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宫极恶第55部分阅读
正宫极恶 作者:肉肉屋
宽阔平坦的城墙面上风景,他们个个都是目光如炬的啊,若是要看,岂非一览无余……
这样的距离,话是听不到,只要愿意看,却定是看的一清二楚。
金紫耀却似已经全无顾忌,见小楼极力反抗,越愤怒,向前一步,手上用力,几乎将小楼抱了起来,小楼双脚离地,越惊慌,惊讶转头看,自己几乎已经被他推在了城墙之上,背后是铁硬的城墙砖石,而面前是他,一手抱在她的纤细腰间,一手按住城墙之上,双眼牢牢地望着她。
小楼从无见过金紫耀似如此失控的时候,那双金色的眸子光芒闪闪烁烁,仿佛是愤怒的金色流光,又似乎是熔炉里沸腾的铁流,似乎看她一眼便能将她灼烧至灰飞烟灭,身体不复存在,可那样的话反而好些。
这样的场景何其尴尬,小楼吓得眼泪模糊了双眼,感觉金紫耀俯身亲吻过来,动作粗鲁之极,所到之处,引剧烈疼痛,她心头悸动,起初还惊地低声叫了声后,便死死控制住不让自己再出声来,金紫耀吻过她的脸颊,她的脖子,又用力咬住她的嘴唇,小楼自知是抗不过他的,小小的身子无法动弹,只泪汪汪地任凭他动作。
金紫耀愤怒之下。失了控制。失了分寸。只想一口一口将眼前地人吃掉。却是怎么亲也不够。越是亲密接触越是难以按捺心底冲动。只想再要更多。随着亲吻。目光转动。当望见小楼隐忍地表情。心底更是觉得恨意滚滚。知道她是不想让人听到她地呻吟声音所以苦苦忍耐。那金色地眸子之中光芒一暗旋即狰狞。放开她地双唇。随着脖子向下。小楼试着挺身挣扎。忽然又全停了动作。金紫耀疯狂动作间忽地察觉她地身子猛地一颤。然后是似压抑也压不住地微微颤抖。便在此刻。唇齿间传来了腥甜地味道。
金紫耀一怔。慢慢抬起头来。却看到小楼地颈间。竟已经是被自己咬破了。鲜血顺着白腻地脖子上丝丝地向下流淌。很是触目惊心地伤。
金眸之中透出一闪而过地悔意。金紫耀望着被禁锢在怀中地人。那张苍白地小脸上满是泪痕。应该是很痛很难忍地吧。她却不再挣扎也不再呼叫。纤细如断翼蝴蝶般。在他手中地娇弱身子一抽一抽地。脸向着一边看过去。双眼中眼泪滚滚落下。却是一毫地哭声都不曾泻出。
金紫耀微微一怔。心想:“我……做了什么……”心底不安。不由地停了动作。
见金紫耀不再动作。小楼微微转过头来。看他一眼。眨了眨眼。似清醒过来。低低地说道:“紫耀哥哥。昨天晚上。我、我是真地想……想给你……”可是声音哽哽咽咽。断断续续地几乎不成声。
金紫耀听了她这句话。心底揪痛。眼圈越地泛红起来。小楼看着他。又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紫耀哥哥。你……你这么对我不打紧。只要你。让我去……”
——只要你,让我去?
走了她的人,就算得到她的身子,又如何?痛啊!恨啊!
方才有些柔软的心,蓦地被她这句话伤到了,金紫耀压了滚滚心痛,狠了表情,伸手捏住小楼下巴,逼她看着自己,冷冷地说道:“好,你也说过想要给我的是不是?只要我愿意,便可以立即在这里毁了你,神风小楼,你觉得这消息传出去的话,神威王爷是不是会介意自己的王妃不是处子之身呢?你想要的天下子民平安会不会因此而成泡影?”
小楼的身子一抖,只觉得身子无尽的冷,想靠他近一些,可是此刻的他,看起来却是如此的可怕,让她几乎觉得陌生。然而后退,身后却是冰冷的城墙,但是眼前的人却曾是她半生渴望,还有什么选择?
