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宫极恶第62部分阅读
正宫极恶 作者:肉肉屋
才咳嗽一声,说:“这……当然不会像你这么……那啥了,他么,长的也就一般般啦,脸白白的,眉毛长长的,眼睛亮亮,嘴唇红红,下巴有点尖尖的,不过轮廓倒是很好看……”她双手伸出,捧着腮,扭头向上看天,一边努力回忆御风的样子,不知不觉说,“总之啦,是个挺特别的人,你只要在这军中看他一眼,就会一下子认出他就是那个人。”
周简见她神情恍惚,显然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心底酸酸,撇了撇嘴说:“不过就是个小白脸而已么。”
小楼伸出手来,点了一下他地太阳|岤,戳的周简的头向着旁边一歪,又斜眼去看小楼。小楼才笑嘻嘻说:“你不要怠慢,我找他是有事情的,他算是个不错地人,还曾对我有恩,你遇到了就知道了,也许会跟他成为好朋友也说定。”
周简见她笑逐颜开的样子,说不出地惊艳动人,却板着脸说:“我才不会跟他成为朋友呢,我向来讨厌小白脸。”脸上还配合地露出嫌恶的表情。
小楼知道他心底不爽,却仍旧笑眯眯地看着他,说:“我说他不是小白脸啦,你见了就知道,嘿嘿,口说无凭,我不跟你说了。”
周简又瞪她一眼,说:“行行,我去找了。你还有其他事么?”
小楼想了想,说:“我一个人挺闷的,你若是有空,就多过来找找我。”
周简听她这句话却是十万分的悦耳,有几分动听起来,心底稍微好受了些,说:“这还像句话么……”
小楼嘿嘿一笑,说:“好啦好啦,快些去吧。”
“不要赶驴子一样的,”周简撅起嘴,却答应一声,牵马离开,嘴里尚自嘀咕一声:“你只要在这军中看他一眼,就会一下子认出他就是那个人……”细声细气,学的却是小楼方才地语气。
小楼听他的模糊声音,捂着嘴笑。那边周简翻身上马,放眼看了一眼这军中,多数是灰头土脸灰扑扑地士兵们,放眼看过去,整整齐齐如一个模子看出来的,哪里会像是小楼所说地那样……他想着小楼的话,又自言自语说:“是不是真有那么神啊……”
龙凤之争卷 上下之争卷 188 真心假意(第二更)
简接到小楼嘱托,便留心看周围来往的大秦军丁,幸传说中的“御风”是有官衔在身的,所以双眼只管向着那些看起来会“叫人立刻认出来”的人身上注意,观察来去,却都没有现如小楼所描述的那人模样/
不是太壮,就是太黑,或眉眼不够俊秀,或气质有些粗鲁,如此走马观“花”,自觉像是在挑好货色,又好像是在替人择夫婿人选,眼高手低长相差一些的都会毫不留情淘汰,周简想着想着,忍不住也轻笑一声,暗笑自己实在有够胡思乱想。
如此看了一路,周简看人看的眼花花,他尽向着些长相还看得过去的军官脸上打量,自然也会被人察觉,被打量的大秦军官不时地回瞪他,周简心底坦荡,一个不对继续寻下一个,他身着神风天风卫的服装,又因为是替小楼办事,眼界自是高的很,所以看起人来,那副肆无忌惮又目空一切的样子,早就引许多大秦军官心底的不满,虽然不知这小子为何总是盯着自己瞧,然而暗地里有许多大秦军官已经对周简印象“深刻”。
如此走了一路,美男子倒是很有几个,但是说到“出众”么,却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前方隐隐约约已经露出大秦的旌旗,莫非就算是到了秦天也找不到小楼指定的那人,周简暗暗心急,忍不住拉慢了缰绳,准备开阔自己的眼界,向后面的目标众再认真观察上一阵。
军队有条不紊向前进,前头部队距离秦天出外的迎接队伍已经很近,秦军士兵见到故土风物,格外喜悦精神,周简沿着行进的部队逆行向后,众人也顾不上注意他,个个喜气洋洋,军威越雄壮,周简一边寻找御风,一边观察秦军威仪,他先前在神风地时候,曾经为了抵抗秦军而擅自出关加入军队,同神风士兵们在一起,感受过军营地气息,已经觉得心潮澎湃,但是此刻留心观察秦军军仪才知道,自己是何等的井底之蛙,神风的军队同大秦的相比,简直是木头跟铁剑的对比,一个虽然能看地过去,也算不错,可是若是跟铁铸的宝剑一比较,就能看出其中区别。
