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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凤凰之胭脂碎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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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 作者:yushuwen

    色,笑道:“宝玉姑娘不仅舞跳得妙,见识也广博,我真是自愧不如。 ”

    贾宝玉也晓刚才自己锋芒太露,忙打起圆场来:“宝玉只是道听途说,舞也是以前在教坊里学得,比不上真正的傣娘。”

    顺着她的意,我也不再深究,另换话题:“贾姑娘能确保这支舞足可震撼西华?”

    贾宝玉笑得一丝敏慧:“如果公子鼎力支持,宝玉自信这舞可以风靡西华。”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张薄绢,轻抖展开:“听闻玉娘言,公子与龙夫人都是天下第一秀坊伊水坊的当家,不知公子能否三日之内做成一套衣衫。傣娘妖娆一定要配合这身服饰,方能发挥最大魅力。”

    我接过薄绢,上面是一个少女彩绘。这身孔雀舞的行头我是熟悉的,绚丽的孔雀羽毛头饰,缀着亮片的露腰小背心,彩绣大摆纱裙,无不体现出女人的娇媚。

    扫视过薄绢,我皱眉难为道:“这身衣衫太过奇怪,我在伊水坊多年,也从未见过。”

    “可如果姑娘执意穿这衣衫上台的话,在下勉强一试,让伊水坊在三日之内赶出一套,但就是恐怕达不到姑娘画中的精细夺目。”

    贾宝玉面露喜色:“能有一套就好。只是还有些许事麻烦公子。其一是,舞蹈配曲特殊,公子能否给我一支专门乐队,我想亲自调教。其二嘛,就是舞台的灯光效果,最好是可以突出人的影子,将所有的灯光全部集中在一人身上。宝玉知道此事很难,但公子并非凡人,还望公子尽力为之。”

    我摇头叹气道:“乐队好说,让玉娘将阁中会乐女子任你挑选。至于姑娘所说的灯光要求,前所未有,我无法保证,只能尝试一下。”

    我心里清楚的很,她所要求的灯光,可这里是一千年前的古代,哪里给她变出些高科技设备?

    贾宝玉开心笑起,福身道:“宝玉先在此,谢过公子了。”

    我舒眉浅笑道:“不必多礼,我还希望宝玉姑娘一曲舞动西华,怡心阁也可沾光名倾四方。”

    贾宝玉笑道:如此宝玉不打扰公子办事了,先行退下。“行若绿柳,飘走至门口,忽回首,灿笑道:”差点忘了,还请公子嘱咐伊水坊调配出荧光粉,宝玉需此以画妆容。“

    我只能无奈一笑,点头答允,唉,真是不好应付啊!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 第57章 漩浴火凤凰之胭脂碎(57)

    天朔九年,二月初六,炫霞铺天。

    朔方城内炸开锅般的热闹,不为别的,只因传说了许久的怡心阁重新开张。如今又添加传闻,怡心阁广找绝艺女子,寻多年不得,终在三日前,偶遇丽人,色艺双绝。或许这也算不上什么,西华境内秦淮河岸的名楼艳坊,哪一家没有国色天香的角撑着,可今儿不同的是,这位尚未露面的美人竟能让傲龙堡堡主龙傲天亲自捧场,试问天下坊间女子何其多,可有谁能吸引武林盟主呢?

    是故,所有的朔方男人都想弄到怡心阁的一个位子,甚至西北的豪强们也不惜赶路,为一睹芳容!

    暮色渐降,我完全陷入了怡心阁偏僻雅间内的软榻中,斜支偏颊,侧头遥望,清甜笑起,对上龙傲天的寒霜星目。

    龙傲天脸色肃沉,眼光含剑,直挺挺地扫视怡心阁,顿时四周噤若寒蝉。他每踏上一阶台阶,目光便增加一层寒意,睨着我,直至进了阁内的中央套间。

    的确,我得承认,为了能够让怡心阁可以一炮而红,我利用他龙傲天,做足了宣传。但效果却是超乎意料的好,至少引来了西北各地荷包鼓鼓的名流人士。

    端起榻玄上的茶水,润尽咽嗓,我懒懒起身,伏在好奇不已的雪君身上,笑问:“怎么说动龙堡主前来的?”

    雪君笑嘻嘻的转身,故意拔高音调:“我厉害着呢,什么事能难倒我!”

    “这叫什么法子来的?嗯,就是以柔克刚,说上几句好话,龙老大就跟着我到怡心阁,再小小的威胁一两句,他就愿意坐在中央看歌舞了。”

    雪君说得眉飞色舞,可很快眉间就有了疑惑:“可为什么只有龙老大听我的话呢?像你,像二哥,每次都是我听你们的话。”

    我温柔笑道:“因为我们不是你的刚,所以你的绕指柔也就栓不住我们。”

    “哪里来得怎么多糊涂的道理,我还是不懂。”雪君捎了一下头,又撇嘴道:“不管了,扶柳,我把龙老大给你弄来,坐镇大厅,你答应的惊天表演可不许马虎哦!”

