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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一夕念(清穿)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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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朝一夕念(清穿) 作者:rourouwu

    言乱语的?”

    唐氏一惊之下脸都白了,慌忙跪下道:“臣妾该死,臣妾也是听人说的,十四阿哥在宁寿宫留宿那晚,就是和她在……在书房……”

    “你住口!”太后厉声喝道,“你就是说哀家的宁寿宫有污七八糟的事儿了?不错,胤祯那日是留在书房睡的,因为他来帮哀家整理仓库准备赠礼,晚了就在那里休息,但小陌那晚却是在花园里做事,哀家和胤禩都看到她睡在花园里,何来你说的她与胤祯同睡一床?你再敢道听途说,休怪哀家治你的罪。”

    唐氏吓得面无人色,慌忙点头道:“是,是,臣妾再也不敢说了。”

    这惊人的变故,令我有片刻失神,不由得向八阿哥望去,我想起了那日早晨的梅林,想起了醒来后身上的披风,真的是他来过,他肯定也知道胤祯赖在书房睡了,未免日后有闲言闲语,他还将太后请到梅林来看我,他又在为我善后。

    我忽然觉得心中一阵暖流流过,伤口的疼痛也减轻了,看着他不觉微微一笑,他深沉的眼眸中带着无限怜惜,却又有一丝淡淡的无奈。我心中不觉又是一痛,今天我又犯傻让他措手不及了,那就不要再为我担忧了,这一次,我自己惹来的祸事,就让我自己来解决好了。

    第31章 第○二九章 回击

    唐氏,真要感谢她逼我战胜了自己的良心,本来我还一直在犹豫,我只想为自己开脱,证明是受她陷害,但现在看来远远不行,纵是将玉灯打碎的事推在她身上,她还可以丢出绮翠来自保,绮翠死不死与我无关,唐氏却无甚损失,既然她要将胤祯拉下水,那要玩就玩大的,今日,她欠我和玉容的棍子要还回来,日后,也休想再有好日子。

    我微垂着头,低声道:“太后,玉灯的确是奴婢打碎。”我话音刚落,就听到胤祯重重吸了一口气,我也不去看他,继续道,“但事实并非唐夫人所说。奴婢先前也没有说实话,只因奴婢知道,若是说出事情的真相,就必死无疑,奴婢还以为可以侥幸脱罪或是从轻发落,但现在看来却是不行……奴婢说不说真相都是死路一条……就请太后……赐奴婢一死吧。”

    说到后来,我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唐氏,这就是演技,睁大眼睛看着吧。

    我浑身是血,楚楚可怜的样子根本不需装,只要几滴眼泪,太后这么仁慈的人就会心疼万分。我抬起头来看着太后,她果然一脸疼惜之色,急得直捶身边座椅的扶手,“你这孩子,你有什么委屈照直说,哀家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我垂下眼去,“奴婢不敢说。”

    “哀家让你说你就说,”她忽然起身向我走来,伸手拉我起来,“就算你有什么错,也只能哀家来罚你,你不用怕这里任何人。”

    我站起身,全身好似散架,反不如跪着舒服,痛得我眼泪又流了出来,“事关皇家颜面,奴婢说出来也活不了,一定会被处死灭口。”

    她却以为我是害怕得哭了,面上怜惜之色更重,“这件事中你若真是无辜的,哀家绝不让任何人治你死罪。”

    这下我放心了,我就等这句话,我向唐氏看了一眼,她不知死活得意非凡的样子反令我的良心好过了。

    我又向太后低声道:“太后要奴婢说,奴婢也不得不说,但是此事真不宜让皇室以外的人知道。”其实我最想只留唐氏与我对簿公堂,但想到胤祯他们这个时候绝不会走的,我又只好改了口,但是却绝不能留玉容在这里,以免她以后会有麻烦。

    太后点了点头,沉声道:“宫女太监们都退下。”

