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宫极恶第53部分阅读
正宫极恶 作者:肉肉屋
却被那物一拉,整个人生生地自水面上向上倒回而去。
小楼睁开眼睛,低头去看,却见到自己腰间缠着一抹雪白的菱纱带,而纱带的另一边,却握在了许嬷嬷的手中。
身不由己地回到岸上,甚至连一丝的裙带都没被湖水染湿,小楼怔怔地站在原地,许嬷嬷手上一抖,那菱纱带宛如有灵性的毒蛇一样,缩回了她的袖子中,许嬷嬷上前一步,躬身行礼,才又说:“殿下,请不要冲动行事。”
小楼冷冷地看着她,摇了摇头,说道:“本宫……本宫只是,想清醒一下而已。”
许嬷嬷抬头,看了她一眼,说:“殿下若是如此,死是死不了,只会大病一场,自己受
而已。”
小楼怔了会,说:“既然知道是我自己受些苦楚,又何必拦着我?横竖跟别人无干。”
许嬷嬷沉默不语,过了会,才回答:“殿下,不必思虑过多,现在也是该回风华之殿的时候了。”
小楼心灰意懒,冷冷说:“随你吧,你的武功这么厉害,要去哪里都可以。”
许嬷嬷听她话中带刺,并不恼怒,说道:“那奴婢冒犯了。”走到小楼身边,伸手环住她的腰,小楼一皱眉,许嬷嬷脚下一动,身子腾空而起,便宛如小楼来的时候金紫耀抱她过来一般,只不过对于小楼而言,这其中的滋味,又何止是千差万别的?
只是转眼间,许嬷嬷已经带了小楼过了湖水面,两人轻轻地落在湖的这边,小楼回头看背后的灯火辉煌金殿,心头想:“下一次若是来,却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想到那个人的样子,忍不住又要潸然泪下。
许嬷嬷见她静静地站着不动,知道她心中必定会想到那个人,淡淡地说:“殿下,回吧,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小楼听她声音冷静若许,收敛了悲伤情绪,哼了一声,说道:“嬷嬷你的武功这么高超,就算是被人看到,也可以不动声色杀了对方的吧。”
许嬷嬷见她抵触情绪甚大,却仍旧不动怒,垂着头,说道:“殿下错了。”
小楼斜着眼睛看她,问:“本宫哪里错了?”
许嬷嬷冷静地回答,说道:“殿下你既然知道奴婢是无瑕者,就该知道无瑕者的规矩,无瑕者,只对守护之人负责。
此一生,也只对守护之人出手。”
小楼捏着拳头,后退一步,厉声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嬷嬷说:“殿下,若是无瑕者守护之人一生不负皇室规矩,那无瑕者一生便只是个身份普通的奴婢而已,就如殿下所说,不会武功,不会显露无瑕者的身份,但若是那被守护之人犯了皇规,无瑕者不受阶级束缚,便会出手,清理逾矩之人。”
小楼浑身发冷,声音因气愤而颤抖:“这么说来,你这一生,便是看定了本宫了?”
“殿下不必生气,既然殿下已经说到这里,那么,不妨让殿下多知道一些……”许嬷嬷依旧低着头,静静地禀报。
小楼怒道:“你说什么?”
许嬷嬷问道:“殿下,你可知道虹娉殿下是怎么故去的?”
小楼听她这么一问,身上即刻毛骨悚然,生生咽了一口气,说道:“你说什么?虹娉皇姐,她……她……她是病重身死的,又如何?你提起她是什么意思?”
许嬷嬷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殿下,虹娉殿下并不是如众人所知道的病重身死的呢。”
小楼脑中发昏,问:“那她是怎么死的?”嘴上虽然这么问,心底却隐隐约约想到了为何许嬷嬷会在这个时候提到她的那位早早就故去的皇姐,想当年,自己还很小,几乎是不记事的时候,虹娉已经是个豆蔻美貌少女,小楼现在都已经记不得她长的什么样子,只是依稀的记得,那是一个笑起来眼睛会弯弯的活泼少女,只不过,不知是哪一日,虹娉不再出现,宫中的人度说虹娉得了重病,然后很久很久,虹娉的消息便一点一点被淹没,小楼极力回想,想到自己小时候还曾为此闹过一回,可是当时……父皇似乎神色黯然,并没有说什么,当时小楼年纪小的很,逐渐地也便淡忘了。
许嬷嬷听她问,淡淡地说:“虹娉公主,是因为跟当时的太傅大人有了私情,所以被当时负责守护公主的无瑕者……”
小楼浑身发抖,不等她说完,大叫一声说:“你给我住口,住口,本宫不信!”