    “还有六颗夜明珠,是我最喜欢的,不要丢了!”

    我又半躺在软榻上,浅缓笑起:“放心,答应你的一个都不会少。”旋即闭了眼,养神休憩,这段时日确实累的够呛,为怡心阁的名声绞尽脑汁的宣传,为贾宝玉的舞台服装精心选料,为闪亮的舞台灯光连夜设计,为最后能赚一万两的不择手段!

    玉娘莲步进屋,打了一个唱诺:“玉娘见过柳公子,龙夫人。”

    雪君笑颜说道:“玉姑姑,到底是什么节目啊?”

    玉娘瞟了我一眼,讪讪笑道:“夫人何必着急知道呢?待会儿亲眼一看,岂不要比说得精彩万分。”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 第58章 漩浴火凤凰之胭脂碎(58)

    随后,玉娘脸上止了笑,对我道:“公子,西北所有有权有钱的老爷公子哥们都到齐了,宝玉姑娘也准备妥当,那是否可以开始?”

    我陡然睁开双目,笑意盛盛:“既然该来的人都已来到,那就开始吧,毕竟不应让贵客久等的。”

    玉娘点头一笑,便扭着腰肢离去。

    很快,玉娘风情万种地登上厅内的舞台,妩媚福身行礼,引得台下一群男子全部盯着她不放,顿时厅中鸦雀无声。玉娘轻抬手腕,一抹发鬓,便媚态横生,慢启朱唇,声若黄莺出谷,娇滴滴地直酥骨头:“玉娘先给各位爷行礼了,感谢爷今晚到怡心阁捧场。”而后勾唇一笑,秋波频传:“只是待会儿宝玉姑娘舞完一曲之后,各位大爷可不要忘了玉娘。”

    台下立刻响起细碎笑声,玉娘依旧巧笑媚视:“宝玉姑娘舞姿的确惑人,不过,玉娘先提醒一句,宝玉姑娘跳舞时会命人将灯火熄灭,到时候大爷们可不能丢了男子气概,惊慌失措叫出声来。”

    “爷们,岂会是个胆小鬼!”

    “不如快些叫宝玉登台,大爷或许会高兴地叫出声来。”

    男人们顿时嚷吵起来。

    玉娘丝帕一甩,抿嘴吃吃娇笑,又再几个媚眼,让男人们安静下来后,才扭腰下台。

    大厅内的蜡烛瞬时全部熄灭,漆黑一片。因为方才说明,所以厅内还算安静,并没有人大吵大闹。

    舞台上的曼布散开,一丝悠扬笛音响起,声音由小到大,由轻入高,好似远在天际之声飘然的就近了身旁。

    此时,舞台中心陡然亮起,亮点逐渐扩大,光线普照之处事物亦逐渐显现。整个厅内只有舞台后方有一人高的圆形物体散发着柔泽和光,恰似一轮明月翱挂黑夜,月中几株绰绰竹影,摇弋生姿,最妙的是,清傲竹枝畔的少女身影,俏立月辉之中,曼妙侧姿,犹如月宫仙子。

    她静若闲花,忽然间,笛音骤停,万物皆静,叮咚一声响,若天晓露珠滴散青竹,脆音袅袅。少女仿佛被惊醒般,手指轻微一颤,双指巧捏,形如孔雀翎,劲力上扬,置于头顶。忽尔,笛音大动,似无数露珠敲打竹节,滴答水流,少女手臂也随之杻舞,声若珠打玉盘,急急雨声,少女亦翩翩舞姿,快若旋风。

    俄倾,笛声渐缓,泠泠琴音和起,少女舞动合拍柔曼,如浮云飘逸。

    台下低呼不断:“莫若月宫仙子下凡乎?”

    我嘴角逸笑,调整姿态,端坐身子,睇眼欣赏难得一见的舞蹈。贾宝玉果真舞艺精湛,倒不枉费我辛苦营造气氛。

    雪君早已是坐不住,凑过头问道:“扶柳,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 第59章 漩浴火凤凰之胭脂碎(59)

    我轻声道:“看似复杂,其实简单,最主要的是把握时机。这几天我先做了个大屏风,将其中间挖出一人高的圆,然后铺上白纱,再在上面画上几株瘦竹。表演时,屏风后搭有小斜坡,将夜明珠固定在一个小木板上,木板顺着斜坡滑向白纱,这样,人在白纱前舞动,犹似明月中,纱上竹枝也像被风吹动。”