不知不觉,周简皱起眉头,心中叹息:“怪不得小楼需要远嫁这秦天而来,若是放任这一场战事不管的话,就算国师大人算无遗策之下,能灭掉秦军十万之人,恐怕自身也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而若是灭了步青主这军队,秦君爱子心切,出兵讨伐的话,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吧。”不由地心神有些激荡,忍不住回头看了小楼的銮驾一眼,又想:“小楼你放心吧,有国师在,必定能将神风的军队训练的跟以往不同,将来的某天,必定不会敢有谁对神风不敬。”
愤愤地转过头来,一怒之下,回头将坐骑抽了一鞭子,响亮的鞭声激荡,引旁边诸多大秦士兵地侧目
周简打马急行,眼睛扫着路过的军官们,眼看已经要到了队伍末尾了,心想已经没了希望,正想要打马回去的时候,目光一瞥,望见大秦的军师诸葛小算,正俯身,似乎跟某个人靠得很近的在亲密讲话的样子。周简不以为意地望了诸葛小算一眼,目光收回之即,本不经意,却忽地似看到一张脸。
那是站在诸葛小算旁边的一个人,那人的容颜自眼前一闪而过,古怪的是,额头上罩着黑色的纱制抹额,顶挽着简单地髻,一时之间周简并没有看清楚他长的什么样儿,还只看到那乌黑的抹额之下,一张雪色的面容……马已经正在扭身转过的时候,仓促之间,惊鸿一瞥,却在心底生出一种异样地感觉来……
那个人……
小楼地话猛地自心底跃了出来:只要你看了他。就知道他是你想要找地人。
他当时还怀疑是否会有这么神。然而……周简疑心自己地错觉。手上一紧。勒住了马不放它行。坐骑在原地打转。出嘶鸣。周简皱起眉。扬头向着自己方才扫过地地方看过去。然而……马车骨碌碌向前。原先曾闪过那瘦削修长影子地地方。却赫然已经无人。
“真是……怪了。”周简喃喃自语。抬头看向前方。军队跟前方地秦天迎接仪仗已经很近了。三军地脚步微微放慢下来。周简把心一横。打马上前。排地整齐正在行进地士兵惊呼一声。让开两边。周简纵马向着方才见到人地地方而去。依稀看到那马车地背后。有两人地腿若隐若现。他心头一动。翻身向下。放弃了坐骑大踏步向前而去。
“你。真地要这么做?”有人低声说。这声音……周简心头一动。竟是大秦地军师诸葛小算地声音。
“嗯……”那人缓缓沉沉。答应一声。
周简闪身到了马车旁边。侧耳倾听过去。
“那年大雪纷飞,”神风的国师府中,月国使支离疏月靠在栏杆上,一手伸出,两根手指叠起,作出一个要细说当年的架势,眼睛却盯着面前金紫耀的脸,回味无限说道,“师父带了个冻僵了的家伙回来的时候……”
金紫耀长眉一蹙,说道:“够了,这些废话,不用多说。”
“真够无情啊,”支离疏月的眉挑了挑,打量金紫耀略见恼色的脸,说:“我不过是想帮师兄回忆一下你我师兄弟情深的岁月啊。”
金紫耀哼了一声,说:“再情深也是过往,你又何必作出如此念念不忘的架势,你我都不是多情之人,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叫人恶心。”
支离疏月听他说的这么毫不留情一针见血,却并不生气,反而“哈”地一笑,说道:“师兄还是像以前的个性,不鸣则已,一开口就吓死人。”
金紫耀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过身要走,支离疏月歪着身子靠在栏杆上,打量他离去的身影,忽地叹了口气,说道:“真是丝毫都不留情面的师兄啊,莫非真让老不死的说中了么?”
脚步不停,金紫耀只当什么也没有听到,依旧向前径自走去。
支离疏月的双眸之中掠过一道异色,嘴角一扯,又说:“那好吧,同门之情你不顾,那么……拿出国家的颜面来,不知国师大人会不会给三分刮目相看呢?”
金紫耀脚下一顿,说道:“什么意思?”站在原地,却仍旧没有回头。
支离疏月见他果然上钩,嘴角挑起一抹笑,离开栏杆向前几步,说道:“这一趟神威王爷的兵临城下,表面上虽然花团锦簇,实际上,我相信有很多人不爽,师兄……咳,国师大人你恐怕是这诸多不爽之人中出众的一个……”
“支离疏月!”金紫耀沉声喝道,双眼瞥向支离疏月,略见怒气的光华闪烁。
支离疏月举手投降,求饶说:“好好,废话不说了行吧?我说重点就是,其实……本使的意思是,”他面色一沉,浮现严肃表情,说道,“月国可在必要时候,相助国师大人一臂之力。”
金紫耀微微动容,转头看向支离疏月,缓声问道:“这话,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月王的意思?”
