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珑:职业王妃第14部分阅读
玉玲珑:职业王妃 作者:肉肉屋
王这次带了几把蜀扇过来,秦姑娘可以去试试,瞧瞧合不合手。”
“那最好。”雨楼挣脱岚筝的束缚,起身出去了。她到了前厅,果然见晋王带来的太监捧着一个锦盒,里面呈着几把团扇。
蜀扇是每年蜀地进贡的纳凉团扇。扇柄是金铰藤骨所制,扇面薄如轻绢,两面都写有金字,又称金字扇,极为贵重。
雨楼选了一把,摇在手中,送来徐徐清风。她不想回去见岚筝,便坐在正堂的廊下摇扇纳凉。
未来该何去何从呢……秦家失势且远在辽方小说,自己身陷深宫。曾经以为岚筝是可怜的受害者,结果一夜之间角色转换,岚筝竟是害她最深的人。她竟然跟如此狠毒阴险的人同床共枕半年有余。
她一直生活在他的谎言和欺骗当中。想到他对她做过的事情,她便羞愧愤恨。
“看来秦姑娘喜欢这扇子?”
雨楼不回头,听声音也知道是谁。她欲起身行礼,那人却先一步阻止了她:“不必多礼。”
“多谢殿下。”她倚靠着廊间的红柱,十分慵懒。在岚筝身上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她不想再在旁人身上浪费力气,摇着团扇纳凉,偷得片刻闲适。
婚姻中的陌生人
偷情偷到自家门口来了。
病体虚弱的岚筝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动气,要冷静。但是听到太监禀告看到雨楼和晋王在回廊下说话的时候,心里道,要是这都能冷静下来,他就可以成神,一脚踏着祥云普度众生去了。
此时雨楼走了进来,脸色也极为难看。岚筝看她表情痛苦,心里倒好受了些,对她揶揄道:“红杏回来了。”雨楼冷然回敬:“我若是出墙早就出了,还用等现在。”但这话显然不能打消岚筝的疑虑,他拽着她,拉她到自己胸前,逼问她:“你和九哥说什么了?”
“你派人看着我?”
“笑话,这是我的宫殿,了解这里的情况是我的权利。”因为他的拉扯,她的领口微微敞开,隐约可见其中的饱满,看的他心头一热,手上一用力,甩了她在床上。翻身压在她身上,去衔她的樱唇。
雨楼千思万想也料不到岚筝病成这样还有心思欺负她。挣扎着:“你不要命了!”
他把她的手放在她头顶上方,死死按住,居高临下的冷笑:“怎么见了其他男人回来就知道拒绝我了?”
“你再胡说,别怪我不客气。爱 书 屋”
“那你试试!”岚筝这体力全靠怒气支撑,他原先就制服不了雨楼,更别提这会了。但他与她摊牌也有好处,就是可用肆无忌惮的用她的身家性命胁迫她:“你今天不从我,我有的是办法叫你后悔。”
雨楼恼:“你既然不要命,我就成全你。”说罢,便将眼睛闭上了,不再反抗。
岚筝仗着天气炎热,将她剥了个干净。雨楼此时睁开眼睛,道:“去把幔帐放下。”岚筝便暂时离开她的身子去放漫展,无奈他体弱,去放幔帐的时候险些跌倒。雨楼又好气又好笑:“我若是你就老实躺着。”
岚筝头重脚轻,返身移到床榻上,扑向雨楼:“我若是你就搭上九哥,让他带着自己离开。”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我怎么没想到。”她干笑。
他可以猜测她的不忠,讽刺挖苦她都可以,但她自己万万不可拿这件事开玩笑。这是岚筝的逆鳞,碰不得。可惜雨楼不懂,见他脸色阴沉,又道:“反正我原本是嫁他的。”
岚筝的怒气瞬间到了顶点,怒道:“你这个破货,你当九哥愿意捡?”
雨楼吵架的功力也渐长:“既然我这么不堪,你还对我兴致这么浓,你又算什么。”
岚筝觉得若是再和她吵下去,准备被气的当场暴毙。所有的恨都转为行动,分开她的两腿,去攻她的甬道。雨楼根本没有半点兴致,又干又涩,加之对岚筝有一种陌生的恐惧感,使得门户紧闭。岚筝试了一回,不得其门而入。
“啧,你真是能耐了,这里也开始认人了!”捏住她的下巴:“你倒是告诉我,你对谁开?”