    随后,乐声戛然而止,少女的身影也停止舞动,舞台的灯光熄灭,厅内又恢复漆黑。

    还未等人群惊呼,厅中光线又起,与明月柔白光线不同,四周发出绿色浅光,碧绿,青绿,粉绿,不同的绿色交错重叠,全部洒向了舞台中的艳丽少女。

    不及雪君发问,我先行回答:“一样用的夜明珠,只是蒙了一层各色绿纱,放在大厅四周。”

    人群惊呼一片,却并非为这变幻莫测的灯光,而只是为舞台上的人。

    贾宝玉定于台中央,身姿犹如高傲美丽的孔雀,虽然她连手指都没动一下,但她的袅娜静姿就告诉人们,我才是现在厅内最魅美的女人,你们的目光必须追随于我。

    我淡笑,眯起双眸,盯着台上的贾宝玉。舞台使得她变成了另一个妖娆的女子,若说台下的贾宝玉似一颗幽兰,那现在的她就是一朵艳光四射的牡丹,引得男人们为之疯狂。

    头戴孔雀羽头饰,亮闪闪的银片点缀在前额,与杏眸水润交相辉映。露腰的小背心,镶有一圈耀目银片,随腰肢扭摆,叮铃作响。胯间的碧绿纱裙,绣有五彩孔雀纹饰,金丝银线,在夜明珠的光泽之下,闪着魅人彩影。

    不似平常的清淡妆容,她浓妆艳抹,精心雕琢,高挑入鬓的远山眉,迷蒙闪亮的浅绿眼影,娇艳欲滴的红唇,还有身上的彩绘。在裸露在外的手臂及腰肢上绘有碧色荷花,等待绽放的花苞,用荧光粉细细描画,应音乐而动,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千万风流。

    无可否认,现在的贾宝玉就是每个男人心目中的女神。

    旋转,跳跃,踮足,扭肢,贾宝玉完全化身为竹林中最美丽的孔雀,流转含情的眼波,娇艳如花的笑容,萤光闪闪的手臂,柔软似柳的腰肢,旋动张扬的裙裾,整个人就是原始野性的美丽。

    贾宝玉随音乐而舞动,乐音渐至高嘲,舞蹈也越发欢快,牵引住台下每一个人的眼球。

    曲调越拔越高,直冲云霄,陡的升至顶端,便直转急下。

    这是,厅内灯光也随曲调下落,而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一束光从厅内上方直射在贾宝玉身上。

    贾宝玉亦停止住狂野的舞姿,动作慢慢趋于柔和轻盈,清越笛音独奏,似回到了闽南竹林深处,似一名情窦初开的纯洁少女,用她的丝丝轻旋,表达着甜蜜情愫。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 第60章 漩浴火凤凰之胭脂碎(60)

    乐曲渐渐细不可闻,贾宝玉的舞姿也愈发柔情,缓缓的立于开场时的孔雀造型。

    最终,曲停舞毕。

    丝竹已止,厅内旁立侍从众人四周涌入,手执火星,点燃香蜡。

    只是观舞之人尚沉醉于舞乐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良久,偌大花厅竟无任何声响。

    无奈,贾宝玉勾唇薄笑,双臂微展,优雅压沉腰畔,娉婷一拜,娇言软语:“宝玉谢过各位爷不辞辛苦前来怡心阁捧场。”

    这时,人群的激|情才被燃烧爆发,纷纷畅言。

    “宝玉姑娘,面若桃花,姿动撩情,真乃人中仙子!”

    “甚矣,倾国倾城者乎!”

    “绝代佳人也不过如此耳!”

    男人们已经开始争相向贾宝玉献媚了。

    贾宝玉怯怯甜笑,似乎被人们的热情吓住,不经意小退数步,等着玉娘上台。

    玉娘满笑入场,打俏般的瞪了急切的人群,微恚道:“大老爷们都没见过世面似的,猴急成什么样,可惊吓了我家的小宝玉。”

    玉娘经验老道,出口几句,打情骂俏,压住场面却又恰到好处的勾起男人对宝玉的渴望。

    “好了,玉娘再说上一两句,只怕就要成为破坏月老红线的婆娘。怡心阁还是照旧,按着行里的老规矩,银子说得算!”

    “宝玉姑娘的表演各位是看在眼里,玉娘想识货的老爷们,心里也是有数的。那玉娘爽快开口,在座的哪位爷出价越高,就可与宝玉姑娘同处雅间,共唱今夕!”

    话音刚落,就有人开出价格:“我愿出价五十两!”

    “真是穷鬼,五十两也敢丢人现眼,爷出一百两!”立即有人参与竞争,叫起板来。

    “一百两也想一亲芳泽,我出二百两!”

    “宝玉姑娘,在下张生,愿出三百两搏美人一笑!”

    “三百五十两!”

