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重生空间守则第27部分阅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重生空间守则 作者:roushuwu3

    着不远处那架杜若蘅芜,笑着道看见那株杜若蘅芜旁边,穿天水碧衫子的姑娘了没有?还有那位姑娘头上的绿翡头面,啧啧,没有个万把金,是拿不出来这身打扮的。”

    说得正是同宋良玉站在一起说笑的左督察御史贺思平的嫡长女贺宁馨。

    张伯爵也定睛打量了一番,见那罕见的杜若蘅芜青翠欲滴,居然盖不过那天水碧衫子上的隐隐光华,眯了眼睛艳羡道光那天水碧的衣料就得两万金,还要排队等上十数年才能拿到手。——万把金,恐怕只够付绣娘的手工银子吧?无不少字还有她头上那绿翡头面,就更不是拿银子能买得着的。”

    这番话说得周围的人都纷纷往贺宁馨和宋良玉那边看了。

    许虽站在一旁同别人说着话,眼角却一直看着贺宁馨这边,唯恐她有个闪失。

    对面一群贵妇突然止了声,齐齐往贺宁馨这边看,许嘴角微翘,心头十分得意。

    贺宁馨跟宋良玉说了一会儿话,霎时觉得如芒刺在背,不经意地抬头往对面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对面一群,正直了眼睛往这边看。

    贺宁馨眉头轻蹙。她最不喜欢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可是许就跟孩子似的,在这件事上格外执拗,非要向众人展示也有个才貌双全的好女儿,就像是有了好玩具,忍不住要向同辈小炫耀的小孩子一样。贺宁馨只好依了她,如今也只好忍着。

    “良玉,你还没有?”贺宁馨推了推宋良玉,想找机会离了花圃。

    宋良玉丝毫没有觉得异样,探着头往花圃的门口看了看,道我去找管花圃的婆子问一问,看看时候能。——你可是有不适?若是身子不舒服,我可以……”以为贺宁馨是不耐久站。

    贺宁馨忙打断她的话,笑着道我没有那么娇气,只是纳闷王妃那里不知怎样了。”她们出来的时候,长公主和宁远侯一起进去的。后来只见到宁远侯先了,倒是没有看见长公主。

    宋良玉携了贺宁馨的手,往花圃的大门前走去。

    对面一直盯着贺宁馨看的贵妇们才收回了目光。

    裴舒芬抬眼看见穿着天水碧衫子的姑娘,正是上次在她的及笄礼上故意捣乱的贺大姑娘,微微一怔。

    “左督察御史贺思平号称两袖清风,他的嫡亲闺女一身衣衫首饰,就是几万金,真是令人费解。”裴舒芬从一旁的条桌上拿起安郡王府放在那里的一把轻罗小扇,掩嘴轻笑。

    她旁边的张伯爵却是很了解贺御史家里的情形,闻言忙道宁远侯有所不知。贺御史两袖清风,是先帝赞过的,今上也极为器重。可做不得假的。”周围的们也纷纷附和。贺御史许氏,在京城高门贵妇里人缘十分之好,愿意为她的人很多。

    看见裴舒芬含着笑,不置可否的样子,张伯爵抿嘴笑道看来你是不了解贺家。贺家如今过得不,不是靠了贺御史,却是全仗了贺御史许氏的陪嫁。”

    裴舒芬想起裴舒凡的陪嫁,在京城里也算是数一数二了,可还是比不上这贺宁馨一身的装饰。将手里的轻罗小扇往张伯爵身上轻点两下,笑道家的陪嫁能有多少?几万金怕也是所有的陪嫁了吧?无不少字——有人会把几万金的陪嫁都穿在身上吗不跳字。

    不等张伯爵,旁边的另一位已经插话道宁远侯,话不能这么说。这贺大人的出身东阳许氏,豪富是出了名的。听说京城里的两处最大海盐铺子燕阁和海阁,就是许的陪嫁铺子。——不说别的,光这两处海盐铺子,就许唯一的嫡亲闺女,穿一身天水碧,实在不算。”

    “这一身衣料,估计是贺大姑娘刚出生的时候,许就去预定了的。不然等上十几年,等到年纪老大了,再穿也没意思了。”旁边有一位姑娘看得出神,对许疼爱女儿的心思十分羡慕。

    裴舒芬微笑着的脸上有些僵硬,却没有再言语。流转的眼波往大门处飘去,看见贺宁馨同另一位英姿飒爽的姑娘一起在门口站住了脚。紧接着,听见有人进来通传,扬声道长公主到安郡王妃到”