风呼啦啦吹过来,小楼眨了眨眼,已经再看不清眼前风景。
她轻轻地动了一下,身子缓缓向着他身边靠过去。
金紫耀望着她的脸,面上已经分不出是何表情,只站在原地不动。
然而小楼不曾看见的是,就在金紫耀身后,不远处的将士们不知何时都齐齐地转过头去,连城楼上的士兵也自觉地转开目光,城墙上所有的士兵
有一个人是向着这边看的……
小楼甩去眼中的泪,微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她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微微一笑,伸出几乎僵硬的手臂,向前抱住金紫耀,将脸靠在他的胸前,才低低地说道:“他介意不介意我不知道,只是我知道,我不介意。若是我……能死在这里的话……”她靠在他颈下,嫣然一笑,心头竟带着凄楚甜蜜意思,心想:“若是能死在这里,死在他的手中,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啊。”
金紫耀听着她如似满足的声音,身子一抖,几乎抱不住小楼,他何其聪明,刹那明白她话中所指,心中冰凉跟温暖交相替换,坚硬跟柔软不停交战,目光掠过她颈间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伸手,沾过那里,手指尖顿时多了一抹血红色,火辣辣地烧着他的指尖,金紫耀心底冷颤连连,最后,终于缓缓地开口说道:“小楼,我最后一次问你。”
小楼隐隐知道他要问什么,紧咬牙关,只不说话。
金紫耀抱着她,一字一顿地开口,说:“为了我,留下来。”
小楼仿佛已经灵魂出窍,身体也不是自己的,耳畔呼啦啦风响,吹走了他们之间的丝丝温暖,就算他是一块冰也好,她只有靠近再靠近他的身边。感觉到他的急促心跳,小楼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感觉他心跳的声响,那么好听的声音,一声一声默默地在心底数着,小楼心想:“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靠紫耀哥哥靠的这么近了,真好,真好,这样的心跳……我好喜欢,可是以后……”
“小楼……”金紫耀轻声唤,察觉她的动作,伸出手来,将她的小手握住,似握住了最后一丝希望。
“我……”小楼木然地张口,说道,“不能。
”这样娇软的人儿,吐出的两个字却坚硬如斯。
金紫耀的世界,随着小楼这一句话的开口,刹那冰天雪地。
不知是过了多久,静静地回答这一声。
似一切定局般……
身子开始下沉,似乎脚上绑了很重的铁石,拉着她向着黑暗的无尽头的深渊落下去,一直落下去。
小楼还想握住……然而却清晰地察觉他的手,在自己的手上用力地握了握,而后放开。
他抱着自己的手,也随之而撤走。
原地顿时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她自己,如流星一样,坠落黑暗之中。
她脑中一阵晕眩,支撑着向前看——
金紫耀步步后退,面色惨白如斯,他说道:“好……神风小楼。”
小楼伸手,无意识的动作,略略养长了的指甲刺入手心,跟心痛相比,那是多么微弱的一丝疼痛啊,但只有凭着这一点点的清醒痛楚,才能叫她保持冷静。
金紫耀望着她,蓦地仰头长笑,说道:“好,很好,你想离开是么?我成全你!我成全你!你想去大秦,我成全你!我立刻去准备,让你风光出嫁,我会做到,我……”他喉头哽咽,忽地说不下去,只好顿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金色的眼眸中光影跳动,不知是缠绵的水,亦或沸腾的火焰,金紫耀大声地,声音略有颤抖,却仍旧倔强地继续说道,“只是,神风小楼,你给我听清楚了……我金紫耀今日以命立誓,此生此世,我会让你后悔今日的决定,后悔你又一次的……”
抛下了我……
最后想说的那一句,金紫耀昂着头忍着泪看她,却没有说出口来,他是多么自傲的人啊,或说,他曾经是多么自傲的人啊。深深地看她一眼,他转过身去,大步地向着城楼口而去,那出尘的影子,在风中竟有踉跄之态,小楼眼睁睁看着,怀疑是自己的错觉,他那样无坚不摧的人,那样武功超绝的一个人,怎会走路走不稳呢?
错觉,一定是错觉吧。
只是眼泪不停地傻傻地坠落,小楼呆呆地眼睛不眨地看着他离去的影子,眼泪落下又飞快地涌出来,而小楼一直看金紫耀加快步子,向着城楼口而去,见他转过身,毫不留恋地,飞快地消失在那里。
他……终于走了。
整个世界很安静,很安静。
安静的近乎绝望。
身边,是冷清的风,狂暴地呼啸着,天高,蓝的那么无情,小楼转头看四周,眼中全是泪,让她看不清楚周围风景,她徘徊左右,四处流连,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倚靠的凭依,或许,从这一刻起,她真的是一个人了吧,她伸出手,使劲揪住自己的衣领,感觉好冷,冬天似乎提前来临了,应该多添几件衣裳呢。
不知不觉地,小楼靠着城墙缓缓地坐倒地上,几乎将自己蜷缩成一团,风吹乱了她的长,将尘灰扑到她的身上,她泪眼朦胧地低下头来,看自己的膝盖,看地上冰冷的砖石,眼泪一滴滴地啪啦啦地落下,小楼心想:他走了,他终于走了,或许从此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明明是想对他好,却总是会伤到他,为什么会这样?会什么会这样?
