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宫极恶第97部分阅读
正宫极恶 作者:肉肉屋
对怀荒城构成威胁。
然而等大秦的军马来到之后,才觉,前来袭击自己的人,却不仅仅是怀荒盗匪而已些进退有度的“盗匪”打扮的人明是经过严格的训练,杀戮进退,很有纪律,绝对不是盗匪那样散漫的性子。
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步青主的目标今竟还是这盗匪之城。
若是先前他
的时候,带着三万大军灭盗匪之城,恐怕会力,但是现在,只剩下战斗力不到五千的人众,面对兵强马壮并且地势险要的盗匪之城,何异于以卵击石?
然而神威王爷却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入虎焉得虎子。”他淡淡地说。
众位将士眼睁睁看向步青主。却见那人面色平静,继续说道:“与其在这里挨饿受冷无所事事而死不如拼个你死我活,盗匪之城中聚集着怀荒盗匪常年抢劫得到的财物粮草之类,怀荒自然是不能去的方圆百里之内,只有盗匪之城是最好的目标,并且离我们现在所出,不过二十里之地。如果能够成功夺下,那我们进可攻,退可守,就算守上一年也绰绰有余,两相比较,大家说,是留下,亦或攻!”
一席话,说的众位将领心神松动。
与其在这冰天地之中,屠宰自家的军马芶活,倒真的不如同敌人狠狠地干上一场,何况,有王爷在,也未必会输。
斗志忽地被燃烧起来了,然微弱,但毕竟比没有好的多。
步青主看着人的面色变幻,淡淡一笑,又说:“来之前,怀荒的城主曾上书说过,盗匪之城中聚集的财宝,足足可以支撑怀荒十年的运营。”
众位将领面面相觑:为这话。
步主却又说道:“若是能攻破盗匪之城,本王做主,盗匪之城中的所有宝物,都会分派给奋勇向前立下战功的兄弟!一分也不会缴纳给朝廷!”
天!那可是巨大的一笔财产,就算是中五千人,若是每个人分到下去,起码十几二十年不用再奋斗吧。
这话一出,原本冷飕飕的大之中,温度陡然升高了几分。
“如果没有别的异议,大家就各自归去,将消息散播出去,今夜子时,准时进行突围。”步青主回到桌子后面,手轻轻地在桌上一拍,重又说道,“本王就不信,本王,会葬身这区区怀荒,今夜,本王就要跟天一赌,看到底谁会技高一筹!”
地上的众位将士一一起身,铠甲撞击,出了激烈的声音,众人抱起手来,大声说道:“愿意从王爷命令,凭王爷驱驰!”
“好。”步青主轻轻一笑,从案子后走出来,伸出右手,说道,“本王现在跟各位兄弟立誓,若是能够逃脱这一劫,人人连升三级,日后都是朝廷重臣!”
先用利诱,后加权势。再加上常年跟随神威王爷,养成的近似于“兄弟”的情谊,众位将官再无异议,心头完全将退意消灭,恨不得立刻就出突围。
一只只手坚定地伸出来,同步青主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交叠一起。
步青主望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脸,笑的笃定。目光沉静,给人无限的信任跟希望。众位将领心潮澎湃而去,本是绝望而来,此刻却又重燃希望,一个个眉飞色舞,面色红润精神抖擞地走出了营帐,简直比吃了一顿美味的饱饭还带劲儿。
而原地,步青主却有些神智恍惚,他似乎能够看到,那惨烈的一战,那半是已知的结果。他谋划几天,不动则已,一动必定是惊人的,这一招,是经过几天的思量布置,前后推敲,其实当初他来之前跟诸葛小算,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打算,却不想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要进行。
只是,步青主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那些看似不能实现的话,分掉财物,连升三级,哈些本应该先奏鸣朝廷经过皇上批准的啊……如今他居然自己应允,然而众人还是无比信任他的,神威王爷一诺千金,谁不知道?就算再天方夜谭的事情,只要他出口,便必定是真的。常年带兵的威望,他就是有这种能力叫人信服。
只是,究竟是为什么忽然这么大胆。他向来只是规规矩矩,按照规则办事的,会担心越了规矩惹得别人不快心他又不轨之心。可是这一次,却自然而然义无反顾的说出……难道……是因为想到了事情已经紧急到了生死一刹那的地步了么,难道是因为感应到了秦天已经生了叫人失色的事情了么?还是说……
脑中忽然想到了某个人的脸,她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地说:“本宫……”那张好看的小嘴啊个人娇软芬芳的身体……忽然想,假如今夜他死在了这遥远的怀荒恐怕尸体也不会完整留下,那人会因此流泪么?只是觉得遗憾,在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不能见到她,不能亲手,抱一抱她如真的有她在跟前,让他亲一亲他抱一抱,或的心情会跟现在的冷静到近乎冷血不同吧……会有什么不同呢?为了她,会更加奋力?还是为了她更加谨慎?为了她,或更加珍惜自己么……总之不会如现在一样,觉得自己是这么的冰冷,就好像冰人一样,就好像石头人一样,没有什么感觉,就算是冲杀在即,他都一点儿担忧的神经都没有,似乎已经……完全不把自己当人看待了。
假我不在了……
她应该会高兴的吧?