许嬷嬷静静地抬头看她一眼,眼神清冷的很,小楼对上她如刀眸子,摇着头说:“你想恐吓本宫么?”
许嬷嬷直视着她,说道:“公主该知道的,无瑕者自出生之时,就注定了要守护皇室之人,若是皇室之人一生不犯错,那无瑕者就一生守护,一生为奴,但若是皇室之人犯了皇规,那无瑕者就可以出手,而出手之后,无瑕者就脱离了自己的奴婢身份以及无瑕者身份,可以自由离开皇室,自此不受皇家差遣。我没有理由对公主殿下说谎,另外,公主也该听说过皇姑之死以及第九公主的死吧?无瑕者是一代护一代皇室中人,这自是有先例的。公主聪明,自是不用我再多说了。”
“什么?皇姑……还有,第九公主?”小楼牙齿都在打战,不由自主地转开头去,双眼看向那浮在水上的金色宫殿,皇姑,是父皇的妹子,小楼没有见过那个女人,只不过听说皇姑是在雷雨天的时候,不幸被雷电击中而死的,据说死的样子很是可怖……小楼也是长大之后,断断续续听宫人们说的,宫人们自然是不敢当着她的面说,小楼也是一点一点听来的,据说皇姑的身体都变成了焦炭…可怕的很…
另外,第九宫主却是上上一辈的公主了,因为事情隔得比较远,所以忌讳少点,大家的谈论也比较多一些,可是又说的很是玄妙,有人说第九宫主在拜祭太庙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乡野小子,于是与其私奔了,可是过不多久,却又死去,连那个生下的孩子都死了,那个曾经是她的丈夫的人,也随之疯癫而死。又有人说,第九宫主是拜祭太庙之后,冲撞了什么山野的妖物,于是被妖物附体,行为失常,最后发狂而死……还有人说,第九公主是在围场打猎的时候,被毒蛇咬了一口,所以神志失常,最后才凄惨而死……但是无论是那种传说,最后第九宫主都是死了的。
小楼当时只当是可怕的故事来听,心底对那个素未谋面的第九宫主又怜又怕,不晓得一个女子为何会陷入这么多的可怕猜测之中,她想也不敢想太多。
可是,现在许嬷嬷却忽然提起来,难道说,第九宫主的死,以及皇姑的死,都是跟无瑕者有关。
百分之九十九是如此了。
真是没有想到……一直都以为,自己肩头是有责任的,也想担起这份责任,却不料想,就算是想成全自己的一己
都是这么难得。所谓的“金枝玉叶”,众人眼中无\之人,居然活的,如在牢笼中相似,而且一旦出错,甚至会死无葬身之地。
小楼心中,一时不知是该哭,还是大笑。
许嬷嬷见小楼不语,说道:“殿下该明白是怎么回事吧?无瑕者若是该出手之时,不受皇室约束。但若是无瑕者徇私或者大意不能出手,放过了那逾矩的被守护之人的话,那将来必会得到天噬,所以无瑕者跟皇室之人的关系,就是一生都生,你活着,我才能安然无恙,然而,若一旦事发,你不死,则我必死。”
小楼脑中昏沉不已,怔了半晌。许嬷嬷垂了头,说道:“殿下,回去吧。”
小楼愣愣地,向前走了一步,忽又停住。
许嬷嬷垂手站在她的身后。
小楼扭头,问道:“嬷嬷……”
许嬷嬷答应一声:“奴婢在。”
小楼顿了顿,说:“我自小是被你看顾长大的,所以,我只想问一问,若我先前……若我也如虹娉皇姐,皇姑或者第九宫主一般,嬷嬷你是不是会对我出手?”
许嬷嬷沉默片刻,才回答说:“殿下,我若饶恕过殿下,我会……被天噬,公主可想知道死法是怎样的?”那么冷静之人,声音竟带着对于恐惧的颤抖。
小楼仰头,默默地看向天际,过了一会,才答应一声,说道:“嗯,好……我知道了。”
许嬷嬷脸上,难得的出现一抹悲戚,随即变为平常,说道:“多谢殿下。”
小楼想了想,才说:“嬷嬷,我……暂时不想睡,你能陪我去飞绫那里看看吗?”