    我向太子看去,他还紧紧抱着玉容,一脸愁闷气愤之色,半晌才将玉容交给他随身的两个小太监,叮嘱道:“小心照看。”待该走的人都走了以后,他向左首座上走去,经过我旁边时一脸阴沉,冷冷道:“你最好是一五一十说清楚!”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他还以为玉容是被我害的了。我觉得浑身骨头都似要碎裂了,实在撑不下去,双膝一软又跪下道:“事情要从奴婢到毓庆宫开始说起,唐夫人本是让裴嬛来仓库清点礼品,但是她却什么也不做,只留下玉容一个人,她自己便要带人去玩雪,奴婢想到太后还卧病在床,要快些办完这里的事回宁寿宫伺候,若只有玉容一人打点,定要很晚才能做完了,所以奴婢一时生气,就与裴嬛口角了两句,然后留她在那里清点,奴婢打算去找福晋再要两个人来帮忙,但是又不认识路,所以就叫玉容带奴婢过去。”

    “你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唐氏已经忍不住叫了起来,“现在是让你讲东阁楼里的事,你扯那么远拖延时间么?”

    太后冷冷看了她一眼,“谁让你大呼小叫的?她不从头到尾说,哀家怎么知道裴嬛与她有了过节?”

    裴嬛吓得脸色发白,慌忙道:“林总管只是训斥了奴婢两句,奴婢也自知不对,绝不敢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谁说你报复了?”太后冷哼一声,“是你自己说的吧。”

    裴嬛更是吓得心惊胆战,慌忙叩头道:“奴婢不敢,太后明察。”

    太后也不去理她,向我柔声道:“小陌,你继续说吧。”

    我故意不一语惊人,就是要这样慢慢地从头到尾说来,让福晋有足够的时间来考虑到底是与我合作,还是继续做无谓的指控。我缓缓道:“经过惇本殿时,玉容说殿前的雪还未打扫,怕唐夫人责怪,就向奴婢指了路去找福晋,她就留下打扫。奴婢就自己去后院找福晋,但是奴婢对毓庆宫不熟,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这对你来说倒几乎是肯定的,”太后轻叹了一声,又好笑又无奈地道,“你在宁寿宫呆了十多天,都还常常走错路。”

    我垂眼接着道:“那个地方越走越荒凉,像是一个废弃了的花园,奴婢发觉不对的时候又不知怎么走得回去。”

    “你说的地方是不是东北角的黎苑?”太子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怎么走到那里去的?”

    我抬眼看着他道:“奴婢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本是去后院找福晋,胡乱走着就走去了那里。”

    他也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挥挥手道:“那你接着说。”

    我继续道:“就在奴婢不知道怎么办时,忽然看到前方不远的宫墙上出现了一条人影,身形高大,穿着紧身的劲装,他从那宫墙上跳下来,停了好一会儿,好像是在等人,后来又没等到,他就走了,奴婢以为他是刺客,就跟着追了去。”

    “你去追刺客?”太子的语气充满了不相信,“你要编谎话脱罪也想清楚了再编。”

    “奴婢没有说谎,”我坦然地看向他的眼睛,“奴婢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只因那个地方太荒凉,又阴森恐怖,奴婢很害怕,只想着怎么能离开那里,所以也不管他是什么人了,他若真是刺客,肯定要去有人的地方行刺,奴婢正好跟着走出那里。”

    “然后呢?”太子冷冷地笑道,“刺客去了哪里?”

    我对这太子真是无语了,我现在是在救自己,也是在救玉容,更是在为玉容报仇,他却将我当作那恶人句句为难,我顿时又来气了,语气也冷了两分,“他去了东阁楼,当时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奴婢想去通知人抓他,又怕他跑了,所以就悄悄跟在他后面进去了,打算见机行事。”我看了他一眼,不待他质疑我,我又接着道,“太子一定又要觉得奴婢女流之辈贪生怕死,怎敢跟进去了?奴婢也没打算要与他性命相搏,只是想看看情形,但一进东阁楼,奴婢就觉得那不是住人的地方,门窗上按一定卦象布着风水阵,应是供奉着什么宝物,所以奴婢就以为他只是盗贼,所谓做贼心虚,要怕的人也该是他,奴婢反倒不怕了,所以就大胆地跟他上了楼。”

    这次太子没有说话,唐氏却开口了,“荒谬,你可是要说玉灯是那贼人打碎?”

