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引皇妃第6部分阅读
药引皇妃 作者:
玫靡猓焓殖硐绿嚼础
“住手!”犹如一声雷鸣,这声音愤怒而又威严。
宫女们回头一看,一个个吓得面如死灰,纷纷跪下,“皇上!奴婢叩见皇上!”
他的眼里却只有雪漓,看着她几近全裸,身体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他的心也随之抖动了……
他毫不犹豫脱下自己的袍子盖住她,伸手去抱她。可她却像疯了一样拍打着他,“走开!走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求求你别碰我!”
他的心猛地抽搐,一缩一缩地痛,他的雪儿!他可怜的雪儿!他再也顾不上那么多,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紧紧地,紧紧地……
一直到她不再挣扎,不再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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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十九章 秋夜吟 无尽恨怨烟雨中
“雪儿,别怕,别怕,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怀中的她忽然好安静,他轻轻吻着她的头发,悄然低语。
满满跪了一地的浣衣宫女无比震惊,皇上脱下来裹着雪漓的竟然是龙袍,而且在对雪漓说话时都没有自称朕……
角落里,淑妃凄然看着他,他从来就没有这么温柔地对她说过话,即便有,也是敷衍,她分得出来。雪儿,雪儿,果然就是她……
他将她从地上抱起,脸上乌云滚滚,环顾一周,秋月已全身赤/裸,皮肤上无数血痕。“是谁干的?”
众人的眼光全部落在丽妃身上,丽妃全身发抖,“不,不是,是傻姐……”
“拨了她的衣服,给秋月穿上。”他下旨,声音冰冷。
“是!”一直在外面候着的侍卫进来毫不费力脱了丽妃的衣服,将秋月的身体裹上抱起。
“今天在场所有人通通送去军营,充当军妓!”他眼里的寒光震煞了所有人。
“皇上!”丽妃半裸着爬了出来。
“皇上,你真的要这么对丽儿吗?就算皇上不念着过去的情分,也要顾全皇上的脸面啊!臣妾是你的女人,你怎么能让那些下贱的人来糟蹋!”丽妃哭着抱住他的腿。
他无动于衷,心中冷笑,她不是他的女人,是轩辕夜的女人!
丽妃见他不说话以为有所转机,“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请皇上看在太后和臣妾娘家乃亲戚的份上,饶了丽儿吧!”
提起太后,他皱了皱眉,“哦?令尊是……”
“刑部侍郎江中卫。”丽妃轻轻答道,眼眉间升起希望。
他冷哼了一声,“是吗?传旨,诛江中卫九族!”话音未落,一脚踹开了丽妃,抱着雪漓扬长而去。
天旋地转,丽妃瘫软在地……
淑妃朝他离去的方向追出一步,最后停住,痴痴地望着前方苦笑。刚才是她去通风报信。她冒着被砍头的危险,闯进新宠琳妃的宫中,正逢他正与琳妃水||乳|交融之时。她只说了一句漓妃出事,他便立时从琳妃身上抽身出来……
那时,她清晰地看见了琳妃嫉恨的目光……
她原以为这样一来她也算立了大功,或许可以重新赢得他的青睐,可是,他来来去去竟然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哀伤在她眼中蔓延,与之纠葛的还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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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六十章 秋夜吟 无尽恨怨烟雨中
漓宫。
他将雪漓轻轻放置于床榻之上,她竟然已经睡着了!难怪一路这么安静……
她睡着的样子好乖巧,微蹙的眉头镌刻着倔强,粉嫩的小嘴稍稍嘟起,那润泽剔透的唇瓣娇艳欲滴,可是却过于娇嫩了,容易受伤……
手指在她唇瓣轻轻滑过,她皱了皱鼻子表示不满,其憨态可掬。他轻轻地笑了,小丫头还跟小时候一样!
他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雪地里那一幕,她跑累了,要他背,然后就趴在他背上睡着了。她睡着的时候无论怎么吵怎么闹都不会醒,像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猪。那天,他便抱着她在火堆边,任她一直睡到天黑……
嗯?他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她脖子上好多伤痕,心头一紧,连忙拉开他为她披上的龙袍,只见她润白如玉的身体全是伤,尤其胸前,被指甲抓出无数血痕,此外,还有很多淤青乌紫,瞧情形已是旧伤了!
“秋月!”他大怒。
秋月刚刚梳洗穿戴完毕,听见吼声,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进来,“皇上,奴婢在。”
“漓妃的伤怎么来的?”