他第一次对她这么恶狠狠的说话,句句如利刃戳在心上。想起以前笑嘻嘻缠人的岚筝,心里疼的受不住,眼泪夺眶而出,顺着眼角,染湿了鬓发,呜咽道:“……你究竟是哪里来的陌生人……”
以前的岚筝,哪里去了。
岚筝见她哭了,将她放开,喘着粗气的倒在她身侧,然后展臂揽她入怀,雨楼并未反抗,但始终始终低着头,不曾看他。
岚筝揩拭她的眼泪:“……我说过……我没害过你……你为什么不信呢……”
雨楼道:“证据呢?”
岚筝被她这句话气的胸闷,干咳了几下,才道:“你想要什么证据?我说没有就没有……我没有逼迫你离府,也没让你堕胎。”
雨楼缄默不语。过了半晌才从喉间发出一声轻问:“那你觉得是谁?”
“我四哥。”
“……太子当年害过你……你准备怎么报仇?”
“这个你不用管。”岚筝抱紧她。现在真相大白,他决心已下,他和太子必须争个你死我活,否则永远不会有宁静。既然他做的出伤害雨楼和他未出世孩子的罪行,就别怪他不客气。恨意凛然,不禁咬的牙齿咯咯作响。
雨楼本就怕他,这会听他语气不善,本能的向外挣扎,想要离开他的怀抱。这又惹恼了生病期间暴躁的岚筝,岚筝便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眸望着他。
“秦雨楼,你们秦家欠我的,你还不清就别想从我身边走脱。”
雨楼道:“你当初是个傻子,我都没想离开你……”
岚筝听罢,心中甚是得意,身上的病也忘了,按住她的肩胛,猛吻了她的脸颊几下:“你还算个明白人。”谁知雨楼又道:“但你也别逼我,兔子急了还咬人,你若再害我们……我就……”岚筝冷笑:“你就怎么?”
她就怎么样?她还有家人,根本逃不脱他的魔爪。
谁都不肯服输
话音一落,忽见她胸口起伏剧烈了许多,去掀她的手背瞧,她正咬唇啜泣,嘴里喃着:“你不是他……你不是他……呜呜……”
岚筝心中对她这话的理解有两重,一是,他不是晋王,二,他不是以前的岚筝。最新章节,最快更新尽在 若是第二种那最好,他便笑着边揉搓她的软雪边靠近她,问道:“我不是谁?”雨楼泪眼濛濛的看他:“你既然已经恢复了,就不要再学他说话。”
太好了,是第二个答案。
岚筝调笑道:“想不到你喜欢傻子。”
雨楼不做声,盖着眼睛抽抽噎噎。岚筝在她耳畔道:“你若是喜欢,那我们做的时候,我就学他的语调给你听。”雨楼气急一把推开他:“无耻!”抬手就要打。忽然想起他的威胁,正欲放下,此时岚筝却突然将脸放在她的巴掌下:“你敢打我?你这个坏女人。”分明是以前岚筝最常用的撒娇语气。
雨楼噙着眼泪怔怔的看他,随即拽过一旁脱掉的衣衫捂着脸,哭的更厉害了。
岚筝忙住手不再撩拨她,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哄,在哭泣的雨楼身旁坐了一会,等她抽噎的不那么厉害的时候,才贴着她躺好,道:“真聒噪,不要哭了。”
雨楼也不想哭,听他让自己噤声,便捂着嘴巴敛回啜泣的冲动:“我不哭,我不哭……我不哭……”岚筝拨开她的碎发,在她脸蛋上吻了下:“ua,真乖。”搂着美人躺了一会,岚筝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发现天色黯淡,雨楼正站在自己床前吹着药碗里的汤药,见他醒了,道;“你醒的正好,快些把药喝了。”岚筝道:“你喂我。”雨楼不愿意,板着脸:“我怕你将病传染给我。”
岚筝火气又窜上来了:“你秦雨楼就是我的奴隶,怕染病?我就叫你去死,你也得听着!”扯着沙哑的破锣嗓子吼的太大声,一口气没喘匀,不禁咳了几声。
雨楼将药碗放下:“我就这性子,你就是叫我死,我也改不了,你若嫌我伺候不周,就另叫人来伺候你罢。”
“好,你等着!明天我就另娶王妃,在谢氏当中选个比太子妃还毒辣的女人折磨你。”
雨楼口中所说的另找人来伺候,指的是奴婢,却被岚筝理解成了王妃,她有些心寒:“是啊,我本就入不得你的眼,脸上有疤,又失去过孩子,配不上您。”
岚筝死撑了这么久,总不能这会服软。于是道:“你明白就好。”
“我明白的很。”抬步要走。
岚筝把她抓回来:“但你总归有些用处,可以做个床奴。”说着便把她往床上按。雨楼冷笑:“反正我自始至终也就这么一个用处。”自觉的退了衣裳,直直的看着对方的眼睛。
岚筝忽然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做错了,但也说不出错在哪里,总之心里不是滋味:“现在不想要你了,滚吧。”
雨楼穿好衣衫,头也不回的走了。很快就有其他的侍女进来伺候了岚筝吃药,就寝。
岚筝心中有气,她怎么这么不明事理,他对她很差么,怎么就听她爹鼓惑,认为他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翻来覆去一夜没睡,第二天起身却觉得好多了,头也不那么烫了。神智清明的岚筝意识到得尽快恢复健康,好投入到对抗敌人的斗争中去,也不再耍脾气,每日吃药歇息,见了雨楼也不再言语上互相攻击,只为不给自己心里添堵。但仇却都记得,心想,等爷好了,看爷怎么惩罚你。
等岚筝大病初愈,已入了八月,临近中秋。各宫开始着手准备过节的物品,有雨楼操办,自然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这天,能下床四处行走的岚筝在书房找到了正在研墨的雨楼,一把从后面抱住她,磨蹭她的项窝:“好雨楼,你这是要给谁写情信呢。”
雨楼道:“闲极无聊,随便画两笔打发时间。你这么说话不累么?”四下无人,你装什么装?