    花圃里的人纷纷拜倒,迎接长公主和安郡王妃的大驾。

    安郡王妃微笑着看向长公主,长公主笑着点头,对花圃里面的人道都起来吧。今日本宫是来参加花会的,大家不用拘束,自便吧。”

    花圃里的人谢过长公主和安郡王妃,纷纷起身,回到各自的条桌旁。

    安郡王妃携着长公主走到中间最大的条桌旁,跪坐下来,对身旁伺候的人道王爷带着仕子们也快了,把碧纱屏障放下来吧。”

    那人应了,对着花圃一角拍了拍手。对面传来几声击掌的声音,似乎在应和这边的拍手声。又过了一会儿,从玻璃顶棚的横梁处,缓缓落下一层碧色轻纱,将花圃一分为二,隔了开来。

    女眷们的条桌都在碧纱这边的位置,另一边,便是安郡王要带着仕子饮酒赏花作赋的位置。

    在座的许多女眷也不是头一次参加安郡王府的花会,对这一套程序心知肚明。

    又过了一会儿,安郡王带着一众仕子们到了,隔着碧纱屏障,对这边的女眷行了礼。

    这边的女眷在长公主和安郡王妃的带领下,还礼不迭。

    楚中玉坐在裴舒芬身边,忍不住抬头看了一下碧纱屏障对面的安郡王。虽然隔着一层轻纱看得不甚分明,却更显得他样貌出众。

    楚中玉不知不觉红了脸。

    作为庶女,还是不受嫡母待见的庶女,楚中玉从来没有期盼过会有好的亲事能落到她头上。只要不做妾,她就谢天谢地了。所以在侯府的时候,大嫂跟她说,楚家有意让她去给安郡王做侧妃,她还别扭过。——侧妃的名头虽然好听,不还是妾?

    大嫂当时笑着说,让她别急着拒绝,等见了安郡王的面再说。

    今日她才,大嫂说得是意思。——安郡王生得这样好,还这样年轻,诺大的王府里,只有王妃一个人,真是个专一重情的好男人。

    楚中玉又斜瞥了一眼上首的安郡王妃,只见她坐在长公主旁边,正偏了头,跟人。安郡王妃本来就生得相貌平平,还坐在美艳的长公主身边,更显得貌不惊人。

    有这样的王妃,的胜算应该更大一些吧?无不少字——楚中玉突然对这桩亲事不再抗拒。

    裴舒芬端庄地坐在楚中玉和太中间,当作没有看见楚中玉两眼斜飞的样子,手中取了银箸,一会儿给楚中玉夹菜,一会儿给太斟酒,忙个不停。

    长公主坐在安郡王妃身边,也忍不住往那边的仕子看。她今年都十六了,试探了几次,皇兄斗没有给她赐婚的心思,她才着了急,跟皇后套起近乎来。若不是的亲事没有着落,她才不会传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话。——如今看来,若是跟安郡王妃交好,以安郡王府在仕子中的声望,似乎也能帮她寻一门不的亲事?

    安郡王妃将长公主的行止看在眼里,也不点破,从一边的水晶果盘里拿了一串西域大葡萄,放在长公主面前的小碟子里,笑道夷陵公主尝尝我们果圃里的鲜果。这是我们的人从西域带的种子种的,我尝着味道还不。”

    长公主回过神,谢了安郡王妃,拿起葡萄吃起来。

    酒过三巡,对面有些仕子纷纷起身,去花圃里折了花,托花圃里伺候的侍女往女眷这边送了。

    裴舒芬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问道娘,这些人可是看中了谁,就送花?”看起来跟她前世里那些配对游戏一样,真是有意思。

    宁远侯太却嗤笑一声,道你说呢?当这里是青楼花街?还送花点客呢?”

    裴舒芬脸一红,讪讪地不再言语。

    她们旁边桌上的笑着道宁远侯是第一次参加这安郡王府的花会吧?无不少字——不知者不为罪。这些花,是给今日花会里定了亲的姑娘们的。是在告诉别的仕子,这些姑娘已经名花有主了,也是提醒的意思。”

    间,裴舒芬看见一个侍女手里捧着一株海碗大的白茶花,往贺宁馨那边桌上送了。

    贺宁馨含笑起身,将那花簪在手腕上,十分趣致。只见她又探身对着碧纱屏障对面一个高大男子躬了躬身,像是在打招呼的样子。

    裴舒芬的眼睛忍不住绕着贺宁馨转,也看见了对面的那个男子。见他生得极为高大,从侧面看,脸上五官如刀劈斧凿一般,十分深邃,比安郡王的俊美不遑多让,也极为打眼。

    是 由】

    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反击 中

    “那位是贺大姑娘的未婚夫?”裴舒芬凑到一旁的张伯爵身边问道。

    张伯爵回头瞟了一眼,点头道正是。镇国公简飞扬同贺家的这门亲事,满京城都晓得呢。我们都以为两年前简家复爵回京的时候,他们就该成亲了。谁知贺大姑娘又病了,镇国公又等了她两年,如今喜事是近了。”

