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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侯府嫡女第9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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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侯府嫡女 作者:未知

    应该也不错。

    “我也很好……”正常生活对宇文振来说,非常难得:“世子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他一大早就出府了……”慕容雨的目光透过宇文振,望到了站在不远处人:“侯爷!”

    宇文振转过身,神情自然,嘴角微微上扬:“爹,有事?”

    镇国侯笑的和蔼可亲:“没什么大事,现在天冷,别站在外面冻着,进屋暖和暖和!”

    宇文振笑笑:“我正准备请世子妃,陆将军夫妇进花厅……”

    “明儿正在花厅与人吟诗做对,你们年轻人在一起,也热闹些……”

    不知是不是慕容雨的错觉,临走前,镇国侯望了宇文振一眼,眼神非常复杂……

    花厅里,诸多年轻人凑在一起,吟诗作对早就结束,改为画画,一名身穿铠甲的官兵在一旁述说着,几名年轻小辈拿着笔和纸绘画。

    “柳叶眉,樱桃口,一双杏目妩媚人心,皮肤白皙细腻,线条优美,乌黑的墨丝如绸缎,顺滑的不可思议……”

    “他们在,画美人!”隔着重重人员,慕容雨看不到年轻一辈们画了什么,不过,官兵口中叙述的,是美人脸。

    前面一人,伸长了脖子观望年轻人们画出的美人脸,口中解释着:“那官兵来京将近半月,逢人就吹嘘,他在边关睡了沦为军妓的贵族小姐,大家都不相信,就将他叫来,由他叙述,画出美人相貌,看看是他在吹嘘,还是真有其事……”

    “怎么样,画完没有?”官兵急切的目光在画纸上来回扫视,他们有没有画出自己脑海中的那张美丽容颜呢。

    官兵将那名美人的相貌描述的十分详细,慕容雨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美丽的脸庞,做了军妓的贵族小姐,会是她吗?

    “画完了,看看这是不是和你亲密接触过的贵族小姐!”一年轻男子将画好的美人递了过去。

    官兵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轻轻摇摇头:“这张画的不像!”

    第二人,第三人的也都画好了,官兵接过纸张看了看,连连摇头:“也不是特别像!”

    第四人是宇文明,拿过他手中的纸张,官兵望了一眼,眸底闪闪发光,惊呼道:“是她,是她,边关的贵族小姐,就是她!”

    “还是宇文公子厉害,画出了这位大哥心中的美人啊!”

    “是啊是啊,宇文公子才华高绝,不是浪得虚名!”

    众人调侃着,目光纷纷望向官兵手中的画卷,究竟是什么样的贵族小姐,居然轮为军妓……

    画上的妙人,美丽可人,对着众人温柔浅笑,那眉眼,那神情,怎么这么熟悉?

    “啊,我想起来了,那是魏国公府大小姐,沐雪莲哪……”话未落,那人猛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急忙住了口,心中暗道糟糕,魏国公府可不是好惹的,自己是不是闯祸了……

    经他这么一说,众人再望画卷,那熟悉的相貌,可不就是沐雪莲,这沐大小姐失踪了两三个月,半点消息没有,原来是被扔到边关做军妓了,魏国公府的人,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吧……

    “这真的是魏国公府大小姐?”官兵震惊当场,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贵族小姐轮为军妓,家族肯定是没落了,所以,他才会毫无顾及的四处吹嘘,根本没想过那贵族小姐的家族还安然无恙的屹立京城。

    “看画,是有点像,但我们没见过本人,不敢确定!”一人笑呵呵的打着圆场:“时候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用午膳了……”

    “对对对,比试了一上午,早饿了,用膳用膳……”这件事情,他们有些避讳,绝口不再提及。

    纳妾的喜宴,在众人的闷声用膳中结束,众人各自沉默着奔回了自己家,对沐雪莲之事,仿佛不知。

    夜幕降临后,镇国侯府静了下来,宇文振正在书房看书,镇国侯推门走了进来:“振儿,沐雪莲的事情,你怎么看?”

    “应该是她得罪了人,被悄悄卖到军中红帐!”卖掉她的人,一定非常恨她,否则,绝不会用这么残忍的方法折磨她。

    那人能避过魏国公府与京城官兵的巡查,将沐雪莲送到边关,绝对不是简单角色。

    “爹,这件事情与咱们无关,您就不要插手管了!”贵族千金成军妓,清颂一大奇闻,那些年轻人避讳此事,却也会因为好奇,四处宣扬,不出一天,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魏国公府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外人不宜插手。

    “我明白!”魏国公府出了这么丢脸的事情,当然是有多远,躲多远,不能与他们沾上丁点关系。

    镇国侯望了宇文振片刻:“振儿,你喜欢的女子,可是慕容雨?”