哈哈。
脑中掠过这个想法,步青主走出营帐,抬头向南看。
隔得太远,暮色渐渐暗淡,他什么也看不到,一片苍凉。
冲杀在午夜子时正式开始。
背水一战的士兵们,轻装简从,将所有累赘的东西都丢弃,悄无声息地从雪地里向前进。
敌军的守夜,还没有来得及出嘶哑绝望的叫声,便被无声无息的被干掉了,步青主将二十八宿过半之人派上最前线,负责除掉敌人的守军,给自己的队伍前行制造更多的机会。
他只留了十方上将中的昆仑断狱罗文跟乾坤巽风两人护在身边,其他的人则散布在大军的两翼,以及大军末尾进行断后,负责救援受伤的士兵,进行应急调用。
军队无声前进,连军马都没有出任何的嘶吼响鼻,昔日良好的训练在关键时候显露出来,这一队战斗力并不算很强大的秦军,就好像是一队暗夜幽灵一样,缓缓地入侵到敌人的地盘。
一直到秦
力军队也到达了所谓“怀荒盗匪”的营地之时,正在荒盗匪”才惊觉起来,一刹那,两军对上,喊杀震天。
步青主一马当先,身后的大旗猎猎招展,鼓舞着战士们的斗志,大家似乎都知道,这一战,不成功,便成仁,只能向前,而后退,却只有死路一条,人人杀红了眼睛,似乎已经将身体的极限给逼了出来。
这一场战斗,与其叫做交战,不如说是屠杀来的正确,“怀荒盗匪”,做梦都没有想到,战斗力如此低下的秦军居然敢突围偷袭,而且选的方向,并不是他们防备最要紧的怀荒跟沃野的方向,却偏偏是他们以为最不可能的地方,屠杀虽然激烈,却并不漫长,等周围的敌人闻讯赶来的时候,只能来得及收拾残局了。
秦军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奔盗匪之城而去。
敌军之中,队伍让开,正中有一位将领乘马而出,铠甲护身,众人见状,齐齐行礼,口称:“见过王爷千岁!”
此人双眼深深,廓鲜明,眉毛之间横一股戾气,威武雄壮,却正是北魏的镇北王拓跋山海。
拓跋山海扬起马鞭,做免状,他睥睨望向盗匪之城,嘴角噙一丝冷笑,说道:“步青主,你果然有种,本以为你会坐以待毙或冲去怀荒,没想到居然玩这一招破釜沉舟出其不意……不过,本王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能耐速给我追!”
盗匪之城在荒的凌云山上,地势险要,只要他们追的快,必定会在步青主他们还没有到达凌云山的时候就追上,到时候前后夹击,如捉笼中鸟一般,看看他步青主是否还能插翅而飞!
北魏的追兵追了大概半刻钟,前头忽地传来惨叫声。
拓山海心头一怔,喝道:“速去查看是怎么回事!”
传令官飞奔而去,跑到半道好遇回来回报的传信士兵人并辔而回。士兵翻身下马,上气不接下气说道:“报王爷,前锋营遇到埋伏!”
“什么?”拓跋山海简直不信自的耳朵,眼睛瞪得越大,感觉头都根根竖立起来伏?无稽之谈,步青主那一队老弱残兵只能屁滚尿流落花流水的逃,怎么居然胆大包天到留下来埋伏?
“具体情况如何?”急忙问道。
小兵说道:“前锋营到了森林边上,急忙追入,可是却不料中了对方的埋伏,导致前锋营……”
心底有不好的感觉:“怎样?”