支离疏月对上他金色的眸光闪烁,微笑温声说:“师兄以为呢?”
金紫耀盯着他,冷冷说道:“国家大事,你若是敢开玩笑……”
支离疏月叹了一声,有些颓丧,说道:“罢了,就知道不该跟你讨任何私情,你真是越长越不可爱了……咳咳,好吧,实话同你讲,这一趟前来,我原来也是带月王的诚意来的。”
金紫耀面色郑重,若有所思,问道:“月王的诚意?如何?”
支离疏月眼睛一瞟,周遭安静无人,才一笑,低低说:“月王知道,大秦势大,如今还笼络南安,沃野,怀荒,大有继续扩充之意。大秦的铁能征善战,神威王爷又向来野心勃勃,月王担忧有一天他们会对月国下手,是以先令我来通融一声,若是国师大人有何差遣之处,月国愿举全力襄助,同时,也请神风能给予完全护佑。”
金紫耀静静地听着支离疏月的话,心底嗵嗵狂喜,他原本就打着完全收服月国的意思,没想到竟然如此轻易,被人送上门来,简直如一块肥肉被放在嘴边。只不过……眼前之人所言的真伪,他却是丝毫都不敢大意,是以面上依旧是淡淡的,问道:“空口无凭,我该相信你吗?”
支离疏月微笑,说:“今日宴会上的情形,想必师兄的双眼已经看的清清楚楚,我月国虽然与世无争,也不愿意介入任何战争,但是他们个个拉帮结伙,万一真的有朝一日群起攻之,”缓缓摇了摇头,双眉一皱似乎担忧,说道,“国师大人,要如何才能让你相信我王的诚意呢?”脸上浮现出难得的真诚之色,看向金紫耀。
紫耀望着他声色俱佳,自己却不动声色,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支离疏月浅笑点头:“师兄请讲。”
金紫耀望着他狡黠的模样,心底一阵厌烦,转开了目光,问道:“你是怎么进了那月国,又是如何做了人家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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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简会现某人真正身份么?
支离疏月是真心还是假意呢?嘿嘿。
龙凤之争卷 上下之争卷 189 似曾相识(粉红280的加更)
紫耀问道:“以你之个性,怎么会去了月国,做人臣
支离疏月听他这么问,泰然自若地回答说:“师兄你还不是在神风,亦同样为人臣子?”
他这句话表面嬉笑模样,双眼中却埋了两块寒冰相似。\金紫耀乍听这句话之下,分明是毫无意义,宛如是信口敷衍一般,然而对上支离疏月的双眼,心头忽地灵光一动,表面仍不动声色地微微转身,说道:“好……”
想了想,才又说:“早在我没有来神风之前,听说月王曾经为了某次大典而进皇都。”
支离疏月听他沉吟,说:“是啊,那时候我们两都小吧。”
金紫耀略略一怔,双眼之中一片空茫,不能被人碰到的禁区再次涉足,缩在袖中的手捏成拳,才又说:“好吧,你若是想留在这皇都多两日,也只管你,只不过,切记不要多事。另外,皇都之中耳目众多,你要知道该如何行事最好。”
支离疏月听他终于松了口,心中也随之松了一口气,躬身说道:“多谢国师大人成全。”
金紫耀点了点头,说:“回厅内去吧,若是耽搁不去,恐怕要有人疑心了。”他方才酒力上涌,已经有些头晕,只不过支离疏月在彼,又让他松懈不得,只好努力支撑。
支离疏月答应一声,望着金紫耀说道:“那恭送师兄。”
金紫耀缓步欲走,忽地一怔,前方百米之遥,有人趴在拐角那处,一双眼睛骨碌碌看着金紫耀,以及他身后的支离疏月。
不知她在此地看了多久。金紫耀暗暗恼恨支离疏月。又恨自己方才没有留心周围。支离疏月倒是一片坦然。微微一笑。扭身自寻了路去了。金紫耀又不能叫住他。只好硬着头皮向前走去。走到半百米之处。飞绫君才缓缓出来。看支离疏月已经不见人影。才问:“金紫耀。那人是谁?”