“是……是丽妃她们……”秋月把在浣衣局的遭遇一五一十全都倒了出来。
秋月原以为皇上会大发雷霆,没想到他只是淡淡地下令,“去打温水来。”
“是!”秋月忙不迭地退下,殊不知她离去后,他那双高深莫测的深眸闪过怎样阴冷的光——雪儿,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任何人都不行!
秋月知道皇上令她打水是要给漓妃擦身,于是,端着水盆静立在榻前等待皇上把位置让给她。哪知他却摆了摆手,“水放下,你下去吧!”
“是。”秋月慢慢退下,心里在狐疑。
他试了试水温,才用帕子沾了水,在她伤痕累累的玉体上一点一点轻轻擦拭,唯恐弄疼了她。
想到方才秋月所述,他的雪儿竟然受到这样的欺辱,心里的痛就泛滥。拭去雪漓脸上的污垢,眉心的梅花也擦掉了,露出那个疤痕,那天他狠心打在她脸上的一巴掌如今便狠狠打在他心上,还有上一次,他竟一巴掌打掉了她一颗牙齿,浣衣局也是他送她们去的……
后悔和自责纠结着他的心,他情不自禁俯身轻吻着她眉心的疤痕,疼惜之情酸酸地,一阵一阵在心里越涌越多,最后汹涌如潮……
雪儿,他暗暗发誓,对不起,都是宸哥哥不好,以后宸哥哥一定会好好保护你,好好疼惜你,再也不让人欺负你……
“太后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划破了漓宫此时流淌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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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头闪过一丝烦躁,唇留恋不舍地在雪漓额头轻轻一啄,才沉着脸坐好。
太后便已步入寝宫。
儿臣参见母后。他不动声色。
太后冷笑,哪敢啊!你是皇上,奴婢可是来向你磕头了,请皇上饶了奴婢这条贱命!
母后这是说哪里话来,岂不是要置儿臣于不忠不孝之地吗? 他勉强陪着笑。
哼! 太后的脸色沉得像天上的乌云,皇上,哀家向你求个情,不知皇上恩不恩准啊?
他上前扶住太后,母后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就行了,儿臣岂有不尊之理? 太后咄咄逼人的气势总算有所缓和,听说你要把丽妃送去当军妓?还要诛了江侍郎九族?
这消息倒是传得真怏啊! 他低低地说了一句。
皇上! 太后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你不宠丽妃就算了,送去军营不是丢皇家的脸面吗?还有那江侍郎,无缘无故诛他九族不服众啊!
他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无缘无故?他的女儿不好好教养,侮辱朕的妃子,不就等于打朕耳光吗?
太后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雪漓,妃子?就为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别忘了她可是害死先皇的罪魁
请母后注意措辞,不要随意诋毁朕的妃子! 他冷眸中寒光一闪,至于先皇是怎么死的,母后应该比谁都清楚!
你……太后顿时脸色煞白,好啊你!如今翅膀硬了,母后的话也不听了? !别忘了,是哀家将你扶上皇位 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他唇角闪过一丝不屑,儿臣从来就没想过要这个皇位,更不想一辈子当轩辕夜,母后如能开恩的话,就让儿臣 做回司宸墨吧!
太后惊慌失措地看了一眼雪漓,小声说,你疯了 !胡说八道什么啊! ? 放心!她睡着了便什么也听不见的! 他唇边不经意漫开的温柔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太后却被他的眼神惊住了,她是过来人,这种眼神代表什么她岂能不明白,皇上,难道你真的对这个女人动了 心?看样子你对她很了解? 他便不再言语。
太后脸上逐渐恢复平静,这么说来,哀家所求之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母后,君无戏言! 他和她一样平静。
哼! 太后缓缓道,那皇上的意思,是要连哀家一起诛了吗?
儿臣绝对没这个意思!
难道皇上不知道哀家和江侍郎是远亲吗?
这话听起来是请求,事实上可是威胁,他一笑,是吗?儿臣从来不知道这回事!母后怎么会无缘无故多了一个 亲戚来? 他特意强调了无缘无故四个字,堵住了太后的嘴,言下之意,太后是为了给江侍郎求情特意编排的亲戚之说。
太后果然无言以对了。他又笑道,母后,不早了,您也乏了,还是回宫歇着吧!儿臣也该就寝了 !
母后请! 他打断了她的话,淡淡一笑。
你好自为之吧! 太后一声冷哼,拂袖而去,心中愤懑不已,自从这个女人出现以后,皇上就开始跟她作对, 并且胆子越来越大,长此以往,必是祸端!她暗自下了下狠心…… 偌大的寝宫又只剩下他和她,这样真好,如果世界只剩下他和她该多好!
