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狂第10部分阅读
雲狂 作者:yuwangwen
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撞我們司徒公子的船!信不信我家老爺抄了你們全家!”
“要是拿不出賠償來,都統統送到牢裡去關起來!”
“不敢說話就沒事了?趕緊滾出來受死!”
一眾落水的家丁也是鬱悶不已,咆哮不斷,在司徒府上作威作福慣了,幾曾吃過這麼大的虧?氣焰可真是異常囂張,個個凶神惡煞,光是那眼神,幾乎就要將這艘膽敢撞過來的船給拆的七零八落。
樂子大了!竟然是司徒家的公子!
近處圍觀的船隻多了起來,紛紛為那艘敢於“撞破”司徒公子花船的主人捏一把冷汗,這司徒家族近年來在楚京,勢力可說越來越大,皇帝病著,朝堂上的勢力便被他們漸漸吞占,比起以前來,司徒家族如今可算是呼風喚雨,惹了司徒家族的公子,和惹了皇子可沒什麼大區別啊!
不過,瞧見那船身後面走出來的三個白衣絕色美姬,這些人的罵聲就驟然消退了下去,天啊,好美的人!這是誰家的船,竟然藏了這樣三個絕色美女!
撞人的花船,外面幾乎沒什麼人,只有一個年輕的黑衣俊美公子站在船尾,三個白衣絕色美姬寒著一張臉俏立船頭。
“哎呦呦,三位美人是知道公子我的風流倜儻,所以才來給本公子增加一點雅興吧?不礙事不礙事,美人們,咱們重新找艘船,去船上一敘?”那名衣衫不整的男子眼睛陡然亮了幾倍,口水幾乎流到了衣服上,一雙手的手指不住顫動,整理衣袖,想要做出點瀟灑俊朗的樣子,可那雙色咪咪的眼睛,卻就是破壞了這種調調,實在很像穿了西裝的老鼠。
“你那也配稱得上是雅興?我看是精蟲上腦吧!”花船內傳出一個懶洋洋的清脆笑聲,那話語中充滿了不屑,似乎根本沒有將這個“司徒公子”放在眼裡。
“你說什麼!……”司徒公子臉色頓時鐵青,正要用身份壓人說話,船頭三個眼露鄙夷的美女已經珠連炮似的說開了。
“就是就是,你算是什麼風流倜儻,我呸!”
“我們公子才是玉樹臨風風流瀟灑!”
“敢在我家公子面前充風流,你也配?也不打聽打聽,這楚京第一風流人物是誰!”
楚京第一風流人物?男子一聽,神色頓時一陣大變,四周圍觀的眾人也是忍不住張大了嘴巴,馬上興致勃勃地命人將船開近些,有好戲可看了!
不過轉眼,這兩艘撞得七葷八素的船已經被四周圍的船裹成了一圈,圍得水泄不通。
若說楚京第一風流人物,那可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據說此人七歲便於光天化日下調戲太子,接著晚間便上了青樓,揚名整個楚京,從此一發不可收拾,楚京的各大青樓到處都有該人的留名,更是煙雨樓的常客,經常為了爭奪一個美姬與人大打出手。京城各大官員的子弟,只要有上青樓的,幾乎都被他變著方兒打了一遍,可謂一怒只為紅顏。
也只有此人,才有身份和能力同司徒家的公子正面較勁。
花船的粉色簾子一挑,就瞧見其中一張虎皮大躺椅,一名年輕絕美的白衣公子慵懶地斜躺在正中,左擁右抱,左邊是一名容貌更甚外面三女的絕色美女,右邊是一名漂亮得難以形容的俊美少年,兩人身邊各方了一盤子水果,一份葡萄,一份龍眼,左右正各自剝著水果,明顯是為了某個渾身好似沒有骨頭的人。
眾人看著這奢侈程度,這左擁右抱不分男女的架勢,還有傾城絕色的伴侶容貌,都是一陣大大地感慨。
果然不愧是楚京第一風流啊!能風流到這種地步的,除了當今掌大權者柳賢王家的獨子,柳小王爺,還會有哪個?
風起雲涌驚龍洲 第三十五章 紈褲對碰
“有看頭了!有看頭了!”
“嘿嘿,司徒家的少公子和柳小王爺,兩個都是京城有名的紈褲公子,你們說誰會讓步啊?”
“這還真說不準,司徒家族近年來可是誰的帳都不買,柳賢王卻是掌權攝政王,這兩方還沒撞到一起過,不管怎麼說瞧瞧再說……”
眾遊客的花船將那兩艘船堵得結結實實,花夢影三人的船離得不遠,他本來對游湖毫無興趣,正昏昏欲睡,卻聽到周圍的人這般議論,心下一動,也吩咐船夫:“靠過去看看。”不過三人只能在外圍瞧個大概,根本看不真切。
咬了一口旁邊畫兒遞過來的葡萄,順便當眾在美人玉指上一舔,逗得美人咯咯直笑,惹得司徒白雷一陣心裡癢癢,雲狂黑如琉璃般的眼睛一瞥,“驚訝”地“啊”了一聲,有氣無力地揮揮手:“我當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擋著小王的船呢,敗類公子,原來又是你啊,多年不見了,你爹爹可還好嗎?是不是又想和我爹爹比比身份了?”
