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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奴娇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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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诱奴娇 作者:roushuwu

    清音眼一亮,便朝着那拐角逃去。

    转了弯,好像就是困了自己几天的内殿了。

    清音回头,见身后并未有人跟上,这才放下心的喘了口气,刚要转回身,便在一瞬间重重的跌落进了一具结实的怀抱。

    熟悉的邪魅气息,清音强压下不安,抬起了头。

    男子很高,仰起的弧度望去,也只见到他坚毅的下巴。

    清音一时便手足无措,两人相望的瞬间,她尴尬的退了退,“我,我出来走走”。

    “走走?”冥帝一手自然的围在她身后,“莫不是,你看中了这黑暗王朝?”

    清音不适的动了动,却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我想回宫”。

    冥帝放开手,整个身子慵懒的靠在墙壁之上,双手交叠在胸前,修长的腿,横在她身前,“回宫……,本尊凭什么听你的?”

    “你究竟想干什么?”清音忍不住将声音拉高几分,执意认定,他便是冥帝。而他,却甘愿让她蒙在鼓里,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

    冥帝挑高一边剑眉,对于她的反应,忍不住轻笑起来,“你不想要解药了?”

    满满的,带着几分挑衅,清音刚想反驳回去,但还是忍了下来。要是万一,他不是冥帝怎么办?虽是认定,却不敢执意的确定。

    她不敢压上一把。更不想在他面前露出一丝的破绽。

    “我要解药……”,清音想了想,还是脱口而出。

    见冥帝盯着自己不语,她重复道,“你不会不给吧?”

    鹅黄的纱灯,顺着风向,打在冥帝阴霾的脸上,有一下没一下,让人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我给,”男子起身,一手掏入怀中,取出来时,手上拿着一颗朱红色的药丸,放在她面前。

    清音大喜,暗想,他竟是这般好说话。

    却不想,冥帝竟是将那药丸塞入自己口中,身子俯下,一手支在她的脑后,冰凉的唇,毫无预警的封住了她因怔愕而微张开的嘴,清凉的气息渡入她唇间,被尘封。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吻了,清音却还是不自然的抗拒着,喉间逸出的,也只有模糊的呜呜之声。

    不满足于浅尝辄止,冥帝一手改握在她腰间,两人的相拥间,不留一丝间隙。

    火热的舌探入她口中,清音害怕的向后退去,却被男子勾住舌尖,药丸虽然不大,抵在喉间却难受的要命。舌被吻住,她咽也咽不下,顷刻间,便觉呼吸都困难了。

    “抱住我,我便让你呼吸……”,冥帝戏谑的望着身下的女子,类似于低喃的声音,自两人交缠的唇间传出。

    清音胸口一窒,话还未说出,他便吻的更深了,充满蛊惑气息的舌将药丸越推越近,像是抵在了喉咙深处。

    清音心一慌,只得双手攀上了他的脖颈,一双眼狠狠的瞪着他,感受到了颈间的压力,冥帝这才满意的微微退开身。男子的突然退去,让清音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竟是将那颗药丸一同咽了下去。

    “你。你给我吃的什么?”

    冥帝将脑袋放在她的颈间,这般亲昵的举动,带着一点温馨,却是让人如此留恋,不舍的放开,“给你的,自然是解药了”。

    “解药?”清音垂眸,望向他散在身后的一头墨发,“我的毒,不是解了么?”

    冥帝双手交握在她身后,脸上,显出几分不耐,“你真是烦,吃都吃下去了,还能吐出来不成?”

    清音气极的嘟了嘟嘴,不甘的再度开口,“那还有的解药呢?”

    冥帝闻言,扳直了身子,手却并未放开,“在这”。

    “哪?”清音不解,四处张望着。

    冥帝一手抓起她的手,戳了戳自己的心口处,“这里”。

    清音紧盯着他的胸口,难不成,那药放在他怀里?

    看出她心中的疑虑,冥帝薄唇轻启,“你自己摸摸看不就得了”。

    清音撇了撇嘴,这似乎又不像是冥帝,比较起来,多了几分轻佻,却又有着挣开束缚的,自然。

    [祭之卷:第六十七章回朝加v公告]而冥帝,虽是捉摸不清,却莫名的让人悬在心间,放不去,一想,心便疼的厉害,就连清音自己也想不通。

    一手按在他的胸前,头埋着,清音也不去看他脸上的表情,不就拿个药么,自己还能怕不成。

    顺着微微敞开的前襟之处滑入,躲开外袍,竟是摸到了一手的滑腻,男子的肌肤极好。清音猛的僵住,里面,竟是没有穿上中衣……

    “你的手好冰,”冥帝不满的说上一句,却没有喝止。

    清音将掌心握成拳,手下,暧昧的滑过,却什么也找不到类似于存放药丸的瓶子,一路而下,便被他的腰带给牵绊着。小手一阵摸索,冥帝痛苦的一把扣在她腕间,将她的手拉了出来。

    清音抬起脑袋,眸中,闪着一丝怒意,“解药在哪?”