他缓缓行至床榻前坐下,握住她柔软冰凉的小手,心中又是一疼,她的手好小,似乎这几年都没长大,埋入他掌 中就看不见了;她的手好凉,凉得还像那年冬天的一样! 目光重又落在她眉心的疤痕上,如今这疤痕也烙在了他的心里。这是他的杰作!他竟然这么狠心?他无法相信! 居然不能以自身的本来面目存活于天地,还活着干什么?他真后悔为什么要答应带上轩辕夜的皮囊,他更后悔的是, 把自己的恨发泄在了雪漓身上……
他忽然发现她眉心的疤是弯弯的月牙形,这融动了他的灵感。他找来桌上那只紫毫,沿着疤痕的边缘勾勒,竟然 完完整整勾出了一弯弦月,大小与他胸口的那个印记差不多。 他有些得意和满足地笑了,将这看成是天意,他和她的身体上都刻着相同的标记!小心翼翼地将色泽徐均匀,许 是笔尖又凉又痒,雪漓嘟起嘴唇拍打了下他的手。
他以为她醒了,心中一惊,却见她继续睡去,嘟着的粉唇支吾了一句不知什么话。那娇憨的神态,润泽的唇瓣使他心中莫名悸动,忍不住俯身噙住她的櫻唇,初时只想一碰就离开,谁知一旦沾上,那软软的甜香竟使他欲罢不能。 表面的浅尝已经不能满足他的欲望 ,舌尖灵活地侵入她毫无防备的空间,他立刻陷入了一片柔滑香腻的深渊,腹 内迅速燃起了火焰,他急切地卷裹着她的香舌,贪婪地吮吸,同吋手伸进锦被,握住她胸前的柔软……
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儿,极不情愿地放开她起身。
离开了他的怀抱,睡梦中的她皱起眉往外蹭了蹭,是空的?再往外蹭……
他哑然,再出来要掉下床了 !连忙抱住她,她皱起的眉头才舒展开,嘴唇微微颤抖,她在嘟哝什么?这一次他听 清楚了,别走……她们要欺负我,要脱我衣服,不要……
他心一颤,怜惜地抱紧了她,雪儿乖,不走,我不走……
待她沉睡以后才轻轻放下她,为她盖上锦被,她却将锦被拥成一团,似乎这样才有安全感……
他揺头叹息,再这样下去,他走不掉了……
一狠心,掀起珠帘,融入夜色。
他并不知道,雪漓并非在任何时候都是睡着了便吵不醒的,只有在她觉得安心的时候,而让她安心的怀抱只有两个……
所以,在他走后不久,雪漓便被一阵轻柔的呼唤叫醒。 疲惫地睁开眼,眼前是轩辕夜温润如玉的脸。
她现在已经能准确地区分轩辕夜和皇上,可她迷迷糊糊中记得自己是在浣衣局被一群宫女欺辱,而后浓浓的紫擅 香朝自己铺天盖地而来,她害怕,她挣扎,最后落入一个怀抱,他将她抱得好紧,紧得透不过气来,紧得仿似要昏 阙,然而莫名的,她觉得这个怀抱有些熟悉,于是,她放弃了抗争,缩在他怀里,隐隐感觉到安全,安心,这种安心 居然让她的疲惫感不断上涌,她,睡着了……
轩辕夜?她揉揉眼睛注视着这张脸,她记得自己一直睡在某个温暖的怀抱,暖和得舍不得离开,舍不得醒 来,难道是轩辕夜吗?也许是吧……只有他了……
他微微一笑,是我,很能干,现在分得清了 !
我早都能分清了 !你们太不一样了 ! 雪漓撇了撇嘴。
哦?有何不一样?
先别说味儿不一样,就连眼神都不一样,你好温柔,他……好凶! 雪漓垂下头,脑中闪过皇上发火时恐怖的情形。
他忍不住摸了摸她垂散在两肩的乌发,轻轻地笑,接着便剧烈地咳了起来,咳得原本皓白的双颊染上晕红。
你病还没好啊?雪漓柔滑的小手在他额头试探,秀眉微蹙。
他感受着她暖暖的关切,有些感动,漓儿,你盼着我病好吗?