    “哎呦,花掉白灿灿的真银,就只听美人唱几支小曲,看来朔方城内到处都是有钱人啊!”一道笑嘻嘻的声音从哄闹的人群中传出,音量不大,却偏偏又压住了众人的声音,徐徐传入每人的耳朵,听得清楚明白。

    人群冷了下来,被这狂妄之语惊住,四处张望,寻找说话之人。很快,便发现厅内右角一名绯衣公子慵懒靠柱,双臂抱怀,亮着一对桃花眼,眨巴中望向众人,笑容无辜可爱之极。

    “难道只是听曲?”

    “不是老规矩,抱得美人归吗?”

    台下顿时议论纷纷。

    绯衣公子不闻争吵,仿若置身事外,偏起头,向上张望,甜甜笑着,像是在寻找一人,不急不躁,渐露颊旁深深酒窝。

    过了一会儿,绯衣公子打量完楼上所有雅间,眼流失望,低首浅笑转向玉娘,脸上讥讽之色表露无遗:“如果我会意不错,这同处雅间共唱今夕,就只是陪姑娘喝喝茶,听听曲吧?”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 第61章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61)

    玉娘被挤兑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勉强开口道:“宝玉姑娘是我们怡心阁的头牌,规矩难免特殊了一些,只是卖艺不卖身而已……宝玉唱曲可要胜过舞蹈千百倍,绝不会让各位爷失望的……更何况能与美人同室饮茶的机会也是……千载难逢的……”玉娘早已辞不达意,一时支吾,根本招架不住绯衣公子的言辞犀锐。估计玉娘干这一行许久也是第一次遭遇,头牌姑娘卖艺不卖身,无法措辞打上圆场。

    “什么还真的就只唱两句小调?”

    “谁要花银子,就和美人喝一杯茶?”

    “傻子才只看美人,不碰美人呢?”

    台下人群更是轰闹,混乱场面一触即发。

    “二哥到底搞什么嘛?”雪君瞧得沉不住气,愤然大声叫起:“不帮忙就算了,居然还惹乱子,与我们对着干!”

    这名舌璨莲花的绯衣公子正是西柳的二少爷柳云。

    “扶柳,怎么办呢?现在要是砸了,今后就一定挣不到银子。”雪君霍然起身,急忙走向门口,嘴中依旧说个不停:“我下去跟二哥去说,要他回堡,不要在这捣乱了。”

    我也急忙奔至门口,拉住怒气冲冲的雪君,安慰笑道:“没事的,老天爷一定会帮我们度过难关,你身子有孕,我来处理这事。”

    突然间,走廊上斜窜出一名小僮,望了一眼我与雪君,小心翼翼的慢慢行来。

    我稳住雪君,交给流苏道:“先扶二小姐进屋。”

    小僮随即奔来,匆匆说道:“少爷要我传话给四小姐,赌约只定一月之限万两之数,所以其间做任何事,不论是帮助或倒戈,都不算违背约定。”

    小僮一口气说完,咽下口水,胆怯抬头,似乎等着我大发脾气。

    长叹息,婉然一笑,侧过身,凭栏而立,我俯视众人,寻找到那双带着桃花艳的清澈水眸,定然直视,单纯地挂上惯用温柔浅笑,背对小僮淡雅道:“就这样回禀二少爷,一个字也不要弄错了。”

    “扶柳,早已设好戏台,请云表哥务必唱完这段好戏。”

    随后,我手弹木栏,一节一拍,断续间竟成了戏中曲,不由得清唱和起《苏遮幕》。

    柳云从小便爱看戏,常说戏中人物活得性格鲜明,错即错,对即对,哪有尘世中那么多理不清的理由?他最爱唱上一段《苏遮幕》,却不想他长年在我耳畔高歌,竟连我也记入了心中,能够随时唱出。

    “俗,俗,真是一群俗人!”高亢之声突然从人群之中响起,顿时,所有人都停止了争论。

    一名灰衣文士从容起身,环视众人,洒意撑开纸扇,缓缓摇动,长袍随风微摆,一身的书生意气浩然而生:“宝玉姑娘犹似月宫仙子,清灵高洁,岂能被你们这群俗人的龌龊念头给玷污!”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 第62章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62)

    “世人不解其中风味,能与不食烟火的仙子赏月共话,是何等幸事,人生可有几回得?”

    “在下愿出白银五百两,只求听宝玉姑娘仙乐一曲,还望可与仙子秉烛夜谈,畅快人生!”

    灰衣文士慷慨激昂,一番话说得极富感染力。人群开始呆愣,但很快就爆发出热烈的反应。

    “谁说爷是俗人了?爷出六百两和宝玉姑娘谈一谈雅事。”

    “七百两!证明爷也是文雅之人。”

    “都给爷闭嘴!今晚爷出八百两一定要听到宝玉姑娘专门为我唱的歌,谁敢与爷相争?”一个红袍年轻男子猛然推开人群,强豪地来到舞台之上,面对人群嚣张大吼。

    人群顿时鸦雀无声,人人都面现惊惧神色。

    红袍纨绔子弟很是满意众人的恐惧表现,哈哈大笑,指着灰衣文士:“穷酸书生,你敢于大爷一争吗?”