小楼拼命地揪着自己的裙摆,手心被刺破的血迹擦在裙子上,斑斑点点,看来何其凄凉。
良久之后,城墙上太阳投落的影子起了变化,等候在远处的将领几番向前,又退回去,最后终于鼓足勇气走了过来,走到小楼身边,屈单膝跪倒在地,尽量放轻了声音,说道:“殿下,殿下……要不要回宫,这里……风很大,很冷呢。”
御公主,怎会狼狈如斯?这份凄然,几乎叫人无法直视……而方才辅政国师,国师竟对公主殿下……虽然他们都自觉地回避不看了,可是该看的毕竟也看了些,是了……他们之间,果真如传言一般的,只是,只是,方才国师离去的时候,那双金色眼睛红的叫人看了想落泪,走路的时候竟也让人心惊般的似走不稳,再掩饰都难以掩饰……向来是那么强大到叫人害怕的国师大人啊…怎会?…而现在御公主的这样子,就连……就连他们这些旁观看来,都觉得心痛难忍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竟然叫神风两个最尊贵无上最无所不能
,都如此的痛苦不堪?!
“殿下,殿下……”将领轻轻地呼唤着。
小楼听了这声音,身子一抖,宛如从梦境中醒来,她眨了眨眼,才低着头,靠着墙壁慢慢地站起身来,纤弱的身子一晃,那将领差点就冲上前去扶住她,碍于身份,却又忍住,担忧的目光望着眼前的人,见她伸手扶着城墙,一点一点倔强地站了起身来,脸上却兀自带着未干的泪,不由地心痛转开头去,不忍再看。
小楼起身,慢慢地扭过头,看向城墙外,风吹着她的头拂过她的脸颊,也带走了眼中滚滚泪滴,小楼想:没有人会看到我流泪,没有人……
很好。
大秦军中,步青主忽然转过头去,扬眉北望。
风烈烈,吹动他身后大氅,出哗啦啦声响。
步青主极目去看,然而隔得太远,只能看到神风皇城雄踞彼端。
方才,那种感觉是……
步青主双目微微眯起,望向那城墙之上,似想看清楚上面有什么在。
方才那一刻,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地波动了一下,似痛非痛,像是心血来潮一样,让他觉得,那里似乎正有什么事情生,然而……毕竟隔得这样远……
难道是说婚事又起了什么变故吗?应该不会……以那个人的个性……她必定不会舍弃这天下安危而选择……私欲?
可是,虽然是这么想的,心底却为什么仍旧有不安的感觉在蠢蠢欲动。
步青主伸手,抚摸上胸口,隔着厚厚的甲衣,感觉不到更多。
“王爷,在看什么?”身边忽地传来一个声音,步青主回头,对上仍旧是一身男装的蜜允姬,正弯腰出了大帐,微笑问道。身后跟着那缩头缩脑小厮打扮的小丫头。
步青主见她相问,双眉微微皱了皱,又看了一眼那皇城所在之处,才扭过头来,微笑说道:“没……只是……”
蜜允姬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手扭着衣带,说道:“王爷莫非是因为得了大婚的准信儿,所以心急了?”目光瞟向步青主面上,有调笑之意。
当着众人,步青主仰头哈哈一笑,说道:“是啊,说的很对。”重又略低了身子,靠在在蜜允姬耳畔,低声说道,“蜜儿在吃醋吗?”
蜜允姬眼光斜斜,同步青主对上,是似嗔似娇的神色。
而后才咳嗽一声,双手一拱,躬身说道:“属下一定会不负所托,好好地操办王爷的大婚之事的。”
步青主见她如此搞鬼,笑着摇摇头,说道:“去吧去吧,注意也不要劳累到了。”
蜜允姬嫣然微笑,知道他此刻无心在此,也不多留,转身带着小厮去了。
一直走出了几个营帐,先前跟随蜜允姬出来的那侍女鼓足了勇气,才偷偷地问道:“公子,为什么王爷娶王妃,你要这么高兴啊?”