    宇文振翻书的动作猛然顿了下来,低沉着眼睑:“我没有心上人,爹不要乱猜了……”

    镇国侯叹了口气,语气凝重:“白天,你和慕容雨聊天时,笑的很璀璨,这么多年了,我从未见你那么真心的笑过!”知子莫若父,宇文振是他的儿子,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我每次在书房遇到你,你都拿着同一本书在看,你每天喝闷酒,望夕阳,都是在想她吧!”

    宇文振没有说话,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他喜欢慕容雨是真的,不知不觉间,总会流露出对她的情意,他想掩饰,却掩饰不住。

    “振儿,是爹对不起你!”宇文振沉默不语,镇国侯心中难受:“如果当年,我没有推荐你……你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娶妻生子!”

    如果宇文振没有扮纨绔,进青楼,他是名很优秀的男子,不比欧阳少弦差多少,慕容雨会一定喜欢他,嫁给他的……

    宇文振扬扬嘴角,笑容有些苦涩:“不能全怪你,这条路,也是我自己选的!”自己下的决定,没有后悔的权力。

    他没娶到慕容雨,也和他对慕容雨的偏见有关,如果当初,镇国侯准备和忠勇侯府结亲时,他没有要挟慕容雨,慕容雨有可能会嫁进镇国侯府,成为他的妻子……

    “你,忘不了慕容雨吗?”镇国侯试探着询问,做为一名父亲,他不算很合格,他让自己儿子走上了一条非常特殊的道路,事到如今,他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是成全了儿子,还是害了儿子。

    宇文振笑容苦涩:“如果真情可以很快遗忘,那也就不叫真情了,不过,我会试着遗忘……”

    慕容雨已经嫁给了欧阳少弦,两人感情很好,他的确不应该再挂念她,增加她的负担,可是,他的真心已经付出,想再收回,也非易事。

    他需要时间,很长很长的时间,遗忘他和慕容雨之间,曾经发生的一切,他不知道他能不能彻底忘掉,但他会试试,尽力去忘。

    新房

    宇文明摘下慕容琳的盖头后,懒洋洋的躺到了床上:“在外面忙了一天,我累了,你自便吧!”头沾了枕头,宇文明昏昏欲睡,时间不长,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慕容琳狠瞪了宇文明一眼,起身走向外室,命丫鬟们摆饭,从早晨到现在,她滴水未进,早就饿了,她饿一天没关系,但她腹中的孩子不能饿,那可是她扶为正室的筹码,饿坏了,她就没有未来了。

    “桔儿,桃儿……”宇文明禀退了所有丫鬟,嬷嬷,连带着,慕容琳带来的贴身丫鬟桔儿,桃儿也不知去了哪里,慕容琳在外室呼唤无果,起身走向门外,想看看她们是不是侯在外面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走廊上的灯笼随风轻轻摇摆,洒出昏黄的光芒,慕容琳出了院子,白天来来往往的小路上,此时也是空无一人,奇怪,人都到哪里去了?

    一般情况下,主子洞房,丫鬟们可在外侯着,随时听侯差遣,为何镇国侯府的丫鬟一个也看不到。

    外面虽有灯光,却静的出奇,百米内不见一个人,慕容琳有些害怕,便折了回来,新房里有点心和水果,自己凑和着,吃些吧,明天再好好用膳。

    慕容琳离开时,新房门是虚掩着的,她回来时,却完全关上了,慕容琳心里想着事情,也没在意,可当她推门时,却怎么都推不动了。

    “宇文明,开门,快开门!”慕容琳狠狠敲着房门,气不打一处来,可恶,他居然趁自己外出,将自己锁在外面挨冻,等进去,一定让他好看。

    “砰砰砰!”桌椅倒地声响起,屋内传出宇文明与女子的调笑声:“桃儿,桔儿,别跑,让爷香一个……”

    “姑爷,不要啦……小姐就在外面呢……快开门吧……”桃儿和桔儿嬉笑着,四下跑开。

    “她是个孕妇,很多事情不方便,还是不要放她进来,扫咱们的兴了,快让爷香一个,明天抬你做通房丫头……”

    “宇文明,桃儿,桔儿,快开门!”慕容琳怒气冲天,房门也拍的震天响:这三个贱人,居然趁自己外出,在这里偷情……

    “吵什么吵,等我们办完事,自然会放你进来!”宇文明不耐烦的怒吼着:“滚到一边去,别扫爷的兴,否则,我就休了你!”