    我斜睨了她一眼,淡淡道:“奴婢方才已经承认了玉灯是奴婢碰掉,而且福晋也说她看到了,奴婢无从抵赖。”我又看向福晋道,“奴婢跟着那人上了楼,才知道他并不是去偷东西,而是去与唐夫人偷情。”

    我前面酝酿那么久,就是等着说这句惊人的话,话一出口,果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胤祯满脸惊讶错愕之色,随即又一副恍然大悟更心疼我的样子,八阿哥却不动声色地笑了,紧握的手也一瞬松开。

    太子对着我怒目而视,转瞬又向唐氏愤怒地瞪去。唐氏急得满脸通红,跺脚大叫道,“你胡说,你污蔑我。”

    我仍是看着福晋,加快了语速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奴婢开始只是躲在房间外,听到那男子问为何不在老地方相见,唐夫人就说那里阴森恐怖,大雪天又冷,这两日已向福晋揽了打理东阁楼的差事,可以放心在这里相会。那男子又问为何不让裴嬛来接应,往日有她牵线掩护也稳妥一些,唐夫人就说今日太后宫里来了人,裴嬛有事忙去了,还让那男子放心,不会被人发现。”

    “你胡说!”裴嬛不知是惊是怕,浑身都在发抖,忽然用力将我推倒,厉声道,“根本没有的事!你含血喷人。”

    我全身没有一点力气,要保持跪在那里都很困难,被她推倒在地,伤口摩擦在地上又是一阵钻心的痛。这时一双有力的手将我扶了起来,我抬眼一看,胤祯眼中满是心疼之色,我本想对着他笑一下,让他不用担心,却被他眼眸中的哀伤灼得眼眶一热。

    太子已将裴嬛从我身边拉开,她还在嘶声叫道:“她胡说的,不是真的。”

    太子冷冷道:“老地方是哪里?”

    这一次的疼痛让我渐渐麻痹的神经又开始苏醒,我也不知道还可以撑多久,示意胤祯站回去,我继续说道:“老地方应该就是奴婢胡乱走入的那座废园。”

    唐氏见太子动了疑,急解释道:“黎苑荒废多年,妾身根本从未踏入,太子爷千万别听她信口胡说。”

    “奴婢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看着她冷冷一笑,“之后奴婢就听到那男子与唐夫人在房间里亲热的声音,奴婢知道撞上这种事肯定是死路一条,就准备悄悄离开,但因为太害怕,从楼梯上摔倒了,发出了声音,就被衣衫不整的两人赶出来看到了,那男子要杀了奴婢灭口,奴婢只好跑,扭打之间就被他推到那盏玉灯上,他还要杀了奴婢,但这时福晋就来了,唐夫人让那男子躲起来,又向福晋状告奴婢打碎了玉灯,让人将奴婢抓走,玉容赶来想救奴婢,也被她们一并关起毒打。其实福晋只看到奴婢摔在玉灯上,并没有看到真正的过程。”福晋从未说过亲眼看见我故意拂掉玉灯,她也还是一个谨慎的人,对能否一击命中的话有所保留。

    这时她看着我的眼光复杂了起来,我知道她心里在进行激烈的斗争,如此好的一个让唐氏永不翻身的机会,错过了不知何时才能再有,但是她又怕我只是口说无凭,并不能真的制住唐氏,所以始终未开口。

    唐氏却已经要气得疯了,强装镇定地道:“太后千万不要听信她惑众妖言,她分明是想为自己脱罪……”

    “奴婢怎么敢用这种事来脱罪?”我打断她的话,仍是看向福晋道,“奴婢也不想知道这种招致杀身之祸的丑事,唐夫人说奴婢毒口诬陷,为何又不是唐夫人诬陷奴婢?唐夫人与人通j之事就不可思议,奴婢素来言行谨慎,故意胆大妄为地打碎玉灯就不匪夷所思?若奴婢没有故意打碎玉灯,为何要在未通知太后和太子的情况下就让乱棍打死?只因唐夫人要杀人灭口,掩盖她的丑事。”

    “你……你……”唐夫人已经气得语无伦次,“你……你以为凭空编造一个人出来就可以颠倒黑白?”

    “颠倒黑白的人是唐夫人你,”我冷冷看着她,“奴婢若只是编故事,怎么编得过你们这么多人,你们一人一句亲眼所见奴婢故意打碎玉灯,奴婢就百口莫辩,通j之事你们也可以众口抵赖,奴婢若是找不出这个男人来,编一个故事又有何用?”