她先前走马观花地。各路使节都看不真切。何况她更对除了金紫耀之外地任何人都没有兴趣。凡是有金紫耀出没之处。眼中也只他一人而已。哪里又会留心什么月国使节。什么支离疏月?
还以为是个完全陌生之人。只不过支离疏月地打扮甚是奇特。一看就知道是异邦之人。
金紫耀见她好奇问。反倒有些放松。说道:“外邦之人而已。殿下怎么来到此处?”
飞绫君看着他地面色。望见他面颊微微泛红。心头疼惜说:“我见你情形不对。过来看看。如何。你好些了么?”
她倒是有了先前地经验。不敢就碰触过来。
金紫耀点头,敛了袖子,敷衍说道:“微臣并无大碍,只是休息一会儿就可以了,殿下若是不喜应承,就回皇宫休息吧。”
飞绫君见他神情淡淡的,仍旧是不喜欢搭理自己,十分无奈,听他这么说,心底忽地一动,想道:“我只管缠着他,他也不会多喜欢我一些,不如……我做些叫他喜欢地事情出来,看看他又如何待我。”
想了想,急忙说:“国师,你自去吧,本王还不累,就先去厅中应酬一些,总之,你放心好了。”
金紫耀正想着找借口将她挥退,现如今他是一句话也不想多说了,手足都有些无力,忽地听飞绫君这么说,惊得看她一眼,心想:“她怎么忽然这样了……”
飞绫君正忐忑,忽地见金紫耀终于正眼看了过来,心头一阵雀跃,想道:“果然这么做是对地……”于是笑说,“国师不言,那就是同意了,不过我年纪小,若是有应酬不当的地方,还要国师替我弥补漏子,国师好好休息,我先去了。”说完之后,点了点头,转身飒然离去。
她不缠人的时候,倒也是一派威仪,很快消失眼前。金紫耀缓缓伸手撑住柱子,双眉皱了皱,不知为何这人为何突然转了性子。
不过毕竟扰人烦恼的都已经走了,金紫耀摇了摇头,尽量不再去想些俗世凡尘,转身向着卧房处走去,走到门口,迈步进入,脚步还没站稳,就听得耳畔“叽”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眼前一闪,向着他身上扑了过来。
金紫耀一惊,护体神功自然而然起了反应,手臂一挡,重重地挡在那物身上,只听得又是一声“叽”地惨叫,那东西顺着手臂向着地上跌落。
胳膊上传开那种软绵绵力道的时候,金紫耀已经想通了,那东西顺着手臂向着地上落下,金紫耀及时地一脚踢出,脚背向上,那东西软绵绵地落在靴尖上,静静不动,半晌出“吱”的一声,似乎觉自己没有跌到,身子一弹,已经自金紫耀的靴背上弹了起来,不屈不挠地又向着他怀中跳了过来。
金紫耀定睛看过去,果然是那白色溪灵,他微微一怔之下无奈地笑,伸出手来,将那向着自己怀中跃过来的溪灵握在手心,仔细端详。
那小东西软软的,有绒毛却又似没有,浑身光,看不清眼睛鼻子身体四肢所在,整体就一盏灯火光相似,金紫耀捏着她,迈步到了床边,身子无力,挨着床便躺了下去,脑中一片混沌想睡,却兀自睁着眼睛看眼前那溪灵,怔
了许久,才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留下来……又有声音飘渺,眼圈却慢慢地红了起来。
白溪灵仿佛听明白了他的话,听出那话语中地怅惘跟伤感,在金紫耀的手心蠕动了一下,断断续续,挣扎着说道:“你……留,有……有、有……用……”
“你真地要这么做?”诸葛小算在那马车背后,沉声问。
稍微沉默之后,那人说道:“嗯。”
周简不知这两人正在商量什么事情,这一问一答,摸不着头脑。他正在疑惑要不要现身,面前忽地一阵劲风扑面,疏忽到身前。他大惊之下,知道有人突袭自己,急忙双臂一震反弹出去,那人却出手如电,刹那擒住了他的手臂,周简双臂绷紧,出了“格格”地骨头相蹭声响。
“你干什么?”周简大叫一声,扭头去看身边那人。
“你是什么人?”几乎是同时,那人冷声问道,一张冷面如雪,双眼如寒星两点,也正看着他,手心气劲一触即,一便能立刻将人毙于掌下。
周简扭头对上这人双眼,心头一震,脱口而出,叫道:“御风?!”
除了他,这世间还有谁堪称御风?