许嬷嬷垂手,恭敬说道:“是。殿下。”
正当诸葛小算在暗夜巷中,跟井木犴向着驿馆返回的时候,神风郊外的大秦营中,蜜允姬慢慢地自步青主的臂弯中清醒过来,脑中兀自晕晕的,身子敏感的很,一动也不想动,半晌才坚持着挺了挺身,察觉到某处依然坚硬无比。
蜜允姬一怔,起先不解,飞快想通之后,睁开眼睛,惊愕说道:“王爷你怎么没……”
步青主在上,双臂一动,已经轻轻松松,将蜜允姬从自己腿上抱了下来,将她安置在身边的斜榻上,自己起身,双方方才都没有脱衣裳,自也简单,步青主随手抖了抖有些凌乱的衣摆,才转过身,对蜜允姬说道:“蜜儿你长途跋涉,必定累了,先好生地休息一下。”
“王爷,”蜜允姬心头一惊,见他是个要走的样儿……她坐在斜榻上,伸手摸了摸额头,迅速镇定片刻,才仰头望着步青主,说道:“王爷,你这是要去哪里么?”她目光向下,迅速在他腰间扫了一眼,见他衣衫完好如旧,自己的也是,方才两人进来,竟顾不上脱掉衣裳,便匆匆的……她还以为只是前戏而已,可是……
“时候不早了,出外巡视一番。”步青主伸了个懒腰,眉宇间是一派英气勃勃,分明不是个劳累的样子,可为何不继续了呢?
此时此刻,蜜允姬竟顾不上羞涩,皱着眉,不解问道:“王爷,可是王爷你都没有……”目光含羞,在他腰下扫了一眼。
步青主知道她意思,微微一笑,靠近一步,伸手拨弄了一下她垂在脸颊边的长发,说道:“没什么,只要蜜儿高兴就可以了。”
“王爷,”蜜允姬心头一动,向前爬下斜榻,顺势抱住步青主的手臂,自责说道:“王爷,是蜜儿……哪里做的不好么?为何……王爷这里还……嗯,嗯,王爷,不如、不如让蜜儿帮王爷你……”说着,仰头看了步青主一眼,脸上慢慢泛出红晕,双膝缓缓屈倒,便要跪倒在步青主跟前,手也向着步青主腰下某处探去。
步青主见状,急忙伸手扶住她的双臂,将她缓缓拉起来,才说:“蜜儿不必过虑,不是你做的不好,是本王无心。
现在军事紧急,军务压身,我们么……不急在一时。蜜儿你先休息好了,养好身体,少则半日,多则两天,我们就回启程回秦天,到时候……再跟蜜儿……”粗的手指摸过蜜允姬激|情未退的绯红脸颊,暧昧一笑,不再说下去,却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的。
蜜允姬贴在他身上,察觉他身体的某处依旧生硬挺立,心头到底惆怅不安,但他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还能怎样?再死死缠住,便是她不识大体,何况,她刚来营中,王爷一句苛责都无,反而令她自己尝尽极乐,虽然到底是想不通王爷为何竟没有……可,也许真的是军事压心,不能全力以赴吧……
也只能用这个借口来劝慰自己了。
“既然如此,蜜儿只好听王爷的,等大事一定,蜜儿再好好地伺候王爷。”说着,垂了双眼,是一番楚楚可怜的娇羞之态。
步青主见蜜允姬双眸低垂,露出温顺之态,微微笑说:“蜜儿总是最懂我心,好了,夜深了,我让那小丫头进来伺候你吧。”
蜜允姬见他如此体贴,笑的甜蜜,说道:“多谢王爷,蜜儿先恭祝王爷心愿达成。”
“好了。”步青主点了点头,又捏了一把她吹弹得破的脸,见她似嗔似喜的模样,面上带笑,却断然地转过身,大步流星出了大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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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虽然这一章,有苦有甜啊。
小步步:喂,某人,你是要成心弄死我啊?
小金金:弄的就是你,怎地,你不服?
