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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70年代记事第2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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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70年代记事 作者:roushuwu2

    经常找咱们班男生谈话吧,一谈就是一两个小时……”

    “我那时给他们做思想工作,这是组织上委派的任务,这是正当行为,”季兰英急了

    “支书,你先别急,让我把话说完,你看我也是没有经过调查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你明白你这是正当的行为,知道的同学也明白,可是不知道的呢,万一有一个不负责任的红口白牙这么随便一说,满校园里一千多号人你让他们猜去吧,”

    “林秋雪不可能信口开河冤枉人,”季兰英立马说道,

    “林秋雪是谁,”

    “韩山班里的支书,”季兰英脱口而出后极为后悔,作为一个有着多年从事思想工作的党员,怎么被别人攻克了呢,她懊恼不已。

    “支书,我还是那句话,我问心无愧,但是要是因为你的行为给我及我的家庭造成了影响,我不得不要求组织上主持公道,我想到那时你是不是适合支书这个有着重大意义和责任的工作,有待商榷!”说这话时知秋严肃认真,身上的那种气势让季兰英忍不住点了点头,叶知秋的背景她隐约觉得不简单,她虽然耿直但是不是傻子,她想起开会时林秋雪不止一次的提到韩山时的样子,她明白自己是被人当枪使了。

    她气的狠狠地跺了跺脚,一个个不都省心,这个叶知秋也不是个省油的,竟然还敢威胁她,呜呜,她就算一时不查也是为了肃清队伍,还校园一个纯净,出发点还是好的。

    知秋手心里都是汗水,心里打着鼓,见季兰英应该是不会再细查这件事了才长舒了一口气,因为她撒谎了,韩山是喜欢她,但是他们没有任何不正当往来,自从她发现韩山喜欢她后她就立刻把她结婚怀孕生子的消息挑明了,而韩山的确深受打击,她仍然清晰的记得当时他的样子,眼中的绝望和悲伤竟然深深的刺痛了她,单薄并不瘦弱的身影在那一刻却显得孱弱,

    “什……什么时候结婚的,”韩山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语气中的怅然让知秋有些无措,竟然有种她伤害了他的感觉,

    “两年前,”

    “恭喜……恭喜,”韩山裤袋里的手指攥紧,几乎扎进血肉,“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也是一个军人,”

    “军人?”吧!他看向知秋的眼光有着一丝疑惑,年轻漂亮的女兵被组织器重委派解决们的婚姻问题,如果是这样,没有爱情的婚姻能幸福吗?他心疼的看着眼前这个充满灵性的女人。

    想到赵雁北,知秋狠下心来说“对,他是个普通军人,韩山,这段时间谢谢你对我的帮助,有机会一定请你到我家做客,”

    她知道韩山是以什么心情离开的,她只记得他的步履沉重而缓慢,没有了来时的轻快,但是她不后悔,此时更是庆幸,她唯一感到难过的是韩山是个好人,之后他主动减少了跟她的接触,但是还是经常帮助她,并没有因为他的感情没有得偿所愿就怨恨她或者漠视她,只是在尽量避嫌的前提下默默关心她,真正的发乎情止乎礼,因此她不允许这种流言毁了他……

    而林秋雪造谣不外乎两种情况,为情为利益。

    为情,她不知道,但是为利益她可以明确她不认识这个林秋雪,和她更不是一个班的,再说了她不是学校干部,与她毫无利益牵扯,排除这项剩下的就只有为情了,难道她喜欢韩山或者还有赵雁北?

    不管是什么原因,她至少也要先知道这个女长得什么样,是谁,才能有的放矢吧。

    谁知还没等她上门去找林秋雪呢,韩山找到了她,陪同的还有一个女生,

    “这是我们团支书,林秋雪”韩山介绍说,

    没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竟是在这种情况下,知秋面不改色的说,“你好,”

    韩山盯着她高耸的腹部苦笑了一下,随即淡淡的说“林支书误会了我跟你的关系,所以今天特地来道歉,”

    这是什么情况,知秋看了眼韩山,见他朝她点点头才放下心来淡淡一笑,“林支书客气了,”

    在韩山的注视下林秋雪不情不愿的开口道“叶知秋,对不起,我没有经过调查就轻易的下了判断,这是我的失误,请你原谅,”

    知秋好笑,她把造谣说成是失误,也真是亏她脸皮厚,“没关系,调查清楚就行了,”碍于韩山她还是很给面子的表示大度不计较。

    “韩山我谦也到了,理也赔了,这下你应该实现诺言了吧,”林秋雪一改刚才的怨念,轻快的说,

    韩山点点头,“回去后就给你,”

    “那我可等你的大作喽,对了叶知秋同学,刚才的道歉是韩山逼我做的,其实关于你和韩山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你们团支书当真了,对不住啊,”说完就跑了,

    知秋郁闷了,她该说这女的活泼不拘小节还是大愚若智装傻!

