人婉言谢绝了。临走时,两人掏空身上的钱,不顾张老师的拒绝,丢下钱转身离去。

    走在街上,徐大帅情绪不高,李思明说道:“怎么还在内疚啊?”

    “我是在想,像张老师这样的家庭,还有多少?”徐大帅答非所问。

    “那你应该选择报考政治系,将来做了官,为民作主就差不多了!”李思明接口道。

    走过一个街角,徐大帅忽然停下了脚步:“阿明,快看,那个拉板车的是谁?像不像大海?”

    烈日之下,一个人光着膀子吃力地拉着板车,车上装满了煤,堆得小山似的。拉车人被晒得黑不溜秋的,污渍和汗水混合在一起,在后背上形成一道又一道印迹。这段路是个小坡,板车像是被装了吸铁石一样,缓慢地向上移动着。拉车人忽然觉得有股巨大的力量从身后传来,板车好像忽然装上了发动机,推着自己向上跑着。

    上了缓坡后,车停了下来。拉车人回头望去,惊喜道:“大帅,阿明,原来是你们啊。”

    拉车人正是钱大海,他们的兵团战友。

    “大海,你怎么拉起车来了?”李思明问道。

    钱大海有点黯然。原来他家里父母相继病倒,他才得以办了病退回京,虽然父亲单位照顾他给安排了工作,但是给父母治病和调养,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没有办法,只好利用星期天,给人家拉煤,挣点钱。

    “刚开始时,我偷偷摸摸地做起了小贩,一不留神被警察抓住了,好不容易才被宽大处理了,结果挣得还没有亏得多。没办法,只好卖体力,咱下过乡的人只有力气!”钱大海自嘲道。

    “大海,缺多少钱,我给你。”李思明摸了摸口袋,才想起口袋里一分钱也没有了,大帅也是。

    “别,大帅,阿明,谢谢你们的好意。咱有的是力气,慢慢还,总能还上的。”钱大海不以为意,“两位战友,人家还等着我送货呢,以后再聊?”

    钱大海搽了把汗,那白色的毛巾立刻发黑,他继续拉着煤车向前行进着,橡胶轮胎在被烈日晒得滚烫的路面上留下长长的辙印。

    “两位战友,好好干,将来给我们大兴知青长脸,让别人知道我们大兴知青都是好样的!”钱大海远远地喊道,如骆驼祥子般顶着烈日继续前行着,留下两人立在路边沉思。

    “我们是否要做点什么?”徐大帅说道。

    第二卷 白衣飘飘的年代 第九章 知青联谊会2

    这是一个聚会,来到这里的是北大的学生,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都曾是无数知青中的一员,他们都曾在边疆在农村度过一段艰难的日子。好些人李思明都认识。

    大家谈论的都是知青返城后的种种不幸:某某不幸遇难,留下双亲无人照顾,又某某靠在街道办工厂里糊纸盒艰难度日,所得不够糊口。

    客观地说,参加聚会的他们是返城的幸运儿,不过他们并没有忘记还留在边疆的兵团战友。事实上,1978年是知青政策发生最重大变化的一年,这一年的年底国家知青政策开始发生重大转变,但此时政策还没有太大变化,但是矛盾的激化开始显露。一些人通过正当或非正当的手段回了城,但能上学的只是少部分人,但有相当一部人回城后过得相当艰难,微薄的工资可以忍受,但当家庭中的发生不幸的时候,生活立刻会陷入困境。而那些在“上山下乡”过程中严重受伤、致残、重病甚至死亡的知青,他们的家庭则更加困苦。

    别的人暂且不说,李思明知道自己兵团战友秦言武,自从倒在了黑土地上之后,他的妹妹又不幸染上重病而逝,留下双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张建华也是一个例子。

    当年去北大荒时,在列车上遇到的陈诚和李思明的朋友徐大帅是这次聚会的两位发起人,他们希望采用募捐的方式,给予困难知青家庭一些物质上的帮助。

    “你叫我来,就是来捐款的?”李思明问道。

    “当然,在我们这些人中,你可是拿工资的人!不要告诉我你没有一点同情心?”徐大帅说道。

    “捐款是没问题!问题是凭我们这些人,能凑多少?一千还是一万?大家都是穷学生,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嘛!”