    冥帝放开手,也不将前襟之处拉起,“到时候,本尊自然会给你”。

    说完,便越过她的身子,径自向前走去。清音越想越憋屈,这不是成心耍人玩么,刚回过身想要追上去,便见冥帝身形一顿。嘴角勾起一丝玩味之意,望着自己。

    “记住了,解药给你之后,你也得像本尊喂你这般,喂入冥帝的口中,”男子一手指了指自己的唇,便笑着旋身,离开了。

    清音见他走远,才慢慢的跟上,那样的距离,不会靠的太近,又不会让自己找不着北。

    一路跟着冥帝回到内殿,一脚跨进去,她却并未发现男子的身影,清音巡视向四周,除了那两名丫鬟,再无他人了。

    “你可回来了,”一人慌忙放下手中的活,“我们找你找好久了”。

    清音脸上挂起一抹淡笑,不好意思的开口,“我就是出去走走”。

    “好了,快些歇着吧,”另一名丫鬟将床铺理好,便过来搀扶清音。

    “现在?”时辰不还早着么。

    “对,皇尊说你身子虚,不能出去乱跑,”两名丫鬟一人一边,硬是将清音带到了床榻前。

    “好……,你们下去吧,我自己来,”清音掀开锦被,乖乖的爬了上去。

    这两名丫鬟的执拗,自己可不想再领教一次。

    屋内,一阵暖香奇异的飘来,馥郁浓重,清音只觉眼皮沉重的动了动,却怎么也睁不开,心里还是记挂着,那皇尊手上的解药。

    初起的朝阳,撕开灰蒙的天,暗暗泻下的几丝光亮,碎在了冥朝经久的地面之上。

    万物复苏,这个春天,来得比较早,本该是神清气爽,却陡的压抑重重。

    雨露皆施,豪奢的龙檐宫闱之间,那来不及漏下的雨滴,顺着琉璃瓦的缝隙,错落有致的形成一帘水幕,煞是好看。

    可众人却无心观赏,金銮殿下,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殿上,冥帝斜靠在鸾椅之上,妖冶如斯,却不见丝毫怒容。

    众大臣均垂着脑袋,这名君王,喜怒无异,谁都没有见过他动怒时的样子,却可以在谈笑间,残血阴寒,致人于非命。

    天生的威慑,再加上指尖的弹响,不急,不缓,撩拨着底下人的心,被狠狠的抽紧。

    “朕的皇宫,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冥帝终于开了口,狭长的凤目扫过跪着一地的众人,“黑暗王朝,一炷香的时间,便可要了朕的命?”

    殿内,冥恤单膝跪地,一手放在曲起的腿上,“回皇上,是臣的疏忽”。

    “疏忽……”,冥帝将那两字嚼在口中,只留得一道长长的尾音,“恤王爷,你这手握兵权的将帅,上了战场,也容得这般疏忽么?”

    语气之中,甚至不带一丝责备之意,却是让人莫名心寒,把握不住他心中所想。

    “臣……知罪,”冥恤心甘受罚,护主,这本便是他的职责。

    冥帝冷冷的睨视了地上一眼,“黑暗王朝,势力竟是如此之大么?”

    “回皇上,”身侧一名大臣战战兢兢的答话,“黑暗王朝,是近几年出现的。据捉到的一名影卫招供,王朝内围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湖泊环绕,此水剧毒无比,沾上便亡,除了黑暗王朝的人,再无他人进入过。进入王朝,凤尾蔓布,相传此花是一种独具迷惑力的植物,虽不妖娆但是蛊惑人心。要进入黑暗王朝,还要经过一片瘴气林,所以,就算是找得到,也不一定能活着进去”。

    冥帝一手撑在鸾椅之上起身,黄|色的龙纹靴踩着长阶而下,步步逼近那名大臣,“依你的意思,朕这一剑便是白受了?”