蜜允姬看她一眼,嘴角一挑,说道:“不高兴,难道要哭吗?”要是哭有用的话,她早就尽力让泪流成河了。哈。
侍女撅起了嘴,说:“不是啊,我只是觉得不公平而已,明明王爷那么宠爱……公子,偏偏又要来娶御公主。”
“那也没办法啊,”蜜允姬淡淡笑着,说,“毕竟王爷跟御公主是有婚约在前的,就算是秦君都无能为力不能阻碍。”
侍女想了想,皱着眉说:“嗯,嗯……可是这样一来,王爷若是跟御公主成了亲,是不是会冷落……公子啊?”
蜜允姬停了停步子,面上的笑略收敛了三分,却不说话,那侍女慌忙摆手,说道:“我……我只是胡乱猜测的,公子,你别生气……”
蜜允姬见她如此,才又微微地笑,说道:“我并没有生气,只是……那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
侍女听蜜允姬这么说,心底一动,凑上前来,问道:“公子……莫非是算到了什么?”
蜜允姬见她瑞鬼鬼乐乐,噗嗤一笑,说:“恩爱之事,难道也是能算出的么?”
侍女“哦”了一声,略觉得失望,摸摸头说:“我还以为公子是算出了什么,所以这么笃定不在乎呢。”
蜜允姬双眉一蹙,却轻声地说:“不过……”
侍女扭头看她,问道:“不过什么?”
蜜允姬说道:“这么亲事,是祸是福,还不知呢……罢了,有些事情,是不用推算的,你难道看不出么?”
侍女眨了眨眼,说:“我又没有公子你那么聪明,怎会懂得那么多?”
“唉,笨蛋,”蜜允姬见她倒是很有自知之名,说道:“好了好了,不要多问了,该来的始终要来,我们拭目以待就是了。”
侍女答应一声,终于忍不住,又说:“公子……奴婢我听说,御公主姿色天下无双,你说会漂亮到什么地步呢?会不会比公子你还好看……我啊,心里可是真的很担心王爷会被她迷住啊。”
蜜允姬听她说这句,心头却是一阵阴云飘过,表面却依旧如常,啐了一口,说道:“少胡说八道,王爷是那种会被女色所迷之人吗?”
侍女认真地想了想,才说:“这倒是,大王爷那样的人物,都有了两个姬妾了,二王爷更是不必说,据说已经有了五房了……真是后来居上,嘻嘻,真是花心啊,不知道我们出来的这段日子,他会不会又多娶几个……相比较,咱们王爷还真不错。”
蜜允姬白了她一眼,说道:“够了,越说越离谱,你有这精神,赶紧去跟军管张罗布置去,也好替王爷尽一份力。”
侍女见她这么说,才立刻闭嘴,苦着脸哀求说:“那我不说了,姑娘,你别让我去跟那些男人挤在一起好不好?他们身上的味道熏死我了。”
阳光初升,殿内一片暖融融,奉珠明盏并一干风华之殿的丫头围着方正周简,正在说话。
“听说大婚之期就定在后天。”奉珠想起一件事,忍不住感叹说道,“真没想到会这样的快!”
方正跟周简本来正
宫,却被奉珠明盏挽留住,两人又见小楼不在,也都t来之后告了别再走,听明盏这么说,两个人面面相觑,都是一惊。
虽然自从在神风城外阵前停战,两个人便知道必定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却没想到,这一天竟然会来的这么的快。
“奉珠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大婚日期已经定下了?”周简问道,探身向前看着奉珠。
奉珠对这个昨晚上仗义出手,教训了飞绫君一顿的浓眉青年很有好感,见他眼瞪得大大的认真看着自己,心砰砰地跳,急忙说道:“是啊,我是从许嬷嬷那里听来的,嬷嬷这时侯正在忙准备大婚之物呢。”
周简听了这话,心底反而觉得一紧,有什么沉甸甸地压了下来,转头去看方正,却见他也是沉吟的模样,面上不见欢悦,显然心底是跟自己一样感觉了。
明盏见两人竟都沉默,在一边慢慢地说:“本来,殿下才回来,我们还想能住一阵子的,不想到居然这么快……唉……”
奉珠转头看着她,附和说道:“是啊,谁知道大秦的人居然来的这么快啦,不过……那大秦的王爷究竟是什么样子,我很好奇,大家说他有三头六臂,长的很是可怕,会吓死人,不知是不是真的。”
明盏摇摇头,说:“不要胡说,那都是传言。”
“我只是替公主担心啦,若是真的的话,公主可就惨了,”奉珠自顾自说,想了想,眼珠一转,说:“不过啦,也是……我听宫中的老嬷嬷们说,殿下小时候曾经跟那神威王爷见过面,应该是没那么吓人吧?我还听说,好像,好像……”
明盏咳嗽了一声,正要拦阻她。周简问道:“奉珠姐姐,是什么?”