    “我去找爹娘,让他们来评理!”慕容修对慕容琳说过,镇国侯和侯夫人都是明事理之人,如果有事情处理不了,可找他们做主,宇文明这么放肆,错在前,慕容琳让宇文家二老出面教训他,名正言顺。

    屋内激烈的动作猛然停了下来,慕容琳以为自己的威胁起效了,得意间,屋内传来的不是恳求与道歉,而是重重的威胁:“慕容琳,如果你敢到爹娘面前告状,他们走了,我立刻休了你!”

    “你敢!”慕容琳顶着嘴,心里却有些没底,宇文明语气凝重,气愤,不像开玩笑。

    “不信的话,你就试试看,看我敢不敢!”宇文明语气冰冷,隐带不屑:“我喜欢无拘无事的生活,不喜欢有人在身边管着,束手束脚,只要是妨碍了我的事情,别说你这个贵妾,就是正妻,我也照休不误,识相的话,就滚到一边去,等爷尽兴了,自然会放你进来!”

    不出宇文振所料,翌日一大早,沐雪莲在边关做军妓之事传遍京城大街小巷,成为茶余饭后,百姓最津津乐道的话题。

    有的说沐雪莲得罪了人,才被送到军营做军妓……

    也有的说,魏国公府大小姐,舍生取义做军妓,慰劳边关将士,勇气可嘉,但行为不检……

    消息传到魏国公府,魏国公震惊的险些没跳起来:“消息可是真的?雪莲真的在边关做了军妓?”

    158 慕容岸现身侯府【首打文字版】

    “千真万确!”管家也没想到出府采购东西,会听到这么震惊的消息:“从边关回来的官兵将事情说的绘声绘色,并找人画出了那名贵族小姐的相貌,确是大小姐无疑!”大小姐失踪多日,魏国公府的侍卫们遍寻无踪,原来是被人卖到边关做军妓去了。

    魏国公阴沉着脸,面色非常难看,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发卖魏国公府大小姐!

    “雪莲,我苦命的孩子!”侍郎夫人,也就是沐雪莲的母亲,失声痛哭:“爹,你一定要救雪莲回来啊……”

    雪莲是千金小姐,从小娇生惯养,事事都顺着她,边关那么荒凉的地方,环境极差,吃不好,穿不好不说,还要服侍那些低等的官兵,她那娇弱的身体,哪受得了那种苦……

    魏国公本就气愤,侍郎夫人的哭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哭的他心烦意乱,大脑一片空白,刚刚有点成形的计策,被他哭没了,狠狠瞪了她一眼,吼道:“别哭了,你还嫌府里不够乱!”妇道人家就是没用,遇到难事不会想解决办法,就知道哭哭啼啼。

    魏国公吼声震天,侍郎夫人吓的瞬间住了哭声,低垂了头,以丝帕轻掩着嘴巴,无声啜泣,双肩不时的轻轻耸动。

    一名小厮快速跑进客厅,在魏国公耳边低语几句,魏国公阴沉的面色瞬间凝重起来,摆手让小厮退下:“雪莲的事只是听人谣传,咱们不知事情真相,必须从长计议,不能操之过急,你们先回去吧,我派人去打探打探,再做定夺……”

    沐侍郎,侍郎夫人心中疑惑,却不敢违背魏国公的意思,快步退了下去,魏国公叹了口气,离开客厅,前往书房。

    书房所在的小院静悄悄的,房门紧闭,魏国公推门走进后,一道淡绿色的窈窕身影快步迎了上来:“爹!”

    魏国公转过身,望着平民百姓装扮的叶贵妃,焦急又无奈:“你怎么穿成这样偷偷跑出宫了,可是有急事?”

    叶贵妃皱了皱眉,语气无奈:“还不是为了雪莲的事情。”魏国公府出此大事,魏国公进宫见她,必定会惹人话柄,于是,她只好悄悄出宫来见魏国公。

    “事情都传到宫里了?”魏国公微微错愕,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皇宫侍卫遍布京城,大臣们又每天都会上朝,城内发生点新鲜事,一柱香的时间,就会传到皇上那里……”叶贵妃早晨知道此事,已经算晚的了:“雪莲她,真的在边关做军妓?”

    魏国公重重叹了口气:“无风不起浪,边关官兵透出来的消息,应该是真的!”

