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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嘴要朝里回禀,徐曜摆手制止住,跨步走进积善堂。
积善堂里,大夫人赵氏,徐玉娇姊妹,慕容蕙都在。
徐老夫人听贴身大丫鬟春兰说二房出了人命,徐曜的丫鬟被逼得悬梁自尽了,唬了一跳,急忙派人把魏昭叫来。
魏昭进门,看见徐老夫人面色不善,魏昭请安后,不敢直接坐下,站立一旁。
徐老夫人责道:“二媳妇,听说你屋里曜儿的贴身丫鬟叫香茗的悬梁自尽了?你对这个丫鬟动了家法,打了二十板子,这丫头受辱不过,想不开,自尽了?
魏昭就知道,必然有人拿这件事大做文章。
魏昭没有一丝惊慌,淡定自若,“母亲,前几日儿媳是家法惩治了这个丫鬟,这个丫鬟对媳妇不恭,儿媳叫她家人领回去,把卖身契还给她,没要赎身银子,她家人千恩万谢的,今早儿媳听说香茗这丫头要悬梁自尽,儿媳把她嫂子找来,她嫂子说了,家里给她定下一门亲事,香茗不愿意,自尽威胁家人。”
徐老夫人松口气,“没死成?二媳妇,我徐家忠厚传家,从来没出过逼死人命的事情,你屋里的丫鬟犯错,你责罚也应该,不能好端端害人性命,奴婢也是人,也是一条命,我还听说你把曜儿几个贴身丫鬟撵了,你没过门时,她们没见有什么行为不妥之处,二媳妇,得饶人处且饶人。”
徐老夫人这是指责魏昭。
魏昭看见慕容蕙还有春兰那个大丫鬟,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徐玉娇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唯有徐玉嫣替她担心,逼死人命这个罪名她可不能随便认。
“母亲,儿媳责罚的几个丫鬟,行为不妥之处,二房人都看到了,母亲可以问问二房其她丫鬟,儿媳处置有没有过分,至于这个香茗丫头,几日前离开侯府,为何今早才自尽,如果这丫鬟真想死,大可选半夜无人的时候死,为何非等到她嫂子送饭时,悬梁自尽,且她已经离开侯府,家人为她选的亲事不满意,才威胁吓唬家里人,这与儿媳有什么相干?我侯府对下人太宽厚了,下人才敢忤逆主子,多生是非,我这当主子的受点委屈倒没什么,我怕此风一涨,以后更难辖制。”
一只大手握住魏昭的手,把魏昭的小手包在掌心里,魏昭侧头看徐曜不知何时进来,跟她并肩站在一起。
徐曜面色冷肃,开口道:“母亲,魏昭做得没什么不对,徐府对下人宽厚,也不能宽厚到忤逆主子,儿子从前外头事忙,没功夫整顿屋里下人,纵得她们不知天高地厚。”
徐曜犀利的目光朝慕容蕙和春兰扫了一眼,“母亲不可听信一面之词,被居心叵测之人蒙蔽。”
徐老夫人看儿子不但不责怪儿媳,还站在儿媳一边,支持儿媳,自己没弄明白事情缘由,是误听了,道;“既然这样,你二房的事我做婆婆的也不便插手,你自己看着办。”
“谢母亲。”
两人异口同声。
魏昭跟徐曜告退出来。
徐曜拉着魏昭的手,往东院走,徐曜心情极好,黄昏淡金色光照在他脸上,平添了几分柔和,“阿昭,一千匹战马你何时准备的?”
“去西泽州时,我叫人开始准备。”
从西泽州回来的路上,路过新北镇,她告诉金葵一月内准备一千匹良马,猜到徐曜跟舅父严符达成默契,下一步必然出兵乌纨。
“你都猜到了?”徐曜放慢脚步,迁就魏昭。
“嗯。”
“燕军这次出兵乌纨,你怎么看的?”
所有兵力部署,出兵日期,已商议定,不知为何,徐曜还想听听魏昭的看法。
“曜郎,征讨乌纨,千里奔袭,兵贵神速,燕军一月后出兵,已经提前走漏消息,乌纨必然有准备,不如提前发兵,打他个措手不及,曜郎以为如何?”
“这也正是我所想。”
夫妻想到一块去了。
侯府谯楼鼓打三更,夜深人静,不时有巡夜的护卫走动的脚步声。
烟青纱帐里,传来女子呢喃,“曜郎,我善妒,恶毒,你喜欢我吗?”
朦胧的光线透过纱孔斑驳地落在床上依偎着男女身上,黑暗中男子沙哑充满情欲的声音,“我就喜欢你这个毒妇,再来一次,我更喜欢。”
“曜郎,何时你对我厌了,告诉我,我离开。”
“永远不会厌,我要把你拴在身边一辈子,不准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