    暗枫红的朝服之下,身子猛的僵起,脑袋便一下一下的砸在了地面之上,“老臣不敢,老臣不敢……”。

    冥帝并未加以理睬,而是顺着大家跪落的身子,慢慢悠悠的踱了起来,那名大臣不敢怠慢,口中不断重复着‘老臣不敢’,前额,更是使足了劲的磕去。

    “朕管不得那么多,黑暗王朝,朕一定要将它连根拔起,”冥帝面朝那旭日东升,明黄|色的龙袍被打上一层碎色的金黄,威慑霸气的金龙攀附而上,给人以一种错觉,像是要一跃而起般。

    一手在身前,张开的五指像是掐住人的咽喉般,不能呼吸,收拢的瞬间,紧握成拳,魅惑的眼在朝阳下眯起。

    “朕给你们两个月的时间,迅速查出黑暗王朝的所在地,朕要……一个都不留,”冥帝走向殿外,扔下一句,“这事,就交给恤王爷吧”。

    “是,”冥恤冷峻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表情,心里,牵挂着另一处。

    “冥帝……”,森冷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已有胆大的臣子回过了脑袋,只见对面的宫殿之上,一男子肩上扛着一个麻袋,俯瞰而下。

    冥帝跨出一步来到走廊之上,负手迎风,双手在身后交握。

    “这个还给你,”上面的男子,正是左护法,只见手一松,那袋子便直直的跌落下来。

    冥帝跃身,足下轻点,一手适时接住那袋子,缓缓落地。再回头时,殿檐之上早便没了他的身影。

    冥恤带头跑了出去,身后,跟着众武将,冥帝一手拉开麻袋的口子,赫然呈现的,便是一张苍白的小脸,双目紧闭,身子无力的瘫软在自己怀里。

    冥恤站在一侧,并未开口,睬了昏迷中的清音一眼,便双眸锐利的扫向四处。黑暗王朝的人,不像是躲在暗处,难不成,只是为了将她送回来。

    守卫再度戒备,冥帝将清音横腰抱起,路过冥恤身侧之时,站住了脚,“朕,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冥恤垂下眼,正好对上清音,那微仰起的下巴,“是”。

    冥帝抱着女子,径自回到了寝殿,身后,只留下福公公那尖细的嗓音,“退朝”。

    文武大臣不解的交头接耳,原先跪下的人也纷纷站起,“刚才那个又是黑暗王朝的人?看来,皇上是真的动怒了”。

    “那名女子是谁,是不是那日,替皇上挡剑的那名丫鬟?”

    “看着有几分神似……”。

    多余的话,冥恤一句也未听进去,脚一抬,便跨了出去。

    一个月的时间,黑暗王朝。

    天已放亮,黑色的朝服之上,阳光淡撒而下,却温暖不了这暗色,冥恤顿了顿脚,望向两人走远的背影,只一眼,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清音舒适的摆了摆脑袋,脸侧暖暖的,忍不住将身子往里缩了缩,鼻间,还残留着那股子香味。

    不对,这味道……。

    陡的一下睁开眼,却见一抹明黄的背影撞入眼帘,那般突兀,脑子都来不及反应过来。

    冥帝双手背在身后,遥望远处,听到被子的窸窣之声,便转过了身子。

    “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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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番外之妖妃]一望无垠的天地间,油菜花特有的香味扑鼻而来。一条条有序的田埂上,长满了才出嫩芽的小草,中间,已经被踩踏而过,只留下两边茁壮成长。

    大片大片的金黄|色迷住了路人的眼睛,时不时的擦身而过,惹的身上全是花粉。小小孩童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惦着脚尖,去摘采最上头的嫩芽。

    “哎呦……”

    脚下不稳,一个个的滚落到了一起,将那一片随风摇曳的金黄之色压在了身下。

    “都是你啦”。

    “都是你……”

    此起彼伏的责怪声从田间窜了出来,几人也不急着爬起来,就躺在那里,像是发现了乐趣般,开始用身子去翻滚那些油菜花。

    身上,脸上,涂满了黄|色,就连头上都是。

    欢声笑语之间,风儿扬过一片金黄,朝着前方吹去。

    林子的深处,一眼望去,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看惯了那样的色彩,如今眼眸一转,忍不住让人顿下脚步来。

    一间简单的木屋就搭建在了小路边上,栅栏将那屋子团团围了起来,前面空出了好大的一块地方,种满了蓝色的野花。花香馥郁,开的正艳。羊肠小道上,铺满了这种天蓝色的花瓣,与天空中的颜色,交相辉映。

    木屋的后面,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笛声,一名带着面具的男子,正端坐了木桩上,吹着曲子。

    前方,是一座开满了蓝色花朵的土坟,简单极了。就连周边,都是那种颜色的花,争相簇拥,好不热闹。没有石碑,亦没有一字一物来昭示墓中人的身份。梵祭司一曲完毕,便起身来到了墓前,“妖,只有我记得你便够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盘腿坐到了土坟的边上,望着那遍地的蓝色野花,单手将那面具摘了下来,“妖,如今,我就守在你的边上,我把你,带到了一个有阳光的地方。这片温暖的草地,一如当年……”。