話一出口,四下一片感慨,這位柳小王爺雖然是憑藉著風流揚名楚京得了那楚京第一紈褲子弟的綽號,這仗勢欺人也絕對不在任何一家權貴子弟之下啊!瞧瞧吧,這不,還沒三句,已經開始抬自己的家長出來作威作福了,真可惜了那一張金玉其外的俊臉啊!
司徒白雷一張臉當下漲得青紫,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裡火光直冒,苦大仇深地瞪著雲狂,他居然絲毫不給面子,上來就重提當年舊事!
八年前那筆債他還記著呢!若不是這個混賬小子,他怎麼會被父親狠狠打了一頓板子?他做夢都恨不得將這個混賬小子拖出去抽筋剝皮,可是此時卻偏又被他一句話憋了個半死,心裡那叫一個鬱悶啊。
如今的司徒浩瀾和攝政柳賢王身份上哪裡還能比?司徒浩瀾定多是個國家支柱罷了,柳賢王卻是真真正正的楚國掌權者!雖然暗中司徒家是知道柳家在九大宗門之中沒落了,但在天下人眼裡,柳賢王就是國君的代表,如果太子一直不甦醒,他甚至可以名正言順地繼承皇位,司徒浩瀾怎能與之相提並論?這小子說這種話,根本就是存心嘔死他嘛!
“的確是多年不見,小王爺風流依舊啊。”司徒白雷看了雲狂船上一眼,居然頗有長進,忍下了差點兒把自己憋死的一口氣,哼哼著諷刺道:“十多年前就聽說小王爺有斷袖之癖,本公子還有些不信,今日一見,方才知道,嘖嘖……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哇!柳賢王雖然是英雄蓋世,這兒子嘛就……嘿嘿……”
這話說的是天大的“事實”,一般人聽見這種諷刺恐怕都會暴跳如雷,可到了臉皮厚比城墻的雲狂耳朵裡一加工,就硬生生轉化成了讚美。
“過獎過獎!敗類公子也覺得小王是楚京風流第一人啊,如此羡慕小王的風流,小王真是高興呀!只可惜嘛,敗類公子風流之年已過,只怕有些地方用得太多已經不行了,所以就算是小王的這個男寵,只怕也是看不上你滴。”享受著美少年從旁遞過來的一枚龍眼,雲狂一副色咪咪地模樣,摟住身邊少年腰身的手一緊,勾住他精緻的下巴,對他眨眨眼睛笑道:“小風,對嘛?”
“嘻嘻,公子,那是當然的啦。”美少年笑嘻嘻答道,很順從地勾住雲狂的脖子,順便非常響亮地在雲狂臉上親了一口。接著,對著眾人紛紛雲集到他身上的視線一記犀利橫掃,趾高氣昂地一瞪眼睛:“看什麼看!沒看過絕世美少年啊,沒見過男寵啊?”
圍觀者們險些被他當場嚇死,紛紛大汗,心說,俊美的男寵雖然看得不少,你這麼囂張跋扈大言不慚不知羞恥的倒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身為一個男人,司徒白雷一聽雲狂居然懷疑他某些地方已經不行,氣得鼻子差點歪掉,柳雲狂也就算了,連一個小小的男寵都不將他放在眼裡!當下狠狠一瞪柳風,怒喝:“你算是什麼!不要臉的下賤東西,這裡有也你說話的地方?”
“切,你又算是哪棵蔥?你讓我不說我就不說了?你才不要臉,你才下賤,某樣東西不行的豬頭,你也算個男人?我從骨髓裡鄙視你!妄想本少爺看上你?做夢去吧!我偏要說,我就要說,怎麼著,不爽你咬我啊!”在雲狂多年的“熏陶”下,柳風幾乎沒什麼禮教道德觀念,也是狂妄自大自戀驕傲慣了的,哪裡會買他的賬,當下就一叉腰,漂亮眼睛再次狠狠一瞥,耍起了橫。
四座絕倒,這個男寵也太彪悍了,真不愧是楚京第一紈褲的柳小王爺啊,連男寵也這麼張揚跋扈。
而司徒白雷,被一個小小的男寵如此鄙視,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表情相當的精彩,幾乎忍不住就要擄袖子衝過來將那個小子碎屍萬段。身側一條手臂突地將他一檔,一個二十餘歲的男人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旁,犀利如鷹的眼睛一瞥,司徒白雷頓時萎蔫了下去。
“二哥……我……”
“別說了,就知道給我們家族丟人!”冷冷呵斥了一句,他冷盯住左擁右抱美酒佳肴的雲狂,淡淡問道:“柳小王爺,今天的事情,不知道你打算如何給個說法?”