“全军覆没。”果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混蛋!”拓跋山海怒极,手头的鞭子一扬泄一样向着地上的小兵抽去。
奇耻大辱。
前锋营人员五百,都是精锐。开山涉水不马虎,对付步青主那五千豆腐军不如刀切西瓜一样容易?更何况,他以为步青主已经被自己打得丧了魂旦闯出了包围圈,必定是马不停蹄失魂落魄地向着怀荒山上而行,没想到他,居然还有闲暇时间闲暇兵力跟闲暇的人情,再步一个陷阱给自己钻。
十分可恶。
拓跋山海的手气的抖,旁边的将领不敢做声,那小兵被他一鞭子抽得皮开肉绽,却也不敢出惨叫。拓跋山海想了一会儿,才镇定下来,到底是北魏的镇北王,沉声说道:“带他下去疗伤。”
那小兵急忙磕头:“谢王爷!”立刻被人拉了下去。
拓跋山海才沉声说:“传本王命令,放火,烧林!”
立刻有人飞奔去传命令。拓跋山海扬眉北看,心底恨意滚滚,想道:“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步青主,本王倒要看看你究竟还有什么花招!”
那一夜,血光跟火光交相辉映。
雪地之中,喊杀声连成一片,无数个人影晃动,闪烁,有人倒下,有人疯狂前进。
步青主扬眉向上看,他成功断后之后,派了二十八宿跟自己的贴身侍卫,去了林中埋伏,果然将拓跋山海急匆匆追上来的前锋营给悄无声息灭了,那些士兵面对面交战,是一等好手,然而在密林之中进行的暗杀,却不是他们的专长,而二十八宿最擅长的便是暗杀突袭,因此效率更快,很多人只是一招就被干掉。一场战役下来,秦军只几个人受了轻伤,竟没有人死亡。而对方的前锋营却被轻轻松松全军干掉。
而拓跋山海愤怒之下,放火烧林,一瞬间,惊动了沉睡中的怀荒盗匪。
然而彼时,步青主所派的十方上将已经成功潜入了盗匪城中,在暗夜惊人的锣声之中,以轻功见长的昆仑断狱罗文,奋力将盗匪之城的大门打开。
盗匪之城乱成一片,各个防卫点的匪众,被干掉了过半,步青主一马当先,指挥将士们向前冲杀,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迎着稀稀疏疏的箭雨,训练有素杀红了眼的士兵们便冲入了盗匪之城,一场新的屠戮,就在眼前。
步青主却勒住了马,后面的二十八宿跟侍卫营的人成功而回,步青主回头望了一眼,城下那燃烧着的树林,仿佛是一场庆功的篝火,火焰冲天,步青主隐约望见,自偏路上,一队兵马汹涌而出,当前一个人,铠甲遍体,红袍飘动,一双鹰隼似的眼睛,穿破夜色,看向自己面上。
步青主哈哈大笑,说道:“镇北王,你终于来晚了一步!”一句话说完,胸口忽地一疼,腥甜的液体,冲到了喉咙口。
步步:切!本王不会有事滴,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金金:毫无疑问,这是做梦……
上下之争卷 275 口蜜腹剑
青主双眉微皱,脸上笑容却依旧不变,生生地将那口去,睥睨而挑衅地望了山下的拓跋山海一眼,扭身,提缰纵马,动作干净利落,进入了盗匪之城的大门。
沉重的门扇在他的身后被关上,“咄咄”钉上了几支山下射来的箭。与此同时,迅速抢占了进攻据点的大秦士兵们张弓搭箭,第一时间对准了山下蠢蠢欲动的人马,火光之中,剑拔弩张,步青主下马,登上观景台,俯视山下拓跋山海,脸上傲笑自如。
拓跋山海失了先机,此刻要是贸然攻山的话,恐怕会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他这一番算计,第一是低估了步青主的谋划,第二是低估了大秦军的耐力跟战力。这其中的一项失误已经糟糕,更何况两个都算错。拓跋山海再愤怒,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当下冷冷一笑,说道:“撤兵!”
看了一眼山寨上面,那戴着银色面具的傲然人影,不甘,真是不甘,但是不甘又能如何?拓跋山海暗暗誓,想道:“步青主,总有一日,本王要让你尝尝惨败的滋味!”