当然了 !宫里就只有你最好了 ! 雪漓嘟起唇,想起太后,皇上,还有浣衣局那群宫女,只有在轩辕夜面前才 能没有戒心。此时,她忘记了自己面对的是翼哥哥的敌人,也不介意他是怎么对自己的……
轩辕夜眼中闪过一抹哀楚,他何尝不是这么认为!宫里就只有这个胸无城府的小姑娘最让他牵挂,否则,他也不 会三番四次冒着危险穿过地道来漓宫见她。
他凄楚地一笑,漓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你不怕被发现吗? 雪漓惊讶地瞪大眼睛。
他只是一笑,并不言语,将雪漓从床上抱起。
喂!如果被微络和紫画看见怎么办?
你不知道吧? 他贴着她的耳朵说,我每次来秋月都给她们用了迷|药。
可是,这大晚上,我们去哪?
漓儿,我给你的钗你收好了吗? 漓宫的屋顶,他和雪漓并徘躺着。 钗?雪漓慌乱之间摸了摸发髻。 轩辕夜咩中星光沉落,掉了?
对不起! 雪漓想起了浣衣局那一场混乱,许是那时候掉的,神情很是内疚。
轩辕夜释然一笑,没关系,也不过就是个小东西,我只是在想,若我哪一天不在了,也留个念想。
你要去哪里? 雪漓忽的坐了起来,乌黑的眸子璀璨晶亮。
轩辕夜不语,只是咳了几声,却又拼命忍住。
你要逃出宫吗?你早该这样了 ! 雪漓双眼发亮。
他笑着揺揺头,逃出去又怎么样? 雪漓若有所思,逃出去就可以活命,就可以找机会报仇啊!把那个假的轩辕夜赶出去! 应该是这样的吧,至少翼哥哥心里想的就是这样,对,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肯定地点点头。星光下,轩辕夜淡淡地笑着,什么叫夺回?世界上又有什么东西标明了属于你或者属于我?
雪漓忽然觉得看不懂他……
漓儿,你属于谁呢?他目光烁烁。
我……? 她低了头,属于翼哥哥吧?至少最终是这样的,她从来就没想过属于别人……
他忽然剧烈地咳起来,喷出一口鲜血,原本淡红的唇染上鲜血,衬着白润的脸庞,很是惨烈。 雪漓很慌乱,你……你怎么了?你看过御医了吗?对,他们一定不会给你看的。心里冒出一个主意,轩辕 夜,你先回去吧!这儿风大,明天晚上我来找你! 说着拉着他跳下屋顶,把他往花园推。
进入漓宫,换上夜行服,她用冷水弄醒微络,怏,我们想办法回将军府。 娘娘……身后秋月的呼唤刚一出口,微络便回身点了她|岤道。
秋月,相信我! 雪漓匆匆扔下一句,和微络消失在夜幕中。 宫门阴喑角落,雪漓对微络使了个眼色,微络便大呼小叫跑出去,装模作样在地上找东西,挡住一顶正要出宫的 轿子,去哪了呀?糟糕了 !
大胆!竟敢挡端王爷的驾! 轿停,侍卫喝道。
微络急忙磕头,王爷恕罪,奴婢在找娘娘丢了的簪子,找不到奴婢就该死了,王爷请恕罪! 起吧!别吓唬人家!轿里一个温和的声音。
轿子重新出发,微络抿嘴微笑,而雪漓趁此机会钻进了轿底,攀住轿底的方木,随之出宫了。
夜,黑沉沉的,梆子已敲了四更。将军府的书房依然烛火通亮。 雪漓一声黑衣潜伏至书房外,她要给翼哥哥一个惊喜。
刚推开书房门,里面烛火熄灭,一柄长剑橫在了她脖子上,她吓得大叫,翼哥哥,是我! 漓儿?漓儿是你吗?长剑落地,他惊喜地抱住眼前这个黑衣女子。
雪漓扯下面罩,泪珠顺着笑靥滚滚而落,起初是默默无声的,继而唤着翼哥哥,翼哥哥,便是嚎啕大哭了。
漓儿,对不起,对不起,漓儿受苦了 !殷雪翼紧紧抱着她,感觉着她柔软的身体在自己怀里抖动,心痛莫可 名状。粗糙的手抚上她的眼睛,擦着她倾泻的泪水,却是越擦越多,最后禁不住用唇去吮吸,恨不能吮干她,不绝的泪。
雪漓一脸娇羞,伏在他胸口,眼泪却已止住,睫毛上沾着点点水珠,更是诱人。
漓儿?殷雪翼喉咙一紧,低头噙住了她的红唇。 雪漓嘤咛一声,在他炙热的纠缠中迷失辗转,她本来就是属于他的……
咳咳!身后两声尴尬的咳嗽。
雪漓惊慌失措地从殷雪翼怀里跳出,烛光点亮,橘黄的光晕中立着一位白衣男子,满脸暖昧和玩味的笑。
东方先生。雪漓低着头,红了脸。 殷雪翼却毫不避讳,似乎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大笑道,我倒忘了你还杵在这里,我说你既然知趣就该悄悄地走 了才是
我自然要走!不过从不悄悄地走!既为好友又兼军师的东方止笑着提点,别忘了,此时你抱着的是皇上的漓妃!