    “你……你……”唐夫人一张脸又红又白,指着我怒吼道,“你将这个人找出来。”

    我仍是看着福晋,缓缓道:“那人翻越宫墙的时候身上掉了一样东西,就在那废园之中,寻到它或许就可以顺着线索将这人找出来。”

    福晋双眼一亮,我说出有证据,她就开始觉得我的胜算大了,那是很可能扳倒唐氏了。看着她那一刻的神色,我就知道她已经决定站在我这一方了。

    太后沉声道:“那好,太子和胤禛去看看是否有小陌说的东西。”

    我脑中忽然又多了一个担忧,太子被人戴绿帽子那是多丢人的事,家丑不可外扬,他说不定并不想找出这个人来,而四阿哥现在又是太子一方的,怕也要帮他隐瞒,那我今日这出戏就白演了,我忽然急道:“太后,恳请让八爷一起去做个见证。”

    我这话说出来,所有人面上都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四阿哥冷冷哼了一声,举步往外走,八阿哥神色不变,眼眸中却似乎多了两分赞叹。

    他们走后,太后向福晋斜睨了一眼,“你不是说审得很清楚么?你到底有没有看见小陌故意拂掉玉灯?”

    “臣妾……臣妾……”福晋一时着慌,支支唔唔地道,“臣妾是看到她和玉灯都摔在地上,至于其中隐情却是不知。”

    我替她接道:“福晋审问之时,是奴婢不敢说出真相,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奴婢怕福晋要替唐夫人遮掩,说出来反而惹来杀身之祸,所以未曾说。”

    太后“嗯”了一声,屋子里就再无人开口,一时沉寂了下来。

    这沉静是被太子一声怒喝打破,伴着一声冷厉的“贱人”出口,唐氏已被他一个耳光扇到地上,嘴角立刻就流出血来。

    唐氏脸色惨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灵魂都似出了窍,睁大了惊恐的双眼,声音抖得厉害,“妾身……妾身……真是……冤枉的。”

    “你还敢说冤枉?”太子将手中的东西用力往地上一摔,“你看这是什么?”

    伴着一声脆响,上好的玉佩被摔成了几块,唐氏看到那些碎片,脸色更加惨白,捂着微微肿起的脸,颤声道:“这块玉佩……妾身在几日前……就……就丢失了。”

    太子近乎咆哮道:“是丢失了还是送给了那个男人,你心里明白。”说着又是一耳光扇在她另一边脸上,厉声喝道,“说!那男人是谁?”

    唐氏两手捂着脸,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拼命摇着头,“没有男人,没有……妾身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冷眼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还真有一丝痛快,多亏了玉容将她的玉佩扔在了那座废园里,我才可以让故事完美成真,玉容也算是为自己报了仇了。

    太子的怒吼还在继续,“你说不说?到底是谁?”

    唐氏的头摇得似拨浪鼓,“妾身真不知道……可能……可能是妾身途经那里掉下了。”

    “黎苑荒废多年,你跑去那里与人私会掉下的?”太子冷喝道,“你先前不是说从未去过那里?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唐氏可能已经吓傻了,爬起来跪着,抱着太子的腿,哭道:“妾身真是冤枉的。”她忽然指着我道:“是她!是她诬陷妾身,是她偷了玉佩扔在那里陷害妾身。”

    我冷冷笑道:“唐夫人方才才说玉佩几日前就掉了,奴婢今日才第一次到毓庆宫,怎么能在几日前偷了你的玉佩?”

    太子一脚将她踢开,向门外道:“来人!将她拖出去杖刑伺候,打到她说为止。”唐氏哭哭啼啼地被人拖了出去,太子又指着裴嬛道:“还有你,你竟然瞒着本太子,替那贱人张罗偷汉子,你今日不招出那j夫是谁,连你一起打死。”

    裴嬛惊慌地大叫冤枉,却也被拖了出去。

    外面传来一阵阵惨叫声,我双眼一闭,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这眼泪不是为她们而流,是为我自己,从前我编再多的谎言都没害过人,残忍如拿孟清诺是我大哥来骗佟佳静璃,也只为自保,但现在,我却是在害人了。我终于丢掉了不利于生存的一切东西,纯善、良心,统统离我远去。我睁开眼来,就看到八阿哥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他那双洞悉人心的眼睛,一定又将我看穿了,忽然觉得,他是不是仇诺都不重要了,因为我已不再是孟清,今天,孟清存在这尘世的灵魂都已死了,今天,就是孟清的祭日。