小步步:……
众人:哈哈,搬凳子看戏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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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之争卷 南北之争卷 169 用心良苦
知不觉,已经出了金阁殿范围,往来巡视的宫中内卫t来,望见小楼,都忙不迭地躬身,恭敬行礼,小楼一一微笑致意,在内卫们恭敬的相送中,向着飞绫君所住的代君殿阁而去,一路上,背后跟随的许嬷嬷都一直不曾做声,小楼也并没有跟她交谈过,今夜,她告诉自己的已经够多了,包括一些叫其他人所不解的秘辛
怪不得……小楼心中默默地想,在拢翠袖中呆了那么久,苏怀南宁可日日暗暗凝望自己,却始终不曾袒露心头情愫,就算是最后终究是向自己吐出心语,而她也甘愿同他厮守一起,他却始终不曾越过最后实质性一步,说什么“须给她留条后路”,想必,身为南安王子的他,对于神风皇室那规矩的厉害所在,会比她这个人在局中的御公主还清楚三分吧。
小楼向前缓步走着,心头不停悸动,脑中掠过苏怀南那张温润清雅的脸,想到那个每每独坐听雨南楼抚琴终宵的人,想到他的棉质衣袍,想到听雨南楼窗口的通红如意结,想到那风铃声清脆在耳边回响,只觉得眼中发热,刹那被泪湿润。
而……又及,是金紫耀。
小楼心头一跳,多年之前,她对他百般示好,他都是冷若冰霜,宁肯跟她保持三尺距离的模样,莫非,莫非,莫非如斯聪明的他,会在心底隐隐顾忌到了什么不成?又想到,宁远寺之中的情形,他的刹那停手。而今夜,他忽地一反常态,却只是一味逼问自己是否会毁掉婚约,是否答应留下,为何要得她一个承诺?
宫灯在子夜的凉风中微微摇晃,小楼仰头,望着那暖暖一盏灯色,似看到金紫耀温暖双眸,紫耀哥哥,他想逼自己留下来,逼现在可一手天下的自己向天下人宣告,同大秦的婚约作废,若是如此昭告天下的话,日后她要如何嫁娶,就连无瑕者也没有出手的理由了吧。
脚步微微一顿,小楼凝眉,悄悄地想:“紫耀哥哥,你又何须为了我顾忌这么多,你可知道,我也并非是对此一无所知的,只不过,只不过我想在踏上父皇为我铺就的那条路之前,能够容着自己的意愿,做一件叫自己高兴的事罢了……至于日后如何,你当我没有想到么?我只是不在乎而已。我都不在乎的事了,你又何必替我苦苦在乎呢?”
忍了许久的泪,在想到金紫耀的时候,终究忍不住流了出来。
小楼只是没有想到,对于金紫耀而言,诚如他在宁远寺所讲的,他所要的,只要是她在身边而已,其他的一切,又能如何?他不是个强烈的人,他只是想执着地要一个人而已,可是退一万步想,假如他目前没有一万分百分百的把握,他是不肯让自己轻举妄动的,对于金紫耀而言,同小楼之间的退一万步,就是宁肯就这么看着,也不能、也无法下手毁了她。
只要她在,只要他也在,这条他选择的前路无论多么艰难,多么难走,而相许的日子,毕竟是可期待的,在死之前。
小楼走到栏杆边上,伸手扶上栏杆,几乎再也不能向前多一步。
许嬷嬷轻轻走到身边。见她如此情态。眼中不由地一抹黯然。低低地说:“殿下。小心思虑过多会伤身地。”
小楼肩头微微抖动。却不做声。过了片刻。才安静下来。重新挺直了脊背。说道:“本宫。无事。”
是啊。她会无事地。从年少无知肆意妄为地过往。到现在。就算是一路磕磕绊绊。生生死死。她还有一口气在。而只要这口气在。她就要一直走下去。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悬崖。地狱。或者天堂。
那些她不曾在意不想在乎地事情。有所爱地人替她在意。替她守护。他们所要如何?只是想她先是好好地。就算她再不想珍惜这个自己。为了他们。她也是不能轻易放弃自己地。泪水掉下来心也软软地。意志却一点一点地坚强了起来。
飞绫君气冲冲地回了宫殿。坐在床上。有宫女前来帮她宽衣。却被她不耐烦喝退了出去。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坐立不安地在寝宫之内。时而卧倒床上。时而起身疾走。时而凭窗眺望。心头如有火烧。难受无比。
今夜遭受的屈辱,金紫耀对自己依然的视而不见,那拦在风华之殿前的众人,无一不觉得刺心。可恶,可恶,可恶!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飞绫君心头极恨,同时察觉到一种极端的不安感,自见了金紫耀今夜的模样之后,飞绫君似察觉到了什么迫在眉睫的东西,一个不留神,就真的丝毫的机会都没有了。
发了一阵儿的脾气,不许任何人打扰,飞绫君和衣,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半是清醒,半是昏睡。
等察觉有个人靠近了床边的时候,飞绫君正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卧在母亲膝下,那个女人,伸手抚摸她的头发,说道:“娘亲知道你的心思,可是,那个人,不是你可以的。”
她撒娇一样嚷:“为什么她可以,我就不可以,就因为她是御公主?那我也要当御公主。”
那女人无奈地叹了一声:“傻孩子,你因为当这公主是好事吗?这种混账话,不许再对任何人说了,可记住了?”