    “确是近了。我们家前几日还收到喜贴了。今年九月,就是他们大喜的日子。”结婚生孩子,是妇人间最爱谈论的话题。

    说起镇国公简家和左督察御史贺家的这门亲事,真是一波三折。众人私下里谈论起来,觉得就跟折子戏一样波澜起伏,惊心动魄。

    裴舒芬不动声色地在旁摇着轻罗小扇,定神听着这些讲古。

    “那镇国公这么大岁数了,真的连个房里人都没有?”裴舒芬听了半天,有些好奇。

    “没有,真的没有。”旁边的人很肯定地回答,好象她是镇国公府上的管事嬷嬷一样,十分肯定的样子,倒是惹得大家取笑了一回。

    裴舒芬跟着笑了,轻言细语地点头道家里头肯定是没人,这我信了。不过外头吗……”看着大家,做出一幅“你懂得”的样子。

    凑在一起闲话的这几个妇人都是成了婚的,也没有那么多避讳。听见裴舒芬意有所指,俱掩袖笑道能够想着不把人带到家里来咯应人,就是极好的男人了。宁远侯莫因为宁远侯,就……”想起宁远侯妻妾之多,这宁远侯肯定是巴不得别人家也都妻妾成群的。各位交换了个“尽在不言中”的眼神,看着裴舒芬,笑得意味深长。

    裴舒芬被众人有些嘲笑和怜悯的眼光看得心头怒起,却不得发作,只好在心底里转了几转,轻声道男人家管不住,也是常事。不过是在家里多收几个人,好歹都是眼皮子底下,好打理。若是在外面收了人,反而多些是非。家过于善妒,让男人退而求其次,去花街柳巷留连,染了脏病,吃亏的还是。——两害相权取其轻,我还是宁愿把人抬进来,好过在外面收人。”

    旁边有两个听了裴舒芬的话,心头一动,对望一眼,笑着道宁远侯高见,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着,赶紧离了这里,回的条桌旁去了。——这宁远侯看着温温柔柔,可真是不容小觑……

    另外几个比较厚道,听不出弦外之音的在一旁附和道宁远侯这话说得实在。有时候,也是不得不为啊。”

    裴舒芬淡淡一笑,往刚才先走了的两位那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不再跟剩下的几个人罗嗦,也回的条桌旁去了。

    花会进行到一半,楚中玉以一首大嫂裴舒芬给她捉刀的长短句《卜算子咏梅》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从中笑”,拔了女眷的头筹。

    到会的仕子对此长短句惊为神作,又见楚中玉生得国色天香,乃是真正难得的才貌双全,越发引起了仕子们豪壮的诗情。一时宁远侯府众人面前的条桌上,堆满了对面仕子送来的诗作,请求楚二姑娘品评一二。

    安郡王和王妃看了楚中玉的诗作,也都赞不绝口。

    这一次的“问香花主”,非楚中玉莫属了。而今年的名花,也肯定是腊梅了。

    许心思动得快,立时想到大觉寺观音法堂后面的腊梅院,那里可是有全国最珍稀的腊梅树种。从明日起,肯定要挤破头了。如今已是三月三,腊梅都快谢了,不早些动手,到时候连渣子都不剩……

    “回秋,你赶紧,跟珍胧馆的大掌柜说一声,让他立即去大觉寺,拿着我的帖子,找方丈,将大觉寺观音法堂后面腊梅院里所有的腊梅花都买下来。——有多少,买多少。将腊梅花瓣收了,给调香房送去提取腊梅香精。记得要快……”许声音压得很低,说得又快,谨防别人听了去。回秋常年跟着许,自然晓得她都说了些。

    珍胧馆是许诸多铺子里面的一个香料铺子,平时也做生意,有各色香袋、香饼、香巾、香扇出售,走得是上层路线,件件价比黄金,俱是精品。

    等许交待完,回秋已经完全明白了,笑着给许行礼道放心,奴婢理会得。”

    每年安郡王府的花会,都会推出一位绝代佳人和一支倾城名花。佳人也就罢了,那名花可不得了,可不是只让人赏玩的。

    安郡王府每点出一种名花,当年同那种名花有关的都会大卖。整个大齐朝的仕女贵妇,一到三月三,全盯着安郡王府,就为了今年流行的是样的首饰,样的花样,还有样的香味儿。不的人,会被人笑话土老帽儿,都不好意思出来跟人走动。同时与之相关的各个银楼金铺和首饰作坊,以及各色裁缝铺子,香料铺子,都会闻风而动,趁机赚一笔。