    92

    韩山这才来的目的一是让林秋雪向知秋道歉,二是向她辞行,他的教授接受了北大的为期两年的聘请,他作为助理也跟着过去。

    之前教授跟他提及此事的时候,因为知秋他犹豫了,前程和爱情他不知道该割舍哪一个,而知秋的已婚让他之前的彷徨,不知所措和挣扎显得那么的可笑,他的爱情根本没有努力的余地,但是他仍然放不下她,可是哪怕默默的关心竟然也会给她带来烦恼,他痛苦了,在他无望的时刻教授再次递来了橄榄枝,这次他答应了,罗敷有夫但是使君无妇,以后相见不如想念吧!

    “认识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曙光,知秋,谢谢你。我还记得当时第一次见你,破旧的房屋失落的我还有满怀希望却失望而归的你,我曾暗自嘲笑命运的不公,从没有被美帝和鬼子老将打败的父亲却在□中当了“逃兵”轻易的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取消高考下放山沟,一步步走来唯一庆幸的就是遇见了你,但是却是迟了那么一步,”

    “韩山……”知秋涩然,似乎不忍看他,

    韩山抬手,压抑的情绪眼眶发红,声音也变得颤抖,“知秋,请你不要介意,可能以后都没有什么机会再见面了,我不止一次想过当初要是晚走一年……”

    “韩山,人都没有前后眼,”

    韩山深深的看着她,点点头,我不问你如果回到过去你是否会喜欢上我,我宁愿有一个足以后悔的幻想,“知秋,谢谢你,我祝你生活如意,万事顺心……白头偕老,”最后一句话他是笑着说的,可是那里面有多少辛酸和苦涩只有他自己才能读懂。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当时不以为然,现在却感其意受其害。

    韩山走后,知秋第一次的深思起她和赵雁北的婚姻,如果当初嫁给了韩山会是怎样,她摇摇头,韩山是一个懂得体贴女性尊重女性且有浪漫色彩的文人,或许两人的生活会很浪漫,但是时间久了总是归于柴米油盐的平淡,而赵雁北给她的是一种可以肆意的安全感,天塌下来有他顶着,虽然霸道但是真实。

    没有赵雁北的日子还是照常过,只不过知秋变得稳重和成熟了。

    自从赵父升官以后本来十天半月不着家的人变成了数月都见不着一面,家里只有知秋赵母加上一个蒜苗高的娃娃,赵母嘴上不说,可是饭桌上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知秋不忍,知道人越上了年纪越怕冷清和寂寞,越盼望子孙老伴常伴,家里家外欢声笑语,因此对于毛毛有时的淘气行为,拿着水枪满院子里大嚷大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起码吸引了赵母的注意力,让她没时间去伤春悲秋感叹冷清。

    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赵母时刻担着心,加上查出来时双胞胎,知秋在家里的地位简直就跟皇帝一样,说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一点都不为过,要不是医生建议适当运动可以顺利生产,赵母连她遛弯都给免了。

    随着她肚子大的出奇,赵母的担心也越来越厉害,这雁北不在家,万一生的时候有个好歹怎么办,她实在是怕出现保孩子还是保大人的情况,可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知秋提前发动了。

    晚饭还没来得及吃,这次不是假阵痛而是真的,羊水都破了,吓得赵母连声让人打电话,而毛毛也被知秋疼的哼叫的样子吓哭了,一时间人仰马翻,好不容易把孕妇送进产房,赵母静下来才发觉脚上竟然只剩了一只拖鞋,院长极有眼色的让赶紧拿了一双未穿过的鞋子给赵母,几分钟后赵雁西两口子还有赵雁南来了。

    “妈,怎么提前生了,出什么事了,”赵雁西一进医院就看见白着一张脸的赵母,

    “别问了,没看咱妈也下了一跳吗,”赵雁南白了赵雁西一眼,坐在赵母旁边捂住赵母的手,一摸怎么这么凉,安慰道“没事啊妈,再说里面的医生全是这方面的专家,不就是生个孩子吗,再说知秋又不是第一次生,”

    赵雁西也附和道,“就是啊妈,第一胎知秋都生的那么顺畅,一定没事的,”说完后推推于文明,“你去再给妈倒杯水,”

    赵母这才有了点精神,摆摆手,“别倒了,医院的东西我喝不下去,给你爸打电话了吗,”

    赵家姐妹俩相互看看,似乎是在说,你打了吗?