    太子脸上还是不可遏制的怒气,太后只四下扫了一眼,冷淡地说了一句,“查清楚了?这种事别闹得太大,自己关着门解决吧。”说完就准备起驾回宫。福晋留在那里善后,太子和四阿哥往一边大殿去了,胤祯和八阿哥陪着太后出宫,都时不时地回头看我,我由秋月扶着,慢慢跟在后面。

    见人都走得远了,我向秋月道:“麻烦月姐去向太后说一声,礼品清点的事我还得向福晋交代清楚,说完我就回去。”

    她担心地看了我一眼,迟疑着,“可是你的伤……”

    “我没事,”我强作了一副笑脸,“去吧。”看着她去了,我才拖着疼痛不堪地身子倒回去找福晋。每走一步,骨头都似要散架,但是事情还没完,我不能停下来。

    我用力关上阁楼的门,一步一步向福晋走去,她满脸惊讶地看着我,“你来干什么?”

    “干什么?”我轻笑道,“来和你谈一笔交易。”

    她脸上猜疑惊诧之色更重,“什么交易?”

    我淡淡道:“你还真以为是老天在帮你么?帮你掩盖打碎玉灯的真相?还从天而降一个男人来,让你的劲敌唐氏永无翻身之日?告诉你,黑锅我帮你背,唐氏我帮你除,但是也要向你讨一点报酬。”

    “你……你……”她又惊又恐地看着我,轻叱道,“你在说什么……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为什么不敢?”我冷冷笑道,“你真以为我没办法证明玉灯是谁打碎的么?你真以为唐氏与人通j被我撞见了?东阁楼只有你和唐氏打理,若是唐氏的人打碎玉灯,封楼几日,你会不起疑?你会不利用这个机会治死她?因为打碎玉灯的人是你,唐氏不敢和你斗,所以才要丢出玉容来自保。你千万不要以为自己做得很高明,没人知道你的事。”

    “放肆!”她因气愤而涨红了脸,喝道,“你一个奴才,还敢以下犯上了?”

    “在你面前,我可不是一个奴才,”我斜睨了她一眼,“我是来和你平等地谈交易的人。唐氏清清白白,都能被我扯上一个通j的罪名,你还真的打碎了玉灯,我要将你揭发出来又有何难?你以为你就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就算没有,也可能会像唐氏的玉佩那样,忽然就冒了出来,是不是?我也没必要唬你,今日我可以帮你打击唐氏,同样也可以帮唐氏除掉你,你之前不是一直帮着唐氏说我打碎了玉灯么?看见我能将唐氏通j一事钉死了,就改口来帮我了,我若是能将你打碎玉灯一事钉死,你说唐氏会不会也改口道出真相呢?”

    她开始还有些惊恐,现在却冷静了下来,大笑道:“你真能证明我打碎玉灯,为何不钉死我?那可是死罪。”

    “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冷冷一笑,“留你不留唐氏,当然是因为你更有价值,可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治不了你。换做你,也会选择留下一个有把柄在你手中的人,是不是?我也不是一个贪心的人,毓庆宫里,没人比你更能照顾玉容,我也不要你对她有多好,不要让人随便欺负她就行,你答应,事情就像今日这样了结,你做了什么事我永远都不会说出去。总之,玉容好,你就好,玉容不好,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大胆!”她又激动了,怒吼道:“你竟敢威胁我?”

    “威胁你又怎么样?”我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你有本事就不要留下什么把柄让人威胁。”

    “你……你……”她已经暴跳如雷了,“就你目无尊卑,以下犯上这一点,我也可以先治你死罪。”

    “那我在死前也只好解释一番我为何会目无尊卑了,”我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戏谑地笑道,“你是尊,我是卑,你的命比我值钱多了,你肯与我同归于尽那还是我赚了。”

    她已经气得语无伦次了,“皇宫里怎么会出了你这样胆大妄为的奴才?你……你……你是一点也不怕得罪我了?”