    天空的孤雁,守着尘埃,一下便将男子的思绪,拉回到了冥朝的夜幕之下。

    “快点,快点,那边……”一棵高大的树下,一名美艳的女子正踮起脚尖,朝着上头轻声喊道。

    “唰唰唰……”几声过后,绿叶婆娑,枝干随意乱颤,几下抖动后,便钻出了一张俊朗非凡的面容,“妖,找不到了”。

    “切,”女子一声轻嗤,故作不悦的转过脑袋,“还是祭司了,找个东西都找不到”。

    “真找不到了,”梵祭司嘴一抿,强忍下几分笑意。

    “我骗不信,明明就是藏在这树上的,”妖巡视了一圈后,一手指着那粗杆,“你看,这里还有记号不是”。

    “那,难不成有人偷了去?”梵祭司索性便坐了下来,两条修长的腿在她眼前不断晃动着。

    “一根破笛子谁要啊,”妖不悦的鼓着腮帮子,一手作势在头上轻敲着,“我偏不信,你拉我上去”。

    “真要上来?”梵祭司不信的摇了摇头,“你不是最怕高么?”

    女子听闻,不服气的将两边衣袖向上掳去,一句话都不说,便双手抱住那树杆想要往上爬去。可是,脚下一个打滑,整个人就趴了上去。

    “公主,您怎么了?”一旁,有那巡夜的丫鬟经过,忙的走上前来。

    “厄……”她顿时语塞的摸了摸鼻子,两手掩饰的拍了拍衣角,“那个……”

    抬眸一望,梵祭司竟是躲在了茂盛的树叶后头,双手横在胸前,满面笑意。

    什么人嘛。

    妖望着身前的小丫鬟,双颊竟是染上几分酡红,过了许久,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那个……本公主的事要你管,下去”。

    那丫鬟被这么一惊,忙的便跪下身去,“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好了,下去吧,”妖摆了摆手,将身子靠在了树干上。

    “是,奴婢告退,“望着仓皇而逃的身影,树上的男子早就禁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他两手拨开身前的绿叶,将那张俊脸压下了几分,“还挺凶”。

    妖也不反驳,也不说话,就是靠着那树杆一动不动的双眼定在了地面上。

    “妖?”梵祭司向下望去,只望得见那颗低垂着的脑袋,“生气了?”

    那肩头,已经隐隐耸动,女子伸出手去,在眼睛上抹了一下,迅速的背到身后,像是手上沾了什么。“妖,”梵祭司轻唤几句,见她始终不肯答应一声,心就跟着慌了起来。

    身子一跃,便落在了那片柔软的草地上,站在她的身前,大手一伸便将她拉了过来。

    一个轻柔的转身,妖躲开他的两手,竟是来到了梵祭司的身后,双腿一蹬,便跳上了他的背部,“带我上去”。

    梵祭司下意识的接住她的腿,她的身子亦很轻,凑在颈间的,是一种自然的兰花香味。

    “不气了?”

    “谁气来着?”妖一声反问,单指屈起,扣在他的脑门上,“上去啊”。

    无奈的浅笑,梵祭司运力将二人带了上去。妖找到一处落脚的地,她双脚踩在树杆上,两手亦是紧紧抱着,生怕摔了下去,“明明就是藏在这的啊”。她自言自语的继续找寻着,直到腰上横过来一手,才转过了身去。

    “在这呢,别找了,”梵祭司抽出袖中的长笛扬了扬。

    心口一松,她小心翼翼的在男子边上坐了下来,将那笛子接过手去,“老实说,好看么?”

    梵祭司的脸上,带着一抹宠溺的笑意,他一身落在了妖的身后,整个身子轻靠在了树杆上,“好看,妖做的,自然好看”。

    “那是当然,”女子得意的扬了扬眉,望着手中的那把竹笛,“这可是我自己砍了竹子,照着乐师手中的做的哦”。笛子的尾段,还带着一根流苏,青色的笛身,晶莹欲翠。

    “梵,为我吹一曲吧”。将笛子塞回到梵祭司的手中,妖身子一靠,便将脑袋落在了他的肩上。

    闻言,男子却是苦着一张脸,呆望着那根竹子。他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还是隐了下去。嘴角笑开的无奈摇头,便将笛子放在了嘴边。