這人自然就是司徒家族當代最為出色的一子,已經被定成了司徒家族繼承人的司徒博雅,司徒家族年輕一輩武功心機最高的,非此人莫屬,司徒世家三代之中,也只有這人還算是有點兒能耐,只不過在雲狂眼裡,他卻委實還是太嫩了。
他此舉無非是想將皮球踢到雲狂這邊,看看她如何將此時收場,畢竟是她毫無道理地撞過來的,還撞壞了他們的船,意思就是要雲狂下不了台階,你堂堂小王爺總不至於大庭廣眾之下如此不要臉吧?
可惜的是他太不了解眼前這個人了,雲狂從來就是個顛倒是非混淆黑白的個中好手,睜著眼睛說瞎話那是當飯吃,只見她狀似深思,半晌,終於很豪邁地一揮白皙的手。
“我們怎麼說也是老相識,老朋友了,總不能不賣這個面子吧,既然如此,小王就不怪罪你們攔小王的道了,你們放心,小王大人不計小人過,會將你們送到岸上的,阿翔,開船!”雲狂滿面堆笑,如春風般和煦友好,一副我很大度,不要太感謝我的樣子。
司徒博雅頓時瞪大了眼睛,心中一片震驚,這……這人也太……太無賴了吧!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小王爺居然就真的這麼不要臉!
是你撞了我們的船,居然硬說成是我們擋了你的道!不賠償損失也就罷了,居然大咧咧地說要“放過”我們,倒變成了我們大錯特錯?這簡直欺人太甚,真是豈有此理!
“柳雲狂,你!你這個……”司徒白雷暴跳如雷,卻發現居然找不到一個貼切的形容詞去形容這個囂張到了極點的傢伙。
“哦,楚京第一紈褲是嗎?哪裡哪裡,大家都知道的事兒,還用得著你說?”雲狂倒是無比順暢地接了下去,點點頭,滿臉都是本該如此頗為自得的神態。
司徒博雅一陣無語,只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頭蠢豬。
沒錯啊,他就是楚京第一紈褲子弟!什麼叫紈褲?當然是為非作歹,作威作福,囂張跋扈,不把人放在眼裡的高等身份的無賴啊!他居然和一個無賴講道理?指望一個無賴能要臉?這和指望一頭惡狼吃素有什麼區別?
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啊!
司徒博雅總算明白這個柳小王爺似乎不是顆好啃的果子,也頗為乾脆,硬是吞下去幾顆被打落的牙齒,今天他認栽了!一把抓住旁邊的司徒白雷,頗為有禮地哼了一聲:“既然如此,我等就不打擾小王爺的雅興了,在下向小王爺陪個不是,日後有機會再好好‘補償’小王爺。”
船已靠岸,司徒博雅冷聲吩咐一眾家丁,轉身就要離開,身後卻又一次傳來雲狂懶洋洋的聲音:“司徒公子,慢著慢著!”
司徒博雅眼裡掠過幾縷慍怒,他都已經讓步了,這小子要是再不知道好歹,就不能怪他無情!
“小王爺還想怎樣?”
“小王聽說再過幾日就是司徒浩瀾伯父的大壽了吧?”
“是,家叔五十大壽,小王爺也有興趣光臨?”
“光臨就不必了,小王也知道朝堂形勢,多有不便,不過司徒伯父與小王感情頗深,當年還送了小王一座長樂賭坊和幾百萬兩銀子,小王一直銘記在心,如今他大壽將至,小王怎能忘記?近日來小王方才收到一份非常珍貴的禮物,本想親自送到司徒府上,既然司徒公子們今天與小王有緣碰上,就由司徒公子代為轉交吧。”雲狂滿臉陳懇誠意非凡地侃侃而談,說得似乎真有這麼一回事兒,對著船後揮揮手道:“阿翔,把小王的禮物拿上來!”
柳翔答應一聲,一個沉甸甸的大木箱子就被搬到了眾人眼前,大約有一個成|人那麼高,異常沉重,司徒府幾個家丁疑惑地一抬,臉色頓時大變。
司徒博雅眼睛一縮,頓時疑惑起來,瞧著重量,肯定是黃金啊!而且還是不少的黃金,這柳雲狂哪根筋不對了,居然真的送黃金給他們?一時間眾人都覺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
這柳雲狂安的是什麼心?