    “好好的,雪莲怎么会被抓到边关,成为下贱的军妓?”沐雪莲失踪时,叶贵妃猜到了许多可能性,唯独没有想到,沐雪莲会成为军妓。

    “具体情形,我也不是特别清楚!”魏国公每天忙里忙外为着整个府内的人,哪还能再分过多的心思到沐雪莲身上:“雪莲有天出府买衣服,首饰,就再也没回来,陪同她的车夫和丫鬟都被人杀了,难道是寻仇……”雪莲的脾气,有时的确不怎么好,难免会得罪人……

    叶贵妃凝深了目光:“就算是寻仇,放眼整个京城,能在侍卫们眼皮底下将人抓走,并送到边关的人,找不出几个吧!”

    魏国公猛然眯起了眼睛:“你是说,有人故意针对魏国公府!”

    叶贵妃扬扬嘴角,眸底闪过一丝冷冽:“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理由……”

    魏国公犹豫半晌,小心翼翼的询问:“会是太子做的吗?”

    叶贵妃眸光幽深:“太子很聪明,做事不会留下任何把柄!”沐雪莲失踪那天,太子和皇上在御书房谈了一天事情,半夜才出来。

    不过,欧阳夜辰有厉害的手下,许多事情,他不必亲自出手,吩咐别人去做即可。

    “我们没有证据,不能指责任何人!”否则,事情闹到皇上面前,吃亏倒霉的还是他们。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雪莲远在边关受苦,就算现在派人去救她,快马加鞭,也要近一月的时间才能到达……

    叶贵妃语气凝重:“爹,事到如今,最好的解决方法是,狠下心肠,放弃雪莲……”

    “为什么?”魏国公有些震惊,雪莲是他们的亲人,被别人设计陷害了,他们应该救她,为她报仇才是,为何要舍弃她不顾。

    “爹,咱们魏国公府可是名门贵族,身份高贵,若是让人知道,府上高贵的大小姐,成为边关将士发泄的下贱军妓,魏国公府还有何颜面立足于京城?”皇上也会对魏国公府有偏见,她儿子夺嫡做太子、皇帝之事,想都不必想了。

    刚才,魏国公心烦意乱,听到沐雪莲出事,急着想救她,如今他冷静下来,听叶贵妃这么一分析,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沐雪莲是他的亲孙女不假,但贵族之人,最在意的,就是面子,雪莲做军妓,整个魏国公府都会羞愧的抬不起头来。

    “爹,如果我没有猜错,害雪莲那人,就是想借雪莲之事,打击魏国公府,如果咱们接她回来,在府里养着,会被人戳着脊梁骨嘲笑不说,还正中了那人下怀,……”魏国公府出事,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雪莲的名誉已经臭了,不能因为她,连累了整个魏国公府,舍卒保帅势在必行!”叶贵妃苦口婆心的劝解着,这才是她从偷偷跑来魏国公府的真正目的。

    军妓啊,比青楼的风尘女子还下贱,她的归来,会让整个魏国公府蒙羞,叶贵妇在宫里,也会被人嘲笑的抬不起头来……

    魏国公重重叹了口气:“雪莲,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亲孙女啊……”她被人设计陷害,自己不但不能帮她,还要抛弃她,他有些于心不忍,可是,魏国公府的名誉高于一切……

    “爹,雪莲不会白白牺牲,总有一天,我会为她报仇雪恨的!”叶贵妃语气坚定:“相反的,如果雪莲回来了,咱们魏国公府,肯定会走上没落的下坡路,那人的诡计,就算是得逞了……”

    魏国公权衡着利弊,无奈的叹了口气,直视叶贵妃:“你真的会帮雪莲报仇?”

    叶贵妃举起右手,语气凝重:“我对天发誓,其实,在进府之前,我已经派人去调查此事了,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答案!”

    放眼京城,自己最大的敌人就是太子,将雪莲劫持,送至边如此周密的计划,除了太子外,没几个人能避过城内侍卫们,顺利完成。

    当然,就算太子没有插手此事,雪莲也应该是太子的盟友所害,这件事情,自己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一定要一查到底,将想害自己的人揪出来……

    太子的势力遍布京城,自己不比他差多少,暗中培养的势力,养了这么多年,是时候出手了……

    魏国公望向窗外,本就苍老的面容,瞬间好像又老了好几年,无声的叹了口气,对着门外吩咐:“来人,为大小姐设灵堂!”

    一柱香后,魏国公进宫,太监通报,得了允许,进到御书房,皇帝放下手中信件,淡淡笑着:“国公有事?”

    魏国公微低了头:“回皇上,微臣前来,是为孙女沐雪莲之事……”沐雪莲沦为军妓之事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震惊了京城所有贵族,皇上迟早都会宣他进宫,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与其让皇上去请他,倒不如他先来皇宫,主动将事情对皇上讲明。

    皇上淡笑依旧:“大街小巷的传言,朕刚刚有所耳闻,国公也听到了!”