    往年许没有来过花会,等听到消息的时候,往往都迟了一步。做生意讲究的就是先机,而对许来说,是从来不肯跟在人后面拾人牙慧的。——失了先机的生意,不做也罢。

    这一次,许要确保从明日开始,京城里最高档的腊梅香,都来自许氏的珍胧馆。

    许这边谈笑间,已经给许氏的铺子定下一盘大生意。

    贺宁馨坐在一旁,对许暗暗叹服,轻轻偎,对许道娘懂得这么多,可不可以教教女儿?”

    许喜出望外。她以前苦口婆心地劝了贺宁馨多次,想教她些做生意的门道,可是贺宁馨嫌弃她太过“铜臭”,根本就不想学。如今却主动要求跟着她历练,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我这些生意,以后都是要留给你的。你若是不想学,我可愁也愁死了。”许笑着揽了贺宁馨在怀里,轻轻抚了抚她的额发。

    贺宁馨抿嘴笑了笑,对许道娘也分一半的铺子给大哥和兴儿吧。”贺宁馨的大哥贺宁启,如今在家里苦读,准备会试。贺宁启有个八岁大的贺兴元,也早早地启了蒙,进了学。

    许想起的和孙子,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道你大嫂不是做生意的料子。你大哥将来是要做官的,铺子给了他也是白费。你若是有心,好好打理这些铺子,给你大哥家分红就是了。”

    贺宁馨以前学得是经史子集,对商贾之事,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如今换了一种身份,重新活过,突然对商贾之事也有了兴趣。

    宋良玉坐在上首安郡王妃和长公主后面的条桌上,在上面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扭股糖一样地转来转去。

    安郡王妃心里有事,看日头差不多了,便对身旁的侍女吩咐了一声,让她去跟王爷通个气,今日的花会,就到此为止吧。

    侍女那边传了话,安郡王果然点头允了,对着那边拿着的诗作窜来窜去的仕子说了几句话,对面的人便都回到了的条桌旁。

    安郡王妃对着那边含笑点头,侧身问了长公主几句。长公主脸上一红,倒也应了下来。

    往日里点花主,定名花,都安郡王妃出头。今日因为长公主在座,便让长公主坐了主人席,代安郡王妃给皇后娘娘和宁远侯的庶妹楚中玉,送了一顶金刚石发冠。今日的名花,不出众人意料,果然点了腊梅。

    楚中玉见不是安郡王妃给她加冠,安郡王也无丝毫表示,心里头微微有些失望。低头谢了长公主,文文静静地回到的条桌旁坐下了。

    宋良玉觑了个空子,偷偷地摸到贺家的条桌旁,在贺宁馨背后轻拍了两下,低声道我好象很不开心的样子,我有些担心她。”

    贺宁馨留神看了安郡王妃一眼,见她举止如常,温文尔雅,完全看不出不开心的样子。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看你还好。”贺宁馨回头安慰宋良玉。

    宋良玉有些着急,在后面拉了贺宁馨的手直打晃你不晓得。我越是心里有事,越是面上平静。我是她亲,对她再熟悉不过了。”

    贺宁馨笑着拉了宋良玉坐到条桌旁,道你先歇歇,别着急。等花会散了,你再找你问个仔细。若是真有难事,我们再想办法,好不好?”

    宋良玉此时别无他法,闷闷地坐到贺宁馨身旁,一杯接一杯的给斟酒喝。

    贺宁馨晓得那不过是果酒,甜丝丝地,并不醉人,也不甚在意。

    安郡王妃在上首看见宋良玉在贺家这边左一杯右一杯地喝起酒来,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亲自走了,和许说了几句话,又赏给贺宁馨一支羊脂玉镯子,才让人扶了已经有几分醉意的宋良玉醒酒去了。

    贺宁馨未料到宋良玉完全没有酒量,连这样的果酒都让她醉了,越发觉得好笑。

    此时天色不早,王府的管事嬷嬷出来让大家去王府的偏厅用晚饭。

    花会上的人便三三两两散了去。

    先前许见简老带着简飞怡进来,也忙带着贺宁馨跟她们问安叙话。只是简老一直淡淡地,简飞怡又心不在焉,不想理人的样子。许也是有气性的人,见状便告辞回到的条桌旁,不再搭理简老。

    而简老本来已经起了心要远着贺家的人,却偶尔听到了那些说起天水碧和极品绿翡头面,那双眼睛就再也没能离了贺宁馨头上身上。等看到安郡王妃也对贺家的人青睐有加,简老再有一腔心思,也在心里重新掂量了十七八个来回。