哼!殷雪翼不屑地冷笑,原本就是我的!迟早还是我的!
雪漓这才想起自己回来的目的,东方先生,可否请你开一味止咳的药? 嗯?你生病了吗?殷雪翼谨慎地端详着她。
不!不是我!是一位老宫女,平日对漓儿也好,可是生病了却没有御医给她瞧。她撒了个谎。 东方止探究地看着她,这个当然没问题,小姐冒险黑夜回来就是为了这事?
哦,还有! 雪漓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东方先生,你看这是什么药? 东方止接过,解开瓶盖闻了闻,又放置烛光下辨了辨颜色,神色大变,小姐从哪儿弄来的药?
雪漓眼见他神色如此凝重便不敢再撒谎,是漓儿在太后宫里找鸣凤钗时发现的。
东方先生,有问题吗?殷雪翼好奇地问。
此乃天下奇毒逆血散,凡中毒之人皆血脉倒流而死,世上无药可解。然而此毒最可怕之处不在毒性,而在下毒之后,无色无味,就连银针也试不出来,是以有心要害人者必定得逞。它是一种慢性毒,潜伏体内,起初是咳嗽风
寒的症状,若当成风寒治疗则加重毒性的扩散随着毒素日积月累,越积越多,变成剧咳,每每咳血,咳血如喷的时候就离死期不远了。 雪漓听到这里脸色大变,难道轩辕夜是中了此毒?秋月说轩辕夜的症状和先帝一模一样,那先帝也就是中毒而死。
殷雪翼见她神色有异还以为她被吓着了,拥紧了她表示安慰。 可雪漓却拂开了他的手,紧张地问,这毒真的无药可解吗?
千真万确| 东方止点头,敏锐的目光盯着殷雪漓
难道有人中毒了?
雪漓不知道该不该把心中所想透露出来,最终摇摇头,我怕,万一我在宫中不小心中毒了这么办?
殷雪翼神色凝重,确要小心!
东方止点点头,这毒银针试不出来,但有样东西是可以出来的一一紫擅。
雪漓便忆起了那或浓或淡的紫擅香……
嗯,等会儿带套紫擅用具回去!殷雪翼若有所思,示意东方止出去。
东方止一笑, 掩门而出。 雪漓打了个呵欠,像从前一样窝在殷雪翼怀中,翼哥哥,我不要回去了 ! 娇柔的声音惹,得殷雪翼心神一荡,他叹了口气,漓儿,不回去就不回去吧!那鸣凤钗原也难找。 那鸣凤锐到底有什么用啊??
可别小看了这钗,它原本是一对,本由皇上掌管。据说两钗得齐者可以调动两个封地藩王的兵力,可那锐在我 父皇手上遗失了,从此两地藩王便不受控制,按轩辕氏族规,藩王只认钗不认人。 翼哥哥,我回去了 ! 雪漓依依不舍地贴着他说。 嗯? 殷雪翼奇怪她的转变如此之怏。
雪漓仰起头,翼哥哥,只要是你想做的事,雪漓一定支持的!别说去皇宫,就算刀山火海雪漓也去闯。
漓儿……殷雪翼动容,抬腕轻抚她脸颊,却融到了一滴泪,漓儿……他暗哑的噪音呼唤着她。 翼哥哥,你会嫌弃漓儿吗?漓儿……不是清白之躯了。这是雪漓最大的心病,她嘤嘤哭泣起来。 殷雪翼心中一痛,怎么会?都是翼哥哥的错,不管漓儿变成什么样子都是翼哥哥心里最美最纯洁的漓儿,等翼 哥哥大事一成,定还你万千宠爱。 漓儿不要,漓儿只要像往常那样,每晚听翼哥哥唱歌。她命令自己从他怀里离开,翼哥哥,漓儿走了 !