“无聊的话,咱们就找点乐子做吧。”手探入衣衫,抚摸她的肌肤。
“你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女人,非得找我?”
岚筝扳过她的肩膀,抬起她的下巴,挑着眉毛,露出邪恶的微笑:“你是还债王妃,不找你找谁?”他把桌上的案前清供扫到地上,压她在上面,手一路抚摸而下入了她的亵裤,雨楼死死的盯着他,毫不妥协。
很快,岚筝明白她死扛的资本了。
“哈?来葵水了?难怪不怕呢。”
驯服
临近中秋,月如银盘,入了夜晚后,银色的月光洒在地上,晃得青石砖的地面彷如化作了一池碧水,盈盈荡漾。请用 访问本站
与这象征团圆的满月不相符的是帐内岚筝和雨楼之间的僵硬氛围。
雨楼自岚筝同她摊牌之后,对他冷语相向,笑容更是半点不见。
这天晚上,气温一如既往的燥热,雨楼慵懒的抱着‘竹夫人’卧在床榻上休憩,岚筝刚伸臂去抱她,她就一滚身侧卧到一旁去了。岚筝强行把她搂过来,扳过她的身子,和他面对面躺下:“葵水该走了吧。”
“走了。”雨楼冷笑:“憋坏您了罢。”
“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岚筝推开她。雨楼见他松手,立即又背对他躺着去了。岚筝心里道了一声忍,尽量心平气和的凑到她耳边道:“你究竟在气什么?我都说了几遍了,我没害过你。”
雨楼用黑白分明的一双澄澈清明大眼睛旋首看着他道:“我知道,我只是不喜欢和你在一起。”
她一点都不了解他,和他在一起觉得从心里恐惧。
岚筝听了,心酸一把不能言语,但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想和她缓解关系,便从后面抱住她,轻声道:“雨楼……你好好想想,我有没有对不起你过。”
雨楼受他指引,当真去想曾经的一幕幕,这一想不要紧,他对她变着法的羞辱都浮现在眼前。省亲受辱,青楼下药,找各种借口与自己发生关系。偏这时岚筝见她不动,以为她想起了旧情,俯身去吻她的耳后。雨楼猛的一震,捂着被他亲吻的地方,坐起来怒视他:“你除了羞辱我,你还会做什么!”
秦雨楼,你这个不知惜福的女人!
“对,我就是玩弄你!”岚筝夺下她怀中的纳凉用具:“你不是热么,我就让你热个彻底。”推了她倒在自己身下,用膝盖压住她双腿,雨楼本能的抵抗,手在空中乱抓的时候,指甲划过了他的眉角。岚筝觉得火辣辣的疼,用手揩拭,果见丝丝血迹。
“你个欠收拾的!”就是对她太过放纵,养了她肆意妄为的性子。俯身狠狠的对准她的唇按下去,边吻边咬,一只手则肆意揉搓她的身体。另只手揪住她的领口,用力一扯,整个侧肩便完全展露出来。
雨楼方才抓了他见伤,心中有些担忧,怕真惹他发怒,会对自己家人做出暴行。不由得放弃了抵抗,但嘴唇民成倔强的弧度,一双杏核美目直直的瞪着自己身体上方的岚筝。
“以前做的时候都没见你看我,现在看什么!”
他霸道地去遮她双眼,却触到微微湿意。心中顿起无名火,也不管什么前戏铺垫了,直接顶入那柔软湿润的密处。那一声吟叫简直蚀骨,她终于停止挣扎。吻感勾的她意乱情迷的回应。岚筝见她这般,心里先于获得了征服的快感,气息不稳的在她耳边喷着热气:“你不是犟么,你就这点毅力?”