    吹出来的声音,不似一般的笛声那么悠扬,而是带着点点的嘶哑哀愁之音。妖静静的靠着,她却是爱极了那样的笛声。一曲完毕,头也不抬的催促道,“我还要听”。

    不知听了多少遍,她才趴在梵祭司的肩头熟睡了过去,而男子早已是满头大汗,嘴巴酸胀不已。这支笛子,竟连竹节都未打通,要不是靠着几分内力,怕是连吹都吹不起来。一手揽上她的肩,二人相靠在月夜中,谁都没有想过,明天是怎样的。

    那一段日子,妖忘记了娘的离开,忘记了恤哥哥说的,娘已经不要他们了。她的身边,多了一个梵祭司,多了一个可以陪着她的人。

    一个人一座寝殿,妖除了每天都会溜出去玩之外,就找不到什么别的事情了。冥燿已经被单独安排了一座寝殿,就连冥恤,都封为统帅,住在了宫外。

    外人看来,道是风光无限,少年事成,可又有谁知道,这几年里,冥恤为了一线的生存,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同梵祭司约好了在后园子见面,妖丝毫不敢怠慢,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如往常一般,遣退了随身的丫鬟太监,只身一人往前赶去。

    兴冲冲的走上没几步,便见前方有两名太监抬了一床锦被走了过来。她好奇的顿住脚步,看着他们越走越近。

    “奴才参见公主”,二人见到妖,赶忙弯腰行礼。

    她将视线绕过前面那人的身影,落在了那床锦被上,“这里面是什么?”

    “这,这,”二人躲躲闪闪,似有隐瞒,“回公主,只是一床皇上吩咐仍了的锦被”。

    妖望着二人怪异的神色,只是让开了身子,点了下头,“你们走吧”。

    “是,公主,”情不自禁的深呼出口气后,两名太监神色一松,便继续往前走去。

    一个侧身,妖却是趁着二人松懈之际,一把就将那锦被拉了下来,带着几分好奇的凑上前去,“啊……”

    吓得,急急后退了几步。面对着锦被下女子的满身惨状,妖忙不迭的转身,两手捂上了自己的眼睛,好怕人啊。

    身前,指缝间一暗。她忙的放下手来,便见到了一名邪魅至极的男子,明黄|色的衣衫,刺的她眼睛都睁不开来。回头望去,那两名太监早就走远了,整个长廊,就剩下他们二人。

    “你是,血妃的女儿?”冥帝不等她开口,便问了出来。

    妖望着身前的男子,只是点了下头,这人他见过,如果已经是冥朝的君王了。

    冥帝不再言语,二人只是对视着,许久之后,她不由自主的向身后缩去,望着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却突觉心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皇上,”一道声音自一边传了过来,福公公转眼间便来到冥帝身边,“大臣们都到齐了”。

    “知道了,”一摆手,便将靠在铜柱上的身子直了起来,双眼不再望她一眼,径自擦身而过。

    不安的气息,带着一种牵绊的宿命轮回,妖呆呆的望着冥帝远去的身影,一手抚上心口。

    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到后花园了。梵祭司早就在那侯着,见到她过来,便迎了上去,“妖,没事吧,这么晚才来”。

    “没事,”她回神摇了下脑袋,安静的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梵祭司见状,只是陪着她坐下,拉起她的一手,放在掌心中。

    “梵,你说,有一天我们会不会分开呢?”妖用力的回握住他的手,脑袋仰望上空,“天空的颜色,真好看”。

    “对,”梵祭司跟着抬头,语气却因为她的话语而紧张局促,“妖,你为什么那样问?”

    “梵,我只是觉得,幸福离我们太远了,从娘走的那一天起,我就有了这样的感觉”。而今日,在与冥帝的那一眼对视中,她更是觉察出了,某种东西像是即将要被破坏了。她不希望,是她同梵之间这份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

    “幸福,一点也不远,”梵祭司双手将她的柔荑包入掌心中,“妖,不要怕”。

    他的镇定,也感染上了边上的她。

    而翌日。

    一道圣旨,却让女子的不安变为了现实,冥帝随意的挥手间,却让她一夜之间,从公主变为了四妃之一的妖妃。

    一年的时间不到,她却完全变了。后宫之中,论毒辣,论手段,谁能比得上她。她恨,恨冥帝毁了她的一切,怨,怨这世道的不公,将他们二人生生的拆散。

    而冥帝,更是任她恣意妄为,明着,是宠爱有加,实则,却是让她成了众矢之的,逼着她,一步步的走入死渊。

    倚靠在窗前,妖妃望着漫天的雨絮,那双美目,跟着氤氲不断,只不过的一年的时间,她同梵祭司,竟如天人永隔般,见上一面都是枉然。

    “妖,不要怕……”

    一年前,梵祭司握着我的手,这样说。

    一切的回忆,我却只能将它们藏的深深的,恨不得掩埋,恨不得遗忘,我做不到置身事外,而我最怕的就是下雨天了。就如那一年前一样,明明是晴空万里的天,一下就是绵绵小雨,落个不断。

    “梵,你让我不怕,那你怕么?”躲在高大的芭蕉叶下,我伸出手去,接了满掌心的雨水,脸上,膝盖上,都被打湿了。却不舍得就这样收回手去,雨水,打在脸上凉凉的,一下就渗入皮肤,顺着两颊滑落下去。

    腰上,被一只手给拉了回去,躺在他身前,我掌中的雨水一下倾散而出,梵,你在怕什么?