他拨转马头,挥兵而去。
步青主低头看,镇北王虽然已经停止了攻击,不过却仍旧盘兵在山下,想必是在寻找机会,当下说道:“吩咐下去,戒备不能有丝毫的松懈,令三军迅速整备,清理好盗匪余党,不许留下任何后患。军需班立刻造饭,打起精神来轮班替换。”
众位将领迅速传达下去,兵如山,刹那之间盗匪的山寨已经变成了大军军营,有将军派兵去收拾尸体,归拢一处。再有将军负责编排投降的匪徒,将他们一一关入山寨的牢狱之中得生意外。另外便是负责防卫的将领,打起精神喜气洋洋率领士兵守卫轮班,各路将军跟随步青主多年,自然知道他雷厉风行的个性,几路兵马分派下去,各自忙碌,端的是井井有条,丝毫不慌乱,做事效率事半功倍。
而军需带兵在营寨里搜索,先是觉营寨的厨房竟然异常的大光是大锅就有百口,足够五千人众吃喝,而十几个炉柜里放着各色碗碟以及蜡鱼腊肉好了的香肠,鱼类,另外放着大盆大盆的牛羊猪肉,煮的香喷喷的人闻着就食指大动。另有洗好了的各色蔬菜,有个已经切好了待用,有的干干净净,放在盆中,要用的话随便拿来就可以。
想那怀荒盗匪足有五千余人,放了千多配合北魏拓跋山海的兵在外同步青主交战只剩下一千余人常驻,但是士兵毕竟要吃饭的,几百个士兵负责煮菜,都习惯了准备大量的备用食品,军需官见了厨房这幅模样实在大喜。他先前在雪地被围困的时候,想尽办法,掘地三尺挖地下的老鼠士兵射天上的飞雁,然而终究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日见了这么多现成的军需品,乐得眉开眼笑刻吩咐火头军赶紧开始做饭,一刹那热气腾腾,食物的香气飘了出去,士兵们更觉得喜气洋洋,传令的吆喝声都更中气十足。
过了一会儿,又人来报,说是现山寨后面是个巨大的仓库,军需官急忙带人去看,打开仓库的门,惊得愣了半晌,第一句话居然是:“王爷果然英明。”
急忙命人去请步青主前来。青主前来巡视一遍。淡淡一笑。说道:“派人来看管。等安顿好了。再行处理这些。”
库里除了宛如小山一样地米粮。更有各种各样地箱子。装满了金银财宝。各种奇异珍品。都是怀荒盗匪自山下抢劫积累而来。
军需官领命。派专人守着仓库。说话间。火头军已经将晚饭造好了。士兵们艰苦了这么多天。终于吃上了热腾腾地饭菜。一个个心满意足。欢喜无限。
一拨吃过了之后。立刻去换班。将那些还在坚守岗位地士兵换下来吃饭。整个军队依然井井有序。毫无纷乱。
步青主望着这一幕。才松了一口气。缓缓后退。身子一晃。
“王爷。”昆仑断狱罗文上前。悄悄扶住步青主地手臂。担忧地看向他。
十方上将之中,以罗文的心机最为深沉,从在山寨之外,已经觉步青主的神色有异,已经在暗暗担心。
步青主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随着罗文入了寨子的房间,这一间房,原是盗匪头目所住的,如今被侍从收拾了一番,换上了全新的被褥,又生了火,热气腾腾,舒服的很。
步青主走到床边,坐好了之后,才缓缓舒了口气,说道:“放心,我无事。”
昆仑断狱罗文望着他,却仍旧觉得不放心。先前小狼假装步青主,吃了败仗,连小狼都中了一箭,差点性命不保,只是咬牙坚持着,生怕被人看出不妥,损了神威王爷步青主威名。
正在坚持不住的时候,那人却单枪匹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破敌人的豁口赶了进来。
在此之前,昆仑断狱一直以为,或许他们坚持不了一天两天就会……
可是,自从王爷来到,近身的侍卫,包括十方上将以及二十八宿里面的挺多的人都已经察觉,王爷乃是带伤而来。而且正在这危急时刻来到,军中的粮草跟医药都很缺乏,而王爷也一反常态,竟比以前更加深沉内敛,虽然说大军的供给不够,但他吃的东西也实在太少,而且伤到哪里,也从不给近身之人看。实在叫人担忧。
军队在雪地中坚持了几天,步青主消瘦的速度也极为迅速,但是唯一让大家放心的是,他的样子虽然有些差,但是精神却依旧很好。
可是带伤作战,又经过几天的谋划,暗夜的突围,一直逼得他内伤作,再强悍的铁人也支撑不住,差点便在军前吐血出来,只是担心被拓跋山海那双贼眼看到亦或被大军看到造成士气不振,所以才硬生生强忍着。
现在总算是安定下来,只要守得紧,山寨中的粮草不成问题,坚持十天半月的完全没有问题。步青主松了口气,浑身的痛在刹那迸开来,压着声音说道:“替我护法。”自己盘膝上床,缓缓地运功调息起来。
秦天神威王府之中,小楼方换好衣裳,想重新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门口忽地传来一阵喧哗盏使了一个眼色给奉珠,奉珠急忙出去查看,不一会儿回来色有些慌张,明盏问道:“如何,到底怎么了?”