方准备偃旗息鼓的雨楼再被他挑起斗意,从湿吻中猛地抬头,喘着气,双眼圆睁的凝视他。
“我看你能犟到几时!”没有了往日的恩爱,只是在对她恼怒的发泄。
在她的记忆中,岚筝无论怎么缠着她求欢惹人厌,但从没对她这样冷酷的羞辱过。完全陌生的感觉使得她湮没在蔓延无边的恐惧感中。可身体却仍然对他的动作有感觉,身心严重的剥离感让她咬唇苦撑,只盼着他早些结束。岚筝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哑笑着:“……你捉弄我时的浪荡劲儿,哪去了?现在装贞洁烈女了!”
回应他的是她低声的啜泣,她虽盖住眼睛,但一耸一耸的肩膀昭示着她的哀伤绝不是一丁半点。
估计又哭的满面泪痕了。
可若是停了,他就输了。她下次还是一样难以征服,于是岚筝不管她的哭泣声,继续占有,待尽兴后才伏在她胸口,大口喘息:“……哭吧,哭吧,看你还能哭一辈子不成!”
雨楼仍是用啜泣声回他,岚筝又恼了,捏着她的下巴强逼她直视自己:“你有什么资格哭?!又不是未出阁的处子!”
雨楼抬着一双雾气蒙蒙的迷离双目:“……呜呜呜……我讨厌你……”她梨花带雨的摸样看的岚筝心头燥热,也没细听她说什么,嘬住她的樱口,很是亲热了一番后,扳过她的肩膀,强行面对面搂着睡了。
雨楼哭的昏头涨脑,第二天没有像往常一样自觉醒来。而是被岚筝推醒的。
“快起来,母后传咱们去景华宫。”
共御外敌
待太监通报过,岚筝和雨楼被传了进去。手机下载请到 雨楼对景华宫没有好感,上次来的时候险些被诬陷背负巫盅之罪,这次前来还不知会遭遇什么。按照礼仪拜过皇后之后,她等着那高高在上之人开口。
“秦氏居于崇兰宫已有数日,为何一次都不来给本宫请安哪?”
这是什么意思,一上来就挑理?
“……”该怎么回答,想不出恰当的答案。
此时她听岚筝道:“嘿嘿,母后怎么忘记了她不是我的王妃了,哪够资格来景华宫请安啊,恐怕还没进宫门就被那些老嬷嬷压去宗人府了。不如恢复她的名分,让她天天给您请安吧。好不好?好不好……我说错了么,您瞪我干什么……”他的语调慢慢变低,最后连人也在皇后的怒视下躲到雨楼后面去了。
“筝儿,那么母后再给你选个能来请安的王妃如何?”
岚筝和雨楼心里同时一惊,原来皇后今天叫他们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岚筝握住雨楼的手不禁加了力道,示意雨楼要机敏配合他的意思。但雨楼早上和他生气,故意吓唬他,佯装不懂,暗暗挣脱开他的手。
岚筝见她不买账,决定给她个教训:“呃……母后是要再给我选王妃么?”
“正是。”皇后见岚筝似是有兴趣,便道:“不知筝儿愿不愿意。”
此时雨楼看向岚筝,心想,你有能耐就答应,然后继续对新任王妃装傻充愣才好!
岚筝看懂了她眼中的意思,心想,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
皇后见两人互相注视却不说话,以为是岚筝畏惧刁蛮的秦雨楼。这也是她为什么叫雨楼来的原因。在皇后眼中在,这个曾经的王妃对自己的孩子有着可怕的操纵能力,绝不能任由它发展下去,让岚筝离自己越来越远,而与秦雨楼不离不弃。
这是天下婆婆的通病,只不过症状有轻有重。
“秦氏,你的意思如何?”
雨楼若是不应,就是犯了七出中嫉妒之罪。于是她给了个打太极的答案:“秦氏现在仍是戴罪受罚之身,蒙惠王殿下念及旧情,暂居崇兰宫已是秦氏的大幸。怎么敢妄议殿下的婚事呢。”
岚筝比皇后更在乎雨楼的态度,听她不肯表态,便拽着她的衣袖,可怜巴巴的说:“雨楼……你愿意让我另纳王妃么?”