起初听这名字的时候,只觉得心底有一种奇妙地违和感,不太舒服,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后来细细想想,才知道哪里不妥,御风,御风,他驾驭的什么风?小楼叫做神风小楼,他的皇朝就名神风,而他,区区一个大秦的下阶武士,居然也敢妄称御风。小楼那人傻兮兮地,毫无心机,大大咧咧,自然不会多心想其他,周简心想,也许我也是多心了,可这又如何,摆明了叫御风地这人名字就很居心叵测!
未见之前,一直猜测,能撑得起这样一个名字的男人,会是什么样子。
小楼的描述,虽然详细,可是又朦胧,让人想象不出那个脸色白晢,眼睛亮亮,嘴唇红红……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样儿,以周简所见,周围之人,方正的脸倒是白,可人家人如其名,方方正正,英气逼人,俊朗地很!国师大人的脸也算是白了,可是人家威仪天成,高贵无比,让人无法仰视!这区区一个大秦地低级武士又能是什么样儿?除了这些,周简所见的那些,手软软脚无力的小白脸最多。
然而,果真如小楼所说,就算是在这军中,你第一眼看到这人,就知道他就是你所想要找的人。
御风,御风!就是他吧!
这双眉挺秀如墨,轩然有力,如用沾满了浓墨的笔描出来一样,却又丝毫不带柔弱,反而如此的轩然动人心魄,是一股地英雄豪迈。
那双眼,近距离盯着自己,带一股寒气,带一股杀气,如看到自己心底去,看的人脚颤,可是你说他凶恶么?这双眼却分明不是地,远看来甚至负山含水内藏波澜壮阔美到人心悸。
这双唇,这轮廓……呀,这个人不是御风,还有谁是?
何况,这的确是高自己半寸地个头,他的确是瘦,可是是劲瘦,看他轩直有力地纤腰,一方宽阔腰带裹得如竹似的,手臂长长,那手紧紧地捏着自己的手臂,宛如要将自己的双臂掐断,手劲这么大……周简知道,他的确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得到。
“御风!”忍不住又叫了一声,心底却想:“……这个人若是不叫御风,那老子就可以自挖双目去跟小楼请罪了!”顾不上双臂传来的痛,只看着对面人,想求一个真相。
那人的双眼中浮出一丝疑惑,杀气退却,双手一抖,已经将周简放开,双眉一皱,问道:“你是……”
周简这才“嘶”地叹了一声,被放开之后,只觉得双臂一阵麻木,靠,这人下手可真狠,弄得自己的双臂虽然没断却感觉如断了一样的痛!真不想理他,可是不得不服气,人家就是比自己厉害。
“那你就是承认了?”周简一笑,挑了挑眉,望着对方颀长的身段,一股无形的压迫感逼面而来。他下意识挺了挺胸,,兴许武功上不如你厉害,然而老子才不比你矮上一头,改天我换双高的靴子去。
御风眨了眨眼,说道:“不错,正是我。”眼神一转,马车后的某人无声无息地走离开去。
周简却也注意到那人的离开,可他意不在彼,只看着面前御风,说道:“好啦,找到你就行啦,我是来传信的。”忽地打量着御风面上,左看右看,疑惑地问道,“你……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龙凤之争卷 上下之争卷 190 杀机潜伏
简瞧着面前这丰神俊朗的绝代人物,不知为何,总眼熟,却想不起是哪里曾见过,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我在哪里见过你吗?”
他们两个起因是不打不相识的,周简还在神风当小混混的时候,御风却因为夜探神风皇宫,大意被金紫耀所伤,寥落街头,正撞上在火头上的周简,被他手下一帮小子打的死去活来,还亏了小楼当时出面,喝退周简救了御风。
而想回来,御风手下二十八宿中的白虎火猴也是因此而亡。若非火猴得知了他们的君上受此屈辱,怎会将周简的手下尽数以残虐手段杀光?至今仍旧是神风捕快衙门中一宗没解的无头公案。而若非如此,白虎火猴又怎会被步青主喝令退回秦天?若不是那晚上他离开,便也不会遇上那月夜出手的煞星,落得个客死异乡的下场。
不过,当时御风流落街头的时候,自是有意隐藏面貌,为防打草惊蛇也没有出手反抗。周简没留心当时那触他霉头的倒霉蛋究竟是何模样,只以为是个寻常之人罢了。后来虽然有些怀疑被小楼带走的御风身份有古怪,却也已经无从探究。
可是另一方面,御风却清清楚楚知道周简是何面貌,连身份也是知道的丝毫不差。
此刻,听了周简所说,御风心头一动,望着面前人两道浓眉,炯炯双眼,隐约带一股煞气,如此略带凶狠的模样……他心思灵巧,即刻想起那一宗旧案来,心头默默想道:“真是好巧,差点便忘了,就是这小子……哼!”心底冷笑连连,暗叹老天竟送这家伙到了自己嘴边,还不是任由他摆布揉弄或者慢慢啃吃么?想起先前曾受过地屈辱,以及火猴死去之后地惨状,却都是因为这家伙而起,这些仇,却是要一点一点报的。
御风双眼中杀气一晃便又藏起,表面却微笑自如,说:“不会吧,我想这是第一次见。”
因为他是小楼的朋友,小楼又满嘴的夸奖他。周简连想都没有想到御风就是昔日在神风朱雀街上被自己狠命殴打的那人,闻言伸手抓了抓头,说道:“我想也是,你长的这么独特,若是在哪里见过你,我不会不记得……”
御风含笑,问道:“不知这位侍卫兄弟,怎么称呼?”