    厅内人全都将目光聚集于文士身上,似乎刻意期盼着一场好戏。谁知灰衣文士不争不顶,反是不以为意,笑道:“君子有成|人之美,望兄台可以领会到清雅之气。”

    红袍公子笑得益发跋扈:“原来是个没骨的孬种!”

    台下亦是响起一片讥笑,众人本以为书生应会有几分傲骨,是不肯轻易退让的,但不料书生却是一个怕势之人,短短几句,便不敢再相争了。不过人群中却也无人站出与红袍公子相争。

    玉娘见形势突转,自是喜笑颜开,挽起红袍公子的手臂,嗲言道:“请马少爷同宝玉姑娘共赴雅间。”随即就搀了贾宝玉下了舞台。

    再次俯望厅内人群,却已不见柳云绯色衣影,我止了节拍,回味方才惊险,松松淡笑,转身进了雅间。

    雪君与流苏一切安好,连龙傲天也不知何时进来,端坐主位,寒眸闪闪直盯着我走入房间。

    我斯条慢理整理起刚才吟戏打拍而乱的广袖,回望龙傲天,无奈而笑,却是抢问道:“二表姐夫,可知那位马公子是何方人物?当真有天大的气派。”

    龙傲天冷脸寒声道:“西州刺史马如龙之子而已。”

    我轻轻一甩衣袖,慢慢甜笑,入了座:“哦,难怪敢目中无人,原来老爷子是统领一方军政大权的西州刺史!”

    龙傲天反却更加寒冽,瞟上我一眼:“不用话里激我,只要在傲龙堡势力范围内,就算是马如龙亲自到场,我也能保证他在怡心阁不敢摔碎一个杯子!”

    我的确担心红袍纨绔子弟酒后闹事,但听闻龙傲天狂妄保证,心下倒安稳不少,事实也确实如此,试问谁敢在傲龙堡的地盘撒泼?

    雪君闷了半晌,见楼下情景大转,高兴地眉飞色舞,向我诉说感叹:“扶柳啊,老天爷果然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那书生简直就是上天派来的救星,三言两语地就将二哥打败了。”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 第63章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63)

    我应和笑言:“是啊,老天爷比较喜欢我们安排的戏路。”

    贾宝玉最终花落马公子,怡心阁也成功地推响了名号,一切似乎都在顺着计划执行。

    只是现在台下人群又有些哄吵。人们像是失去了兴致,开始三三两两地漫谈起来。

    很快,玉娘又上台,试图将气氛再次推向高嘲:“各位爷,这夜晚才刚刚开始,可不要为了一个宝玉姑娘没了兴致。马上还有好几位姑娘的表演呢!”

    “难道今天怡心阁换了牌子,净是什么才艺展示。”

    “好像爷进了戏园子。”

    台下人群立即表示出不满。

    “哎,瞧这位爷说的什么话。”玉娘随即艳媚笑道:“怡心阁当然还是以前的怡心阁,千百年的规矩哪是一朝变得了的?刚才的宝玉姑娘是头牌,所以未免特殊了点,可下面的姑娘也都是难得一见的佳人!”

    玉娘话虽说的含蓄,但厅内的男人们仍是一听便明白其中含义,顿时响起了一阵笑声。

    见场面稳定,我回头嘱咐流苏道:“跟玉娘取回夜明珠,准备回堡。”流苏应声而去。

    雪君却是极力反驳:“还有节目呢?干嘛要回去啊!”

    我起身道:“最好的已经欣赏完了,其他的就犹如鸡肋,看了不免要破坏了现在的好心情。”

    雪君虽然仍是不愿离去,但面对我与龙傲天的双重压力,还是极不情愿的上了马车。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 第64章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64)

    怡心阁后门,雪君与龙傲天的马车已缓缓启动,我与流苏也正准备踏入马车。

    “柳儿妹妹,等一下。”清甜的叫喊声在身后响起。

    我回首相望,清辉的月光下,一名绯衣男子甜蜜而笑。

    “我的马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柳儿妹妹,可不可以载我一程啊?”