    “打还是没打,怎么让你干件事就这么难,我要是有功夫还用得着你们,”赵母生气了,

    “妈,我现在就去打,”于文明说完后连忙去了,

    “怎么还不生啊,你听听里面有哭声吗,”赵母让赵雁南去门边听,

    赵雁南趴在门上仔细的听了会,突然脸色发白,猛地摇摇头,“没……没有,只听见叫声,”

    赵母听后心里一哽噔,手脚冰凉,顺顺气道“没事没事,生孩子都这样,”像是在自我安慰,“你爸呢,怎么还不来,”

    赵艳南想说刚给他打电话就是坐飞机也没有这么快的,可是现在除了赵母没有一个敢说话的,司机警卫员和勤务员干脆站在一旁当背景。

    这时于文明过来了,

    “给你爸打通了吗,”赵母忙问,

    “爸说马上过来,”

    这句话并没有让赵母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她看了看表,自言自语道,“要是快的话也要五十分钟,老天保佑别出事,千万别出事,”

    于文明仿佛还有话要说,站在老婆身边拉拉她,朝她挤挤眼,

    怎么啦,赵雁西一挑眉,这是什么情况他还有心思挤眉弄眼,赵雁西使劲一拐胳膊把袖子扯过去不理他,

    “刚才正好小琴打过电话来,毛毛在家里哭,怎么哄都哄不住,这会嗓子都哑了,小琴问是不是把他送过来,”

    “不能让他来,”赵雁西忙道,“现在这种情况顾不上他不说在把他吓着,”

    “那你说怎么办,也不能让他老哭啊,”

    “要不你去哄,”赵雁西说,

    于文明连连摇头,急的抓耳挠腮的,抓犯人审案子他拿手,这种哄孩子的活他可干不了。

    “至于吗,瞧你那怂样,”赵雁西嗔道,

    “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赵雁南突然说,皱着眉有些不高兴,

    不但她不高兴连赵母看向于文明的眼神也透着一股浓浓的不悦,你说她这丈母娘在这里急的火烧火燎的,你还好意思说笑啊,

    赵雁西被看得尴尬了,“妈,文明是担心毛毛,刚才小琴打电话来说毛毛在家哭呢,”

    于文明忙点头,“雁西让我去看看毛毛,妈,你也知道我,浩浩我都哄不了,更不用说毛毛了……”

    赵雁西忙掐他,这就是个猪脑子,这话不是让她妈挑理吗,

    “瞧妹夫这话说的,感情毛毛比浩浩还难伺候,”赵雁南唇角上扬,

    “行了,都别说了,雁西,你和文明回家看看毛毛,算了还是让你司机送你回去吧,文明留在这,”

    雁西看看赵母点点头,“行,那妈一有情况你给我打电话,”

    “怎么还不生?”

    外面的人等的着急,里面的人也是生的困难,声嘶力竭后的知秋已经没有力气了,恍惚中周围弥漫着大雾,她一步步往前走,越往前景象越清晰,高楼林立,车辆川流不息,人声喧哗可是她却听不见,她张大了嘴,沿着熟悉的路径贪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停打折的手机卖场,永远也卖不完货的“厂家倒闭跳楼甩卖一月”,总是这家搞活动对面一家就降价的大药房,还有人员冷清稀少的永和豆浆,以及改了好几次名让人说起都不知道该叫他什么的某超市,让她止不住泪流得是超市后面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她想快跑,可是迈开的步子为什么总是这么迟缓沉重,永远在原地踏步,她哭了,她爸妈妹妹就在那里面,

    “孩子,过来,快过来,”

    “爸……妈……”

    眼见就跟她爸妈几步之差,身后却传来了孩子的哭声,她心猛地一个收缩,血液逆流,浑身冰冷,眼前的一切在模糊,在渐渐离她远去。

    “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哇哇哇……”

    “毛毛,哭,赶紧哭,把你妈妈哭回来,”

    耳边似乎一直有声音,

    “,只能剖腹产了,”

    “剖腹产?不行,不行,太危险了,”

    “,不能再等了,在这样下去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了”

    “混账,你是医生,你给我把大人和孩子都保住了,要是哪一个有闪失我就拆了你们的医院,”

    “妈妈……奶奶,我要妈妈,”

    是毛毛,知秋哭了,她的孩子,她和赵雁北的孩子,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她急忙看向肚子,震惊的发现肚子竟然是平的,她的孩子呢?