    “那你说说有什么办法?”陈诚插嘴道。他当年是建设兵团三师的,离李思明他们六师并不远。但是李思明对他的印象深刻,此人极富有组织能力,现在他也是北大的学生,对李思明的种种传闻倒是挺了解的,也很佩服。

    “这关键就是捐款人数的问题,人多了就可以筹措到更多的钱吧?”李思明说道。

    “那我们可以号召北京所有高校当过知青的学生,大家都来捐款。”陈诚说道。众人也都赞成。

    “这样好。”徐大帅说道。

    “好是好,你们想过没有你们以什么名义号召大家过来?别人为什么会掏钱,光靠口号是没有用的,再说了,大家这次捐款了,还有下次吗?”

    “那我们组织严密一些,广泛发动返城知青。财务公开,请别人担当监督,一分钱也不浪费,花到什么地方都公开,让大家掏钱都掏得明明白白的!”陈诚接道。

    “至于名义嘛,对了,现在外国电影挺受欢迎的,一到晚上大家都发了疯似的往电影院跑。我们可以组织大家看一场电影,收的费作为善款。这样可好?”徐大帅建议道。

    “不错啊,徐子健,这个主意不错。思明你说呢?”陈诚开心地说道。

    “是不错。不过现在人家电影院自己都忙不过来呢,你们难道不知道嘛?电影院售票窗口每天半夜就有人排队。人家干嘛会让你们放映?”李思明说道。

    “这到也是。嗯,那我们自己组织义演,阿明当年你导演的演唱会就很不错嘛,会写又会编会导。”徐大帅忽然想到了这件事。

    “对啊。你们当年搞的演唱会,当年我们三师也看过,非常不错。思明这次就这么办,导演非你莫属了,人手、场地我们负责!”陈诚也附和道。

    “我看我们干脆把这件事搞大,扩展到整个北京高校,让所有的人参与进来。大家很久都没有进过剧院了,我们要是搞起来,一定很火。”有人说道。

    “好是好,不过陈诚你和大帅要做好准备工作,首先这件事要政府部门批准,不然政府以为我们要搞武装暴动,那可不好!现在涉及到知青的事情意见太多!”李思明见大家都同意,也只好再当回苦力。

    “没有问题。”陈诚和徐大帅保证道。

    他们俩人虽说满口应承,但是事实上这其中的过程可谓是千折百回。有人担心他们会有什么政治问题,会出什么乱子;有人说他们是没事找事;有的则说这是让政府难堪。不过陈诚和徐大帅各自的社会关系网挺广的,在盖了无数个章,拜访了无数的部门,文化部门、知青办、民政部门、宣传部门都一一找过,磨破了嘴皮,写了无数个保证书之后,演唱会终于得到许可。

    剩下的事要看李思明了。演唱什么呢?这是个重要的问题,要有吸引力,还不能偏离主题。他和陈诚、徐大帅两位知青联谊会自封的正副会长讨论后,决定以70年以来的中外流行耳熟能详的歌曲为主,当然反映知青的歌曲不可缺少。

    确定了内容,剩下的就是唱歌的演员了。这个时候两位正副会长就发挥了他们的号召力,向各高校发出号召。知道了这次演唱会及举办的目的,立刻得到了许多人的响应,许多人报名参加,幸亏李思明专门找了地方作为接待室,不然还没法招架。

    陈诚和徐大帅两人每天端坐在桌了后面,一本正经地考察应试人员的才艺,颇有后世导演全国海选的味道。好不容易确定了人选,李思明又忙着利用晚上时间排练,好在这些歌曲都是现成的,直接拿过来用。