飞绫君不服,撅着嘴,又问:“母亲,‘他’不是挺听你的话吗,你让他对我好点吧?”
女人的脸色顿时冷峭了起来,推开她,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听我的话?你看到了什么?”
飞绫君害怕地闭着嘴,有人在耳畔叫:“殿下,殿下醒醒!”
飞绫君猛地睁开眼睛,望见眼前一张熟悉的脸,正是自己的贴身宫人,飞绫君愣了愣,自噩梦中清醒过来,怒声说道:“不是说不许任何人打扰吗,你进来干什么?”
宫人慌忙行了个礼,急急说道:“殿下,是御公主驾到了,正在外面等候殿下。”
“什么?”飞绫君一惊,眼睛一骨碌,爬起身来,想了一会,说,“真的是神风小楼来了?”
“正是。”宫人点了点头。
飞绫君双脚落地,自言自语说道:“她来干什么?难道……哼。”
伸手胡乱拍打了一下身上衣裳,这才急匆匆地向外大步走去。
转出了内殿,一眼看到了正站在偏殿之中的那熟悉人影,飞绫君拱手行礼,说道:“参见御公主殿下。”
小楼转过身来,微微笑了笑:“飞绫已经睡了吗?”
飞绫君淡淡地说:“殿下这么晚了又来,有什么指教吗?殿下亲自上门来,何等面子,就算是飞绫睡死了也
爬起来呀。”
小楼摇了摇头,并不生气,说道:“本宫只是听说飞绫你曾去风华之殿寻过,所以想来看看你。”
飞绫君向前一步,想了想,回身,大大咧咧坐回了椅子上,说道:“是啊,去是去过,不过连门都没进去就是了,风华之殿的人厉害的紧啊。”
小楼见她满脸的不高兴,也不顺着她的话去问,只说:“我的那两位朋友,性子是急了点,不过他们都是百分百的好人,飞绫你或者跟他们之间有些误会,若是相处久了,便会知道他们本性如何。”
“别了,”飞绫君哼道,“我可不想跟他们长相厮守那么久……我没有殿下您的耐心啊。”说着,目光斜睨向小楼。
小楼见她兀自如此,面色一淡,转开话题,说道:“那也罢了,”转过身去,静静矗立片刻,却不再开口。
大殿内气氛一时叫人窒息,飞绫君在椅子上偷偷换了好几个姿势,眼前小楼却仍旧一动也没有动,她终究是忍不住了,自椅子上跳下来,开口说道:“殿下你这么晚来,不会是只想跟我说这些话吧?”
小楼听她开口,这才缓缓地又转过身来,双眸一垂,才说:“飞绫,本宫是有些话想跟你说的,只不过,想到你未必肯听……”
飞绫君皱起眉,问道:“是什么?殿下的话,我哪里敢不听呀?”
小楼双眸凝望着她,似要看到她的心底里去,飞绫君虽然极力不将她放在眼里,可是对上这双眸子,却仍旧忍不住讪讪地低下头去,竟是不敢跟小楼的目光对视片刻。只觉得那双眸子似有无限的威严,不知不觉地让人想对她低头屈服。
飞绫君低下头,心底却因此更憋着一口气,叹自己没用。
小楼见她低了头,才说:“飞绫,本宫先前说过,一直当你是妹妹看待,所以,有几句话,就算知道不中听,也想说出,希望对你能有所用处。”
飞绫君低着头,默然不语。
小楼说道:“本宫自知,不是个尽责的御公主,我神风皇室的公主,生来不只是为了享乐的,而皇家公主的责任,我的确是没尽到分毫,想我离开内宫的这段日子,竟全是你在支撑,多谢你。”
飞绫君听她口吻诚恳,心头不由地一动。急忙说:“殿下你不必谢我,这都是我该做的。”是啊,若不是如此,怎会经常跟那个人相见呢?这可是因祸得福呢。这话飞绫君却是说也不敢说出的。
小楼点了点头,说:“自从……皇姨去世之后,飞绫你便只是单身一人,我知道,皇姨活着时候,对飞绫你是百般娇惯,所以,飞绫你的脾气有时候是大不好。
”
飞绫君听她忽地说起自己来,皱了皱眉,却不做声。
小楼又说:“有时候,人的任性自己是不知的,只会害苦她周围的人……这道理,我也是现在才知道,说给飞绫你听,并无苛责你的意思,只想你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做。”
飞绫君微微抬头,看小楼一眼,问:“殿下,你想说什么?”