奉珠本来有些不确定,正犹豫要不要说,听周简这么问,立刻精神振奋起来,就算是假的也不能不说了,即刻说道:“好像我们公主把那个王爷打了一顿!”
周简一怔,方正也觉得惊愕,奉珠无视明盏的眼神,得意洋洋地说:“别看殿下现在脾气好好的,我们殿下小时候可厉害了……”
明盏大大地咳嗽了一声,奉珠才察觉,面上露出尴尬神色,一闪而过。想了想,又觉得担忧,终于忍不住说:“不过,明盏姐姐,你别咳我,我在想,我们殿下要嫁到大秦去,不知道那个王爷会不会记仇,万一他记仇的话,我们公主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明盏见她扯东扯西,就是不住口,又好气又好笑,插嘴说道:“你当我们殿下是寻常人么?神威王爷怎会那么做,他胆敢那么做,我们神风也不是好欺负的。”
这话周简却是爱听,立刻冷哼一声,说:“那个神威王爷,哼!”
奉珠看看明盏,又看看周简,了然地点点头。最后又见周简神色,仿佛知道什么似的,于是问道:“周大哥,你见过那神威王爷吗?他长的什么样儿?好看不?”
“嗯……”周简答应一声。见是见过,不过离得远,也没怎么看清楚,还戴着头盔呢,若是说长的很可怕,会吓死人,也是说不定的。
他一想到小楼可能嫁给那样一个丑八怪,自己这么帅气无边的却是捞不到,心底就觉得气闷。也不在意奉珠好奇的眼神,闷闷地说:“你不如问方正,他好像近距离看见过那王爷。”
这话一出,奉珠明盏以及周围宫人的一干目光都好奇地看向了方正,方正心头一怔,没想到周简居然祸水东引,于是苦笑了笑,说:“做什么又说我?我却是连你也不如,你还远远地看见过他,我却是连他的面儿都没见过。”
周简呆了呆,才说:“他都没有出面,就将你伤的这样重么?”
方正摇了摇头,叹息说:“这件事说起来虽然有些不可思议,却是千真万确的,那神威王爷的容貌如何,虽然我并不知,可是他的身手的确是神鬼莫测,简直……”
“简直如何?”周简急忙问。
方正又叹了一声,忧心忡忡地说:“那真是个很可怕的敌人,我想……这天下除了国师大人,恐怕再无人是他的敌手了……”
周简瞠目结舌,见方正如此推崇一个原本是敌手的人,很是不服气。
周简正要说话,奉珠在一边抢着说:“是了是了,他再可怕又如何,我们神风有国师大人!”
明盏虽然不喜欢奉珠乱讲话,可是却觉得她这句话说的极对,在场的宫人们显然也是同样感觉,听了这话忍不住都开始点头:是啊是啊,就算他神威王爷再厉害又如何,我们还有辅政国师呐。
周简跟方正对视一眼,想到了金紫耀,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昨夜在金阁殿见过的那一幕,那个人……都觉得忍不住有点儿担忧。
沉默间,那边奉珠忽然说:“对了,公主去大秦,不知会不会选我们跟随着,虽然我不喜欢去大秦,不过为了公主,我也不怕的。”
明盏心头一动,看向奉珠:“这个……要问许嬷嬷吧?”
两个丫头想到了紧要的事情,忍不住也有点惴惴不安。周简听了这话,却戳了戳方正,说道:“小楼就这么走了么?”
方正看着他,低声问:“不然……又如何?”
周简想了想,翻着白眼沉吟说:“反正……爹娘也不在乎我去哪里,我想……”
方正一惊,脱口而出问:“你莫非是想跟着小楼去秦天?”
周简脸上有点红,说:“我……我暂时只是想想而已。还……还一定的。”
方正郑重看他,慢慢地说:“你可知,小楼这趟去,不是玩耍,是去嫁人。你……你想……”
周简心底黯然,谁不知她是去嫁人?可是……可是他心底有些放不下她行不行?就算是跟着,当个护卫也行啊!他正想说话,忽然听到旁边的奉珠尖叫一声,明盏也脱口而出,叫道:“殿下!”