小姐,带上这个。东方止递给她一个包袱。 她接过包迅速消失在黑夜里,唯恐慢一步便会舍不得。 她身后的书房,东方止笑容渐敛,将军,自古红颜祸水。 殷雪翼目光迷茫,继而变得驾定……
天色微明,宫门已停了无数轿子,皆是准备上朝的大臣,雪漓如法炮制,随意钻入一轿底。不久,轿起,她顺利进宫。 滚入花丛,面巾掉落,朝轿子远去的方向展开明媚的微笑,谢了 ! 她低笑一声,朝漓宫的方向而去。
她并不知道,她这倾城一笑被一双黑眸捕获,消失在拐角处的,是一片明黄的衣角……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秋月同样用迷|药迷翻了微络和紫画,和雪漓一起穿过地道来到太芓宫。 刚出现在地面,雪漓就听见轩辕夜剧烈的咳嗽声,哀伤的情绪自然而然在心里滋长。对于轩辕夜,她很同情,皇 位被抢,身中剧毒,母亲下落不明。她不知道这种同情心的萌生是否代表对翼哥哥的背叛。
翼哥哥,原谅漓儿,如今的他什么都不是……想到这种无法可解之毒,她黯然泪下。
漓儿……轩辕夜才刚唤出她的名字,又咳得满面通红,捂住胸口,却是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轩辕夜! 雪漓捂住嘴哽咽起来。 他淡淡一笑,唇角挂着殷红的血丝,漓儿在为我难过么?
轩辕夜! 雪漓在他淡然如水的目光里悲戚,忍不住奔上前用洁白的帕子沾着他唇角的血丝。 不要!赃! 他慌乱地握住她的手。 轩辕夜!轩辕夜! 她倚在他肩头只是哭着叫他的名字。
漓儿不哭,陪我去屋顶坐坐?他的声音永远那么恬淡,却又如浮云般飘渺。 她抽抽搭搭说不出话来,轩辕夜便将她抱起,穿过地道,回到漓宫的屋顶。 轩辕夜,我今天去找你本来打算抓些药治好你的咳嗽……
星光下,雪漓躺在他身边。 后来呢?发现我这病无药可救? 他还是那样淡淡的笑容,淡淡的声音,好像在闲话一个陌生人的病。 雪漓心里犹如被钝器一击,坐起身流泪,轩辕夜,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那漓儿在乎我的生死吗?他的黑咩星星点点,似坠落了星辰。 我……在乎吗?雪漓问自己,说不出话,只是流泪…… 他温润的手指一遍一遍擦着她越该越多的泪,漓儿的泪是为我掉的吗? 心中说不出的伤感,拼命点头,泪珠纷飞如雨。
我轩辕夜此生足矣! 长臂搁在雪漓瘦削的肩膀使力,雪漓便倒在了他肩上。漓儿,静静地让我抱一 抱……
无法拒绝,不能拒绝。满天星光下,听得见彼此的心跳……
漓儿,看见天上的星星了吗?有一颗会是我。如果有一天你独自一人的时候,想起看看星空,它就会对你笑。
雪漓闭上眼睛,一片黑幕,群星璀镍。最远的那一颗,若隐若现,淡然的光芒犹如他的笑容,却似随时会消失一般。
轩辕夜!她急得大喊。
我在,漓儿。耳边是他温热的呼吸。
你消失了,你消失了,不要!她不自觉攀上他的脖子。
他闭上眼,紧紧抱着她柔软的娇躯,宫墙深深,勾心斗角,人生最舒心的日子竟是这段被囚禁的时日。漓儿, 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
开心?—个快要离世的人怎么会开心?
漓儿,你不会明白……他恬淡地笑,内心暗叹,傻女孩,因为有你啊!可是,他不会把自己的感情说出口, 一个即将离世的人,何必再留给她情感的负荷,让他无声无息地去吧,若干年后,她能记得抬头看一眼那颗遥远的星 星,他就心满意足了……
雪漓蹙眉,他是不是不知道自己中毒了?而且还是和先帝中的毒一样,她脑中灵光一闪,轩辕夜,你病能治 好!你不是说先帝和你症状一样吗?那一千名童男童女不就可以……说到这儿她住了口,这么残忍的事……
漓儿,如果我相信这个就不会在炼丹日前一晚伤害你了。就算这真的能救命,我也不会去尝试,太残忍了。 他抚着她的乌发,对不起,漓儿,真的不恨我吗?
她揺揺头,恨不起来,她只想哭,只是想哭……
轩辕夜,你知不知道你中毒了,而且很可能是太后…… 他捂住她的嘴,噓一一我知道,可是你不能知道,你得装作不知道! 雪漓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是要她别在宫里乱说,会杀头的! 你不想报仇吗?
报仇?他笑着揺头,我找她报仇,他找我报仇,恩恩怨怨何时了!何况……他想说,何况他时日不多了!