    紧紧的相拥,我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穿过密密实实的大叶子,望着那灰蒙蒙的天空,“这样的天,我一点也不喜欢”。

    是呵,连带着,我的心情都抑郁了。

    “梵,我要有阳光的地方,”下意识的说出口,却不知,从明日开始,我的生活,真的不再有一片阳光。

    “好,我答应你,妖的阳光我会给……”

    就是,这一句承诺,让他坚守到了现在……

    他的妖,终于累了,倦了……

    梵祭司靠在那土坟上,望着天空中,满满的温暖,薄唇浅笑,“妖,我本可以将你封存起来,保住你的身子,但,那样的你,只能一直生活在黑暗中。我知道,你一定会害怕,会怪我,给不了你阳光。如今,我就守在这里,永永远远的守着你!”

    空际中,再度飘过一阵笛声,嘶哑,却是比悠扬之声更加动人。

    我向往宁静,我喜欢山林,这里的归宿,有他,我一点也不寂寞……

    清谷幽声,水溪湖畔,这一辈子,就我们,谁也分不开。

    (妖妃番外结束)

    妖的番外,妖妖不想多写,她死后,由梵祭司带走了。这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结。我给不了她生前的幸福,我的脑海中,就闪现了这一幕画像。

    妖妖私心的认为,那茅草屋,羊肠小道,一定是她喜欢的至于冥帝他们的番外,我会写,亲们久等了哈。

    只是写了才知道,番外比正文写着,要累的多了……

    妖的番外,是公众的,妖妖再次的私心,希望亲们,不要忘记了她…

    “我怎么在这?”清音望向四侧,是冥帝的寝殿。

    “黑暗王朝的人将你送回来的。”冥帝并未上前,双手改绕在胸前,一双手臂放在下方。

    清音紧紧的盯着冥帝,却看不出一丝纰漏,那样的眼神,那样邪魅的感觉……

    “奴婢参见皇上,”忙的一股脑自床上爬起,跪在了榻前。

    “才反应过来?”冥帝不怒反笑,上前几步,“起来吧”。

    “谢皇上,”清音战战兢兢的抬眸望向冥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手上下意识的一握,便被一样东西给磕住了。

    垂眸一看,是一个小巧的白玉瓶,躺在掌心里,恰到好处。

    清音将瓶塞拔出,倾倒着倒出一颗小药丸,是解药。

    心下狂喜,那皇尊没有骗自己。

    “皇上,这是解药。”清音手一扬,笑着举了举手中的药丸。

    “解药?”冥帝疑惑的望向她,“你怎么会有的?”

    “是……”清音见冥帝紧盯着自己,忙的悻悻的缩回手,“是那皇尊给的”。

    一下,她便不敢确定,那皇尊便是冥帝了。

    “皇尊?”冥帝紧拧起剑眉,吐出的字语间,满含着切齿之味,“他怎么会将解药给你?”

    听到他的话语,清音一时语塞,一手紧紧的握住那药丸,支支吾吾开口,“奴婢,奴婢……”。

    “好了,”冥帝见她那般为难,也无心再捉弄,“拿来吧”。

    “哦,好,”清音忙的将手中的药丸递过去,刚要放到他摊开的手掌之上,便快速的缩了回去。

    “怎么了?”

    “这……”,清音张了张嘴,将那颗药丸在手中握了握,“不是这般吃下去的”。

    冥帝故作不解的缩回手,一用力,便将那伤口给扯开了,“唔……”。

    清音一惊,却见男子那龙袍之上,快速的开出一朵绚烂的红花,“皇上,您怎么了?”