奉珠望了她一眼,又看向小楼道:“殿下,不知为何,先前殿下安排去风荷苑伺候的人现在在外面,凄凄惨惨地叫殿下去救命。”
“什么?”小楼一惊,站起身来。
一行人如风一样,到了风荷苑见院子之中的积雪还没有被清扫干净,显然是才清理了一半就扔下了,而那十几个姑娘站在院中,挤成一团十分惊恐。
卧室的门口处,坐着一位身着华服的丽人色傲然而冷,淡淡地望着院子中瑟缩着的众位佳人。
“这到底是怎么”小楼见状,心底不悦的阴影刹那扩大。
屋檐下的华服丽人见小楼:现面上才露出一丝笑容,略微起身不行礼,只是淡淡说道:“真是些不长进的奴才然惊动到御公主殿下。”
小楼见举止越怪异,皱了皱眉,说道:“蜜夫人这是在做什么呢?”
蜜允姬嘴角一丝冷笑淡淡,说道:“这贱人不守规矩,妾身是在教训她们啊。”
小楼心底火起,着怒火,说道:“夫人做太多事了吧,本宫早就吩咐过,她们只需要好端端地住在这里,不用学诸多的礼仪规矩,蜜夫人若是闲着无事,自己做点什么不好,这大冷天的,真个儿这么好兴致么?”
蜜允姬闻言,并不恼怒,反而一笑,说道:“殿下可真是体恤下人啊,妾身的确是闲着无聊,不过,殿下也不必动怒,妾身这也是最后一次帮殿下教训人了,以后想越俎代庖,都不行了。”
楼十分惊奇,挑挑眉问道:“蜜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蜜允姬说道:“好教殿下知道,等一会儿,妾身就要离开王府了。”
小楼大惊,问道:“蜜夫人这话,本宫不明白。”
蜜允姬看她一眼,转过身去,向着门边走了两步,缓缓地坐下,神态居然十分的傲慢无力,说道:“当初妾身跟随王爷之时,王爷就同妾身说的明白,他日若是妾身想要离开,便随时可以自由去留,王爷绝对不会强求。”她面上淡然说着,心底却恨意滚滚:试问,世界上哪一个男人会对心爱的女人说出这种话?若真的以她为重,就该好好地留下她护着她,说出那种话来,显得他多么豁然,显得他多么尊重她,却不料想,这正是最不在乎对方的表现。
小楼目瞪口呆,不由问道:“蜜夫人想离开?不知夫人要去哪里?”
蜜允姬浅浅一笑,却不回答,然而眉眼里的得意却是难以掩饰。
小楼反应过来,心想她去哪里,关自己什么事,只不过……好是奇怪,先前还以为蜜允姬跟步青主的感情如胶似漆,好的蜜里调油一样,怎么忽然转眼间这女人就口口声声说要离开?难道,她只是在惺惺作态?总之以小楼的心思,无论如何想不通蜜允姬的态度为什么会忽然之间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小楼吃不准她心底打着什么算盘,又见蜜允姬的态度讳莫如深神秘兮兮的样子,也不想多问。然而看了一眼院中的女子,忍不住皱了皱眉,说道:“既然蜜夫人想离开,那也是蜜夫人你的自由,不过,你何苦要跟这些无辜之人过不去呢?——大家都进屋子,不必在这里枯站了。”
蜜允姬闻言一哼,冷冷看那些女子,提高声调说道:“谁敢动?”
小楼吃了一惊,没想到她居然敢公开顶撞自己过看她一副有恃无恐的姿态,说出这样的话来倒也不足为奇。
“蜜夫人,你想做什么?”小楼冷眼旁观,问道。
蜜允姬哈哈一笑,缓缓起身,走到了小楼的跟前,低低说道:“殿下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么?那么就告诉殿下知道,我的确是不会留在王府,殿下就当我跟王府没什么关系了是不是?可是,我只是讨厌些女人的样子,我得不到的东西,怎会让别人轻易分享?何况下你也该知道,王爷现在的处境到底如何吧?”她的声音放的很轻,小楼却听的十分清晰,忍不住身子一抖。
蜜允姬看到她的样子微抿了抿嘴,又说,“或说,我如果送这几个女孩子上西天的话,反对正好能跟王爷作陪呢?也算是完成了殿下您的心愿了吧?”
小楼终于忍不住,转过头去怒目相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蜜允姬仰头,哈哈大笑,说道:“什么意思,殿下不是心知肚明的么?”