    杨月和徐丽,还有张华三人也参与进来,这分担了李思明的不少工作。即便如此,李思明还是被搞得晕头转向:有的人在人多的时候就紧张,一张口就跑调;有的人站在台上如同木头人一样,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台风。李思明心里叹道:这导演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想当年自己边看晚会边骂,根本体会不到导演的艰难。其实这是李思明的要求太高,非要有高水准,音乐、布景、配舞都要好看,大家也不是专业演员,哪能达到他的要求。直到请来专业文艺人员来指导,才解决这个问题。

    白天他有自己的工作,但他并不觉得这次演唱会不重要,相反地他还很重视。能为知青做这些事情,也是自己的心愿。也许只有知青更了解知青吧,当国家的力量还无法给予更有力的帮助的时候,那就献上自己的的微薄之力吧!

    演唱会设在北大礼堂,这也是两位会长大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争取来的。一些人在他们的组织下,开始做一些准备,服装、道具、音响、门票的印制,样样都需要他们想办法,忙得焦头烂额。所以的人都满怀激|情的工作,而他们本身也许是最需要帮助的人。

    而北京各高校的学生正翘首以待,人们纷纷打探着消息,有人已经开始打听什么地方能买着票。票价不贵,和在电影院看一场电影一样。但是物以稀为贵,演唱会的高尚目的不说,单就演唱会这种艺术形式在此时的京城,已经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电视台也被吸引了来。当电视台的某位张姓处长亲自看过彩排现场的时候,意识到这台晚会的水准不错,如果录制下来,一定大受欢迎。两位会长大人看电视台来访,无比兴奋,都是喜欢出风头的人物。李思明却提出了意见:

    “张处长,我们欢迎你们来拍。不过我们有一个要求。”李思明向两位会长打眼色。

    “你说吧,有什么要求,只要我们能办到,决对没有问题。”张处长说道。

    “这样吧,我们这次演唱会是义演,当年常香玉义演筹款给志愿军捐战斗机,我们虽然没有她的伟大,但是我们性质是一样的,也是个公益活动。你看,能否在贵台宣传一下,扩大一下影响力,这样我们也可以筹得更多的善款。”李思明说道。虽然电视机是稀有的高档耐用品,但是能利用一下还是要用一下的。

    “你说的是广告吧?这个不太好办吧,这在全国没有先例啊。”张处长有点为难,他说的没错,只有到了1979年3月9日,上海电视台才播放中国第一条电视商业广告——“参桂补酒”;同年的3月15日,中央电视台首次播出外商广告“西铁城——星辰表”。

    “张处长,我们这个不是商业广告,是公益广告,性质是不同的嘛。这样吧,你们就以普通新闻的形式播出,客观报道嘛,就说某某演出将在何地何时举行,举办的目的什么的。这样也算不上广告,这样可好?”李思明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中国虚假新闻的始作俑者。

    “这样啊,我回去汇报一下,应该可以。”张处长说道。

    “阿明,你鬼主意真多啊!”徐大帅和陈诚异口同声道,他们光顾着个人光辉形象了,没想道这里面还有这个门道。

    “知道吗?这就是宣传。保证还未演,就先火起来。”李思明吹嘘道。

    在紧张排练半月之后,在万众瞩目之中,这次名为“知青之夜”演唱会终于开始了。礼堂里座无虚席,过道上都挤满了人。这当中有下过乡和未下过乡的学生,有下过乡的工人,也有知青家属,他们都是慕名而来。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人头,大家心里都既兴奋又紧张。

    雄壮的《广阔天地大有作为》让人回想起那激|情燃烧的岁月。诙谐的《偷鸡谣》让人在微笑中流下热泪。颇为贴近主题的布景让舞台更具人文魅力,匠心独具的灯光设计让看惯了千篇一律演出的观众大饱眼福。

    林森是第一次这么正式上台演出,在当知青时,他曾是文艺队中的一员,但他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演唱过。努力的吸了几口气,平静一下心情。当他开口唱下去的时候,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他仿佛看见自己的过去,在黑土地中艰难向前,又仿佛看见困难知青家属在收到他们的帮助之时开心的眼泪。