    我冷笑道:“我进宫以来,没想过得罪任何人,但是无奈却将秀女、皇子、公主、贵妃、太后都得罪过了,也不介意多你一个太子妃。”

    “你……”她猛吸口气,大吼道,“你给我滚出去。”

    “还有一件事,”我也被她惹得情绪有些激动了,冷声道,“唐氏打我和玉容,还了一顿棍子,我可以放她一马,但是有谁再敢胡言乱语伤害到胤祯,我绝不会放过她。”

    我也不再看她怒发冲冠的样子,转身拉开了门,一脚踏出门槛,才发现侧门外竟立着两条人影。

    第32章 第○三○章 暧昧

    紫芸还真是一点也不心疼我,将药酒涂在我身上淤青红肿的地方,就狠着劲揉,青鸢虽是轻轻帮我擦洗鞭子打出的伤口,但那皮开肉绽的撕痛,还是让我受不了,我又哭又叫,“我不要上药了,你们不要管我了。”

    “不管你?你对十四爷说去。”紫芸手上又加了两分劲,“你别叫得跟杀猪似的,整个院子里都听得见,让人笑话你。”

    我还管谁笑话,我现在痛得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一用力,我就哭闹得更厉害了。

    胤祯隔在屏风后面,我就看到他的影子,在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停地叮嘱紫芸青鸢,“你们轻一点,轻一点,陌儿很痛的。”

    青鸢已经端了几盆血水出去,轻叹道:“十四爷,已经很轻了,但伤得这么重,肯定会痛的。”

    紫芸白了我一眼,撇嘴道:“我这可轻不得,得将药酒揉进去才有效,你别叫得那么撕心裂肺了,外面的人听到还以为你在生孩子。”

    外间屋子忽然响起一声轻笑,“谁在生孩子?”紧接着秋月和双喜就迎了出去道:“八爷吉祥。”

    我赶紧闭紧了口,他已经走了进来,透过那朦胧的屏风,我又看到他修长的身影。

    胤祯问道:“八哥,皇祖母没说什么吧?”

    他笑道:“对我没说什么,就不知对你要说什么了。过去吧,皇祖母训完话还要休息。”

    胤祯起身道:“那我去了,等下再过来。”说完就走了。

    我本以为他是来叫胤祯去太后那里的,这下也该一起走了,他却坐了下来,还拿起案桌上我抄的一卷佛经来看。我咬紧了牙不吭一声,只希望他快些走,他却一副很有闲情雅致的样子,慢慢翻着经文。

    紫芸越来越用劲,我只是闭紧了口,但眼泪却忍不住往外流,她还打趣我,“现在不痛了?”

    我哼了一声,“不痛你来试试。”

    她一脸诡异的笑容,“那你现在怎不叫了?”

    我真想缝上她的嘴,忍着痛道:“免得被你说我生孩子。”

    她故意转头看了屏风后面一眼,高声笑道:“看来以后给你上药,得将八爷请过来。”我抓着她的手,满脸哀求之色,别再拿我寻开心了。

    八阿哥仍是很专心地看着佛经,看都未向我们这边看一眼,淡淡道:“方才在外面听到那叫一个凄厉的,这会儿安静了反倒不习惯,别憋出内伤来才好。”

    我向他瞪了一眼,“想笑就笑吧,憋着也会有内伤的,你们都是幸灾乐祸的。”

    他翻了一页经文,声音还真是冷淡,“那也要某人有那本事惹祸,旁人才有可乐的。”

    我忽然想起了从太子妃那里出来拉开门的瞬间,看到他阴沉的脸色,他的眼神从未有过的冷厉,现在想起还后怕,不禁打了个寒颤,转过头不去看他。又过了许久,我这上药的酷刑才结束,紫芸帮我穿好衣服,我就继续伏在床上,他还坐那里不走,也不知那佛经有什么好看的。

    青鸢和紫芸向他告了退就出去了,屋子里就只剩下我和他。他终于放下佛经,语声带着一丝轻嘲,“整日抄这些东西,也没见你有什么领悟。”说着便起身绕过了屏风向我走来。

    我又莫名紧张起来,想到他之前那冷厉的眼神就害怕,挣扎着要起来给他行礼,他语气中终于有了两分笑意,“你动来动去伤口不痛吗?睡着吧。”

    他允许我睡着和他说话,那我便不动了,但却把头转朝里面,不去看他。他替我将被子拉上去了一点,似在床头坐下,然后就没声音了。

    我等了许久他也不说话,最后还是我沉不住气了,“八爷有什么要训诫奴婢的就赶紧说吧,免得奴婢睡着了就听不到了。”

    他淡淡道:“刚挨了顿打都没得到一点教训,训诫你有用吗?”