    “是的,不过,那都是凭空捏造的骗人谎言!”魏国公沉了眼睑:“其实,早在一个月前,魏国公府的下人就在郊外找到了雪莲的尸体,她是咬舌自尽,正月不宜出丧,微臣就命人将她的尸体存放在专门的房间中,准备出了正月再出殡,没想到二月刚到,京城就出了这种传言……”

    “边关来的那名官兵,将事情说的绘声绘色,就像亲身经历一样,尤其是雪莲的相貌,描述的惟妙惟肖!”就算不看画卷,凡是见过沐雪莲的人,也能猜测出是她。

    “巧合,边关那名军妓,只是长的和雪莲非常相像而已,雪莲的尸体就停在魏国公府,若是皇上不信,可前去查看……”

    皇帝笑容加深,无论传言是真是假,魏国公敢进宫对自己说这番话,魏国公府就一定有沐雪莲的尸体,如果自己连这种小事都要深究,未免太过小气了:“被恶人挟持,为保清白,咬舌自尽,沐小姐是贞节烈女……”

    魏国公是三朝元老,聪明人,懂得如何取舍才能给魏国公府带来最大的利益,有一个舍生取义,为保清白自尽的优秀孙女,比一名沦为军妓的下贱孙女强了许多倍。

    “微臣替雪莲谢皇上夸奖!”魏国公的声音有些哽咽,雪莲,祖父向你保证,你一定不会白白牺牲。

    “真凶可有线索?”既然沐雪莲是被人害死的,魏国公一定会让人追查真凶。

    “回皇上,真凶很狡猾,只掌握了一些微不足道的线索!”魏国公重重叹气:“是微臣没用,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

    “恶人敢在京城随意伤害贵族千金,真是胆大包天,朕会下令,严查此事!”皇帝面容凝重:“国公,雪莲之事,为何不早些禀报,这种事情,赶早不赶晚,晚了恶人逃脱,可是抓不到人为她报仇的!”

    “回皇上,下人找到雪莲时,碰巧高到一位大师经过,大师说雪莲死时怨气重,死的时辰又特殊,必须停够七七四十九天,每天上香供奉,方可化去她的怨气,早日投胎,否则,将会有大难来临,祸害黎民百姓……”

    清颂之人都信鬼神,重礼仪,大师的话,他们不敢有丝毫怀疑。

    “清颂重视新年,不吉利的事情,必须杜绝,皇上一年里又难得休息几天,臣不想因雪莲之事,让皇上劳累,让百姓恐慌,让贵族人人自危,连新年都过不好!”

    皇帝轻轻叹了口气:“国公忍着自家委屈,一心为国为民,真是辛苦!”

    “为皇上分忧是臣的职责所在,不敢言辛苦!”魏国公说的理所当然,语气坚定。

    “雪莲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厚葬了她吧!”朝中局势,皇帝非常清楚,太子和叶贵妃的矛盾,他也明白,沐雪莲之事,他心中有一定的答案,所以,他要保持太子和叶贵妃之间的平衡,不会太过为难魏国公。

    “多谢皇上!”对皇上的关心体贴,魏国公感激涕零,心中更加坚定了要为沐雪莲报仇的想法。

    下午时分,沐雪莲早已死的消息传遍整个京城,魏国公府设了灵堂,通知各名门贵族。

    贵族们心中各有猜测,却也出于礼貌,前去拜祭,望着灵堂中那副上好棺材,许多好奇的年轻人都想悄悄掀开看看,里面躺着的,究竟是不是沐雪莲。

    停尸七七四十九天后,沐雪莲下葬,陪葬品都是贵重之物,抬了好几十抬,长长的队伍站满大半条街,葬礼办的风风光光,但人们的议论声音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有所增加。

    “沐大小姐死的真是凄惨,听说连耳朵都给抓掉了……”明明说的是悲剧的事,那人的语气不是庄重,而是戏谑,仿佛将这件事情当成笑话来讲。

    “我怎么听说是舌头被咬掉了,咬舌自尽哪!”另一人喝了酒,笑嘻嘻的反驳着。

    二月已经过去好多天了,魏国公府都没任何动静,偏偏边关军妓流言一起,魏国公府出来辟谣,讲出了沐雪莲早已死亡的消息,怨气重,停尸四十九天,暂时不能下安葬,但她死亡的消息,你可以早些讲出来嘛,为何等逼到份上了,才出言解释,信服度,不是特别高。

    “我听人说是刺破了喉咙死的……”又一人插话进来,眸底亮光闪闪。

    “这沐大小姐死的方法还真多,你们猜猜看,边关那位军妓,会是什么下场?”