    没有动人的歌喉,但真挚的感情却是谁也无法阻挡的。

    没有傲人的身材,但有最认真的专业表演精神。

    演唱会取得了成功,唱到高嘲时,观众随着演员一起高唱。两位会长今天出了风头,频频露面,感谢国家、感谢领导、感谢战友、感谢观众。他们还时不时的在台上念还在农村和边疆的知青发来的电报和知青来信,这也是李思明想到的,在前世看春节晚会,主持人一念电报他就上厕所,不过在这里倒是挺有用的。当宣布演出结束的时候,人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的掌声在礼堂中长久地回荡。

    两位会长工作挺细致的,他们启用了一个由公职人员、教师、知青和知青家属组成的监督组,负责所有的财务帐目,每一笔收入和花销的钱都公布出来,让观众不仅看了一场好的演出,还有了一种看得明白的感觉。

    曲终人散,三人坐在舞台的地板上,今天累坏了。

    “还有下次吗?”李思明问道。

    “当然!”两位会长异口同声说道。虽然很累,但是却很兴奋。

    “我可听说,你们向别人保证过:下不为例哦!”李思明笑道。

    两位会长大人泄气了。

    第二卷 白衣飘飘的年代 第十章 情敌乎?

    李思明正倘佯在微电子的世界。自二战以来的世界科技发展表明,这是电子学和电子工业迅猛发展的时代,以收音机、电视机和电子计算机为代表的电子工业正以日新月异的变化改变着世界。

    大量的实验设备、技术资料和电子元件,让他如鱼得水。每天与这些不说话的物体为伍,李思明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在他的眼里,这些就是良师益友。

    在这个学期就要结束的时候,数月以来埋头苦干的李思明终于完成了他的另一本书《集成电路设计基础》。在这本书中,中国人第一次系统地阐述小规模集成电路、大规模集成电路和超大规模集成电路设计的基础和原理,在这本书中有许多开创性的技术思路,可以说是中国在半导体技术方面的革命。

    李思明放下手中的笔,揉揉发酸的眼睛,然后走出实验室。工作暂告一段落,李思明准备给自己放一次小假,回家看看父母。自上了大学,每天都泡在实验室里,家却很少回,李思明有点过意不去。

    回到家,父母都在家休息。看到儿子回来,母亲很是高兴:

    “思明,你回来了。今天我给你做好吃的,慰劳慰劳你。”

    “思明,听杨月说,你最近很忙,又在搞发明?”父亲问道。

    “杨月?她还经常来?”李思明奇怪了,杨月天天和自己见面,家里她也来,怎么自己没听她说过?

    “你看你真不像话,人家姑娘知道你很忙没空回来,所以她经常来家里看看。”母亲责备道,“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事情我看先定下来,这样的好姑娘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妈,这事还早着呢。”李思明苦笑道。哎,我只不过偶尔拉了拉手而已,还没有到那一步吧?

    “什么还早,你妈说得很有道理,别到时后悔。杨月懂事,经常来家里看我们,你还是春节时去过她家里吧?再忙也要抽空去看看,别让人家笑话!”父亲说道。

    “知道了!”李思明无奈只得答应。

    李思明对杨月的好感当然不是他说的那样不在乎,但他确实感到有点愧疚,自己没有时间去陪她逛街看电影,相反地,杨月却在他身上花了太多的时间。他们俩人似乎很是享受目前达成的默契,既不疏远,也不更进一步。

    他没想到的是,一个貌似情敌的人找上了门。

    许志强是位军中精英,精英部队的精英,有好的家世、令人羡慕的前程和加在他头上各种光环。但是这些并没有让他感到有什么骄傲的地方,他一直认为自己的是最好的军人,未来也是最好的将军,但跟家世无关。