小楼瞪向她,一字一顿道:“本宫就是不知!你有话请直说!”
蜜允姬冷冷微笑,说道:“殿下很爱死撑啊……不过我偏不说,殿下很快就知道了。来人!”
她一声令下本围在院子周围的侍卫上前来,蜜允姬说道:“将这群贱人看好了她们就在这站,站到死!”
一言既出子中的女孩子顿时惊慌起来,抽泣之声四起。
小楼气结,怒道:“你敢?!”
迎着蜜允姬挑衅的目光,小楼终于忍不住,厉声喝道:“天风卫呢?”
原本等候在外的天风卫们顿时一拥而入,院落中的侍卫见状,齐齐转过身来,将腰刀抽出来,天风卫见状,亦拔剑出鞘,两两相对,剑拔弩张。
连先前受惊的女孩子们也停了抽泣之声,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蜜允姬自然是将场中对峙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她双眸冷然,望着面前的小楼,却见对方的眼睛清澈,却带着明显的怒气跟傲意,自有一股天然的威仪,叫人无法跟她直视下去。
蜜允姬心头挫败,表面却不动声色,目光转开,扫着场中的情形,顿了顿,才笑说:“啧啧,殿下还真是为他人着想啊。”
小楼目光冷然,望着这人,心底暗骂自己太蠢了,先
还以为这女子又深情又好人,没想到却是一只能咬且十分凶猛。她冷冷说道:“好说,总比一些披着羊皮的狼要好点,本宫真是见识了,蜜夫人的绝技呢。”
蜜允姬表示不解,看着小楼问:“嗯?殿下说什么绝技?”
小楼说道:“口蜜腹剑,翻脸无情,这不都是蜜夫人的绝技么?本宫可有漏说么?”
蜜允姬听了,微微一怔,旋即仰头又笑,末了才看向小楼,说道:“殿下,既然你坚持要护着她们,那就随殿下的意了,只不过,殿下不要在别人的身上耗太多精神,也该是时候为了自己考虑一下了。”
小楼已经被蜜允姬这新面目惊得浑身冰凉,控制着自己说道:“蜜夫人这话里有话啊,你这是在威胁本宫吗?”
蜜允姬的眼波度闪烁,终于含笑不语,说道:“我只是在提醒殿下,天有不测风云,殿下还要好好保重。”她微微低头,似行礼的样子,却仍旧浅笑连连,一扭腰,自小楼身边走了过去。
满院子的侍卫,跟着她撤了:去。
小楼目蜜允姬嚣张的离去,简直觉得这一场如同做梦一样。还没有反应过来,耳畔听到有人嘤嘤哭泣,说道:“多谢殿下救命之恩,呜呜……”
那帮女孩子齐齐地向着小楼行礼,楼皱着眉,心底暗叹了一口气,这一次若非是她早就派人守在风荷苑,那人又及时去报信,这些女孩子恐怕就成为无辜的牺牲品了。
派人安抚这些孩子,小楼率众人返回,虽然成功阻止了此事,然而心底却一点儿轻松的感觉都无。
她心头惊蜜允姬忽然“变”似的举动,却又回味蜜允姬在她耳畔说的那几句话。蜜允姬所透露的信息,第一是步青主的情况的确危急。第二却是,蜜允姬她心头有恨|得似乎是自己不能留在王府不能再跟步青主在一起,所以连同这些跟步青主素未谋面的女孩子都恨上了。
楼忽地想:蜜允姬连这些女孩子都恨得恨不得置她们于死地,那么对于自己呢?
这个想法在心中一闪而过,旋即想道:我跟步青主……表面上并无同房,也并没有亲昵举止,她该不会怎么恨我吧?怀着侥幸这样替自己开脱,潜意识却知道,那些女孩子连步青主的面儿都没见过,只因为沾着一个“侍妾”的名头,就要被她弄死她的身份,可是堂堂王妃啊。
小楼想来想去,总觉得“女人心底针”。她自己倒不觉得自己怎样,可是面对这样一个前后大相径庭的蜜允姬,却的确是有些迷糊了:蜜允姬她既然那么在乎步青主,在乎到占有欲这么强烈的地步为什么又要离开步青主呢?离开了王府,她又会去哪里?