雨楼恨岚筝不禁不帮她解围还推她入两难的境地。她将视线从岚筝身上移到皇后处,低头道:“秦氏意愿微不足道,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天下之母,惠王殿下的婚事全由您做主。”
我就是不表态,气死你们母子。
秦雨楼这种看似放权,实则不合作的态度,皇后在后宫见得多了,懒得拆招,直接怒喝:“本宫在问你的意思。”
岚筝也符合:“是啊,是啊,你快说嘛,你愿不愿我再纳妃,我都听你的。”
雨楼骑虎难下,料想今天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就没完。
“不知皇后娘娘为惠王殿下选中的是哪家的女子?”
皇后见雨楼容颜憔悴,虽是端庄却不靓丽,有意让岚筝比较两代王妃,便抚掌道:“凝儿,出来吧。”话音一落,便从屏风后走出一位俏丽佳人,年纪与雨楼相仿,姿容曼丽。
岚筝一瞧,登时心里骂道,这不是太子妃的堂妹谢凝儿么,准是那死病秧子鼓动皇后,让他纳妃的。
未施粉脂,又因身份不可做华丽打扮的雨楼和她一对比,顿时整个人显得暗淡了。皇后也不禁微微得意,对岚筝道:“筝儿,你还记得凝儿罢,不过女大十八变,你也未必记得清楚。”
岚筝做沉思状,实则偷瞄雨楼,只见她看着谢凝儿,眼神灰暗。
雨楼缓缓开口:“秦氏自惭形秽……”转而对岚筝道:“她比我好,殿下娶她做王妃吧。”
岚筝后悔玩的太过,真逼的雨楼说出了他最不愿听的话来:“……雨楼,你……”
雨楼垂首喃道:“……我是罪臣之女,容貌也有残缺,配不上殿下您,早该让位。”
岚筝愣怔,她的语气绝不是开玩笑,忙道:“你别再说了,我不觉得……”
雨楼欠身对皇后施礼:“请容秦氏离去。”皇后颔首:“跪安吧。”雨楼得了允许,转身离去,岚筝一把拽住她:“你别走。”
她驻足,缓缓转过身来时,已是双目含泪,她轻轻抚摸岚筝的脸颊,道:“乖,听话。有比我更好的女子照顾殿下,我很开心,殿下也不该伤心。你既决定纳妃,我便自觉离去,不给殿下添麻烦了,不过我离开后,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不在了,帮不了你赶走恼人的太傅,所以你要勤奋念书。正月看灯也不要乱走……”说到此处,哽咽着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疤:“……秦氏不能再伺候你了,你以后要独立,不要遇事就哭……”
岚筝眼睛酸涩:“你别说了,我不许你走……”
发挥余热
两人貌合神离的回到了崇兰宫。一路上,岚筝心里反复掂量雨楼以前做过的事情究竟有几分真假,他一直以为她是性子耿直,没什么心机的女人。今天可算开了眼,眼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从梨花带雨到冷若冰霜,翻脸比洗脸还快。
一入大殿,雨楼贪凉,立即围着纳凉用的冰块坐下,拿着团扇扇风,都不多看岚筝一眼。岚筝受不了她轻慢的态度,从后面抱住她笑道:“敢骗皇后娘娘,你胆子不小啊。”
雨楼嗤笑:“若论演戏,您是台柱,我就是个打杂的,比不得您。”
历来只有岚筝揶揄她的份,现在被她抢白,顿觉不适。将双手插到她腋下,抱住她就往床榻拖去:“行,今个爷发善心,再教你点有的。”
挣扎间雨楼冷笑:“不过您千遮万掩的伪装下,好色这一项却是真的。”
本来胸中燃烧无明火的岚筝听了这句话,扑哧一笑:“你见过我这么专一的色狼么。”
“那我还得感谢你对我情有独钟喽。”
“你是得谢我,留下了你的性命。”岚筝将她摔到床上:“我本想把你做成|人彘,给你们秦家送去摆在厅堂中的。现在不杀你,你是不是该对我感恩戴德。但是至于你爹,等我收拾完太子,非要他死无葬身之地不可!”
雨楼见他表情狰狞,不像是随口说说。如果他有自信除掉太子,那么对付自己家简直易如反掌:“……你就不能放过我爹么?”
“他当初拿你送礼,救自己的儿子,你还替他说话!”又想起雨楼对秦启赓说的,他加害他情有可原那句话,气就不打一处来,抬起她的下巴,恨道:“他可真是养了个好女儿。”说着觉得一滴滚烫的液体落到手指上,将她的下颚又向上抬起了些,果又见她咬唇噙着眼泪。
岚筝有些扫兴,他见她强硬,才说了几句狠话吓她,谁知雨楼这般脆弱,如此容易就落泪。正欲安慰,忽念起她刚才在景华宫演戏的能耐,于是冷笑道:“装?继续装?我告诉你,你就是哭瞎了眼睛也没用。”
雨楼抹着眼泪呜咽:“我知道……我的眼泪怎么会对你起作用。我只恨我没用,真当你是傻的……结果到头来最傻却是我自己。”
岚筝对她态度蛮横,全是因她对他冷淡,现在她娇弱如雨后桃花,他哪里还舍得伤她。将她扯开的衣衫系好,挨着她坐下,道:“我恨的是你爹,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为难你的。”
“我爹究竟怎么害过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他呢?”