    “还能什么下场,左右不过一个死字!”边关的将士身强体壮,如狼似虎,只要他们立了功,那贵族小姐就必须接待,还是一次性的接待一大堆人,贵族小姐娇滴滴的身体,哪禁得住他们不停的折腾,估计半年不到,就会香销玉损。

    魏国公府

    侍郎夫人哭哭啼啼:“爹,雪莲的死讯咱们已经放出去了,让人暗中把她接回来,妥善安置吧。”在边关做军妓,会害死她的呀。

    魏国公冷冷扫了她一眼:“你可知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魏国公府,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小心谨慎,断不能再和雪莲有任何联系,否则,被人抓住把柄,告咱们欺君之罪,全家都会被砍头!”因雪莲一人,害死全家这么多人,不值得。

    叶贵妃说的很对,必要时,舍卒保帅,凡事要从大局着想,不能拘泥于某个人,而坏了大事。

    侍郎夫人不再言语,拿着丝帕,不停的抹眼泪。

    魏国公重重的叹了口气,以那名官兵叙述的来看,雪莲在边关,也没多久好活了,他不必再多此一举,派人去杀她灭口……

    抬头望向天空,魏国公凝深了目光,雪莲不会白死的,一定不会!

    人老了,睡眠不好,夜色渐浓,忠勇侯府老夫人睡着,又醒了过来,脑海中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了无睡意。

    轻轻叹了口气,老夫人披了件衣服,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窗边,打开了窗子,每当烦乱,或有事情想不通的时候,老夫人总喜欢开窗,吹风,让头脑清醒。

    子时到,院子里静悄悄的,灯笼散出昏黄的光芒,照的周围有些神秘,老夫人望着院子,无声叹气:谢轻扬和慕容岸长的像,她不反对谢轻扬过继,但一想到慕容家的忠勇侯府将来会被谢轻扬继承,心里多少有些别扭,谢轻扬姓谢,与她可是没有半分关系。

    过继之事是她提出的,别人都以为她什么都不会计较,其实,她心里也有点小小的别扭,如果不让谢轻扬过继,她和慕容修面年之后,侯府就要落入外人手中,她更加不甘心。

    轻轻叹了口气,老夫人的目光望向繁星点点的夜空:如果岸儿还活着,该有多好,他是她的亲孙子,侯府交给他,名正言顺,她就不必操心这些烦人的事情了!

    深夜的风,灌进屋内,很冷,老夫人回过神,又是一声叹息,正欲关上窗子,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她视线中。

    来者是名年轻男子,身材高大挺拔,气质出众,静静的站在院子里,嘴角扬着淡淡的笑,望着院中的摆设出神。

    男子是斜对着老夫人的,她只看到他优美的侧脸,看不太清他的相貌,皱皱眉,怒喝道:“谁在那里?”

    男子受惊,慌乱之中,转过身,老夫人看清了他的相貌,震惊不已,侯爷,不,他不是侯爷,侯爷已经快四十岁了,没那么年轻,脑中突然浮现慕容修曾对她说过,慕容岸归来之事,老夫人询问道:“岸儿,是你吗?”

    男子没有说话,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快速离开:“岸儿,岸儿!”老夫人快步追出屋子,可院中黑漆漆,空荡荡的,根本不见半个人影。

    “岸儿,岸儿!”老夫人焦急的四下呼唤着,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出什么事了?”慕容修听到动静,带着侍卫进来查看。

    “岸儿,我看到岸儿了,他没死,真的没死!”老夫人目光坚定:她眼睛好的很,绝对不会看错,岸儿没死,他回来了!

    阳春三月,天气放暖,各种植物露出新芽,放眼望去,一派绿意盎然,欣欣向荣。

    楚宣王府,欧阳少弦换了一身白色长袍,纯白的颜色,有些宽大,领口和袖口大镶大滚着精致的图案,衬着他修长的身形,更加俊美挺拔。

    慕容雨站在身前,娴熟的为他系着扣子:“沐雪莲的事情,外面还在议论纷纷,各种版本传的绘声绘色,让人如坠云里雾里,都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假了……”

    “谣言嘛,自然是越传越离谱,这件事情很丢面子,在人们找到更感兴趣的话题前,不会停止议论!”扣子扣好,再三打量无不妥之处,欧阳少弦轻揽着慕容雨的小腰:“谣言传的越广,越能证明事情真假难分……”

    “边关那个,就是真正的沐雪莲!”魏国公那么做,等同于抛弃她了,在京城人眼中,沐雪莲已死,边关那个她的死活,魏国公府不会再关心,因为她‘不是’沐雪莲,只是长的与沐雪莲很像的人而已。

    “别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今天踏青,快换衣服!”