    “知秋,你赶紧醒过来啊,你要是再不醒过来,孩子就保不住了,你忍心吗,这是你怀胎十月的孩子啊,知秋我求你了,你醒醒吧,”

    爸……妈?孩子?孩子!知秋的牙深深的咬在唇上,

    前方突然传来欢笑声,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女孩,提着菜篮子缓缓走来,是她爸妈还有妹妹,她的泪一滴滴滑落,爸妈对不起了,你们保重,要是有来世我再做你们的女儿孝敬你们,面前的家人突然朝她这边看来,脸上洋溢着笑容,

    “爸,妈,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今天的太阳真好,”夫妻俩异口同声相视一笑,

    视线变得模糊,而耳边的哭声渐大,她挣扎着睁开眼,“妈……”

    赵母高兴地失态,差点跳起来,

    “剖……腹……产”三个字用尽了她最后一丝力气,顾不上看毛毛一眼她又再一次的而陷入了昏迷。

    “恭喜,是一对龙凤胎,”赵母稀罕的抱着这个看向那个,恨不得立马长出三头六臂。

    倒是赵雁南没有看孩子而是急切的问,“孕妇怎么样,”

    赵母闻言也抬起头,

    医生笑着说,“平安,放心吧,”

    赵雁南这才舒了一口气,高提的心落回了原处,她都吓死了,后悔的不行,当里面问出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时候她想都没想就说了保孩子,还劝她妈说孩子是老赵家的血脉,知秋可不是,幸亏她妈主意正,没听她的坚持两个都保,才没出大事。

    她真是猪油蒙了心,想想知秋,她以前那么对她,要是换成她,准挑唆雁北跟她吵架,姐弟失和是肯定的,但是她没有这么做,而且关键时刻护着她向着她,要是她妈真听了她的话选了孩子,就雁北那个护短疼媳妇的主,这个家就算不散也是存了难解的疙瘩,更不用说还有个毛毛。

    生产的艰险知秋知道的不多,也就不知道还有保大人和保孩子一说,她只记得似乎是看见了她的爸妈,看起来他们现在很幸福,她放心了。在医院里住了一星期后,就回家休养了。

    回到家后她发现毛毛懂事了,听话了,很少胡闹,但是霸性还是不改,她给双胞胎喂奶时就护着不让,

    “妈妈,这是我的,”

    这小东西只要跟她睡就爱摸,所以在他心里这就跟他的小汽车水枪一样都是属于他的。

    “毛毛乖,弟弟妹妹还小,先给弟弟妹妹好不好,”知秋哄着,

    谁知他小脸一扭,“不要,不要弟弟妹妹,”

    这句话说得那叫一个坚定,让知秋哭笑不得,

    别看有了这对双胞胎,毛毛作为大孙子在赵母心中的地位还是不容撼动的,她连忙抱起毛毛说,“有了弟弟妹妹才好啊,你以后再跟周爷爷家的虎子打架,就有人帮你了,毛毛不是还相当司令吗,以后弟弟妹妹就是你的兵,”

    毛毛眼珠子转悠来转悠去,看看还没有他水枪长的小不点,嘴一撇,嫌弃道,“他们都不会走,”

    这个熊孩子,还嫌弃弟弟妹妹了,知秋啪的弹了他一个脑瓜泵,“你是哥哥,不许嫌弃弟弟妹妹,弟弟妹妹还会长大,长的像你一样高,以后还会像爸爸一样高,”

    一听长的会想赵雁北一样高,毛毛急了,“不行,我是哥哥,他们不能长的比我高,”

    噗,哎哟我的儿子哎,你以后也会长的这么高的,知秋狂笑,

    得到奶奶妈妈下的他比弟弟妹妹长的高的保证后,这才心满意足的抱着他的小水枪去隔壁找周大虎挑战去了。

    这孩子,知秋摇摇头,把两个孩子都喂完奶后,看向墙上挂的日历,数算着日子,

    “怎么了,想雁北了,”赵母发现知秋看着挂历出神不由道,

    知秋一怔摇摇头然后又笑着低下脑袋点点头,她其实没有再想赵雁北,她是在想给她爹娘的电报都过去一周了,怎么还没个回信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妈也是过来人,当年我生雁北时你爸在前线,那时候消息不像现在这么畅通,我是又担心又害怕,就怕雁北见不到爸爸,也怕你爸要是有个万一这辈子连个儿子的毛都摸不到啊,”

    “妈,那会的人可真受苦,”知秋说,

    赵母叹口气,拍拍她的手,感叹道,“可不是吗,新生活来之不易啊,须知我们现在享受的都是多少先烈用血换来的,哎,怎么说到这个了,你也别多想,雁北这一去安全是有保证的,很快就会回来了,”

    二毛小脸一皱,握着的小拳头像是在使劲,然后就闻到了一股便便的味道,赵母麻利的给他解开襁褓换尿布,

    “这尿布还是刚才你爸换的?都弄到褥子上来了,”赵母的口气有些不待见,

    知秋敏感的发觉赵母对赵父有些冷淡,就拿吃饭来说吧,以前赵父在家都是赵母亲自去请,现在都是警卫员或是小琴传话,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双胞胎和毛毛占据了赵母的时间,让她忽略了赵父,可是后来几次赵母对赵父不理不睬她觉得事情大条了,难道老两口在冷战?