風起雲涌驚龍洲 第三十六章 給你送終
“既然如此,司徒博雅就代家叔謝過小王爺厚禮了。”司徒博雅一拱手,長長的袖子一甩,差人將大箱子抬起來,想了一想,還是耐不住皺眉,又好奇地問了一句:“不知道小王爺所贈究竟何物?” 司徒博雅 怎麼想都覺的不對勁,柳字世家近年來雖然掌握朝政, 可是 司徒世家也在不住擴張,兩家雖然不是勢同水火 , 相互之 間卻也頗為較勁。柳賢王拿的是明面的主動權,而司徒世家則是欺柳家宗門後繼無人,最近因為百年之約臨近尤為過火,柳雲狂這個時候送來這麼一堆黃金,總感覺有點居心不良。猜對了,雲狂何止居心不良,簡直是大大的泯滅人性。司徒博雅 很快就無比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問這麼一個蠢問題。 “唉, 不得不說,小王還真有點舍不得。”雲狂愁眉苦臉地感嘆了一聲,又咬了一口送到嘴邊的葡萄,方才慢吞吞地說道“此乃小王費勁心機,千辛萬苦,尋得名匠岩炬大師花費七七四十九日之功,將琉璃鑽石珍珠翡翠瑪瑙黃金天下奢侈物品集於一體,精心雕刻九九八十一天,方才鑄造而成一口絕世大鐘。謹以此物,代表小王的一點心意,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作為司徒伯父五十大壽賀禮,送給你們,還請司徒公子一定不要推辭。” 雲狂語聲誇張,添油加醋,將這禮物的貴重程度述到了極點,司徒家的一干人等卻聽得面色刷白,渾身顫抖,差點兒就要集體暴動。別人五十大壽 ,這小子,他。。。。。他居然送鐘。一口絕世大鐘。還‘請’他們不要推辭?所以聽聞此言的人,個個目瞪口呆,桃紅柳綠的千秋湖岸邊,頓時就是一片詭異的寂靜。 司徒博雅就是涵養再好,也幾乎是被雲狂這份“貴重大禮”砸得當場暴走,顫抖的手指指著她,牙關打戰眸中憤怒;039;‘你。。。。。你。。。。。。。 送鐘是什麼意思還不明顯嗎?他此舉無非就是大大地諷刺他們,挑釁他們,要給司徒家族“送終”啊!這這這……這簡直是狂妄到了極點!
“噗哈哈哈……”一陣清脆笑聲,雲狂船上的琴棋書畫四女和柳風都忍不住爆笑出聲,笑得前俯後仰,捶胸頓足,除了柳翔,他們事先都不知那裡面放的是什麼,此時一聽居然是一口“大鐘”,頓時覺得自家主子可真不是一般的陰損啊!
圍觀的遊客們也很想笑,可是此時所代表的意義和後果卻又讓他們笑不出來。
要說柳小王爺這等舉動沒有緣由他們打死也不信的,仔細想想就明白了,怎麼柳小王爺和司徒公子平日裡八竿子打不著的,今天就偏偏撞到一起,柳小王爺還把司徒公子們的船給攔腰撞斷了呢?再加上這一口大鐘,這其中意味只怕是瞎子都能瞧出來了。
這根本就是宣戰!
朝堂之上,如果司徒世家和柳家正式開戰,那恐怕將會是一場浩劫,整個楚國大地都要抖三抖,兩大盤踞在楚京之中的大型世家一旦開戰,整個楚京必定是人人自危。
“怎麼,司徒公子難道對小王這份禮物不滿意?”
很坦然地面對著司徒博雅的白皙手指,雲狂驚奇地坐起,一張俊秀的臉上全是疑惑之色,正經八百地解釋道:“這口鐘可是小王花費了大力氣才弄到的,絕對稱得上是天下第一奇鐘,價值何止萬金,又經法華寺大師親自作法,驅魔辟邪,有萬魔不侵之效,難道司徒公子覺得還不夠貴重?”
眾人都能聽明白的事情,雲狂卻反而裝起了蒜,似乎完全不知道其中含義似的,那副純潔無辜的模樣,倒真像是一時無意才送了一口鐘出來,四周的氣氛這才稍稍平緩了些,看樣子這口鐘送得,真的只是巧合而已吧……
手指停在半空僵了一僵,司徒博雅一時竟也不知道是該收回去還是該發作。
“公子,你真笨!他是怕公子的意思是給他們‘送終’啊!”膩在雲狂懷裡被柳翔一直猛瞪的漂亮少年柳風笑嘻嘻“提醒”道,順便對黑著臉的柳翔翻翻眼睛:嫉妒吧!嫉妒死你!
“哎呀!”一經提醒,雲狂頓時一瞪烏黑漂亮的大眼睛,拍拍腦袋,“恍然大悟”:“這……司徒公子,小王鄭重地申明,小王絕對沒有不敬之意,我怎麼就沒有考慮到‘送鐘’就是‘送終’呢!”
雲狂狀似後悔遺憾,相當的誠心誠意,滿臉愧疚連連拱手:“哎,是小王的一時疏忽,沒有注意到這‘小小的歧義’,小王在此給給司徒公子賠個不是了!司徒伯父一向很有度量,又與小王感情頗深,想必不會介意這等‘無傷大雅’的‘小事’,更不會誤信小人‘含血噴人’的讒言,請司徒公子代為轉達小王的崇高敬意,祝福他老人家生辰愉快。”
一席“深情”的話,只說得司徒家族眾人匪夷所思,人人心中大罵柳雲狂j詐無比,你沒有想到?你沒有想到才怪!