不知不觉回到了暖阁之中,掩了房门。小楼兀自在沉思,蜜允姬的话在脑中不停地回旋,小楼虽然心思单纯,可是却不笨蜜允姬的那些话,虽然不是明说,却已经浓浓地暗示过小楼处境危险,现在想想,配合蜜允姬当时的那种神态不是暗示,而的确是一种笃定的威胁。
从蜜允姬的种种话里有话看来,蜜允姬似乎非常清楚的明白秦天生的这一系列诡异的变革似乎证明蜜允姬也是这变革中的一部分,而且是很接近核心的那种。想到这里忍不住毛骨悚然,先前蜜允姬对步青主那么的死心塌地表演道全是假相?她从头到尾,给过几分真心?难道她所有的目的,就只是为了今日?
一个蜜允姬就如此高深莫测,这王府之中,是否还有更多的让人信不过的隐形人?
而显然是有的,只不过他们未曾现身之前,无人知晓罢了。
虽然人在暖阁之中,小楼却兀自觉得寒风飒飒。正在沉思,忽然听到奉珠叫了一声:“咦,这褥子怎么乱了?”
小楼没有在意,明盏却走过去,说道:“做什么大惊小怪的。”现在是非常时刻,不由地瞪了奉珠一眼。
奉珠神色不乐,急忙住嘴。她方才见了蜜允姬的冷酷无情,也吓了一条,现在仍没有反应过来。三个人当中,最先知道事情真相的恐怕就是明盏,也许是早在心底有所预计,所以当亲眼所见的时候反而并不觉得震惊。明盏走到床边,伸手想要整理床铺,忽然停了停手。
纤细的手,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奉珠在旁,看到明盏弯腰的姿势有那么一刻的僵硬,不由好奇问道:“明盏姐姐,你为什么……”
话没说完,明盏忽然低声喝道:“快叫天风卫!”
奉珠吓了一跳,反应不过来,叫道:“明……”
一句话没有说完,忽然见眼前刀光一闪,房间内竟然多了一个人。吓得奉珠刹那停了口,明盏反应却快,嚷出之后身形一闪,已经挡在了小楼跟前,小楼方才正在沉思,一时之间也没反应过来,耳畔听到明盏叫道:“有刺客!”
屋子内多出的那一条诡异人影,手头白光一闪飞出,明盏一伸手将桌上的紫檀香炉拿起来,扔了过去。“啪”地一声,香炉挡住了白光,刹那绽裂,里面的香屑跌落一地。随着香炉落地,明盏一声清叱,扭身上去,拦住了那蒙面刺客。
小楼同奉珠都看呆了:明盏的动作居然如此的干净利落而又准确,先前竟不知道,她会武功。
外头已经响起天风卫的急促脚步声,小楼反应过来,叫道:“明盏小心!”心底却又恍恍惚惚地想:原来明盏会武功?!果然,不仅仅是这个王府中的人叫她难以猜透,连她身边的人也是同样。
那刺客听到耳畔天风卫赶来,面前的明盏却死死地挡在小楼跟前,焦急之下连出杀手,明盏的身手虽然还算不错,却难抵御对方,又要分心护着小楼,一瞬间刺客的刀射过来,直奔她的胸口而去,明盏心头一惊,自知必死,却在千钧一的时候,听到耳畔御公主焦急的高叫:“快点救人啊!”
电光火石之间,旁边有一道细小的银光闪过,在那刺客的刀上撞过,明盏只觉得肩头一痛,那刀避开了自己的要害仍
她的肩胛之上。
明盏痛的闷哼一声,那刺客见一刀失利,吃了一惊情知对方有高手在,不想恋战,扭身欲走。
却不料小楼身后人影一晃,一道诡异的影子闪身而出客一惊之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胸口上一凉,目光低垂,隐约只见一道银光,极快的一闪又消失不见。
等那银光消失之后有一股血箭,自刺客的胸口飚出。
至此,天风卫们才冲了进来,将小楼紧紧护在身后,一直到现在那刺客的身体才缓缓倒地。
小楼扭身,冲过抱住明盏的身子,明盏面色煞白齿咬的死紧,鲜血自胸口汨汨流出来。
“明盏你怎样?”小楼急切地问叫,“传太医!”