周简大大咧咧一笑,说道:“姓周,周简。”
哼……御风点头。又问道:“那不知周兄弟。前来找我有何事?”
周简细细打量他。这人此刻退却了满身杀气。倒也算是和蔼可亲。外加眉目果然清秀出众。看着比先前要舒服多了。满意说道:“我是来传话地……”
他们这边对话之时。那边行进已经停住。遥遥地传来一声高亢地叫声。有人喊道:“大秦浩王殿下。接御公主殿下銮驾!”声音顺风而来。打断两人说话。一声过后。又起一声。声声相接。连绵不断。如同要宣告天下人知。
御风双眉一凛。扬眉去看。周简也惊了惊。昂头向那边看了一眼。抓住御风地胳膊。凑近了身子。低低说道:“御公主殿下要我传话。她有紧要之事寻你。你一定要记得去见她。”
御风想问地话还没问出来。周简已经离开这边。翻身上马。向着前方而去。
御风略沉思片刻。终究袖子一拂。身形一闪。已经悄无声息地退入身后车辆之中。
神风皇城街头,一位面色明媚的少年风度翩翩走在前头,身后跟着个正在大嚼手中小吃地小厮,边吃边含混不清问道:“少爷,你几天都在逛,还没逛够吗?我的脚……都长泡了。”
少年扭头望了那小厮一眼,见他虽然口出抱怨之言,却仍旧吃地全情投入,手上抓着两个肉肉的烧饼,怀。
少年忍不住一笑,说道:“平安,本少爷看你倒是全情投入啊,有那么辛苦吗?”
小厮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金黄|色滋滋作响的烤鸭身上拉回来,自言自语说:“这个昨天吃过了……啊,少爷你说什么?”
那少年摇了摇头,骂道:“笨蛋。”
小厮撇嘴,说道:“少爷,我们今天下午就离开了,你要买什么,可要抓紧时间,不要只是乱逛。”
少年叹了一声,说道:“你这家伙懂什么,你只管吃你的就是。”
小厮走上前,探头探脑地看他一会,少年皱眉:“你在干什么?”
小厮瞅了他两眼,问道:“少爷,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人?”
少年脸上掠过一道奇异神色,微微一笑,问:“怎么,你又知道什么?”
小厮说道:“少爷你什么也不吃,逛了两天,都是在街上溜来溜去,还喜欢盯着人看,肯定是想找人了,不过少爷你
么?”
少年笑了一声,挑了挑眉,说:“谁要找人了,本少爷只是随便逛逛,看看这神风有什么好玩的东西罢了。”
小厮哼哼了几声,便又低头开始啃手中的肉馅烧饼。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熙熙攘攘地街头,忽地听到一个声音懒洋洋地响起来:“这位公子,请留步。”
声音夹杂在诸多吵嚷的声之中,格外地不起眼,那小厮甚至没有听到,少年扭头看了看,却蓦地发现,在角落里,缩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奇异地人。
头戴黑色的方巾,身着一袭白布衣裳,此人坐在一张长长桌子背后,一张淡淡然地脸,看不出年纪有多大,嘴唇上却有两撇明显的小胡子,给人一种奇特的感觉,双手缩在袖子之中,此人望着这边,微微一笑。虽然打扮的有些奇特寒酸,坐在那里的姿态也有些流里流气,可这一笑却有些动人,给人一种儒雅之意。
少年迟疑地望着对方,半晌才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胸口,试探着问:“你……叫我?”