這小子根本就是存心賴賬!別人再怎麼說都成了“含血噴人”,畢竟她送禮物是好意,又的確是貴重無比價值萬金,他們司徒家又怎麼能因為一點“小小的歧義”就對送禮者惡意相向呢?對一個給他們“送鐘”的傢伙,居然還要笑臉相陪,這委實能夠將人活活氣死過去!
司徒博雅費勁全身力氣,方才將一口漲到喉嚨的血,硬生生咽了下去,呼吸很是不暢:“這個,小王爺……既然你非常喜歡這口鐘,君子不奪人所好……”
“司徒公子這是什麼話!此鐘我已經出手,你也已經接受,怎能再退回來?”打斷他的推辭,雲狂慢悠悠地搖頭晃腦:“禮輕尚且情意重,小王如此厚禮你們還看不上眼,是不是真的看不起小王,看不起我柳家,看不起小王的父王啊?”
空氣中的火藥味在這一句話後騰地竄了起來,司徒博雅心中一緊,他抬出了柳賢王,這份禮物所代表的含義便不是那麼簡單了。
柳家果然有意要與他們司徒家一爭高下!如果他此時真的拒絕了這份“大禮”,便是開戰的訊號,這對還在準備中,朝廷勢力差了攝政王一截的司徒家族會非常不利!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形勢所迫,這口鐘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司徒博雅念頭迅速轉了過來,這才突然震驚發現,己方的一舉一動好像都落在眼前那個懶洋洋的少年計算之中!他狀似無害,實際卻是讓他們步步吃虧,似乎整個事件從開始到現在他們都沒有掌握到主動權,這真的是這一個少年應有的心計和智慧嗎?就算是活了百歲的老妖精也未必能設計得如此精妙吧?而且這黃金鐘價值萬金,絕不是一筆小數目,這雲狂小王爺自己也能拿的出來?
這樣一想,司徒博雅幾乎肯定,雲狂此舉必然是奉了長輩之命而行,一定是處心積慮策劃多時,就是為了讓他們司徒世家面上難堪的!
牽扯到整個家族和楚國大局,就是他真的氣死,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既然如此,那就感謝小王爺的貴重厚禮了,他日柳賢王大壽,我等必定也備上厚禮一份,以回敬小王爺!”司徒博雅道貌岸然,暗地裡咬牙切齒。
“不必感謝,小王無心之失多有得罪,司徒公子想必不會也要給我柳家‘送終’吧?”雲狂疑惑問道,將某人的“美夢”結結實實堵了回去,意思自然是:我是無心之失,你們眼下既然知道是此等意義,再如此做就是蓄意而為!
她這話一說,司徒家就是再想羞辱柳家,也不可能正大光明地“送鐘”了。
“豈敢豈敢……”司徒博雅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又吞下一口悶氣,揮手吩咐眾家丁:“還不快走!丟人丟的還不大嗎?”眾落湯雞家丁早被四周的取笑視線盯得腳都軟了,一聽此言,如蒙大赦,連連應聲。
於是乎,司徒家族眾人面色鐵青地扛著那口大鐘的箱子,飛快地逃出了眾人的視線,有史以來,他們怕是第一次收下了萬金重禮還氣得七竅生煙火冒三丈的,司徒浩瀾大相國五十大壽,柳小王爺居然送了他一口大鐘,相信這個笑話,明天就會在京城成為一方笑談。
淡淡盯住司徒博雅離去的身影,雲狂脣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狠厲的色彩在黑瞳中緩緩漾開,俊俏的臉上更添幾分邪魅地魅力。
司徒博雅,你就雲裡霧裡去吧,真以為我這“送鐘”是鬧著玩的麼,我可是已經光明正大向你們宣戰了啊……
一場鬧劇過去,千秋湖又回到了往昔的平靜,不過雲狂小王爺的船在此刻就顯得鶴立雞群,再也沒有任何船隻敢靠近其一丈以內,生怕一不小心也“擋了”這位要命的主兒的道,下場那叫一個凄慘。
未過半刻,湖上一陣驚呼再次響起,夾雜著讚嘆和傾慕之意,懶洋洋的雲狂眼皮一跳,撩開簾子,星眸裡頓時有了驚異。
一道青影,踏波而行,全身青衣迎風而舞,瘦削身材仿佛毫無重量,飄然如仙,一飛數十米,中途只在足下清水上借力一點,便又一次飛身而起,宛如輕靈飛燕,轉眼之間人已經拔高數尺,輕而易舉地落定在雲狂的船上。
柳翔手中的竹竿微微握緊,四名美姬露出戒備之色,艙內的柳風漂亮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好高明的武功!單看這份輕功的功力,只怕就與他們這些雲狂親自調教出的幾個不相上下了,這個男人是誰?