明盏看一眼睛眨了眨,虚弱说道:“我没事,殿下……”双眉一拧,昏了过去。
太医很快就赶到,替明盏查看了一,说是暂无性命之忧,开了药房,止了血,便离开了。
小楼守在明盏床前,呆呆地出神。
明盏昏迷了半天,半夜时候于幽幽地醒来,小楼急忙过去握住她的手。明盏看着小楼的脸,说道:“殿下……”欲言又止。
楼摇摇头,说道:“不要说话了,先好好地养身体。”
明盏深深看了小楼一眼,终究闭上了眼睛,重新藏起了心底的话。
小楼默默地看着她,也没有话。半晌,明盏终于忍不住,说道:“殿下,王府中危险了。”
“嗯。”小楼怎会不知道?可就算知道,又能如何。王府中危险,整个秦天又何尝不危险?起初以为,他们未必肯对自己动手,然而看今日之情形,那些人似乎忍耐不住了。
明盏虽然人不能动,心思却多,想了一会儿缓缓地又说:“殿下,那些女孩子,留在府中,定会出事。”
小楼听明盏说起,微微转头,看着窗外黑黑夜色,低低说道:“本宫知道,看那女人的样子,好似是找到了了不起的靠山,嚣张跋扈的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那些女孩子,的确不能留,只不过,要送她们去哪里才更安全呢。”
明盏本是闭着眼睛,如今却缓缓睁开,说道:“殿下,如今,恐怕只有一个人可信赖。”
小楼心头一动:“是谁?”
明盏叹了口气,说道:“殿下,诸葛军师应该会跟您提过吧,如今,已经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了……”
小楼听了她的话,缓缓凝眉,竟也跟着深深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说道:“难道真要这样么?”
那一夜,小楼做了无数的噩梦,时而梦见步青主被乱箭穿心,似的凄惨,向自己索命,时而梦见那十几个女孩子身着白衣,幽灵般飘来飘去,最后竟梦到了琳贵妃,在浩王殿下的棺木旁边哭的死去活来,小楼试图去安慰,却见她七窍流血的脸。
种种噩梦连连,惊得小楼几度醒来。
第二天清早,小楼第一时间派了周简出门。大约是过了半个时辰,周简飞马而回,小楼等候了良久,急忙冲上去问道:“如何,那人答应了么?”
周简点头,说道:“放心,人已经在路上。”
小楼这才松了一口气,又伸手撩了撩鬓角的头,十分小心的样子。
周简看了看她的样子,问道:“小楼,你细心装扮过了?”
小楼微微愕然,旋即苦笑,望着周简问:“有那么明显吗?”
周简急忙摇了摇头,说道:“没,只是……我觉得你今日里特别的好看。”
小楼难得地露出真心笑容,望着周简,说道:“难道在你眼里,我哪一日没好看过么?”说到这里,猛地想起昔日在神风的时候,不由哈哈地笑了两声。
周简见她开心,自己也觉得快乐,于是也露出憨憨笑容。
小楼停了笑,望着周简傻笑的脸膛,又自言自语地说:“所谓,输人不输阵,哼……要达到目的,就要不择手段!嗯……”恶狠狠的话,仿佛是在说服自己。
周简听的有些楞,却没有贸然问,沉思了一下,说道:“小楼,我觉得秦天会有事生,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你要做什么呀,我听说那个人的名声……”
“咳咳……”小楼急忙咳嗽两声,似乎怕周简会说出什么来,周简见她如此,只好停了口,静静地望着小楼。
小楼咳了几声,周简却依旧在看着她,她沉默片刻,终于回答:“周简,我不瞒你,的确是有些大事要生了,不过你不要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这一番话,她却说的正经无比。
周简却挑了挑眉,说道:“切,我才不担心呢。”
“哼,你还能担心什么?”
周简想了想,点点头认真地又说:“小楼你也不用怕,我会尽力保护你的。”
“嗯,我知道。”
小楼感激地点了点头,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周简的大手。一直到现在,自己的这个死党兀自寸步不离的跟着身边,如此艰难时刻,已经足够他心生安慰的了,就算是为了这些人,让她做点艰难的事,又如何。
两个人面对面看着彼此,都看到对方脸上真诚又开心的笑容。正在这温馨时侯,门外有人叫道:“旭王爷到!”
步步:有山寨了,当土匪了,现在只缺一个压寨夫人了……
金金:你就梦吧,绿帽子都戴上了,还叫……
步步:不相干的帽子,本王才不在乎
金金:听你的意思,似乎在渴望一顶很相干的……
上下之争卷 276 难以启齿
世旭自厅外漫步而来,今日他一反常态,居然着一身一张原本风流妩媚的脸多了一丝的正色。只是双眼略见微红,想必是为了浩王之事。
“旭见过殿下。”他施施然走到小楼跟前,神态虽然略见凄然,却并没有尽情展露十分,缓缓行礼过后,看向小楼面上,忽略他正经起来的表象,那闪烁的眼神却是轻佻依旧。
小楼看了步世旭一眼,垂了双眸,避开了他肆无忌惮的目光,低声说道:“旭王爷节哀啊。”这一句话,却是自内心。
步世旭的眉头略微一动,再看小楼,目光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