那小厮停了口,吃惊地望着少年。那小胡子笃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正是阁下。”字正腔圆,却是一口地道的神风话。
少年耸了耸眉,有些惊奇有些不以为意,最终还是慢慢地转过身向着那边走去,快走到跟前,才发现这小胡子旁边还竖着一根白布旗子,上面写着:算卦,卜命,测前程。
底下是一个清秀的小落款,写得乃是三个字:笑流年。
少年哼地一笑,走到那算卦的摊位前,小厮急忙一手环抱货物,抬起袖子,将那张摊位前的凳子给拂了拂,少年才走过去,撩起衣襟向后一甩,坐定了,双手撑在膝盖上,大马金刀架势十足地,问道:“你算命?”
小胡子温文儒雅地笑:“正是。”
少年一端眉挑起:“你叫笑流年?”
小胡子拱了拱手,含笑点头:“正是区区。”
少年微微仰头,不屑一顾说:“从没听过这号人物。”
小胡子丝毫不恼,说道:“公子现在不是听说了?”
少年撇嘴,低头又看向笑流年,说:“你叫住本少爷是想做什么?莫非是想用你这行走江湖的三寸不烂之舌来让本少爷付钱给你?”
笑流年摇摇头,说道:“区区只算有缘人,准不准,公子自有定夺,若是公子觉得区区是骗人之辈,那尽管可以拂衣而走。”
少年双眉一皱,这才露出一丝饶有兴趣来,问道:“好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会什么?”
笑流年伸手一点旁边那旗子上的字,少年哼地一笑,说道:“那好吧,你就算算本少爷的命先。”
笑流年点头,说道:“是。”
少年淡然望他,不再开口。笑流年端详他一会,才重又将双手袖起,说道:“从公子的十二宫来看,公子你年少矜贵,出身大豪世家,手握一方权柄,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实乃人中之龙凤,贵不可言,只不过……”垂了双眉,似乎在沉思。
听了这话,那少年身后的小厮已经停了吃东西,眼睛瞪的骨碌碌地望着笑流年。
少年双眉皱起,若有所思地说:“这些话,是你胡乱猜的吧?”
笑流年说:“算命,本就是半真半假的,你信则真,不信则假,公子听我把话说完如何?”
少年点了点头。笑流年又说:“公子你是家中独子,父母双全,且又恩爱,只不过,万事没有完美,区区算到,不出五年,……”忽然双眉皱起,再度犹豫着不再说下去。
少年皱眉,问道:“你但说无妨。”
笑流年说:“不出五年,父母双亡。”
话一出口,少年断喝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上,“哗啦”一声,长桌子应声而断,少年冷笑怒道:“你好大的胆子,既然算到我出身世家,应该知道我是何等人物,你敢如此冒犯,就不怕我以乱言之罪毙了你么?”
笑流年叹了口气,丝毫无嬉戏之态,淡淡说道:“区区也只是算命而已,实际上,未来那场浩劫,死的又何止是一人两人。”
少年问道:“越发胡说,你说什么浩劫?”
笑流年说道:“天灾人祸。”
少年不怒反笑,霍地起身,喝道:“一派胡言,本少爷已经失去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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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之争卷 上下之争卷 191 一人之下(第二更)
言不合,随即翻脸,笑流年赖以为生的摆摊长桌已经二,路人惊讶侧目,看不出这粉嫩的少年居然有这么大的手劲
少年怒气勃发,双眉英挺挑起,斜睨着笑流年说道:“江湖术士,一派胡言,真是浪费本少爷时间。”
也不给钱银,拂衣迈步就走。笑流年也不拦着,只看着自己被拍裂断做两半的桌子,微微叹息说:“本来尚有挽救方法的,始终是年少气盛啊。”
少年迈步正走,忽地听到这句话,脚步一停,说道:“你说什么?”
笑流年仍旧坐在那张凳子上,惆怅地看了少年一眼,说:“公子你心中有数,又是聪明识变之人,若是能应天命,尽人事,趋吉避凶,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向来对人都是这么笼统哄骗吗?都…从来…没有人打过你吗?”少年冷冷一哼,话里已经带了威胁意思。
笑流年说:“区区不经打,一打就打死了,不过,向来还没有人打过区区。”一双灵活的眼睛,抬头望向少年面上。
少年回身过来,向他靠近,说道:“哦?听你这口气,莫非是邀请本少爷来打你?”
笑流年摇头一笑,略微放低了声音,却仍旧清晰说道:“若是劳名满天下柔玄兵镇的安郡主来打区区,恐怕一拳就已经足够了。”
那少年本来提气欲发,听了笑流年这句话,却又停住,双眉蹙起,眯着眼看向他面上,略带戒备说道:“你居然……认得我?”