周简跟方正心头一凛,急忙转头去看,却见到在风华之殿的门口,有一道人影出现在那里。
方正周简停了声
去看,正好看到小楼自外而来,摇摇欲坠的样子,身着些血迹!两个人一起跳起来,周简脚快,飞飞地到了小楼身边,也不知避嫌,一把抱住她的身子,问道:“小楼,你怎么了?这是……”一眼看到小楼颈间的伤,立刻瞪圆了眼睛,厉声怒道,“是谁干的??!”
方正到的晚一点,见小楼如此目光,也心惊肉跳的,只不过他人比较沉稳,立刻回头说道:“快准备伤药!”
奉珠明盏见了小楼的憔悴样子,惊得满面雪白。听了方正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奉珠急忙跳起来,冲到小楼跟前,问道:“殿下,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明盏迈步便想传人去叫太医来。小楼摇摇头,说道:“不要,都别着急,我没事。”
奉珠眼泪刷地掉下来,说道:“殿下,你这还叫没事?你别吓我们啦。呜呜……”怕的呜咽了起来。
周简皱着眉,叫道:“小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啊?”
小楼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感觉他身子温暖的温度,仿佛是回到了亲人的怀抱,眼泪扑簌簌落下来,却又想忍着,越是忍,越是忍不住,方正在一边看着她死撑着的模样,那手捏的死紧,分明在忍着些不能讲的事情,他心底隐约明白了几分,静静地说:“好,都不要闹,先让殿下静一下。”
这话有用,明盏反应过来,即刻派人去殿门口守着,不许杂人乱入,周简不由分说,一把将小楼抱起来向内殿走去。
方正跟奉珠紧紧跟在后面,一并入内,郑重起见,其他的宫女内侍却被留在外面。
入了内殿,周简不顾小楼的反对,低头检查了一下小楼颈间的伤,见那伤口周围,点点斑斑,是红色的淤痕,又见小楼的唇略有些肿,眼睛更是红的很,他再粗莽,也明白了生了什么事,也明白了究竟是何人所做。
这神风之中,这天下之大,而胆敢对小楼如此的,恐怕也只有那一个人吧。
周简心头烈火熊熊:他竟然敢……竟然敢如此!
将小楼放在大床之上,周简霍然起身,横眉怒目地向外就走。小楼心惊,急忙叫道:“周简!”挺身起来,想留住他。奉珠明盏急忙扶住她,周简却仿佛没听到,只管向外冲去。
方正向前疾走,一把拉住周简,说道:“你做什么?”
周简怒道:“你又不是瞎子,你看不到?你若看到了,你会不知道我是去做什么?他……他竟然敢这么……”
方正急忙看周围,幸而其他宫人都被留在外间,他急忙狠狠拉了周简一把,低声说道:“你疯了,小声些!”
周简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方正,说道:“方正,你说的什么话,现在理亏的不是我,是他!你反而叫我小声些,他居然敢对小楼……”
方正急得头大,却又不能捂住他的嘴,正在这时,身后小楼大叫一声:“周简!”声嘶力竭,似乎用了浑身力气。
这一声却似比任何人的命令都有效,周简猛地停住嘴,转头去看向床头的小楼,却见她正抬头看着自己,一双大眼睛里满满地都是泪,挺着身子,似乎是一朵被风吹雨打过的花,颤巍巍的似要坠落,他实在忍不住心痛,软了心急忙跑回去,伸手握住她的手,问道:“你怎么啦,怎么哭了?好好,我不说了行不行?你别哭啦!小楼小楼,别哭啦好不好?啊?”一边说一边声音颤抖起来,眼圈立时红了。
小楼方才叫他,已经用尽了力气,此刻闭了闭眼睛,身子只是抖。明盏拿了腰间帕子,替她轻轻擦去脸上泪滴,越擦却越是多,奉珠望着她颈间的伤,急忙出外取水。
小楼抖着,不能说话,只是反手,紧紧地握住周简手臂,似乎还是怕他会莽然出外。
周简见她如此动作,心底刺痛加倍,低低地说:“行,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好了,你休息一下,小楼,你休息一下,我不去了。”
抱着小楼的肩膀,要将她放下,小楼却死死地抓着他的胳膊仍旧不放,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来,却只是不做声,周简急得变了声音,说:“小楼,小楼你这是怎么了,我答应你不乱来了,你别哭了啊,你别哭了,我求你啦,小楼,你再哭,我也……我也忍不住了!”鼻子一酸,这般坚强的青年,居然也跟着落下泪来。
方正走到床边,望着这一幕,默默地垂下眼睑,遮了双眼泪花,低低地说:“这里没有人,殿门口也有人守着,小楼,你别担心,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
话刚说完,小楼紧紧咬着牙关的嘴角一动,睁开眼睛望了方正一眼,又看向周简,“呜”地一声,终于哭出声来。