    冥帝一手合在胸前,在一旁的软榻之上坐了下来,清音忙的跟了过去,只见他一手扯开前襟,赤裸的胸膛之上,那纱布下的伤口已然绷开,血水汩汩而下。

    取过一旁的干巾,清音小心的蹲下身子,尽量不碰触伤口,就在纱布外面细细的擦拭着。

    一张小脸凝重的紧盯着,手上,那药丸还紧紧握着,生怕一松开,就没了。

    “你的伤怎么样了?”冥帝垂下眸子,睬了她一眼。

    “回皇上,已经好了,”清音抬起脑袋,望向冥帝,“皇上,这药丸是……”

    “是什么?”明知,却还是邪魅的发问着。

    清音不知该怎么开口,想起以往的那次喂水,便把心一横,将那药丸送入口中,脑袋压下,对上了冥帝的唇。

    柔软的相触,却久不见他启唇,清音僵持着,尴尬的睁开眼对望着。

    索性,便是舌尖微微探出,冥帝眉眼一勾,纳入口中。

    “你们在干什么?”冥灵茉一脚急匆匆的跨入,一声喝,让清音慌忙的退开身,冥帝一咽,便将那药丸吞了进去。

    “茉儿……,”男子轻唤,将落下的龙袍拉上了肩。

    “哥哥,”灵茉双手提起裙摆,走进两人身侧时,身子一斜,便双手勾住了冥帝的脖子,“她为什么亲你?”

    男子浅笑,眼角暧昧的望向清音,淡淡笑开,“因为……,她在喂哥哥吃药”。

    灵茉深有疑虑的望向站在一旁的清音,“哥哥,以后茉儿来喂你”。

    冥帝并未说话,只是正了正衣衫,将那伤口之处掩盖起来,见清音始终垂着脑袋,便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是。”清音福身,便走了出去。

    冥帝见她走远,才望向自己的胸口之处,皱了皱眉,自己的这一剑,刺得还真是深。

    幸好,清音并没有察觉出来,嗓音也恢复了原先的那般邪魅,不用靠内力压着。

    “哥哥,找到血妃了么?”灵茉起身,乖巧的蹲在了冥帝身前。

    “没有。”男子伸出一手,放在了她脑袋之上,顺着他的力,灵茉右颊靠在了他的腿上,轻轻摩挲着。

    “哥哥,你要怎么办?”灵茉喃喃轻语,清脆的声音在情绪的压抑之下,欲哭,欲泣,双眼,酸胀的厉害,却不敢哭出来。

    “茉儿,十年了,不还是照样过来了么?”冥帝将背靠向身后的软榻之中,下巴微扬起,缓缓闭上了眼。

    “哥哥,一定要将那血妃找出来,我要让她也受受那样的苦,噬人心骨,”灵茉愤恨的握了握拳,“难道,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么?”

    冥帝睁眼,黑亮的眸子迅速被红色代替,那样的恨,火烧炽烈,熄也熄不去。

    “哥哥,”意识到他的不对劲,灵茉慌忙起身,双手按在他的肩上,“时间等不及了,再这样下去,你……”。

    冥帝艰难的深深吐出一口气,微微喘着,“血妃,朕一定会找到她的”。

    “哥哥,只有找到血妃,那名血奴才有作用,到时候,便是你解脱之日了,”灵茉将脑袋蹭在皇帝的颊侧,“那丫鬟,是不是已经爱上了?”

    男子确实并未回答,时间不多,他自己比谁都清楚,“这一次,朕看她还藏得住,哪怕是倾尽天下,也要将她挖出来”。

    灵茉不再言语,安静的靠在冥帝的肩上,闭上眼,过了许久,才嘟囔着一句,“哥哥的肩,是最安全的”。

    清音一出寝殿,便急急的奔向圣心殿,不知道妖妃怎么样了。

    冥恤并没有直接出宫,而是去了冥燿哪里。

    少了清音在身侧,日子却是清淡的苦,冥燿一手执起画笔,俊朗的脸上,轮廓深深的徜徉在阳光之下,五指压住宣纸,淡漠的紫色,极尽寂寞之态。

    冥恤站在殿外,久久没有进去。一枝笔,怎能写得尽心中的寂寞,怎能,将那久久关起的心门,开启。

    一脚踏入,高大的身影将冥燿身前的阳光全部隐去,眉一皱,便抬起了脑袋。

    欣喜的放下手中的画笔,匆忙起身,将身后的凳子都绊倒了。

    一侧的丫鬟赶忙扶起,冥恤便在边上坐了下来,“在干什么?”

    冥燿将桌上的宣纸往他面前推了推,朝起的阳,带着绚烂的红,仿佛自己就是站在了眼前,被刺得差点睁不开眼。

    这,便是他的内心吧,压抑的久了,没有一个可以说的上话的人。

    “我要出去一个月,在这期间,不会再过来了”。

    冥燿放在桌上的手一僵,拿起笔,“去哪?”