漓儿,天快亮了,我该回去了!以后不要来太芓宫找我,危险! 他抱着她跳下屋擔,重重地搂了一下,宛如 诀别,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轩辕夜……凝望那一袭白衣渐行渐远,如同天边最远的星星慢慢消失一样,她的心倏然沉落,沉落到没有底的深渊。
轩辕夜……她念着他的名字,哽咽。 若干年后,当她终于懂了他,也只能仰望天边那颗最遥远的星星,如此这般念着他的名字,无语凝噎…… 而此时,漓宫入口,树影掩映中,一身黄袍的男子手中紧握一枚金簪,簪子刺痛了他的手亦浑然不觉……
风师兄,你看这簪子可有什么古怪?御书房,身着黄袍的司宸墨与一黑衣男子秉烛夜谈。 被称为风师兄的男子仔细端详后斟酌,依我看,这就是那凤鸣钗中的一支。
哦?这么普通?司宸墨细看这凤尾型的簪子难以置信。
普通与否不在其造型,而在其设计。中空打造,可吹奏,雌凤音娇婉,雄凤清越,两凤合奏,其利断金。是这么传闻的吗?风姓男子笑着将簪子送至唇边,清越之音顿时绕梁。
看来是公的!他将簪子扔还给司宸墨,大笑,你哪里弄来的?
司宸墨不答,脑中闪过浣衣局那一团混乱,雪漓头上歪歪斜斜戴着的这枚簪子。唇边一缕阴冷一闪而过,既得鸣凤钗,有个人活着便是多余了!
谁?
哼! 冷哼之后,轩辕夜抱着雪漓从屋顶飘落的画面一遍遍在司宸墨眼前重复。
哈哈哈哈,宸墨,不,皇上,我看你眼里怎么像是欲火难平啊?这后宫佳丽还不够你爽的?
风一天!你信不信我让你活不过一天?他双眉一挑,这世上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也只有这个师兄风一天了。
信!信!哈哈哈哈!我惹,不起躲得起行了吧!风一天,发一阵大笑,人影一闪,鬼魅般从御书房消失。
曹子瑜!他急令。
臣在! 在外候命的侍卫首领曹子瑜入内,咦,大师兄走了!?
他什么时候不是像风又像鬼的?随朕去太芓宫!他耳边回响着雪漓喃喃不舍的呼唤,轩辕夜,轩辕夜,他没 有任何时候比此刻更恨轩辕夜这个名字!
秋风萧瑟,太芓宫烛火骤然熄灭……
“你终于来了!”轩辕夜一身白衣,独立窗前,神情淡然如咬月,可剧烈的咳嗽却破坏了他完美的风姿。
“你很痛苦,联来送你一程!”司宸墨站在窗外,一样的面色如玉,只是多了一份冷冽。
“我该不该对你说谢谢?”月色下,他唇角的微笑如银辉漫开。
司宸墨如玉的轮廓线条愈加坚硬,“不要怨联,你横竖是一死,原可以多残喘几日,只是…… 多说无益,喝了吧!早升极乐!
曹子瑜将一杯毒酒置于桌上。
轩辕夜举起酒杯,“我不怨你,其实你恨我比我恨你多,你永远就要活在轩辕夜的阴影下了,谢谢你替我履行我的职责。”
他的淡定自若触怒了司宸墨,原本就对他嫉恨无比的司宸墨浮起讥讽的笑,“当然,联会尽职尽责履行义务,包括你的那些妃子,联怕她们孤独寂寞,己经全部送往军营了!”
轩辕夜手微微一抖,几滴寒酒泼洒在手指上,寒得彻骨,却是竭力镇定,“你考虑得挺周全。”
“还有…… 那个药引童女殷雪漓…… ”司宸墨放慢语调观察他的反应。
“你要把她怎么样?咳咳咳…… ”他果然激动了,咳得痛彻心肺。
终于能击破他的平静了!黑暗中紧盯着他的司宸墨眼眶痛得酸涩,“你说联会怎样?把她送去和亲?人家会嫌弃她不是处子!送去军营,你会心痛…… ”说得平静,却是咬牙切齿。
“她是无辜的!你放了她!”他乱了分寸。
“放?不可能!你求我,或许联会考虑让她侍寝…… ”
“不要求他!”一个冰冷的声音似从地底冒出。
地板掀开,雪漓冷然走上台阶,一袭白裙,如莲花盛开。
司宸墨脸色剧变,他没有料到这个时侯她会来,她听见了什么?那完全是他违心的话,只是为了激怒轩辕夜……
“不是不让你再来找我吗?怎么又来了!? ”轩辕夜失控,朝她大吼。
雪漓只是觉得他今天的话很奇怪,好像在和她诀别一样,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却看到了这样一幕。
“如果我不来,又怎么看得到两个轩辕夜同时出场的好戏?”她走到轩辕夜身边,扶住他的胳膊。
她对轩辕夜的亲昵使司宸墨怒火中烧,“两个轩辕夜吗?很快就只有一个了!”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这个叫化骨水,人只要沾上就会化成一滩水,那么,世界上就会捎失一个轩辕夜…… ”
“你是魔鬼!”雪漓厉声斥责他,“要化成水是吗?好,就先将我化成水!”她索性挡在轩辕夜身前。
司宸墨握着瓶子的手微微发抖,这个女人竟然对轩辕夜情深意重到这种地步吗?“好!联就成全你们!