    是 由】

    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反击 下

    一更送到。二更粉红加更两点。三更晚上八点。

    简飞怡从头到尾,不过是在花会上做了路人,看了别人的一场戏而已,心里一直闷闷的。

    宁远侯府的人从她们身旁走过的时候,简飞怡耳朵尖,听见宁远侯正对今日做了花主的楚二姑娘低笑道今日大展奇才,王爷一定印象深刻,说不定等我们到家,王爷已经遣官媒已经上门了……”

    又听见楚二姑娘细声细气的声音大嫂话莫要说得太满……小妹觉得……似乎没有心思……”

    简飞怡听得心头火起,在后面拉了简老的衣襟问娘,大哥不是跟安郡王交好?——看来人家也没把他当回事啊”

    今天的风头,都被宁远侯府的楚二姑娘和贺家的大姑娘给抢去了。她们简家人今天坐在这里,从头到尾也就许带着贺大姑娘打了声招呼,连安郡王妃都没有专程跟她们说过话。相反只是跟她们沾了姻亲关系的贺大姑娘,却得了安郡王妃赏的一支羊脂玉镯。看见那只镯子,还有贺宁馨那套绿翡头面,简飞怡觉得妆匣子里的首饰可以全拿去捣碎了填沟渠去了。

    简老轻哼一声,似笑非笑地道跟安郡王交好?往脸上贴金谁不会?——也就你是个棒槌,还当了真了。”

    简飞怡被简老抢白了几句,有些讪讪地。眼看花圃里的人都散了,简飞怡忙扶起简老,跟在宁远侯府一群人后面走出去。

    “贺家有值得得瑟的?——王妃迟早会明白她看了人。家有y奔之女,这贺家的家风,能好到哪里去?贺家的大姑娘,又能比二姑娘强多少?……”简飞怡今日一肚子气,在后面嘟嘟囔囔,十分不平。

    简老忙呵斥她道胡说呢?人嫁都嫁了,哪有‘y奔’?”最后两个字,居然奇迹般地抬高了声音。

    走在前面的宁远侯裴舒芬闻言回头看了简老一眼。

    简老双眼眯了一下,一股笑意从嘴角一直延伸到眼底。

    贺宁馨跟着许在安郡王府略用了些晚饭,便告辞出府。贺家的马车来得时候停在安郡王府的车马院里。现在贺家人要回家了,早有婆子将车赶到安郡王府门前的一块空地上。

    那里三三两两停了一些车马和轿子,各家的下人都东一圈,西一圈,各自围在一起,拢着袖子,说得唾液横飞。

    许扶着回冬的手先上了马车。贺宁馨站在后头,等许上了车,便扶着一旁丫鬟的手,也登上了车。

    回到贺家,贺宁馨见许很有些疲倦的样子,想起须弥福地里的上好药草,偷偷进去拿了些出来,用改良的药方,给许煎了碗醒神汤,服侍许喝了睡下。

    第二天,许醒来,身子舒服了许多,精神头也健旺起来,对贺宁馨的醒神汤赞不绝口,问她是从哪里学来的。

    贺宁馨推说是在一本医书上看来的。那医书上确有这种药方,只不过药量和药材被贺宁馨偷换了,效果当然不同凡响。以前的贺宁馨就喜爱看杂书,许也就信了,不再深究。

    安郡王府里,近来却颇有些不顺。

    皇后自从托了长公主传话之后,又宣了安郡王妃进宫两次。每次都让楚中玉在旁陪着,当着安郡王妃的面,从不着边际的暗示,到不轻不重的敲打,到后来恨不得要直言不讳让她把人领了。

    安郡王妃陪着皇后绕了几天圈子,觉得实在有些抗不住了,终于恹恹地回了娘家辉国公府。

    辉国公的听了嫡长女的哭诉,也没有别的法子。安郡王府地位虽然特殊,可是却不能跟皇室作对。皇后现在是先礼后兵,若是直接下了谕旨,到时候,不同意也得同意。

    安郡王王妃最近心情不好,可是他也没法跟她打包票。——安郡王府,到底是臣子。是臣子,就不能太僭越。

    他们安郡王府执掌的缇骑,数百年来,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想削弱安郡王府的皇帝。只是幸亏当年开国皇帝范绘则定下了铁律,言明宫禁和安郡王府共立共存,互为肱骨,各安其位,才能保大齐朝的万世基业。每一任新任的皇帝和安郡王,都要去宗庙歃血盟誓,有生二心者,天打雷劈,宗庙覆灭,断子绝孙。如此毒誓,才让安郡王府顺利传承了数百年。