小楼垂了眸子,不语,默默地想了一会,说:“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我也是。神风百年基业,传到吾等这一辈,实属不易,祖宗辛苦打下的江山,建立的社稷根苗,我们该替他们牢牢地看好才是,或许你还不知,此刻的神风,虽然外表风光,然而内里早就破败不堪,需要大整。”
飞绫君听她这么说,面上却不由地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说道:“殿下,这话有些杞人忧天了吧,有金……咳,有国师大人在,哪里会落的那样子?”
小楼听她提到金紫耀,微微一笑,却又敛了笑容,面色更是郑重三分,说道:“国师大人虽然有不世之才,但凭他一人,毕竟难敌众人之心,且他并非皇族,做起事来,未免会事倍功半,而且他的地位逾高,看不惯他的人便也愈多,掣肘之人多了,久而久之,调和的不好,重则便会酿成内乱,两败俱伤不说,还会引他国虎视眈眈。”
飞绫君听她慢慢说着,不由地毛骨悚然,说到国家大事她是丝毫也不关心的,可是说到金紫耀却又另当别论了,当小楼停了声之后,便立刻问道:“啊?那这可怎么办?”
小楼盈盈地望向飞绫君,说道:“飞绫,这时侯,自然是需要有个人好好地帮他了。”
飞绫君一怔,旋即后退一步,不可相信地问:“殿下,你的意思是?”
小楼转身,向前走了几步,才又说:“飞绫,要当一国之君,就要先学会控制自己的脾气,你的一言一行,不止是代表你自己,还会代表那些跟从你的人……”
“我……我知道。”飞绫君愕然答应,怔怔看着小楼。
小楼回身,嫣然一笑:“飞绫,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神风……要好好地看着啊。”手轻轻地搭上了飞绫君肩头。
飞绫心头一跳,喃喃地说不出话来,有些口干舌燥。
“嗯……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休息吧。”小楼收回了手,转过身要走。
飞绫君心头有什么暗涌,止不住向前一步,叫道:“神风小楼!”
小楼步子一停,却不回头,也不说话。
飞绫君目光通红,望着她的侧身,问道:“你今日这么对我,是什么意思?你真正是想弥补我么?”
小楼依旧不语,似没听到一般。飞绫君又说:“那好,殿下,我只问你一句,我母亲的死,是不是你?”
小楼沉默了片刻,才轻声地回答说道:“飞绫……皇姨的事情,我很抱歉……”
飞绫君大声打断她的话,问道:“你只需要说,究竟是不是你?”
小楼的眼睛眨了眨,看不出什么表情,最后说道:“飞绫……你若是恨我,就只管恨好了,我……没有办法。”
她说完之后,迈步,头也不回地出外去了。
身后,飞绫君静静地站在偏殿之中,遥望小楼身影消失:“哈,哈哈……”她嘶声干笑,脸上的表情,却不知是哭是笑,古怪之极。
我使劲刷新,粉红票票还有11张加更了耶。。
另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哇!_
小金:还好,某人还在宫中,一起喝个团圆酒
小步:愤怒,难道要我爬墙进去团?
小飞:咳咳,你啊,老实在城外做狼嚎吧……
大家:囧,继续看戏……顺便票两张粉红给饥饿的后妈当月饼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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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之争卷 南北之争卷 170 不堪回首(粉红60加更)
暗的灯光,摇摆的床帐,透出女人难以忍耐的暧昧呻t7的人会立刻听出那是什么。懵懂到了现场的她却不知,只是打心底里透出一股惊人的沁凉来,似乎已经嗅到悲剧的不祥味道,就那么怔怔地站在帘幕后面,双脚仿佛在地上生了根,颤抖的手指拨开眼前那一层帘幕,透过之间缝隙看过去。
一阵风轻轻地吹过来,将大床上的帐子吹开,显出内里那……一幕春光,那是多么叫人震惊恐惧的一副画面啊,刹那惊得呼吸都停住了,瞪大眼睛看过去,正被压在身下的那个人,他微闭的双眸,略见潮红的面色,一张举世无双的容颜,她死也忘不了,那也正是噩梦的根源所在。
眼睛迅速地变成了血红色,脑中嗡地一片,似乎失去了所有意识,模糊,世界都变得模糊。
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呢?