“不!漓儿走开!”轩辕夜一把推开雪漓,将杯中毒酒一饮而尽,“漓儿,别做傻事,要…… 好好地活着…… ”话未说完便跌倒在地,嘴角边有血流了出来。
“轩辕夜!”雪漓扑到他身上哭泣,“轩辕夜,你怎么了?”
司宸墨嫉恨交加,冷声道:“他喝了毒酒。
雪漓愤恨的眼神看着他,“解药拿来!”
“你认为联会给你解药吗?”他黑眸如夜,瞳孔深处的哀伤用冷模遮掩。
雪漓无言,回眸望一眼因痛苦而皱紧双眉的轩辕夜,咬牙道,“我求你。”
“哈哈哈哈!”司宸墨大笑,“天底下有这样求人的吗?仿似联欠你几千几百两银子?”
雪漓微微皱眉,放软了声调,“求你给他解药。”
司宸墨笑着摇头,“你是联的妃子,该自称什么?”
雪漓索性跪在地上,表情泣然,“臣妾求皇上赐解药。”
怒火在司宸墨胸中燃烧,她屈服了!他打她,责骂她,甚至羞辱她,她都不肯俯首称臣妾,今天为了轩辕夜她却屈服了!
“既然是臣妾有这么求人的吗?”他压抑着愤慈,趾高气昂。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雪漓愤怒了,站起身嚷嚷。
他微微一笑,“自然像一个臣妾的样子,一个温柔的臣妾该怎么侍奉联呢?难道这还需联来教你吗?他不曾教过你该怎么侍奉夫君?又或者是他病得役有男人的能力?”他指着地上的轩辕夜,充满讥讽。
雪漓脸色惨白,轩辕夜挣扎着大喊,“不要!漓儿不要!我宁可死也不要你去受这屈辱!”他站起身抽出雪漓发髻上的玉答朝脖子上刺去。
“别让他死!”随着司宸墨一声令下,曹子瑜手中飞剑击断他的玉簪。
“按住他!”
“是!”曹子瑜将轩辕夜按在地上。
雪漓目睹轩辕夜苍白扭曲的脸,淆然泪下,一步一步走向司宸墨。
“不要!漓儿,不要!”轩辕夜喊得悲戚,“漓儿,怨我,怨我役有这个能力保护你,不要过去,漓儿…… ”
雪漓己经站在司宸墨面前,淡淡的紫檀香萦绕在身边,她闭上眼睛,两滴泪从眼角渗出。
司宸墨的心揪成了一团,有这么痛苦吗?要她取悦他有这么痛苦吗?“就这样吗?要联教你怎么做?看着联。明明心痛得酸软,说出来的话语却僵硬冰冷。
雪漓握了握拳,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明黄|色,踞起脚尖,朝着那抹柔美的薄唇缓缓贴过去。在触到他冰冷唇瓣的那一刻,眸中凝着的泪终于滑下……
“漓一一儿一一,傻丫头!”轩辕夜转过头,不忍再看。
“把他的头转过来!”司宸墨冷声命令。
轩辕夜被逼亲眼看着雪漓主动取悦他,心如刀割,有什么痛比亲眼目睹自己心爱的女子与另一个男人亲热更甚?
雪漓双唇颤抖,笨拙地在司宸墨紧抿的冰冷薄唇上厮磨。
司宸墨被她毫无技巧的吻弄得心痒难耐,心中悄悄升起喜悦,她果真还生涩得很!
一手钳住她不堪一握的腰肢,一手托住她的头,让她紧贴着自己。“看来还需联亲自调教你!”
她的柔软甜香总是让他痴迷,当他再一次在她唇齿问沦陷,他几乎忘了这是在哪里,只顾拥着她,恨不能这一吻到天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