    这都过了大半辈子,再说还当着她这儿媳的面呢,以前赵母可是很顾惜脸面的,从没有见过她和赵父吵架,就算是意见相左也从来是斯斯文文客客气气,像冷战这种事她断不可能让知秋发觉的。

    其实知秋不知道的是自从她生了这对双胞胎,她在赵母心里就是彻底变成赵家人了,赵母在她面前也没了避讳,好的孬的没有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

    知秋也是感觉到赵母的改变才试探的问,

    “妈,您跟爸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赵母不在意的说,给这小东西换完尿布和褥子,俩小东西舒服的打着哈欠眯眼睡觉,不哭不闹的是越看越高兴,简直美到了心里,这下她在大院里可是独一份了,俩孙子一孙女,还是一双胞胎,虽然医生说几年内儿媳妇不能再生,这点让她遗憾,但是她儿媳还年轻啊,岁数小就是好,休养个十年八年的也不就是才三十,还能再生一个呢,呵呵,到时候这几个小东西都大了上学了,正好接茬看小的。

    见赵母不想说,知秋也不好打破罐子问到底,只好提醒赵母,“我看爸最近瘦了,也黑了,”

    “瘦了吗,瘦了好,省得他这个血压高那个脂肪高的,”赵母虽口头上在意,但是明显给孩子包襁褓的手慢了下来,也有些心不在焉了,“他说哪不舒服了吗,”

    知秋见赵母的语气缓和了,知道有门,“妈,我爸的脾气您还不知道,就是在不舒服也是不肯让别人知道的,总是不想让家人担心,”

    “是啊,多少年了臭脾气不改,让他吃药就像是要他的命,”说着就笑了起来,“哎,你这孩子别拐弯抹角的给你爸说话了,我就是生气当时,算了,也怨不得你爸,”赵母叹了口气,她是迁怒了,当时生产时那么凶险,商量都没有个能商量的人,偏唯一的人还是个脑筋不清楚的,雁北不在,知秋昏迷,她是保哪个都是错,她做不了这个主啊,一辈子腥风血雨中过来的,死人都见了无数,临了临了被儿媳妇生产吓软了腿,说出去笑话,于是迟来的老伴就成了她发泄情绪的出气筒了。

    只是这话不好跟儿媳妇说,儿媳生产哪有必须老公公在场的,含糊着把话题岔开也就了事。

    因为是剖腹产,赵母愣是让知秋做了40天的月子,满月酒按赵父的意思不主张大办,一来雁北不在,他出国属是军事机密外人并不知道,为了避免猜测,二来他们家的位置有些打眼了,喜事太多容易招忌讳。因此赵母也就是跟亲家还有关系很近的几家一块吃了个饭了事。

    唯一不足的是知秋爹娘来得匆忙走的也匆忙,因为过几天就刚上知秋姥姥的85大寿,俗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加上这一年时不时的病一场,家里人的心都提着,如今迈过了这个坎,病也好了,怎么着都张罗着好好给她闹腾闹腾,这不,知秋爹娘把女儿女婿外孙子的照片揣了一大摞,连夜拿着知秋婆婆给备下的礼上了回程的火车。

    这一两年之内知秋是回不了娘家了,好在村里大队通了电话,因为知秋说要给她姥姥在电话里祝寿,老太太一早就守在大队的电话匣子那,从接了知秋的电话老人就哭,一直哭到放下电话,嘴里仍念叨着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她外孙女一面。

    赵雁北受伤的消息来得很突然,当知秋知道时他已经出院了,正在从北京回来的路上,当他真实的站在她面前的时候,知秋哭了,眼泪哗哗的往下落,这还是赵雁北吗,黑瘦的不样,从眼角到额头那道四公分长的疤痕,触目惊心。

    晚上当她要退他衣服的时候,他却从没有过的挣扎了,仿佛是看出了她在担心,难得的赵雁北开起了玩笑,“看出你是想我了,竟然连灯都来不及关,”

    知秋点点头,“是,我是想你了,所以,要么那你自己脱,要么我给你脱,你自己选择,”要是以往她肯定回嘴道谁想你了,美得你吧,可是今天她就想看他,不知为什么他越躲避她就越觉得他身上的伤肯定比脸上看到的都多,