    我亦甜笑:“扶柳荣幸之至,云表哥请上车。”

    柳云步伐欢快走至马车旁,将车夫马鞭夺来,塞入流苏手中:“车里太小,只能坐下两人,麻烦流苏姑娘在外赶车了。”

    流苏抿唇,僵硬地握着马鞭,眼含怒意瞪着柳云,柳云可爱一笑,便不再踩理,径直进了马车。

    见此状况,我也只能浅笑点头,轻拍流苏肩头,跟着进入车厢。

    车厢内,柳云早就倚着车背,舒服坐下。他将车厢旁的两个布帘全部拉起,让明月清风尽数入了这狭小车厢。

    我在柳云对面坐下,车外马鞭清响,车驰而去,晃过窗外平屋瓦影。

    柳云靠着窗棂,星眸半睁,淡淡而笑,不如一贯浓烈,带着馥郁的桃花香,这次的笑意是清水般的淡,仿佛蕴有深泉的苍凉。

    冷冽的白月光下,柳云止了最后的一丝笑意,叹道:“扶柳,一场跌宕起伏的戏,你赢了。”

    不知为什么,我毫无喜悦心情,也无法回复柳云的道贺。

    “那个书生是你的人吧?”柳云继续问道。

    我这时才扯唇弱笑:“的确是我安插在人群中的,原本只想让他称赞宝玉几句,活跃场中气氛,可以有个好价钱。却不想误打误撞,化解了云表哥的计策。”

    柳云追问:“花了多少银子收服此人?”

    “五十两而已。”

    柳云冷笑:“扶柳是肯花五十两纹银,只让人说几句话的人?”

    我叹气:“那个书生原本只是朔方城内的一个落魄潦倒的秀才,肚子里也有些文墨,所以我花五十两请他看过宝玉的表演,然后写出几篇脍炙人口的诗文,传唱一番,也好为怡心阁搏个盛名。”

    自古以来,不靠所谓的宣传绯闻,人哪可一夜而红?人若不红,有钱的大爷们能心甘情愿的掏银子捧人吗?

    柳云却是不信:“扶柳,还是不能完全说实话吗?这些本来都是为我准备的,是吗?你了解我不会坐等,定会出手。可我也知道你决不会毫无防备的让我攻击!”

    的确,多年在一起经商的经历,让我们都太熟悉彼此的手段。

    我晓以柳云内藏的桀骜性格,岂肯轻易让我赚下一万两,他会习惯性地隐藏,谋定计划,等到关键时刻给我致命一击!而我也正如他所说,不会坐以待毙,将我能想到的所有可趁之机都布置了防备网,书生也是其中的反击之一。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 第65章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65)

    我松下肩,有些好笑,何时我与柳云都彼此如此了解对方的习惯了?

    柳云突然伸手轻抚过我的脸颊,眼里流露出不可保留的哀痛,手指缓慢颤动,最后停留在了我的发梢:“扶柳,你是不是肯为他,与天下人为敌,尽管曾经那么美好?”

    柳云的轻柔一问,我却无法招架,有些呆愣,张开了嘴,可连一个字也不知道该怎样告诉柳云。

    柳云在悲伤地问,扶柳,你是不是愿意为洛谦抛弃一切,甚至可以狠下心肠与我为敌?

    可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云表哥,要我怎么回答呢?

    “呵呵,好像是我问错了问题!”柳云苍薄一笑,将手从我发间抽离:“扶柳,可怎么觉得,你好像是怕我伤心,而不告诉我真实的答案呢?”

    我只能保持缄默,唯一可以做的是,以仿若小时候的温柔笑颜面对柳云的双眼。

    恍然间,我不能分辨,是天空的月光清亮,还是柳云眼中的流水更为清澈?

    在事情不知该如何发展时,马车恰好停下,流苏说道:“小姐,到堡,下车小心。”

    我随即打起车帘,手有些不自主的颤抖,这样急忙的下车是叫逃避吗?无奈一笑而过,脚踏实土后,我望向傲龙堡。在亮若明昼的大门中,不徐不慢的走来一个人影,待近了,才发现来人竟是洛文。

    洛文双手捧着锦盒,低头恭敬道:“爷叫小人为夫人送来百年党参。爷说,夫人怕冷,用此参补身最宜。”

    我接过锦盒,挑开一看,须长参白,果然难得好参,不免有了一份好奇,问道:“哪儿得到的百年党参?”如今洛谦月俸不过八两,加之从京城相府带出的银两并不多,是买不起这等珍贵人参的。

    洛文回道:“今日宋太守差人送来,爷晓夫人畏寒,特要小人为夫人送来。”

    朔方太守终是一枚不能放弃的好棋啊!那宋明珠呢?我嘴角逸出一丝轻笑。

    洛文抬眼看了我一眼,继续道:“这本是宋太守贤婿马大人特意精选的党参,为感谢爷的从中做媒。”

    好个洛文,一句轻描淡述便替他主子澄清了事实,还是洛谦安排好的事实更为精妙,不动声色拉住了宋知海!只是没想到才过两月,宋明珠已嫁为人妇,不知她是否也做了她爹升官的一阶玉石?

    我感慨而问:“谁是马大人?”

    “西州刺史的二公子。”洛文回答。

    西州刺史对于宋知海而言是攀上了一门好亲家,可对于宋明珠呢?难道要与怡心阁中那位跋扈的马公子共度一生?