明盏缩回了替她擦泪的手,起身站到了一边,举手替自己擦泪。这边小楼伸手抓着周简的胳膊,放声大哭,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说:“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是我害他,是我对不起他的……周简,不怪他,不怪他,不怪他……”她一叠声地嚷着“不怪他”,声音也变了调子,她在这边哭,周简的眼泪便也跟着扑啦啦地落,伸出手来,将小楼的身子抱住,说道:“是是是,你说的对,不怪他,不怪他……”感觉她的身子在自己怀中不停地颤抖,因为哭的厉害而阵阵难以控制的抽搐,只好双臂使劲地抱紧了她,转开脸,心酸难忍。
龙凤之争卷 南北之争卷 173 烟花之烫
风跟大秦大婚消息放出,立即如风一样卷过天下,四tt9t路诸侯反应迅速,立刻纷纷派使节前来神风祝贺,一时之间,神风皇城外车水马龙,烽烟滚滚,各色旗帜接二连三招展着自远方来,使节们带着诸侯所贡的礼物,风尘仆仆而又喜气洋洋地进入神风皇城
大婚团派来迎接的人接人接的头昏脑胀,搬运礼物搬得双臂酸软无力,有人甚至虚脱。
诸葛小算作为大秦一方的代表人,自然是少不了应酬的,这时侯才看出了大秦军师的过人功力,见人未开口先露出迷人笑容,煞倒一片,然而因为笑的过多,脸上的笑容变成了一个恒久的弧形,就连吃饭睡觉的时候都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井木犴见了就想笑,却又不敢当面笑,忍得实在辛苦。
向来安静的神风刹那热闹沸腾起来,街市上来来往往,多了各诸侯国的特色服装,耳边听闻的,不仅仅是神风以及近诸侯国的通用语言,更有偏远镇所的方言,说起来稀奇古怪的很,交流起来是一个字也听不懂,只好动用身体语言。起初负责值勤治安的天风卫还警觉的很,后来若是见两个不同服饰不同肤色的人在一起手舞足蹈一边声嘶力竭的比划,便练就了十万分淡定的表情,目不斜视的走过,因为那并不是一场即将生的斗殴,而只是一场不太顺利却很热烈的交流。他们从没见过到见的多,神经也已经麻木。
神风的子民在锣鼓喧天兴高采烈之极又暗自庆幸,幸亏御公主的大婚期定的近,不然的话这些热情的异邦人不知要在神风内呆多久呢,满大街都是外来人士,视觉上都产生了相当的疲劳。
金紫耀作为神风权力裁决的核心,忙的恨不能分身四处,整天脚不点地的四处行走,一会儿见他接见某处的重要使节团,一会儿见他却处理宫内生的问题,朝中官员们一有问题,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就是“速找国师询问”,这句话似乎已经成了神风上阶官员之中的口头禅跟通用语,具有无限奇妙的魔力,就算是折磨到他们头大的事情,只要交给国师,就会神奇得以解决。而让他们感觉奇怪的是,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国师大人最近的态度十万分的积极,无论有什么难题,都会精神抖擞去解决,他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朝政工作啊……还不知道累,要知道,虽然神风皇城内一片安详完美,喜庆吉祥,看似平和无比,然而私底下,暗流汹涌,各路诸侯彼此之间也不是完全交好的,自有互不看顺眼的,虽然不至于表面闹开给御公主不快,但是私下却会搞三搞四,给神风治安造成相当困扰,这却是小事,更叫人担忧的是,有一些不敢浮出水面的野心跟阴谋……
国师大人一双金眸烁烁,盯着这神风的浪涛汹涌,疏导或截流,千钧一之时,手段雷霆,果断的很。另一方面,他却还要不断地审阅与此同时各地呈上来的奏折,解决着只要活着就会遇到的各色问题,白天,他行走皇城之中,笑面应人,处理问题迎刃而解,夜晚,他挑灯夜看奏折,将所有白日从各地传来的折子一一审批,不让他们被贻误耽搁。
这两日来,竟是日夜不休的在工作。然而叫所有下人以及群臣折服的是,无论在什么时候见到国师大人,他都是一副精神奕奕仿佛刚睡醒还朝气蓬勃的表情。就算是从侍从那里得到肯定的消息:国师大人前一晚上在御书房熬了个通宵,次日看到他,却宛如见了一个崭新的人,简直宛如天神,叫人只想拜倒山呼国师大人真神人也。
大国的风采,先便体现在他的领导当权人身上,本来心头各怀机心的诸侯或来使,当见识过辅政国师的风姿之后,有相当半数以上之人,心头熊熊火焰,自然而然地熄灭或灭了大半。
以这看似毫无瑕疵完美无比固若金汤的人看来……要想动神风的话,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啊……是谁说神风的朝政已经腐坏不堪了的?立刻推出去斩了。
群臣私底下聚会,在诉苦自己的辛劳同时,却又都不约而同地盛赞国师大人,为什么那个人竟好像永远都不觉得劳累一样?