    赵雁北从她的神情中看出她不是在开玩笑,于是打算溜,“行,我脱,不过待会,我先去看看孩子,”

    “你已经看了一下午了,”知秋一步不让,

    “你真是,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见过,”

    知秋:“……”两人眼神厮杀着,最终赵雁北败了下来,嘟囔着越来越厉害了,几个月不见成母老虎了。

    衣服一脱,赵雁北面对她,“看吧看吧,好好看看,”

    知秋目光如炬眼睛跟开了雷达一样,扫描着面前的每一寸躯体,半响没有发现异样,刚想绕过去看他的后背赵雁北立刻张手挡住她,装着咳嗽了几声,“看完了吧,我穿衣服了,”

    知秋听后眉一挑头一仰,“裤子,”

    赵雁北立马把上衣穿上,炸毛了,“差不多就行了啊,别太多分,”

    “赵雁北,废什么话,你脱还是我脱,”

    赵雁北乐了,双手抱臂,有些痞痞的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你脱吧,”

    知秋差点咬掉舌头,但是一开始她就气势如虹压倒了这厮,现在决不能破功,她黑着脸面无表情的就上前给他解皮带,要是以往赵雁北绝不放过这种好事,可是现在不忍心让她看到他腿上的伤,因此扣着她的手不让她动,知秋挣扎,就算赵雁北刚出院,可是力气上知秋还是抵不过他,几下之后就被赵雁北搂在怀里。

    “赵雁北,你当我是什么,”知秋眼泪下来了,

    “……”

    哽咽压抑的抽噎声比放声哭泣还要来的让赵雁北疼,他的心揪成一团一团,在他差点死掉的那一刻,他见到了知秋和他们未出生的孩子,他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有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

    “腿上有伤,”赵雁南艰涩的开口,“我不是对你有所隐瞒,只是……”

    “只是怕吓着我,是不是,”知秋转过头来擦干眼泪声音沙哑,“可是,雁北,我不怕,真的,我一点都不怕,别说你现在还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就是你面目全非,就算你……就算你残肢断腿,体无完肤我也不怕,赵雁北,你给我记住了,脱衣服!”最后一句是后出来的。

    赵雁北眼角含笑,铁汉柔情遮也遮不住,他慢慢的脱下了裤子,大腿内侧大动脉处一道巴掌长的疤痕狰狞的展现着当时情况的凶险。

    她闭上双眼,猛地捂住脸痛哭起来,这么长的一道疤她差点就失去他了,

    赵雁北赶紧安慰,“就是样子吓人,人一点事都没有,再说了在腿上又不在胸膛上,”

    知秋哭着说,“那是大动脉,”

    赵雁北笑了,拉过她给把眼泪一一擦干净,“哦,我媳妇还知道大动脉呢,大动脉又怎么样,你男人还不是活蹦乱跳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你男人是钢筋铁骨,跟你当初说的一样,是响当当的真正铁一样的军人,”

    一席话说得知秋破涕为笑,“你能不能别吹牛,”

    赵雁北见知秋笑了才放下心来,衣服脱都脱了不能浪费不是,再说了8个月没见了,他想媳妇了,谁知知秋笑完后小脸一皱,“你当初不是说很安全吗,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听完这话赵雁北变得很严肃,“知秋,这是军事机密,不但是你就是爸妈也不能说,希望你能理解,”

    知秋撇撇嘴,“有是军事机密,我发现只要你不愿说的都是军事机密,”

    赵雁北笑着说,“我媳妇觉悟就是高,但是有一样你没发现我却能够告诉你,”

    “什么?”

    赵雁北脱下上衣,转过身来,一道道鞭痕虽然淡了,但是痕迹却还在。

    “怎么……谁打的,怎么还用鞭子抽啊,”知秋怒了,这不是侮辱人吗,

    赵雁北但笑不语,鞭抽只是小玩意,他把那个侮辱中国的小胡子教官打到,他认罚但是不后悔,见知秋同仇敌忾,小脸气呼呼的,像是抽鞭子的人要是在眼前就能把他切八段一样,刚才被打断的感觉又上来了,他抱着她耳鬓厮磨,想她更再主动一次,就像刚才让他脱衣服时一样干脆利落。

    93

    赵雁北的求欢被知秋不客气的拒绝了,就他现在这副排骨架,她都不好意思压,严词表明在没有长上二十斤肉以前甭管他是来软的还是来硬的,绝对坚守阵地,须知一滴精十滴血呀,于是就造成了赵雁北很长时间在家里黑着一张脸,跟填鸭式的对赵母的各种补品来者不拒。