“雲狂弟弟,我來看你了。”額前青絲隨風而舞,俊美至極,清雅得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男子少有地微微一笑,霎那間,天邊的彩虹都似失了光彩……
“夢影哥哥?”雲狂驚喜地跳了起來,這可不是裝的,她萬萬沒有想到,那個隨同澹台沁而來的男人竟然會是花夢影!雖是多年不見,他卻清俊冷冽依舊,雲狂一眼便認了出來。
風起雲涌驚龍洲:第三十八章 多年努力
八年已過,時光荏苒,當時翩翩少年郎如今已是絕色俊顏的美男子。
花夢影一身青衣依舊,整個人比起當年變化並不太大,只是顯得成熟內斂了許多,俊美的臉猶如精美雕塑,一身冰骨,迎風傲立,風華絕代。雲狂只覺得他漂亮得簡直晃人眼睛,那傾城一笑之下,呆愣住的人何止千萬。
柳翔柳風等人見雲狂並未有戒備之態,反有喜悅,互相打了眼色,靜悄悄退到船艙之外,粉色的簾子曖昧地放下,艙內頓時只剩下了花夢影和雲狂兩個人。
衣袖輕輕擺動,腳下似踏浮雲,花夢影宛如從畫卷中走出來的神仙,走到雲狂眼前,一抬白玉般的手,捏捏她粉嫩的臉頰,取笑到:“怎麼,剛剛那個調皮搗蛋氣得司徒公子臉色慘白的雲狂去哪兒了?見到我很意外麼?”
何止是意外?簡直太意外了!
雲狂滿眼欣喜地瞧著他,心中卻很複雜。她對花夢影的印象很好,八年前他和雷簫對她的關懷歷歷在目,可是據她所知,當年雷簫和花夢影追訪“雲姬”未果,後來雷家黃竹堂受到了那樣大的損失,他們便急速趕回自家宗門,從此禁足不再外出,連同“雲狂小王爺”告別的機會都沒有。
偏偏這個時候,她正準備針對司徒家族展開一系列行動的關頭,花夢影突然出現在楚京,花字世家是什麼用意,就實在是令人費解了,難道九大宗門有人注意到了她的動向?
雲狂不禁暗暗咬牙,混蛋阿翔!你的天下第一情報勢力網在搞什麼鬼?花家少主出遊,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回頭再找你算賬!
外面撐船的柳翔突然覺得背後毛骨悚然,不寒而慄,莫名其妙打了一個大大的冷戰。
“夢影哥哥!”雲狂脆生生又叫了一句,不過這次的語氣卻是異常哀怨,嘴巴一扁,俊俏的臉上顯出幾分氣憤之色:“虧你還有臉來見我呢!八年了!你和雷哥哥兩個說好了一定會回來看我,哪知道莫名其妙就沒有了消息,我盼啊盼啊,連個音訊也沒盼到,你們起碼也要捎個信給我嘛,真是好過分哪!”
雲狂一張俊臉上兩個白嫩的腮幫子股股的,那生氣的模樣使得花夢影一陣難言不安,一向淡漠寡言的他此時心底也生出了好好安慰她的衝動。
“對不起。”舉手溫和地摸摸她的黑髮,花夢影歉疚地凝視著雲狂黑曜石般的眼睛:“當年我們家內出了些事情,仇敵臨門,讓我們不得不回去,之後我父親和伯父怕我們出什麼意外,便將我們禁足家中,要我們安心學習。我和簫其實都記掛著你,這些年來,我們都在不住地拼命努力達到長輩們的要求。直到最近我略有小成,這才重新走出了家門,第一時間就來到這兒,如果今天不意外撞見,明日我便會親自去柳賢王府找你,雲狂,你不要生氣。”
清冽柔和的語聲悅耳非常,仿佛能讓人的整顆心都平靜下來,僅僅是聽這個男子說話,都會覺得是一種特別的享受,頭頂那微涼的手掌帶著疼愛之意,溫柔地撫摸,雲狂瞳孔一縮,眼睛忽然亮了幾分。
“夢影哥哥,這些年,你這麼努力都是為了來見我?”她驚異地問。
花夢影淡淡笑了笑,賽過春日裡爭芳鬥艷的百花:“傻弟弟,那是當然的,否則你又認為是什麼呢?對了,當年你不是很喜歡那九荷月醉酥,這次我可是帶了滿滿一大盒來呢,還有些我們家鄉的珍奇果品,絕不比簫給你的差哦,一會兒哥哥便叫人拿過來給你。”
雲狂怔了怔,心頭突然涌滿了微微的酸疼,卻又覺得非常幸福。
花夢影這般清高的性格是決計不屑說謊的,他說是,那便一定是,她本以為他是為了雲姬而來,卻沒料到,他竟是為了這個“聲名狼藉”的自己!
為此,他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多大的代價啊!
花夢影所言全屬事實,除了一些不能說明的秘密,雲狂卻是知道,九大宗門所謂的“學習”無非就是修習武學。
踏波而行,身輕如燕,藉助水的小小浮力便可以凌空而躍,俗稱“水上漂”,方才花夢影這一舉非常純熟,風姿優雅毫無勉強之態,按這個世界的彩虹分級,這是青竹境界的標誌,八年前的他不過初入綠竹之境,一晃八年過去,他的長進簡直令人稱奇!