怒吼声,惊呼声,惨叫声,叫的那么凄厉恐怖,她毕生都没有听过那种已经不似人声而宛如野兽陌路的嚎叫,眼前,诡异绮丽,血雨如桃花似的从天降落,推倒的桌面,撕烂的帐帘,熊熊燃烧的火光,某人绝望的身影,再就是……醒来后,一柄握在了手里,满是鲜血甚至还沾着其他可疑物体的,长刀。
想扔掉,却仿佛已经粘在了手心里,而手上,半条手臂,全是濡湿的鲜血,滴滴答答,甚至顺着自己的手在向下流淌。
浑身压抑不住的不停颤抖着,双脚一软,跌倒地上,却赫然又发现,所站的地方,竟是浓浓血泊,自脚底下蔓延开去,烛光照耀下,鲜血泛着暗红色的幽光,散发着能叫人晕厥的腥气。
“啊……”小楼惊呼一声,自噩梦中醒来。
“殿下,殿下!”眼前,从模糊变清晰的,是奉珠跟明盏的脸。这让小楼觉得微微镇定,想开口说话,却觉得口干舌燥,嗓子眼里发出了近似于嘶哑的声音,明盏立刻抽身回去,奉珠将小楼扶起来,担忧望着她,问道:“殿下,您做噩梦了吗?叫的好大声。”
小楼呆了呆,是噩梦吗?那这是世界上最为真实的噩梦了吧,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急急忙忙低头,摊开双手,看了过去。
手上,干干净净,白皙的掌心,一点儿的污渍都没有。
小楼怔住。旋即轻轻地吐了口气。额头上有什么轻轻擦了过来。小楼一惊。抬眼去看。却见是奉珠手里握着一块帕子。正在轻轻地替她擦拭额头。
“殿下。”奉珠望着她。双眉微皱。十分担心。“你出了好多汗。”
小楼望着帕子上地那一片湿湿地。兀自呆呆。轻轻地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这次第。明盏自后面上前来。手中捧着一盏热热地茶。说道:“殿下。喝口热茶润润。”
小楼感激看她一眼。欠身过去。明盏将茶杯凑上她地唇。小楼轻轻喝了一口。这才缓过劲来。示意明盏将茶撤掉。这才说道:“我……我做噩梦了吗?”
奉珠跟明盏对视一眼。然后看向她。齐齐点了点头。
小楼想了想,迟疑的问:“那我有没有说什么……呃,梦话?”
“这倒没有,”奉珠说道,“只不过,殿下好像很害怕,一直在叫‘不不’什么的……”
小楼心头一颤,低头仍旧去看自己的手,明盏看她神情依旧是惶然不安,忍不住小声问道:“殿下,你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传御医来?”
“不用了,”小楼摇了摇头,说,“天亮了未曾?”
奉珠替她将滑落手腕以下的衫子向上拉了拉,边说:“回殿下,再过一刻钟就天明了。”
“哦。”小楼答应一声,茫然若失,手轻轻地安抚在胸口,兀自有心惊肉跳的感觉。人说是做噩梦的人都是幸福的,因为毕竟有醒来的时候,所以她该觉得庆幸了?可在黎明将来的这一刻,居然做了这样一个噩梦,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预兆?
天将亮的时候,辅政国师府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客一身宛若魏晋名士般的风度淡然,自轿子内缓步走出,迎着东方升起的第一缕阳光,那原本清雅的一张脸,沐浴着金色的光芒,双眸流转之间的仪态非凡,竟隐隐让人有不敢仰视的感觉。
侍卫们急忙进内回报。
金紫耀听闻有位“苏”姓客人前来的时候,人正坐在厅中用茶,他向来是个晚睡早起的人物,寻常人此刻还在困睡,他已经少少用了早餐,正在小憩之时。
命人传那访客进门,金紫耀顿了顿足,向前厅而去。
正略略坐定,门口有衣影一闪,那人的熟悉身影,果然出现眼前。金紫耀双眸迷离望着来人,恍然觉得他的身上……似有什么发生了变化,嘴角不由地微微了然一勾。
“参见国师大人。”微微躬身,那人依旧是如此的温文有礼。
金紫耀手搭在旁边的桌面上,淡淡地说:“苏楼主不必多礼,如此早便上门来,想必是有什么要事吧?”
苏怀南的头微微地低着,并不同金紫耀目光相对,好看的眉形静静地舒展着,双眸低垂,只说道:“国师大人猜得对,这次前来打扰国师,的确是有一件要事的。”
金紫耀面无表情地,仍旧盯着苏怀南,问道:“哦,是什么事?”