    “这位马大人人品如何?”

    “马大人是西州刺史的二儿子,为人端正,不似其大哥不学无术,去年的武科状元,文武双全,确是能辅助大事的人。”柳云站在马旁,恢复了平常的嬉笑神态,望向洛文:“文总管,是否准确呢?”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 第66章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66)

    洛文点头:“柳二公子所言分毫不差。”随即又对我道:“爷尚有事吩咐小人。夫人安好,小人就先行离开了。”

    我微笑:“既然文总管有要事在身,也不便相留。但烦转告一句,扶柳谢过洛大人的关心。”

    洛文退离,柳云走上前,笑道:“还是我送柳儿妹妹回院吧。”

    我不与否认,先行走动,柳云笑着跟行。

    春寒料峭,月色独好。一阵寒风袭来,我不禁轻咳了两声,打破月夜沉静。

    “看来还是洛相心细,记得扶柳身子弱,禁不得风寒。”柳云唇角讥笑:“可我与扶柳共处十余年,却记不住,倒还让你吹了一路寒风。”

    我不由地停了脚步,回头望柳云,脸上无笑,眼中却渐渐有了愠意。

    柳云嬉皮一笑,双手作揖:“扶柳我错了,在此赔礼道歉。”而后却是仍旧说道:“方才你说,谢过洛大人的关心。我又怎会不明白,如此生疏的礼节,岂是夫妻之间的蜜话?扶柳你想让我知道,你与洛谦不是我所认为的那样吗?”

    柳云总是那么聪明,无论多小的暗示,他都可以心领神会。我刚才这样说确实别有目的,在向他撇清我与洛谦的关系。

    “可我却希望你没有这样做,你故意说了,其实潜在地就表明扶柳你的心很虚。”柳云仰望冷月,我瞧不见他碎碎的目光,但他却努力给我一个清甜的笑容:“人的感情本就复杂,一旦沉溺其中,自己却往往不知。”

    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我摇头不语,柳云你我两人都处于棋局之中,皆不是旁观者,所以我们俩的想法都是错的。

    许久,我们伫立风中,月色如||乳|,白蒙蒙的隔了一层雾。

    柳云缓缓叹气,忧郁的担心道:“扶柳,放手吧,退得早伤得也轻。”

    “与洛谦,这样的暧昧你玩不起。”柳云加重了语气。

    我虚弱连笑,柳云,难道我不知道吗?

    暧昧,进退不得的暧昧,我在陪洛谦玩一场危险的游戏!

    长安竹林中,太守饭桌上,朔方花灯前,我与他都在有意无意地试探着对方的底线,只是我们手指稍稍触动底线,便立即抽回,余下的残局我们都猜不透。

    或许暧昧,才能让我们感觉到安全,因为我们将上官家与洛府以往的水火不容早已铭刻于心。是的,我与他曾经对立,如今为了各自利益而并肩,以后呢,没了共同的敌人皇甫朔,我们将会还原成政敌吗?

    面对我与洛谦都不能肯定的未来,可以冲破这层暧昧吗?不能的,我们之间没有信任,没有信任的感情只会成为畸形的祸胎。

    柳云看着我恍然失神,哀笑道:“扶柳,原来你是真的放不下!”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 第67章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67)

    我挑起眉,淡定浅笑,清扬了声调,问道:“云表哥,你也在玩暧昧吗?”

    柳云眼神顿时暗晦,与月光同时失去了清澈。他撇嘴苦笑:“我正努力让自己清醒,得不到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我自嘲淡笑,柳云与柳风不同,他有一股残忍的理智,我永远也达不到的理智。什么好的,他会不计后果的做到;什么不好的,即使是心底最爱,他也能含痛生生剜去。

    柳云释然轻笑,抚掌打起节拍:“柳儿妹妹,我刚学了一段戏唱与你听。”

    他清了清嗓子,便含笑唱起:“细水绵绵乱,谢花庭前苦相思,郎不许终生,妾心正徘徊,西窗雨如烟,谁与述衷肠?

    秋风起,只剩落红残。“

    我遥听得,郎不许终生,妾心正徘徊。…在如练月光下,单独回到了百草居,此时,蓝花开得正妖。

    白皑皑的广漠一片,大雪覆盖住了地面上的一切事物,天地间就只剩下纯色的银白,可却是白得那么苍凉。

    鹅毛飘雪中,我独自一人单薄衣衫,踯躅行走在深雪地里。

    恍然间,眼前的阴冷空气,氤氲形成一个模糊人影,渐渐水汽越聚越浓,人影益见清晰,是身着紫蟒官袍的洛谦。

    他面无表情,没有微笑,也无愤怒,只有一双寒冷的墨眸,冷然锐利地盯着我,然后一言不发转身离去,仅留下一排整齐的脚印。

    我怔住,没有任何动作,眼睁睁地瞧着他走远,只从心底感到一阵彻寒。直到全身冻透,我才颤巍巍地拉拢衣襟,一低头,就瞧见了脚边金灿灿的黄金簪子,月牙形,艳光四射的碎红玛瑙镶嵌其中,竟是胭脂碎。