    但是在爱情这方面,他认为自己还没有令自己感到骄傲,尤其输给一个小知青。他从不认输,更不会主动退出,主动出击是他的策略。于是他找上了李思明。

    “稀客啊,许连长大驾光临,那个什么,蓬荜增辉啊!”李思明笑道,从伏案工作中抬起头来。

    “不客气。我找你有事!”许志强面无表情。他外形高大英俊,跟徐大帅有的一比,不过这个表情令人感觉有点不合他的外表。

    李思明奇怪了,连茶水也省了:“你有什么事能让我效劳的?我洗耳恭听。”

    “你不要纠缠杨月了,你不适合她。”许志强冷冷地说道。李思明明白了,怪不得这个与自己毫无交集的人找上自己。

    “我没有纠缠啊,再说这合不合适从何说起?”

    “你们门不当户不对,你不会给他带来幸福的。”许志强说道。

    “门当户对?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李思明笑了。

    “你不过一个小知青,不,我打听了,你现在还小有成就。但即使如此,你也只不过是穷书生而已,我不忍看到杨月跟你受苦。”

    “这是你的想法吧?你并不能代表杨月。”李思明并不生气,“你虽然和她是青梅竹马,但你了解她吗?你知道她当年为什么去北大荒吗?你知道她写的小说叫什么名字吗?再说,你就认为我是个安于现状的人?”

    许志强哑然,他并不知道这些,他认为杨月生于军人家庭,就应该找个军人当丈夫,这在他看来天经地义。

    “就凭你这个熊样,能有什么成就?臭老九我见得多了!”许志强不屑。

    “那你一个当兵的又怎样,你这身军装穿在身上倒是有模有样,告诉你,我最喜欢你们这些最可爱的人。顺便问一下,你每月有多少工资?”

    “这个嘛,我每月……”许志强正要说,李思明打断了:“你还是别说了,你那点工资还好意思说,别告诉我你以后成家了,还要让家里贴补。”

    “再说杨月从小家庭生活优越,这我是知道的。不过难道你认为她是一个喜欢物质享受的人?如果是那种人的话,还值得你追求吗?”李思明接着打击。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我不会放弃的!”对方很是坚决。

    “这样才对嘛!”李思明像个领导勉励后辈。

    许志强戴上军帽,迈着有力的步伐走了。李思明本来以为对方会恼羞成怒或动粗或威胁,心里准备了数套应对方案,结果全没用上。

    “到底谁是程咬金啊?”李思明自嘲道,又埋头于工作。

    李思明刚刚拾起专注的心情,杨月又过来了,李思明叹道今天时间又浪费了。

    “刚才有人找过你?”杨月开门见山问道。

    “是啊,每天都有人找我,没什么希奇的。”

    “说了些什么?”杨月没有指明说谁。

    “说了些什么?我们宾主双方在坦承友好的气氛中,就双方共同关心的问题做了深入细致的讨论并交换意见,双方一致认为,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是解决双方争议问题的唯一原则,双方认为任何争端都不应诉诸于武力,应公开公平的讨论加以解决。”李思明开玩笑道。

    “都什么啊,搞得跟国家领导人接见外宾似的。”杨月被逗乐了。

    “那当然是。难道只能你们搞新闻的可以说,我们学理科的不可以吗?”

    “那你们双方都签署了协议?”杨月问道。

    “这个问题有点复杂,要适及到第三国的主权问题,不侵犯别国主权与领土完整,这是一个根本的原则。因此只达一个口头谅解备忘录。”李思明老实承认。

    “哼,谅你们也不敢!”

    “老实说,这个人还挺不错的。我手下如果有这个兵,我一定提拔他,只是他一直太顺了,好像有点傲气。”

    “就这样结束了?我还以为引起国际争端呢?”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人怎么惟恐天下不乱。我虽然是帝国主义,但对第三世界还是挺客气的。”

    “要是万一发生冲突了,你希望我帮谁。”杨月沉吟半天,悠悠地问道。

    “没有万一,因为我是核弹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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