岚筝冷笑:“我给他留个全尸,已是开恩了。”
“我……我不会服侍自己的杀父仇人的。”
两人之间方有些温情,又被雨楼这句话击的粉碎,岚筝怒道:“不愿意就不愿意!你还真拿自己拿个人物了,你爹性命我取定了,你真是孝女,现在就自尽吧。”说完,拂袖而去。
走出殿门,害怕雨楼真的做傻事,派了人去看着她。自己则在偏殿生闷气,等气头过去,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失冷静,不该和她一般见识。折身回了寝殿,见雨楼伏在床榻上,肩膀一抖一抖的,便拿了把扇子坐在她身旁给她扇风驱热。雨楼也没拒绝,过了半晌岚筝腕子酸了,便停了下来。此时就听雨楼闷哼:“怎么停了?”
“我欠你的,是吧!”扇子一扔。
这时太监禀告:“王爷,舞阳侯求见。”
“让他进来。”
雨楼一听岚筝让陌生男子进了寝殿,忙从床上起身,理了云鬓下床站在岚筝身侧,垂首静候。岚筝瞧她虽跟他闹,但在外人面前却还算懂事,笑道:“坐过来吧,舞阳侯不是外人。”
雨楼摇头。
岚筝懂了:“你是不想和我亲近吧。”
雨楼点头。
岚筝气的眼前一黑,这时见舞阳侯走了进来,他才咬唇没发作。王麟拜过岚筝,警惕的望向雨楼,欲言又止。岚筝挥挥手:“没事,说吧。”
王麟道:“殿下,叫我办的事情,已经开始着手了,就等着那天了。”
“好,明年这个时候,太阳都能照到他的寝陵了。”
“我进宫的路上碰到了谢凝儿,听她说,皇后娘娘要将她许配给您做王妃?”
岚筝抓住雨楼的手,将她拖向自己怀中:“本王和秦氏伉俪情深,哪有谢凝儿插足的份。”
王麟信以为真:“我听她说了,据说秦姑娘的一番哭诉,将皇后感动,再纳王妃一事便暂时搁置了。”
岚筝揉着雨楼的樱唇,笑道:“可不是,雨楼对本王的一片情意似海深。来,雨楼,跟本王说你要什么奖赏?本王这就吩咐舞阳侯去办。哎?本王知道了,你担心远在辽东的家人吧。据说秦家被抄没了家产,这会过的辛苦着呢,要靠方家救济,可远水解不了近渴不是?别担心,本王给你想办法。呃……”
醉酒
雨楼见他玩弄自己家人的命运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深知不管说什么都不可能改变岚筝的意愿,与他恨意凛然的凝视片刻,哼了一声,转身小步跑了出去。
她听到岚筝在她身后笑:“边塞胡天八月即飞雪,明天让你写信问问他们,雪景好不好看。”
她驻足,恶狠狠的瞪着他,岚筝微笑着眨眼睛,故意气她。雨楼四下寻找物什准备打他,却没有称手的东西,不是太重就是太轻。而岚筝这时又笑:“军饷也不少,一个月也有几两碎银,能买些酒暖身呢。”上说完,就听砰的一声,一只鞋飞过他耳畔,砸到了床上。
雨楼光着一只脚站在不远处还在瞪他。
岚筝敛了笑意,冲过去抱起她扔到床上,就去扑:“你敢拿鞋掷我?!”雨楼之前几天是因为畏惧岚筝对她家人下手才手下留情,任他欺辱,现在他已经对她家人再下毒手,她也不管那么许多了,见他扑来,抬起一脚就踢他胸口。直将岚筝踢倒在了床下,痛苦的捂着胸口:“你……你……”你了几次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雨楼怕把他踢伤了,爬过去,担心的道:“我这就叫大夫。”
可这时岚筝却突然蹦起来,抱住她滚到床上,边扯她的衣裳边道:“好个歹毒的小娘,敢谋杀亲夫。”雨楼从他怀中挣扎着爬起,卷起被子对着他狠砸了几下:“很好玩么,你让别人痛苦,很好玩吗?”