笑流年向着旁边蹭了蹭。躲开少年地攻击范围。才说:“公子你虽然聪明过人。却到底是没走过江湖。经验尚浅啊。平常地江湖客一眼便能看出。你耳朵上那两个耳洞便立刻表明你地女子身份。”
少年被他一说。脸上浮现起一层淡淡红晕。伸出手来捏了捏自己地耳垂。心道:“果然……真是失策!”才又问:“那你怎知我是……柔玄兵镇之人?莫非我额头上写着么?”
笑流年目光一瞥。望向她地靴子。才说道:“御公主殿下大婚。皇城中不许带刀行走。而若是区区眼神不错。这是柔玄有名地鹿靴。靴子之中又暗藏一层夹层。方才公子……哦。是郡主行走之间。不慎给区区望见。——想必郡主地靴子里藏着地是柔玄独一无二地冷铁血匕吧。那乃是安将军昔年带郡主来皇都受封之时。当时地神风皇帝陛下赐给郡主地。‘郡主’地称呼。也便是在那时候一同被封地试问这天下能随身带着冷铁血匕地。除了郡主又有何人?”
“你倒是有几分眼光。”安郡主听了这话。皱着眉沉沉不再言语。心底却忽地浮现一丝阴霾。这术士说地话。似真似假。半真半假。她虽然不想去相信。可是这种事情……却是不得不防地。
安郡主闺名安嘉宁。父名安沉。安嘉宁从小跟着安将军排兵布阵。柔玄乃是安沉地世袭领地。神风皇命他历代住手柔玄。安沉行事沉稳。又地确有大将之风。柔玄虽然不比四国领土之大。然而兵强马壮。自也是一股不可小觑地实力。有安沉在。柔玄乃是六镇之中。除了抚冥之外唯一不肯投靠其他诸侯国地重镇。
安嘉宁从小有乃父之风。五岁之时随安沉入皇都。为御公主庆生。神风皇看她年纪小小。却聪明伶俐。一举一动如小大人一样。特赠冷铁血匕给她。又封了“郡主”之号。虽然一方面是笼络安沉效忠之心。却也算是极大殊荣了。
这次御公主大婚,消息传出后,准备之期只有两天,四国六镇之诸侯本是要亲身前来的,只因为神风传令从简,才各自派了使臣前来,安沉要驻守柔玄,脱不了身,安嘉宁却是想一探神风风物,于是向安沉百般哀求,安沉不忍拂了爱女之意,她求了不久便终于得了同意,随使节团乔装入神风。
安嘉宁在神风内转了两天,花团锦簇的神风果然好玩,只不过每日乱逛,却也觉得厌烦。她又答应了安沉不惹祸,自然是韬光隐晦,连上殿面代君都没有参加,每日除了在驿馆,便只在街市上闲混,今日又多留这一日,下午即将开拔回柔玄,可不知为何,心头仍旧怅然若失,是以同小厮出来在街头闲逛,却不料遇到了笑流年。
可便是因为这一次的相遇,让安嘉宁豁然开朗,明白了自己为何一直心神不宁。
这几天她在神风大街上看似乱逛,其实暗地里也在观察,南安,抚冥也就罢了,大秦,北魏之人却是她重点观察对象,加上自家使节说起地朝堂见闻,越是叫安嘉宁心烦不堪。
大秦跟北魏逐渐势大,笼络周围重镇,最近几年,也频频有大秦使者跟北魏使者前来柔玄拉拢说和,试图收服柔玄归于自己麾下,但无论是投向何方,便立刻会同另一方成为敌人,谁也不靠,柔玄毕竟有些势单力薄,长此以往,前途堪忧。
是以她一直在心烦于此不知何解而不自知,却被笑流年忽地说破。
安嘉宁暗自震惊,不知该如何是好。笑流年见她一直沉吟不语,手从袖子里
,缓缓地抬上,在自己的小胡子上面轻轻地抚摸过,爱惜自己的这两撇胡子一般。他一边望着安嘉宁,一边说道:“郡主若是还有点时间,不如听区区说一句话如何?”
安嘉宁扭头看他,却见他手指白皙而细长,略带秀气,衬着那一撇醒目的胡子,有些说不出的刺眼怪异,眼神一动,问道:“你说。”
笑流年起身,将地上的两枚铜钱拿起来,吹了吹灰尘,重新放回袖子中,说道:“想必郡主在这神风几日,也看地清楚明白了,这天下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