對花夢影表現出的功力,雲狂非常吃驚。
要知道彩虹境界越向上,越不容易增進,這麼多年來雲狂這等曠世妖孽也不過從青竹大成到如今的藍竹巔峰而已,紫竹之境虛無縹緲完全摸索不透,驚天訣卡在九重巔峰遲遲過不去這個檻,不過這是一個意境的問題,雲狂也就不做勉強,順其自然,總有突破的時候。
她是吸收天地靈氣才有這樣的成就,花夢影縱然天賦再強也絕對比不上上三宗天賦第一的妖孽柳刃,可是雲狂可以肯定,如果柳刃與之對上,要勝不易。
武之一道不管是天才還是凡人,只有真正下了苦工,流了汗水才會有回報,能夠到達今天這個境界,他吃的苦絕不會少,但到了雲狂眼前,花夢影卻只是輕描淡寫地微微一笑,面對她的斥責,他只是語聲溫柔地一聲道歉,仿佛許多年的努力,真的就那麼不值一提。
“笨蛋!我剛剛的樣子你也看見了,你就不覺得你的努力不值得麼?”雲狂一瞪眼睛,跺腳怒道,你們這些男人,平常也都挺聰明的挺厲害的,怎麼就是看不穿我的本性呢?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可知道我們的立場根本是完全對立的!在我決定對付雷門世家的時候,我們便已經……
“有什麼不值的?司徒家和你們柳家本來就是世仇,你對付他們有什麼不對?何況……”花夢影失笑地瞧著她,這個小鬼還是一點兒也沒變呢,當初在飄紅樓把司徒劍南氣出內傷,今天又在大庭廣眾之下送了司徒浩瀾一口大鐘,她是誠心和司徒家族卯上了啊。
頓了頓,他眸如春水,清澈明亮,柔和地看著她,緩緩又道:“何況,我當年不是也說過麼,無論今後你是怎樣的,我還是會寵著你,喜歡你。雲狂,我不管別人怎麼看,怎麼想,我只會遵循自己的感覺,在你身邊時,我便有一種特殊輕鬆,這是我在家中根本感受不到的。你或許不知道,我們族中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壓抑,那樣的氣氛沉重到讓人想逃,可是一走到你身側,我便會覺得似乎什麼重任都已經卸下,我總覺得,你很肆意,很瀟灑,看到你快樂,我也會覺得心裡高興。你就像是我心中的一片淨土,一盞明燈,讓我嚮往,讓我喜歡,所以為了再見到你,我覺得怎樣的付出和努力也值得,你明白麼?”
小小的船艙內,漾起一股溫馨。
雲狂突然猛撲進花夢影懷裡,感動地仰頭一笑,俊俏臉上洋溢著難得一見的真誠:“夢影哥哥你真好,我明白啦。”
她心裡暗暗決定,既然不管我是什麼樣的,你都喜歡,那麼我也順著自己的心意,我也很喜歡你,所以今後不管你是怎樣的,我都不會放棄你。
剎那間發光的笑臉,天地間仿佛只剩下了一個她!
花夢影輕舒長臂抱住她,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薄脣勾起性感的弧度,長長的睫毛下,黑瞳裡閃爍著溫柔的色彩,這樣的感情其實大多還是一種類似兄長對弟弟的疼愛,暖暖的,不慘任何雜質,令人安心。這樣的擁抱,說不清楚是誰安慰誰,或許是她安慰著他那顆孤寂的心才對吧……
嗅著他身上清爽淡雅的氣息,雲狂眯起眼靠著他清瘦卻同樣有力的胸膛,有一種泡在溫泉之中的舒適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尚未持續多久,大吵大鬧的喧嘩便衝破了帳幔鑽入耳際。
嬌俏憤怒的女子聲音異常尖銳,囂張跋扈比起雲狂好像也不遑多讓:“你們這些奴才快讓開!把影哥哥還給我!否則姑娘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奴才?雲狂眸色一寒,誰敢這樣叫她手下的人!活膩了是不是?
強烈的勁風吹起了粉色帳幔,船中相擁的兩人頓時大咧咧地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澹台青青見此景象嚇得嘴巴一張,目瞪口呆,徹底不會動了,催動的小船也仿照著剛才湖面演出的一場鬧劇,在一片驚呼聲中,飛快地朝著這邊撞了過來!
?風起雲涌驚龍洲:第三十九章 一掌擊飛]
帳幔被風吹起,一幕驚天動地的畫面已經映入眼中。
艙內的花夢影輕柔地摟著一個白衣公子,毫無平日裡的冷漠之色,眸色溫和地盯著懷裡的人,全不吝嗇自己的溫柔。而他懷中的白衣公子亦是絕色容顏,天人之姿,容貌上比起花夢影猶有過之,只是身上脂粉味道太濃才會略略顯得庸俗,既便如此,也絕對是一個一等一的如玉公子,俊得找不到天南地北,那脣邊懶洋洋的一縷奇異微笑,看一眼就會奪去圍觀者所有的目力。
之前他躺在船上,只能瞧見半個臉,又有帳子擋著一些,根本不清楚他的廬山真面目,此時一見,湖上所有的女性頓時就是一片驚嘆。
這兩個人站在一起,簡直就像是一幅畫,兩個絕色男子,卻說不出的和諧好看,使得觀者一直震撼到心底,澹台青青也被這別樣的美感迷惑住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腳下的船隻已經來不及收勢,乘風破浪速度極快,眼看著就要撞上!