    赵雁北的回归好处是让知秋有了主心骨,坏处是不了,这厮严格按照她的课程表上下课,晚十分钟回家他都要拐弯抹角旁敲测听的打听她去哪了,而且他还有个好联盟,那就是毛毛同学,毛毛同学自从有了弟弟妹妹,就自封为司令,因为家里挂着□和总司令的肖像,他也自己弄了个名号就叫毛司令,顿时全家人无语,个个迦唬赵母告诉他就算是要叫某司令,也应该是赵司令,

    “为什么不是毛司令,毛毛不是毛毛吗?”毛毛不明白了,

    “毛毛是毛毛啊,可是毛毛姓赵不姓毛,”赵母笑着说,

    “那毛毛为什么姓赵不姓毛,”毛毛一脸迷惑的看着赵母,

    “这……因为你爸爸姓赵,你得跟你爸爸姓,”

    “那我爸爸为什么姓赵呢,”

    你十万个为什么啊,赵母烦了,“问你爸爸去,问他为什么姓赵,”

    “噗,”知秋坐在一边嗑着瓜子看热闹,哀悼不幸中枪的赵雁北,毛毛爱较真她可是深有体会,这会的小孩能从蚂蚁为什么搬家问到世界是怎么形成的,无穷无尽的奇思妙想让你难以招架。

    赵雁北本来在闲闲的喝茶看书,但是耳朵却是竖着,在听他妈和毛毛一来一回,刚想夸他儿子有追根究底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没想到他妈就把皮球踢到他这了,看着儿子期盼的小眼神,赵雁北清了清嗓子,“知秋,你去书房拿本百家姓来,”

    然后招招手示意,“儿子,过来,”

    毛毛迈开小短腿就扑到他怀里,“爸爸,你为什么姓赵,”

    “爸爸姓赵是因为爸爸的爸爸也就是爷爷姓赵,而爷爷姓赵是因为爷爷的爸爸姓赵,不断地往上数都是姓赵,姓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这个字认识吗,”赵雁北打开线装本百家姓指着第一个字问他,

    毛毛摇摇头,

    “这就是赵,”赵雁北随手写下了这个字,

    毛毛盯着这个字认真的看了许久,突然头一仰,朝知秋那喊,“妈妈,爸爸说谎话骗人,”

    “你这个臭小子,爸爸怎么骗人了,”赵雁北脸一黑,刚才还一副温文尔雅文质彬彬教书育人的形象转眼就成了大嗓门黑脸煞神,跟四川变脸似的。

    毛毛出溜就从赵雁北身上下来,还朝他做鬼脸,扭着小屁股做出羞羞的动作,稚声稚气的继续说,“爸爸就是骗人,”

    “不许这么说爸爸,”知秋瞪眼佯怒道,“爸爸怎么骗你了,”

    毛毛委屈的小嘴都能挂油瓶了,头瞥向一边,小眉头皱的跟小老头似的,像是在组织语言,“妈妈写的……跟爸爸不一样,”

    知秋闻言拿过赵雁北手上的拿本百家姓,不看不要紧,一看乐了,这是繁体啊,赵雁北你可真行,你儿子简体都没认得几个呢,你教他繁体。

    赵雁北扬眉。“你教他赵字了?”

    知秋点点头,心里满意极了,笑着说“教了,没想到这小屁猴不会写记到记得清楚,”

    赵母一听连忙拉过孙子搂在怀里,“看看,看看,冤枉我孙子了吧,我孙子多聪明的人啊,都知道赵怎么写了,真聪明,”

    “来,毛毛,妈妈告诉你,爸爸没有骗你,这也是赵,”

    毛毛一脸懵懂,

    知秋想了想又说,“就像……毛毛是你,赵言格也是你,这俩名虽不一样但是说的都是你,”

    毛毛眼睛一亮,急忙说,“妈妈妈妈,是不是你以前说的一个大名一个小名啊,一个大赵一个小赵,”

    知秋猛地抱起他亲了一口,“说的对极了,我们毛毛真聪明,咱们让爸爸教怎么写大名好吗,”

    赵雁北耐心的一遍遍握着毛毛的手写下赵言格三个字,几次三番后,毛毛已经能对着这三个字自己写出来了,喜得赵母连连点头,

    “哎哟奶奶的大孙子,会写自己的名字了,你爸当年四岁的时候才会写还写的别别扭扭的,”

    赵雁北难得的在他的脸上找到不好意思和难堪的神情,

    “当时让你学习就跟要你命一样,天天就知道跟大院里那些皮猴当什么司令打什么鬼子,”