    清颂风俗,三月三,踏青,举家到湖边用宴,闷了一冬天,终于到了阳春三月,可以肆无忌惮的出门了,年轻小辈们欢呼雀跃着,结伴奔向湖边,年龄稍大的,懂事了,则与长辈们一起坐马车,去湖边用宴。

    所谓湖边宴就是在湖边搭了精致的棚子,非常养眼,一眼望去,就像是一个一个的小房间,棚子不远处就是湖面,微风轻吹,湖面泛起点点涟漪,杨柳随风摇摆,夹杂着湖水的清甜飘过脸颊,令人心旷神怡,边看景,边吃饭,别有一番风味,。

    慕容雨和欧阳少弦坐马车来到湖边时,湖边已经聚集了不少的贵族之人,放眼望去,两个大棚子周围,围绕着许多小棚子,一排排,非常漂亮。

    “雨儿,你怎么才来。”王香雅从棚子里走出,拉了慕容雨走向棚内:“今年的节目有些特殊,除了唱戏,还有杂耍,据闻,民间的杂耍班子花样百出,咱们一定要仔细看看!”

    “香雅,你是一个人来的吗?”慕容雨望了四周,没看到陆皓文的身影。

    “不是,皓文陪我一起来的,刚才他被谢轻扬和一些边关将士叫走了,一群人嘀嘀咕咕,神神秘秘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边关将士,难道是为了沐雪莲的事?

    边关荒凉,环境恶劣,走上百里,荒无人烟,守卫边关的将士,很是辛苦,军中有军妓,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只要不耽搁了军中大事,其他时间,随便侍卫们支配,找个军妓来陪陪,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军妓大多是自愿的,只有极少数是犯了错误,被罚去边关做军妓,贵族小姐被人强行抓到边关,沦为军妓之事,自开国以来,还是闻所未闻,沐雪莲是唯一一个。

    “姐姐!”慕容莉跑了过来,稚气未脱的小脸上,洋溢着暖暖的笑:“我以为自己和祖母来的够早了,没想到姐姐来的更早!”门口,银屏扶着老夫人走了进来。

    慕容雨轻轻笑着:“莉儿很开心啊!”

    “我一冬天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景色了!”慕容莉稚声稚气,目光真诚:“还是春天的景色美,冬天就只有光秃秃的枝……”

    “祖母!”慕容雨扶着老夫人坐下,慕容莉吧啦吧啦不停的说:“春天暖和了,阳光温暖,祖母多出来走动走动,有益身体健康……”

    临了,慕容莉望一眼慕容雨,扑闪着两只漂亮的大眼睛:“我说的对吧,姐姐!”

    慕容雨淡笑依旧:“莉儿很聪明,说的很对!”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像个小大人一样,关心叮嘱别人,怎么看都有些不太正常。

    “祖母,姐姐,莉儿!”帘子打开,慕容琳走了进来,面容有些憔悴,小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笑容却有些苦涩,未达眼底,小腹微微隆起,她扶着的不是桃儿或桔儿,而是一个非常陌生的丫鬟。

    慕容雨微微一笑:“琳妹妹是有身子的人了,出行一定要小心谨慎!”慕容琳是妾,照理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过,宇文明没有妻,她出来撑面子也不是太过。

    “多谢姐姐关心!”慕容琳袅袅婷婷的坐下,笑望慕容雨:“姐姐也成亲半年了,为何还没有身孕?”

    “孩子的事情,急不得,要看天意!”慕容雨轻轻笑着,目光微沉。

    慕容琳轻抚着小腹,幸福的喜悦,掩饰不住眸底的憔悴:“这孩子很淘气,每天都踢我,肯定是个男孩子!”

    慕容雨皱皱眉头,慕容琳这是在向自己炫耀,她有身孕,要做母亲了么?

    老夫人却是凝凝眉毛,望向慕容琳的目光冷了几分:未婚先孕,奉子成婚,还是做妾,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不过,雨儿也是,嫁人半年,还没有喜讯传出。

    “恭喜琳妹妹了!”俯下身体,慕容雨为老夫人倒茶,极轻的声音飘向慕容琳:“慕容琳,你最好祈求老夫保佑,你怀的是个男孩,否则,你就要从天堂,跌进十八层地狱了!”

    慕容琳得意的笑着:“慕容雨,你是在嫉妒我对吧,也是,成亲半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找个太医看看吧,别是得了什么怪病,不能生育……”

    慕容雨温柔浅笑:“我和少弦一定会有孩子的,到时,少弦封王,我们的孩子,出生就是世子,哪像你,妾生的儿子,那是庶子,在镇国侯府,没有太高的身份,地位!”