岚筝用手臂当着她的攻击,看着她因为动作剧烈而见绯红的面庞,笑眯眯的说:“别人的不好说,看四哥和你爹的痛苦确实是我快乐的源泉。”伸手去勾她的腰:“严格来说,你的也算。”
雨楼打开他的狼爪:“做美梦去罢,不许碰我!”抿好衣襟,提起自己丢到床上的鞋子套在脚上跑了出去。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晚上雨楼又叫岚筝逮住好一顿搓弄。她不从,欲暴力相向,岚筝就做思虑状,自言自语的说:“好像秦远笛因为酗酒被罚了十军棍呢。”
“哪里有!”
岚筝笑:“你不老实,明天就有了。”
雨楼只好任由他摆布,等他心满自足的后,被他搂进怀中抱着睡了。
中秋宫筵,雨楼没资格参加,待岚筝去了,她则带着宫女摆了供桌,呈上果盘,按照习俗祭祀了月神。
本来中秋节也是个可以回娘家省亲的日子,想到自己若是不遇这些事情,这会本来和家人其乐融融的赏月呢,悲从心中来,觉得赏赐的月饼味同嚼蜡,简单的品了两口。回到寝殿,在灯下做起了针线刺绣打发时间。
月光太过明亮显得夜幕苍穹还带着白日的薄蓝色。雨楼绣了几针,便撑着下巴对着圆月发呆,这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仔细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
与太监宫女尖尖的嗓音不同的男音,的确很好分辨。
“雨楼——雨楼——”
雨楼扔下针线,起身去迎。只见两个太监扶着岚筝歪歪斜斜的走了进来。
他因微醺而双颊染着一层红晕,见了雨楼,立即展臂搂住她:“好雨楼,你都不知道我多想你……让我看看你,瘦了没有。”
好浓烈的酒味。雨楼皱眉,把他推离自己:“你喝了多少酒?”
“没多少,不信你尝尝。”说罢,吻住雨楼的嘴巴亲的啧啧有声。
“呀!”雨楼道:“熏死人了,我不是叫你少喝些么。”从太监手中接过岚筝,扶着他向床榻走去:“好好休息吧。”到了床前,岚筝忽一用力,压了她倒下,脸埋在她项窝摩挲:“你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不记得?”
“我现在说的,总行了吧。”
“不行,不行。”岚筝赖在她身上继续磨蹭:“你是坏女人,骗人的坏女人。”
雨楼使劲推翻他,对尴尬的侍女们道:“快去准备醒酒汤。”
岚筝越挫越勇,被推翻丝毫不减韧劲,支起身子抱住雨楼的腰,枕在她腿上:“好雨楼,你都不知我在宴席上有多想你。”
“想我做什么?”
“别人都带了女眷,只有一个人孤零零的。我都想死你了……快让我亲亲你。”伸出右手去勾她的脖子。雨楼掰开他的手:“不是刚亲过么。”
“不够,不够。”岚筝醉醺醺的往她怀里钻,哼唧道:“不够,不够……”
他黏人的病又犯了!
岚筝从她怀中起身坐起来,眯起凤目盯着她看,雨楼被他看的发毛:“你看我做什么。”
他忽然发动攻势,合身压在她身上,脸贴脸摩挲:“……我这么想你,你都不想我!”手指在她胸口画圈:“我问你,你究竟在想谁?”
诓骗
雨楼惊讶。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酒后良心发现?!
岚筝捧过醒酒汤喝了几口,将碗扔到地上,抱住她继续撒娇:“我这么想你,你是不是得让我……”雨楼还想着他方才的话,有些失神,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衣襟都叫岚筝解了大半了。她忙捂住胸口:“不行!”岚筝往她身上黏:“答应我吧,答应我吧。”
“你刚才说……你不该折磨我的家人?”
“嗯。”解她的衣裳,利索的很。
“你若有悔意……现在弥补还不晚……”
“可他害过我……”
雨楼心里道,有商量的余地,忙陪着笑脸,循循善诱的开导他:“我爹已有了悔意了,你若是放开仇恨,自己也会轻松的,岚筝,我知道你不是坏人。”
“我是坏人。”抱住她,开始亲吻她的脖子,香肩,酥胸……
“不,不,在我眼中,你从来都不是坏人。”雨楼温柔的给予了岚筝品德以正面的评价。岚筝迟疑了一下,停下动作,嘟着嘴巴问她:“真的么?”
雨楼肯定的颔首:“嗯。但是如果你能知错就改就更好了,不如你……你放了我……啊。”被他吻到了敏感部位,忍不住娇哼。岚筝再接再厉,压了她在身下,带着酒气和她唇舌纠缠。雨楼也被酒精感染,头脑亦开始迷乱,任他进入。
“岚筝……你能下令放了我的家人么?”