    知秋笑弯了腰,原来毛毛对司令这么感兴趣是有来历的,感情出在赵雁北身上,

    赵雁北冷冷的瞥了一眼还在笑不可支的知秋,放下还在写字的毛毛,站起来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服,淡淡的说“我去看看双胞胎,”

    毛毛同学果然是赵雁北的种,见他爸爸走了,眼珠子一转笔一甩,抱着冲锋枪就上了前线,跟他差不多大的大院里就有七八个孩子,现在还小,知秋都不敢去想等这几个孩子五六岁正值猫嫌狗憎的年纪她得有多操心。

    好在她还有个乖宝宝,小公主,这可真是赵家的小公主,别看跟二毛是同出一胎的双生儿,可是二毛严严的跟毛毛一样,随了赵雁北,浓眉大眼,高鼻梁,刚出生时皮肤很白,可是看毛毛就知道了,白白的皮肤成了小麦色,动不动就皱眉,活像有什么解不开的烦恼似的,哪像她的小公主啊,皮肤嫩的像是晶莹剔透的果冻,唇红齿白,挺挺翘翘的小鼻梁,俩小酒窝,最让她尖叫的是右眼下面那颗痣呀那颗痣,简直就是迹部景吾的女王痣,连位置都不差分毫,有句话左眼泪痣右眼桃花,自打赵雁北知道有这么一句话后整天惦记的就是把这颗痣给他闺女点去,他一想到将来不只有一个臭小子跟他抢闺女,他就想拔枪,要不是她说点痣会留下疤痕,这货真的就去干了。

    想想这货没儿子以前心里眼里嘴里整天叨叨的就是儿子儿子,自从有了俩儿子再有了女儿,在他心里这女儿的地位竟然超过了儿子,可以一天不见儿子,但是不能一天不见闺女,直嚷这就是他的小棉袄,我累个去,从来都是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谁听说过是爸爸的,真亏他说得出口。

    三个孩子年龄上虽然差的不是很多,但也没有应了那句老话,老大好,老小娇,中间是个受气包,只能说知秋生得好,老大是大孙子,老小是小孙子,中间的是物以稀为贵的小公主,一时间倒是没有厚此薄彼偏疼的。

    再有赵父俨然没有取名字的天赋,毛毛的名字最终他没给取出来是因为他太宝贝他的大孙子了,重之再重之下竟然难以取出一个又响亮又大气又有美好寓意的名字,只能随了赵雁北的取的字,大名就叫赵言格吧,而二毛和囡囡呢,赵父吟了一句“万古风情不易禁,多言未似不言深”,言深……言深,交浅言深,不好,改深为琛,赵言琛,而囡囡叫赵言未。

    琛为宝也,而他的一生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受尽珍爱,享尽欢乐与富贵,而言未的未尽之意让她最美丽的十年误会重生情路坎坷,早知名字映射人生命运,知秋恨不能给她起个团团圆圆幸福平安,这是后话。

    转过年就是1979年,改革开放了,赵雁北顺利升为副师长,大校军衔,父子俩在军区一时风头正盛,秉承低调做人高调做事,新年里来来去去的多得是走关系找门路的人,又不能把客人拒之门外,赵母最后决定去三亚休养,作为老干部她有这个特权,她走了知秋闭门谢客就可以了,这下知秋是彻底领略了一番什么叫特权,部队里的军用飞机直接把赵母送到了三亚,过完年出了正月赵母才回来。

    随着各种琐事人情往来越来越多,赵母跟各家往来时渐渐的喜欢带上她,甚至让她学着管家,知秋看出赵母有想做甩手掌柜的想法,赶紧委婉的以自己还年轻,人情世故上还很不成熟,再说三个孩子还需要她花精力照顾为由拒绝了,这个理由对她来说进可攻退可守,赵母想想就点头答应了。

    她可不想整天端坐着跟各位领导夫人要么打官腔要么绵里藏针,她有她的理想,在有限的条件下周游列国,现在改革开放了,趁着这股东风,好好地给孩子攒下一点家底,她看出来了,赵父和赵雁北在钱财这上面都是没啥私心的。

    这一点让她敬佩,她也不预备让他们沾染金钱这种“俗物”,她没有想过要成为富豪,但是有钱不赚王八蛋,尤其是现在的钱好赚,再不给赵父赵雁北带来麻烦的前提下她小小的用一下他们的名头还是可以的,至于尺度的问题她得跟赵雁北好好商量一下,别到时候再给这父子俩惹一身腥,至于赵雁北同不同意她不急,怎么也得大学毕业之后,还有两年的时间够她进行水磨工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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