    如今这个宏宣帝,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过的,心思更难测。安郡王手里的缇骑,不能用到宫里面,就如同宫里的人,不能插手缇骑一样。两方既有一定的制衡关系,又有严格的上下尊卑关系。

    这种事情,若是皇后想用来对付别的人,安郡王有一百种手段可以让皇后哑巴吃黄连。可是这是针对他们安郡王府,更不其中有没有圣上的默许,所以他都做不了。若是他暗地里有所举动,一顶大不敬的帽子就戴上来了。

    再说,安郡王府数百年来,也有过皇帝皇后赐侧妃的先例的。楚皇后此举,也不算违例。

    这样下来,连辉国公府宋家最近都阴云密布。

    辉国公嫡宋良玉是个直爽的性子,受不了这种阴郁的气氛,跑到贺家去跟贺宁馨诉苦。

    贺宁馨领着宋良玉一起歪在暖阁里的暖炕上,拿了各样吃食点心,泡了新鲜茶水,当她是闺蜜一样招待。

    宋良玉吃了几样点心,居然还是愁眉苦脸的。

    贺宁馨推了推她的肩膀,笑道这样好吃的都不能让你释怀,说吧,到底是啦?”

    宋良玉放下勺子,拿一旁小碟子里盛的雪白小毛巾擦了擦嘴,缩了两腿盘上炕,又将贺宁馨炕上的一个细棉布抱枕抱在怀里,靠在了墙上,长叹了一口气,像是有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

    贺宁馨也放下勺子,侧身看着宋良玉,催她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你说说看,有些事儿,能让我们宋七姑娘唉声叹气?”宋良玉在宋家排行第七,在家里人都叫她七姑娘。

    宋良玉斜睨着贺宁馨道想不到你也是个淘气的,也会说风凉话了?”

    贺宁馨但笑不语。

    宋良玉终于开了口其实不是我的事,还是我的事。就是上次在王府里面,皇后娘娘提的事儿。”说着,宋良玉将之后发生的事情对贺宁馨一股脑儿都说了。末了,宋良玉感叹道你说这皇后娘娘都安得心?就见不得人家夫妻和睦?非要往人家夫妻间塞人?”

    贺宁馨啼笑皆非,指了宋良玉道你也注意些。皇后娘娘长、皇后娘娘短的,在我这里也就罢了。若是在外面这样说,被有心人告到宫里面,也是一场闲气。她在上,我们在下,不能这样硬碰硬的。”

    宋良玉拿手掩了口,懊恼地道多谢贺提醒,以后再不敢了。”

    贺宁馨忙安抚她,道也不是大事。以后多注意些就是了。”又对宋良玉解释道侧妃不过是个名头,到底不能跟正妃相提并论。若是实在推不过,也只有接进来,远远地放着了。”

    宋良玉眼睛一瞪,对贺宁馨做了个拿刀抹脖子的手势,道她休想我性子和软,楚家的二姑娘又是个有七窍玲珑心思,国色天香的美人儿。这种进了府,岂是好相与的?——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贺宁馨想跟宋良玉说,这种事,决定权其实在男人身上。只要男人没有心思,别的再是才高八斗,绝色倾城,也翻不起风浪。不过宋良玉到底是个未嫁的姑娘,这一辈子,也还没有嫁人,不好意思跟宋良玉对男人评头论足,便岔开话题,问道皇后娘娘为何突然要给安郡王府弄个侧妃进去?”源头,才好封堵。

    宋良玉摇摇头,道不晓得。也许他们家女儿大了,找不到婆家,所以看上了安郡王府的富贵吧。”又撇撇嘴谁不安郡王府在大齐朝地位超然。跟安郡王府攀上关系,皇后的几个皇子,就大事已定了。”

    贺宁馨听了,心里一动,疑惑地问道皇贵妃两年前不是生了一个女儿?”皇贵妃没有,皇后还有要争的?

    宋良玉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有些明白皇后突然要拉拢安郡王府了。”从炕上挪,把头凑在贺宁馨耳边,低声道我听我爹娘昨儿晚上偷偷说,皇贵妃好似又有身孕了。”

    贺宁馨大吃一惊皇贵妃今年年岁不小了吧?无不少字”

    “三十岁了。还能有孕,圣上对皇贵妃的情分,真是不一般。”宋良玉倒是有几分欣赏的口气。宋家的国公爷和国公拿不准皇后想赐婚的主意,到底是皇后娘娘自个儿的,还是圣上默许的,所以不敢贸贸然闹到御前,只在家里琢磨。

    这下连贺宁馨也有些赞叹,道圣上真是长情的人。对皇贵妃倒是不离不弃。”又问道那宫里还有没有别的妃嫔有孕的?”