“不要说这个,扫兴……一会再说。”他送了十几下,自觉这姿势使不上力,不能尽兴,离开了她,躺到她身旁:“不行……太累了。”
雨楼怕他明天不会再和自己谈这事,趴在他胸口处,道;“你别睡啊,你究竟想好没有。”
“你上来,我们再说。”
她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他指的是什么。顿时脸羞的通红,哼道:“休想。”
岚筝打了个哈欠:“正好累了。”当真闭上了眼睛。
眼看前功尽弃,雨楼赶紧道:“你别睡,我听你的就是。”
历来雨楼都是被动承受的角色,从没主动过。这种姿势根本不得要领,而且以前不需要她多做动作的时候,她都羞的遮脸。这会要她完全暴露在他面前还要动作,简直要了她的命。待动了几下自己亦有感觉后,脸红的跟熟透的桃子似的。别说和岚筝商量事情了,连看他都不敢。
好在她习武腰力尚好,且岚筝又喜她的青涩感,所以满足他倒也没想象中的困难。
待听到岚筝心满意足的声音后,她就离开他,趴在床上遮着脸独自羞去了。岚筝搂过她,磨蹭她:“……你捉弄我的时候,不也是大同小异么。”
雨楼才想起目的来:“咱们该商量事情了。”
岚筝装傻,揉着她的软雪:“商量什么?”
“放了我爹呀。”
岚筝忽然咯咯笑了起来。笑的雨楼发毛,须臾明白了,气道:“你骗我?!”
“怎么能叫骗,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了?”
“无赖!”
岚筝贴着她滚烫的小脸,笑:“你不是说我不是坏人么,现在想不想收回这话。”
雨楼见他这会说话极为清醒,什么都想通了:“你根本就没醉。”
岚筝笑,算是承认了。
“那酒味?”
“推杯换盏,难免洒到身上酒水。”
“你骗我!可恶!”
“是你自己心术不正,想趁我醉酒媚惑我。还怪的了我。”
“你你你你——”雨楼恨不得一拳打死他。
岚筝早料到她是这反应,抱着她撒娇:“你别生气,你别生气,我再也不敢了。”缠的雨楼没了脾气,加之确实闹的太欢,着实累了,两人相拥,这一夜就过去了。
自从岚筝又把她诓骗了,雨楼对他的信任度降至最低谷,不管说什么,雨楼都不在信他。岚筝量雨楼就算不信她,也闹不出大动静来。随她去了。
夏日逝去,迎来凉秋。
围猎是皇家每年秋季雷打不动的娱乐活动。岚筝似乎对此深恶痛绝那,随着秋围的日子临近,抱怨声越来越多。比如“把动物圈在一起再去打,无聊死了,有能耐怎么不进深山打老虎!”“劳民伤财!数里都要官兵把守!”“切,还不就是给九哥显摆的机会么。”
雨楼穿针走线,安慰他道:“术业有专攻,你就想你比晋王聪明,不似他匹夫之勇。”她安抚岚筝的主要目的是让他闭嘴,不再吵耳。岚筝听了她的话,在她脸上亲了下:“你真好,我奖励你跟我一起去围猎。”
“别说笑了,我是女子怎么去。”
计中计
听了岚筝的话,雨楼极为担心:“不要乱来,在皇帝面前,未免太冒险了。”难道要趁乱,放冷箭谋杀太子?若是做不好,就会担上行刺之罪,别说铲除太子,恐怕会连累自己。
“你只需看好戏。”岚筝胸有成竹。
雨楼还要再说,这时只听骑射校尉喊道:“皇上驾到——”话音一落,众人便哗啦啦跪了一地。雨楼跪于岚筝身后,想起他的话,忐忑不安。
若是岚筝抓住秋围的机会加害太子,那么太子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爬到岚筝身旁,低语提醒他:“你也要小心。”
岚筝笑:“不能让你守寡。”
雨楼见他此时还有心调笑,恨道:“我是说真的。”
岚筝靠到她耳畔:“今日的确会有人行刺我……”
她惊骇:“什么?你知道还来,我们快走吧。”岚筝道:“我既然已经知道了太子的计划,还能让他伤了我么。笨蛋。”
雨楼被骂笨蛋,气道:“行,你最聪明。”
两人又要吵嘴,此时雨楼听到马蹄声临近,微微抬头,用眼瞄前方,只见一个穿着明黄骑射戎装的男子行在开路的校尉之后,心里道,此人就是皇上了吧,看着倒是个好脾气的人。皇帝右后方行着一人,正是一脸憔悴病容的太子独孤静宸,雨楼见了他,怕他识破自己的身份,赶紧将头埋的低低的。
很快皇帝的队伍到了面前。
“惠王,平身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