    慕容琳微笑,挑衅的小脸瞬间拉了下来,气呼呼的怒视着慕容雨,慕容雨毫不理会,继续刺激:“还有啊,万一是个女儿,你就等着倒霉吧……”

    “慕容雨!”慕容琳气的咬牙切齿,正欲发怒,慕容雨已扶了老夫人向外走去:“祖母,外面要开始唱戏了,咱们出去听听吧!”

    贵族老妇人都喜欢听戏,年轻时的花前月下,甜甜蜜蜜已成过往,可在戏中找找自己几十年前的影子,年轻的千金小姐也喜欢听戏,因为平日除了绣花,读书,写字,就是听戏文了,戏中有她们最向往的事情。

    戏毕,就是杂耍,民间传来的,非常新鲜,人们看的津津有味,杂耍的压轴,是一名六七岁的小男孩,拿着许多碗走了出来,站到高高的椅子上,以足尖套碗,扔到头顶,一只只罗列上去。

    对习武之人来说,这些都是小儿科,闭着眼睛都能做到,不过,对一名只有六,七岁的小男孩来说,这可是有些困难的动作。

    小男孩很小心,也很谨慎,碗经过足尖,一只只罗了上去,贵妇们赞叹着,报以热烈掌声。

    最后一名碗,离了足尖,飞上头顶,小男孩伸头去接,身体微微前倾,椅子前面重,居然失去了平衡,小男孩直直掉了下来……

    椅子叠加了好几个,有两、三米高,高台又很硬,掉下来,不死也会摔成残废,在座的大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妇,根本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救下人……

    小男孩直直跌向高台,惨剧即将发生,慕容雨正欲暗中出手救人,一道身影快速冲上高台,接下了掉落的小男孩。

    大概是小男孩太重的缘故,那人被砸倒在了高台上……

    还好,还好,没出事!贵妇们暗暗松了口气,早有杂耍班的人上前,拉起小男孩和救人的那名男子:“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客气!”男子微微笑着,在众人赞赏的注目礼中,欲离开高台,转身的瞬间,众人看清了他的相貌,顿时怔愣当场。

    慕容雨雪眸微眯:那个男子的相貌,像极了慕容修……

    “岸儿,是你吗?”老夫人最先反应过来,站起身,声音哽咽,眸底隐有泪光闪烁,这张脸,与她那晚看到的那张,一模一样。

    男子的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您认错人了,我不是慕容岸!”说着,男子快速离去,脚步踉跄,走路一瘸一拐的。

    “岸儿,我知道是你!”老夫人扶着银屏,急步追了过去,因为这名男子除了七分像慕容修外,还有三分像谢梓馨,说他不是他们的孩子,谁信。

    “岸儿,岸儿……”男子在前面走,老夫人在后面追,两人间保持着不近不远的一段距离,老夫人追不上男子,男子也甩不开老夫人。

    湖边有许多小房间,男子到了最尽头,正欲转弯,慕容修从弯那边走了出来,随行的几名官员在看到男子后,皆震惊当场,目光在慕容修和男子脸上来回流连,像,真是太像了!

    “你就是岸儿,为什么不承认?”老夫人终于追上了男子,有些愠怒。

    “岸儿!”慕容修回过神,快速上前一步,拉起了男子的右衣袖,结实的胳膊上,一点豆大的朱砂痣跃然显现。

    慕容修热泪盈眶,强忍着没有流下来:“还说你不是岸儿,这朱砂痣就是最好的证据!”

    慕容岸的朱砂痣是与生俱来的,非常特殊,别人无法仿效,小时候,慕容修还经常和他开玩笑,说如果他走丢了,可凭这颗朱砂痣找到他,没想到一语成戳,今天,慕容修真的凭这颗朱砂痣寻到了人。

    男子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慕容修将传家宝玉坠拿了出来:“这个,是你送回侯府的吧,为什么要送回去?不认我们?”

    “我是个废人,不配拥有你们这样的家人!”男子声音哽咽,拿出一对玉镯:“这个,也是属于侯府的,你们收回去吧!”

    玉镯晶莹剔透,上面镶嵌着三颗大大的珍珠,在阳光下散着淡绿色的光芒,一看便知价值不菲,最重要的是,玉镯上刻着两个字,馨,修。

    这是慕容修和谢梓馨年轻时的订情信物,谢梓馨非常喜欢,每天都戴着……

    “啪!”慕容修狠狠打了男子一巴掌,男子的脸被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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