    宋良玉诧异道你是才来的吧?无不少字倒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宫里只有皇后和皇贵妃两位后妃,哪里来的别人?”

    贺宁馨更惊讶。宏宣帝登位五年,除了皇后之外,也就是四年前以皇后的仪仗迎了皇贵妃入宫。难道这以后,再也没有添新人?

    “昭仪、婕妤、才人、选侍,一个都没有?”

    宋良玉肯定地答道都没有。如今宫里除了宫女内侍,就是皇后和皇贵妃。皇后早就生有三子一女,现在皇贵妃也快赶上来了,两年前生了一女,现在第二胎,不晓得是男是女。”

    贺宁馨眼珠一转,已经有了主意,对宋良玉笑道良玉,你真是你的福将。你跟你说,别担心,我们有法子了。”

    “真的?”宋良玉大喜过望。贺宁馨行事,给人一种十分稳妥,值得信赖的感觉。似乎万事到了她手里,都能化繁就简,药到病除。

    贺宁馨拉了宋良玉在身边,低声在她耳边道你找你,让她装病。再让安郡王带你,还有小世子,先出城去庄子上避一阵子,就说要养病,不能见人,这样可以先拖一段。我在这里,会找人给圣上上折子,给皇后娘娘找些事做。”兵法有云,共敌不如分敌,敌阳不如敌阴。围魏救赵,足以让皇后那一方自乱阵脚。

    “事?”宋良玉十分好奇,不听完就不肯走。

    贺宁馨笑着在炕桌上蘸着茶水写了两个字——“选秀”。

    给圣上选秀,充实后宫,是皇后娘娘的职权之一。皇后娘娘消极怠工,让圣上的后宫空虚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被臣下弹劾弹劾了。

    是 由】

    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选秀 上 (粉红+)

    ※二更粉红加更送到。三更晚上八点。

    宋良玉看了这两个字,若有所悟你是说,给圣上选妃嫔?”

    贺宁馨摸了摸宋良玉的头,亲切地道孺子可教。”一幅姐的口气。

    宋良玉居然不以为忤,看着贺宁馨拍手笑道我就贺肯定有法子。看来我这趟是来着了。”连忙起身下了炕,去贺宁馨屋里的大穿衣镜前整了整有些歪斜的襦裙。

    宋良玉一边照着镜子,一边想着皇后娘娘给别人塞人不成,反被别人塞了一宫殿的美人进来,笑得合不拢嘴,回身对贺宁馨道我说你是个促狭鬼,真是没有说。这不是让皇后娘娘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么?——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正大光明,一点都不像他们楚家人,就晓得鬼鬼祟祟在背后捣鬼。”

    贺宁馨抿着嘴笑。选秀可不是塞进宫这样简单的事情,不过这其中的关键,就没必要让宋良玉了。

    宋良玉披上大氅,对贺宁馨福了一福,道大恩不言谢。我跟我爹娘说说,让我们家去找人上折子。你们家就无谓卷进来了。”宋良玉这事儿牵扯太大,而贺家又跟他们家素昧平生。就算她跟贺宁馨有交情,也是她主动贴上来的,可不能让贺家担这个风险。

    贺宁馨却拦住她道这事儿,你们家不能提,安郡王府也不能提,甚至我们家和镇国公家都不能提。”镇国公同安郡王交好,贺宁馨顺便把镇国公府也提了一句。

    “啊?”宋良玉头疼了,“谁都不能提?那谁上折子啊?”要成事,上折子的人身份一定要非同一般才行。

    贺宁馨胸有成竹地道放心,我已经想好人选了。你记得一定要跟你爹娘,还有你说清楚。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这个时候,他们要以静制动才是。”他们略有动作,就会被宁远侯府抓住小辫子,说他们是心怀怨愤,故意跟皇后娘娘作对。所以这件事,一定要把相关的这几方摘干净。

    想了想,贺宁馨觉得跟宋良玉解释不清楚,怕她跟人多说误事,立时改了主意,道算了,你还是先跟你王爷姐夫说,他一定会该做。——别人就先放一放。”

    宋良玉迷迷糊糊地点点头,似懂非懂地道我都听你的。我这就去安郡王府,只跟王爷说,然后回家等着看戏。”

    “哟,”贺宁馨笑得弯了腰,道说得好——咱们就等着看戏吧。选秀呢,实在是一出好戏,得看上大半年吧。”