    不禁惊得我猛抓手臂,阵痛传来,随即睁眼清醒。

    窗外早已是艳阳高照,流苏端着一碗汤药坐在床头:“病了,喝参汤。”

    我爽快起身笑道:“我好着呢,哪里来得病,只是头微微有些痛罢了,想是睡得太久的缘故。”披上外衣,下床道:“时辰不早,赶快收拾一下去怡心阁。”

    流苏却是极不配合,端着参汤挡在我面前:“大夫诊脉说,劳累过度,牵引旧疾,微发热,须服参汤补气。”

    我接过参汤,一饮而尽:“我喝了,也该药到病除。现在是怡心阁开业的头几天,我必须亲自到场打点。”

    流苏更为倔强,堵住了我的去路,似乎命令道:“留堡,休息,养病。”

    瞧着流苏毫无畏惧的眼,我便知今日是不可能出堡了,不免叹气:“好吧,我不去怡心阁了,但流苏你要去给玉娘传几句话。告诉她,以后都不要让贾宝玉在大厅登台,只在雅阁表演,并且每晚只陪一位客人,同时价格不降,八百两一个子都不能少。还有其他的姑娘都翻倍地涨价钱,酒水也一律往上涨。”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 第68章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68)

    流苏听得摇头不止,我轻笑道:“这一行越贵越有人肯花银子,有钱的爷们拼得就是一个面子,姑娘要价便宜了,他们反而还瞧不上眼。”

    流苏点头,转身掠离。

    我也去了撑着我的精神支柱,身子一软,便躺回床上昏昏睡着。

    眨眼十五日过,怡心阁早已盛名西华,一跃成为西州风月楼之冠,一时间宾客从云,银钱广进。

    在百草居,我颇悠闲地记完最后一笔账,撂下毛笔,吹干墨迹,小心翼翼地合上账薄。捧上它,弯曲穿过小径,迈入柳云书房。看见柳云尚铺在书桌打盹,便银铃轻笑,一把将账薄掷于桌上,直震得柳云发丝浮动。

    柳云睡眼惺忪:“柳儿妹妹,早啊。”

    我指着账薄,刻意板起脸,闷声道:“云表哥,好生的惬意!扶柳也趁着让云表哥忙碌一阵。”

    柳云脸色一惊,随即慌忙抓起笔,写写画画不停,嘴里还念念有词:“我最近很忙啊,实在是没空帮忙。”

    我狡黠一笑,柔言:“扶柳不请云表哥相助,只是让云表哥遵循诺言。”

    “这是怡心阁的账薄,各项账已算明了。至开张十五日来,除去成本费用,净赚一万零五两。”

    “现请云表哥点收,另外算清之后,云表哥就可以开始调集五十万两,扶柳还等着急用呢。”

    柳云垮下脸庞,挤出一个可怜兮兮的笑容:“柳儿妹妹何必心急,离我们约定的一月期限,还有好几天呢!就让我多玩三两日,调动五十万两可烦着呢!”

    无视柳云一贯装可怜的苦肉计伎俩,我笑得事不关己,继续柔声道:“望云表哥君子一诺,两月过后,扶柳能在此处提取五十万两白银!”

    我步子轻快,离开书房,身后悲惨叫声冲天而起。

    不加会意,我径直拉起流苏的手:“流苏,我们回去吧。我开始想念院后那池塘旁又疏又黄的竹子了。”

    三月的西北偏城,有了暖洋洋的阳光,透出春天的明媚。

    只是闻名天下的傲龙堡,进来容易出去太难。我瞧着堵在堡门的雪君以及一脸极不情愿的龙傲天,浅浅笑起,看来我今日是要上演过五关斩六将,刚甩脱柳云,就要面对雪君。

    叫流苏去备马车,我独自上前走到堡门,会阵堡主夫妇二人。

    我还没任何表示,雪君丫头就已先流下两颗豆大的泪珠,然后手紧紧地拽住我的衣袖,最终整个人索性完全扑上我的身,鼻涕眼泪一把地直往我衣裳上蹭。

    雪君的先发制人倒弄得我不知该如何办,无奈只能轻抚她的背,安慰道:“好了,又不是生离死别的,我回朔方城而已嘛,我们还是很近的。”

    雪君松开我,撇着嘴,一抹眼泪道:“谁说是为这哭了,我是伤心你走了,我以后再也玩不赢二哥了。”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 第69章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69)

    立即我僵住,敢情是为了这原因,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你一天到晚都和我在一起,某人会非常不高兴的。所以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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