花夢影一手還抱著雲狂,一向清冷的眼裡陡然出現一抹怒色,雲狂只聽見頭頂那好聽的聲音淡淡哼了一聲,青衫一蕩,花夢影全身真氣流轉,抬手便是毫不客氣地一掌拍出!
霎時間,千秋湖的水面驟起了一陣颶風,雲狂等人的船隻之前的湖水竟硬生生破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他的一掌之力居然將整個水面推起數米之高!白色水花四濺,如同流星趕月,疾馳而去,掀起一個巨大的巴掌,朝著澹台青青那艘小船便毫不留情地揮下!
澹台青青眼睛一眨,臉色頓時一片慘白,那巨大的浪花像一只可怕的巨手,一舉便將腳下的船隻連人帶船一齊送入了空中!一陣天旋地轉,整個船身居然都被拍飛了起來,船上的澹台青青和艙內正在打盹不明所以的可憐的澹台沁兩人,在兩聲凄慘大叫中,霍地便被拋飛到空中,隨著船隻重重落下,“砰”!的一響,激起澎湃的重重波濤,落入了千秋湖內。
驚人的白色水花濺得四周船隻紛紛避讓,好在雲狂他們旁邊本就沒有多少船,受到波及的人也不多,但是這聲勢已經絕對能讓所有的觀眾瞠目結舌,驚懼不已。
湖上眾人駭然地看著花夢影,這是什麼人啊!先是踏水而行,又爆發出這樣強大的力量,這還是人力所能做到的事情嗎?這個男人,他……他居然將那一艘不小的船隨手一掌就那麼擊飛了!
花夢影一拂衣袖,完全不擔心那兩人會不會在水中溺死,一手攬緊雲狂頗為纖細的腰身,提一口氣,帶著她足下一躍,故技重施,踏波而去。
一個青衣若柳,一個白衣如雪,兩名絕色男子好似畫中仙人般翩翩而起,衣衫在空氣的阻力下不住凌亂擺舞,黑髮輕揚,面帶淺笑,體態優雅,一路輕踏水面,凌空飛翔,簡直好看到了極點!湖畔的楊柳和岸邊百花在陣風之下不住亂舞,仿佛也為了這兩人喝彩。
兩個絕世的人物,卻叫人生不出褻瀆之意,只覺得那是隻應天上有的美好景色,“哇,好美,好漂亮!”諸如此類的嘆息在湖上各處紛紛響起,那些眼神是近乎痴迷的。
雲狂淡淡地靠在花夢影懷裡,感受到他的關懷,不由失笑,他竟然分毫不給那女人面子呢,不過做得好!乾淨利落手段霸道!她喜歡!當下壞壞地飛快湊上花夢影的俊美白皙的臉龐,輕輕親了一記,此舉頓時又引來了一陣尖叫……
從水裡冒出頭來的澹台青青忘了發怒,看的眼睛都直了。
“呸呸!二哥是不是瘋了!我們好歹也是澹台家的直系子弟,他居然如此不給情面,把我們當靶子?”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些的澹台沁,扶著已經被拍翻的船,往花夢影那邊一看,頓時嚇了一跳,連抱怨都忘了,那道白衣身影遠遠看去竟是如此的熟悉!難道是他?
他急忙問:“那個人是誰?二哥抱著的那個!”
“楚京第一風流紈褲公子,不知道影哥哥在發什麼瘋!”澹台青青沒好氣地說道。
風流紈褲?澹台沁頓時又失望了,那個人怎麼可能是什麼紈褲,打死他也不信。
不過瞬息,花夢影二人已經上了岸,因為雲狂出乎意料地一親,他俊臉上有點緋紅,心裡卻莫名其妙地高興,淡淡回頭瞥了一眼,輕哼道:“不用理會那個瘋婆子,雲狂,我送你回家。”
雲狂也瞥一眼湖中柳翔等人,眸中閃過深邃睿智的光澤,對他們微微點了點頭,攬住花夢影一條胳膊,笑道:“好,我們一起回家。”
兩人帶著和煦的微笑親親密密幸福地相依而去,氣得湖中的澹台青青想要吐血……
雲狂挺寫意愉快的,司徒家的大廳內,此時卻是一片怒火熊熊,人人眼露凶惡寒光。
一口華麗漂亮的黃金大鐘放在廳內,鐘身之上雕著細密好看的紋理,鑲嵌著各式各樣的瑪瑙翡翠珍珠等珠寶,成色十足絕對是稀世罕見,收到了如此厚禮,此時卻沒有一個人能笑得出來。
“媽的,他要給我們司徒家送終?我倒要看看是誰給誰送鐘!老子現在就殺到柳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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