    送走宋良玉,贺宁馨直接去了外院的书房,求见爹爹贺大老爷。

    贺大老爷刚下朝,在书房里跟许诗词唱和,又拿着宁远侯府楚二姑娘在花会上写得长短句仔细推敲,对此神作击节赞赏。——楚中玉这一次是真正诗名大振,无数人慕名到宁远侯府求诗问赋。

    楚二姑娘据说见求诗的人太多,很是懊恼,对外宣称女子当以女红贞静为重,诗词歌赋乃是小节,便宣布封笔,从此不再吟诗作赋。那首《卜算子咏梅》的长短句,就真正成了绝响。如此有才华又低调的绝代佳人,更是难得。一时提亲的媒人踩断了宁远侯府的门槛。

    贺大老爷在朝堂上,近日来也多听大家谈论此事。今日同对谈,虽然觉得那长短句很妙,但是是否出于楚中玉之手,两人都心照不宣地微笑起来。

    这边听说贺宁馨要见贺大老爷,贺大老爷同许对视一眼,都有些纳闷。——外院的书房,贺宁馨这辈子还是第一次。

    “快让馨儿进来。”许顾不了这么多,对外面的书童吩咐道。

    贺宁馨谢了书童,进了贺大老爷的书房,看见许赫然在座,贺宁馨抿嘴笑道打扰爹和娘了,我就几句话,说完就走。”还对着许眨了眨眼睛。

    许微赧,招手让贺宁馨,拖着她坐在身旁,怜惜道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在疼爱孩子的父母眼里,儿女再大,都永远记得他们还是婴儿时候可爱趣致的模样儿。

    贺宁馨有些尴尬。平日里许对她当小孩子一样疼哄,她也半推半就地依了她。今日她要来跟贺大老爷说正经事,这样的口气,谁还会把她的话当回事呢?

    贺大老爷在一旁看见贺宁馨的样子,心里有些诧异,随手指了许对面的椅子道坐吧。”又对许道馨儿来我的书房,定是有要事的。你就不要打岔了。”

    许仔细看贺宁馨的神情,果然有些不自然的样子,不由心下暗悔,觉得也是太过了。馨儿说,也有十八岁了,今年九月就要出嫁,再把她当小孩子哄,就是这个当娘的误了她。想起当年贺宁馨宁愿贴着二房的二太太李氏,也不愿意跟亲近,是不是早就应该改变态度,把她当作大人一样对待呢?

    想到这里,许起身对贺大老爷和贺宁馨道你们聊,我出去看看今日的晚饭准备得如何了。”又问贺宁馨宋七姑娘可是要留下来用晚饭?”

    贺宁馨跟着起身送许出去,闻言马上答道良玉了。娘不用准备她的饭菜。”

    许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着像平时一样伸出手,想拍一拍贺宁馨的小脸。猛然间又想起不该这样对她像小孩子一样,讪讪地缩回了手。

    贺宁馨笑着握了许的手,挽了她的胳膊,送她出了外书房。

    回到书房里,贺宁馨看见贺大老爷一个人站在窗前,像是一直在从窗口看着她们母女俩。

    “馨儿,你母亲疼你跟眼珠子似的,比对你大哥上心多了。你……”贺大老爷将许刚才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对妻子的战战兢兢十分心疼。

    贺宁馨一心想着上折子的事儿,闻言忙道爹莫担心,女儿没有怪娘的意思。今日确实有要事,要跟爹爹商谈。”

    贺大老爷放了心,回到书桌前坐下,示意贺宁馨坐到书桌前的圈椅上,温和地问道有事要跟爹说?”贺宁馨是女儿,一向有事都是找她娘许。贺大老爷有些好奇,贺宁馨有事,不找许,要专门找?

    贺宁馨走到贺大老爷的书桌前坐下,定了定神,将宋良玉今日的来意,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家长里短地说八卦,贺宁馨可能不在行。可是这等涉及到朝堂江山社稷的博弈,确是贺宁馨最感兴趣,也最擅长的。

    所以从她口里说出来,比宋良玉要多几分条理,也多了几分背景的补充。

    贺大老爷本来含笑听着贺宁馨,听着听着,脸色却严肃起来。

    等贺宁馨说完一席话,贺大老爷起身在书房中间开阔的地方来回走了几步。

    书房的门大开着,周围却看不见一个人影。只有院子门口两个守门的书童在那里闲坐聊天。隔得这样远,从书房里看,也只能看见他们在,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些。

    “选秀这件事,非同小可。”贺大老爷斟酌道,“你要,一旦开选,就不是一家一户的事儿,而是牵扯到整个朝堂上下,大齐的江山社稷。”

    贺宁馨微笑着道女儿自然晓得。我们大齐,还是当年隆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