    “皇上遇刺,我要再一个月间找出黑暗王朝,并歼灭,”冥恤脸色阴郁的望向外头,冷酷的脸上,挂着冰寒,“若是回不来的话……”。

    冥燿平静的眸中闪过一丝焦虑,一手抓在他的腕间,摇了摇头。

    嘴角,轻勾勒出好看的弧度,冥恤望向他,“回不来的话,记着,你要好好的活着”。

    冥燿拿过一张白皙的宣纸,“不要去”。

    “君臣之分,他是帝,我是臣,况且,黑暗王朝的实力逐步扩大,是应该到了铲除的时候了”,冥恤坚毅的启音,眉角捕捉到一缕阳光,开的灿烂。

    “我知道,他将我留在宫中,便是要牵绊住你,”冥燿放下笔,想了想,再度提起,“不要管我,他不会把我怎样的”。

    “燿……”,冥恤抬眸望向他,一脸认真,“我不准你说那样的话,你不是负担”。

    一手将那宣纸在掌中狠狠揉碎,冥燿点了点头,便垂下了脑袋。

    说不出话,更加不能将内心的想法表达出来。即使,能语,也无从说起。

    冥恤坐了一会,便站起了身,“我得回府了,燿……,不要老是一个人”。

    冥燿坐在远处,只是默默的点着头,寂寥的脸上,渐显黯淡。

    见他始终低沉着,冥恤暗暗叹了口气,便跨了出去。

    身后,男子双手撑在桌沿跟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跟着冥恤的脚印走了出去。

    两人,隔的很远,他似是不想被冥恤发现,就那么静静的跟在身后,放轻了脚步声,随着冥恤的节奏跟着,他慢,自己也慢,他快,自己也快。

    冥恤并没有发现身后的动作,低头间,却见长廊的隙缝间,一株绿芽,尖尖的冒出了一个头。

    忍不住的,停下了脚步。冥燿忙的身形一闪,躲在了那柱子后面。

    探出脑袋,只见冥恤只是望着地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神情专注,身影,被拉出长长的一道,投射在长廊间,落在冥燿的脚畔。

    没有阳光的滋润,那嫩芽却还是在茁壮成长,两瓣不大的叶子撑开相持,平衡的拉锯着。

    冥恤收回神,便再度迈开了脚步,那样的孤寂,独占一边,让他一下想到了冥燿。

    没有光亮,活在阴暗,一个人的世界中。

    见他走远,冥燿才悄然的跟上前去,不为别的,就为了远远的望着,哪怕背影也好。

    走到方才的地,他低头一看,刚蹲下的身子还是收了回去,紧紧的跟在冥恤后头。

    一路,直到宫门前。

    “参见恤王爷,”侍卫见到冥恤忙的行礼,男子并未答话,直接上了外头的马车。

    车夫缰绳一拉,便一扬鞭,绝尘而去。

    冥燿一下,像是被紧紧的牵引着,跑上前去,直到宫门口。一步之遥,那里的阳光都比宫里的暖。

    扬起的粉尘都散了,冥燿久久的站着,空旷的宫闱间,独留一抹紫色的暗淡。垂下脑袋的一瞬,像是想起了什么,快速往回跑。

    气喘吁吁的跑到长廊那里,却见一名丫鬟弯腰正在拨弄着什么,慌忙上前,冥燿一把狠狠的抓起了他的手,掌心中,平躺着那新出的绿芽,只是根都断了。

    那名丫鬟不明所以的望向冥燿,神情惶恐,双肩紧紧的并在一处,“燿王爷……”。

    像是什么被狠狠掐断的感觉,本想移到自己宫里的载种的,冥燿手上的力道越收越紧,眼睛,却始终盯着那名丫鬟的掌心。

    清音从冥帝的寝殿出来,远远的,便望见了冥燿。

    匆忙跑去,轻唤,“燿王爷,燿王爷……”。

    冥燿听到她的呼喊声,轻微的松了松手上的力,却还是没有放开。

    清音并不知道原委,而冥燿脸上的愤怒,却是她从未见过的。

    双手抓在他的手腕上,摇晃了几下,“燿王爷,您怎么了?”

    冥燿回头见是清音,这才手一松,放开了那名丫鬟。

    清音见长廊之上来往的人多,忙的松开手,望了望四周。

    丫鬟似是被吓坏了,呆愣着一动都不敢动。见没有旁人,清音这才抓起冥燿的袖子,往前走。

    两人走到一处凉亭里,安静的坐了下来。

    她并没有发问,拉了拉他的衣袖,一张笑脸微微的笑着。

    冥燿见到她,像是刚回过神,难得的,嘴角轻勾起,“你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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