苏怀南双眸一抬,两人目光相对,周遭静寂无声,在这绝早的清晨中,两个人都将彼此近距离看个清清楚楚。
“想……向国师大人要一个人。”苏怀南对上那双叫人惊骇畏惧的金色眸子,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清晨清冷的气息,衬得这话语的声也冷清三分,传到了金紫耀耳中。
那张绝丽容颜上掠过一丝浅笑,拢在袖中的手握紧,又微微张开,仍旧问道:“苏楼主所要,是什么人?”
苏怀南面静如水,说道:“国师大人还记得么,先前国师大人邀请我去看了一盆花。”
金紫耀目光转动,略有些懒洋洋地说:“唔,好似……倒是有这么回事的。”
苏怀南说道:“国师大人,这天底下,能在神风之地种活那盆‘冰影流川’的,
下,便只有一个人。国师大人也是知道的吧。”
金紫耀唇角笑容依旧浅浅的,却不再说话,只是目光不停地扫向苏怀南,似在沉吟。
当日,金紫耀在拢翠袖中发现了小楼的蛛丝马迹,邀请苏怀南入府,后花园之中,请他见了一盆不知名的花,苏怀南一见便神色异样,只不过当时两人都各怀心事,并未说透其中关窍而已。
苏怀南见金紫耀不语,说道:“国师大人,昔日我自被禁步之地逃出,剩下‘他’一个人留在那里,向来多谢国师大人照顾着‘他’,只是现在,还请国师大人将‘他’交还给我。”
金紫耀听苏怀南说完,才慢慢开口,问道:“苏楼主这么说,是已经打定主意……不再拘泥于拢翠袖之主的身份,也不想再隐藏行迹……嗯,是下定了决心了?”
苏怀南垂了眸子,静静说道:“国师大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请国师大人成全。”
金紫耀点了点头,说道:“成全么……好说,只不过……”唇角掠过一丝极淡的笑容,双眸目光如电,望向苏怀南面上,说道,“苏楼主……哦,不,是梅南苏夜,王子殿下,既然你自己寻上门来,那本国师少不得要问一问,前日鹤嘴关失守的事情,听说卢飞惊跟王子殿下的交情不错啊?”
苏怀南听他句句刺心,说的都是要害,但他前来之时,已经做好足够心理准备,当下泰然自若地回答:“国师大人,国师所说的那人,应该是出身南安的……不过那也已经是陈年旧事,不堪重提,至于鹤嘴关失守,内情如何……我的确不甚知晓。”
金紫耀似乎也对他的回答不觉得意外,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怀南,——梅南苏夜,说道:“是么?本国师还以为是有人指使那卢飞惊不战而退呢。难道说跟梅南殿下没有丝毫关系?”
苏怀南轻轻摇了摇头,说:“这番前来,只是恳请国师成全。”
金紫耀脸上的笑逐渐地变得冷峭,说道:“你打的主意倒是不错……可是这人么,本国师却并不打算放。”
苏怀南双眉一振,皱眉唤道:“国师大人……”
金紫耀“哈”地轻笑,缓慢起身,背负双手,踱步向前,说道:“梅南殿下,外表翩然清雅如神人,而心中关于尘世的算计却是一点都不少,你这边来对本国师苦苦哀求,私底下怕是早派了人手去救那人了吧?”
苏怀南目光一变,还未来得及说话,金紫耀继续说道:“可是殿下你可曾想过,我是不是早料到你会前来要人,为防放虎归山,失了算计,是不是会事先将那人转移另外地方,又或者,干脆杀了以绝后患……”他声音动听,这番话说起来倒是丝毫不显阴沉。
然而苏怀南肩头微抖,业已说不出话来。金紫耀嘴角带一丝冷酷笑意,走到阶边上,俯视着身前之人,见他双睫微微颤抖,带些脆弱之意,偏偏嘴角倔强,眉间高贵,不改分毫,不由地心头生出无限憎恨来,伸出手,用力捏住苏怀南的下巴,逼他抬头同自己对视。
苏怀南被迫昂头看向金紫耀,却见对方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无尽憎恶跟杀机一般的,狠狠地盯着自己。
金紫耀微微俯身低头,居高临下,打量着眼前这人容色,慢慢开口说道:“殿下为何不说话?还是被我说中了心思无话可说?其实殿下大可不必这么委曲求全的,我知道,殿下的手中尚握着一枚王牌,殿下你此刻不拿出来,还等什么时候,或者你是担心,就算拿出了也没有用,又或者是怕本国师……”
苏怀南回看着金紫耀,任凭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