然而他们所不知地是……对于金紫耀而言。此时此刻。有诸多地杂务缠身。一刻也不得休息。不能安枕。对金紫耀来说。却是非常幸运地事情。他甚至感激每一个来找他解决问题地官员。甚至感激此刻自己能所有地事情都亲历亲为。他地脚不得闲。就一刻不会向着那风华之殿地地方走去。他地手不得闲。就一刻不能在纸上写下那个人地名字。他地心不得闲。就一刻也不会想到她地样子。她在城头哭泣。她站在废殿地荒草中同自己凝望。她说。她说。她说……
“啪……”巨大地声响响起。耳畔轰然地声音。盖过了那个人地声音。大家都在喧哗大叫:“哇…
又有人特意招呼他。带着灿烂笑容对他说道:“国师大人快看。好漂亮地烟花啊!”
金紫耀才想起。自己是来看烟花效果地。他仰头去看。嗯……果真漂亮……黑色地夜空中。一朵又一朵地硕大烟花绽放开来。似流星雨。可流星又没有这般光彩照人。五颜六色。似美丽花朵绽放。花朵也没有这么绝艳。每一朵地烟花窜上天空。都会映地半边山河也似灿烂了起来。底下地城墙。阁楼。美轮美奂地景致。都照地一览无余。无尽地烟花。出上窜地声响。连绵不断。他们上升。以黑色地天空为幕布。优雅。完美。尽情地绽放每一点每一寸地美。为了……
她。
心底某一处跳了一下,似乎是那飘落下来的烟花火落在了心底某处,滚烫的疼着。
金紫耀急忙微笑,点头说:“说的对,很……很美,很美。”
“国师大人,那朵叫做‘牡丹绝艳’。”旁边一个官员见辅政国师前所未有地露出笑容表示嘉许,立刻又恭敬地向金紫耀介绍,一边仰头看近在咫尺的天人颜色,心底却想:牡丹绝艳么?也许,可是国师大人此刻的神色,却更绝艳,只是叫人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美,幽幽的,淡淡的,寂寞的,又带一点点的伤似的,叫人忍不住想伸手碰一下,安抚一下,可是在神智迷离时候却理智地知道,这一伸手,或许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金紫耀急忙扬眉去看,哗,果然绝艳,那一朵金灿灿的,难得竟是牡丹的形状,在天际徐徐绽放,仿佛波浪涌动一般,徐徐向人间推出那绝美图案,金紫耀微笑,然后大笑,逐渐笑的大声起来,赞美说道:“美,果然是绝艳哪。哈,哈哈哈。”一双妙眸中,不知闪着什么。
顷刻间,那一朵明灿灿的牡丹花,印入了金紫耀的金色眸子里,光影烁烁地在滚动,在跳跃,在激荡,交撞,织出了无比瑰丽的色彩,这一刻,站在城墙上观赏烟花的辅政国师,如神人,如魔,如此妖魅,如此慑人。
有幸参与观赏的四国六镇诸侯使节,毕生都难以忘怀,神风御公主出嫁前夕,那一场迷人缭乱的烟花火,那比烟花火更加灼人双眼的……神风举世无双的辅政国师大人。
那真是叫人绝对难忘的绝世风采啊。
“真美,真美。”
“是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烟花。”
与此同时,在皇宫的宫殿顶上,无人知晓的一角,两个人并肩,抬头望着那瑰丽的烟花绽放。
周简目不转睛地望着天空,生怕错过任何一朵烟花盛开,边看边说:“你去不去?你真不去?”
方正也仰着头看着,闻言点了点头,目光之中光影错落,一朵烟花上升,绽放,旋即又如花一样迅速的凋零,他说:“我不能去,不去。”
周简叹了一口气,皱起了浓眉,说道:“那我呢……唉……”
方正昂着头,说:“你若是真的想去,那就去吧,跟着小楼的话,也免得她一路孤单了。陪陪她也是好的。”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