    “没话说就算了,”我也没什么耐心地道,“扰人清梦是很缺德的事,八爷懂的?”

    他轻笑了一声,伸手抚上我的头,手指插入我散乱的头发中,缓缓滑下,那一瞬,仿佛有一道电流从他指尖透过长长的发丝传到我身上,我不禁全身一颤,脑子顿时就没法思考了,他的指尖似也带着一丝轻颤,一点一点将我凌乱的头发梳顺。

    这亲昵暧昧的动作实在是让人有点吃不消,我也不敢动一下,拼命想着话题转移注意力,忽然道:“十四爷被太后叫去这么久还没回来,会不会有什么事?”

    “想他了?”他的手忽然停住,收了回去,声音还如先前一般清淡,“最多就是说他将你从毓庆宫背回来的事,到底于理不合,挨顿训是免不了的了,不过他听到你对太子妃说的最后那句话,受什么都会觉得值得了。”

    我小声嘀咕着,“果然听到了呀。”

    他轻笑了一声,“宫女要为阿哥出头,怎么听都觉得这对象说反了。不过这话是你说的,那就自然了。”

    又在挖苦我,我忍了,低声道:“八爷还听到什么?”

    “说的时候不是很有气势么?”他语声中的笑意又消失了,“现在知道怕了?”

    我轻哼了一声,“说了便说了,奴婢才不会怕她。”

    “那倒是,”他的语声中带着一丝戏谑的味道,“你怕过谁?”

    “怕八爷你呀。”这本是我心里的话,不知怎的竟说出口了,之前看到他那冷厉的眼神,我才知道我多怕他生气,怕他觉得我是坏女人,怕他不会再对我好了。他进屋子后一直冷冷淡淡的话别提让我多难受了。

    他忽然沉默了,我正欲转过头,他的手又滑上我的头发,我便又不敢动了,良久才听他淡淡道:“真要怕我,以后就别再不分场合地胡言乱语了。你与太子妃那番话,好在是被我和十四弟听到,若是落入其他人耳中,你可知有什么下场?”

    我怔了怔,这时才明白了,他当时那么生气不是气我心思毒辣,是担心我才生气,这下我心里竟开心起来,小声道:“不该说也说了,有什么下场奴婢也不管了,八爷看着办吧。”

    “你这小无赖,”他终于笑出声来,“就是赖定我了?”

    我转过头,看着他落满笑意的眼眸,轻声笑道:“那也要八爷肯让奴婢赖上才行啊。”

    他微垂了眼,没有继续接我的话,只是将我的头发缠在指尖把玩。半晌才道:“现在还喜欢这里吗?”

    “啊?”我只看着他缠我的头发,心神恍惚,一时也没明白他问话的意思。

    “你不是对十四弟说喜欢皇宫才要留在宫里吗?”他看了我一眼,打趣地道,“现在还喜欢吗?”

    这个十四,还真是什么话都对他说。我有些心虚地道:“喜欢啊,奴婢还没有玩够。”

    “进步也还算快,”他继续缠着我的头发,淡淡笑道,“从前还会傻得弄一场病出来救得月,现在可以拿通j这样阴损的事来反击了,我也很想看看你能玩到什么程度。”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知道我当初在储秀宫那场病是自己弄出来的,知道对要害我的得月,我还想救她一命;知道对唐氏的手段差不多已到我的极限了,难道我还真做得到杀人不眨眼啊?好讨厌这种被他一眼看穿的感觉,生着自己的闷气道:“谁叫八爷不肯救奴婢,奴婢只想得出这么阴损的事自保。”

    “你怎知我不会救你?”他看了我一眼,松开指尖缠着的头发,轻笑道,“你若是不开口,让我来说,唐氏现在已经死了,她是受过册封的侧福晋,通j找不出j夫,也不能随便治她死罪,你编这故事也算是救了她一命。”

    我心头猛地一震,忽然就想起重审之时他冷暗的脸色,还有他握紧又松开的手,他不是没有办法救我吧?他为夺嫡多年经营,怎可能没在太子府布局?他担心的不是救不了我,而是救我可能会打草惊蛇。这一刻我忽然觉得有些后怕,不管他最后会不会救我,我都好庆幸自己想了个那么阴损的招脱身,没有连累他。我又感到很开心,还有些得意地道:“那八爷觉得奴婢这故事编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还真是直接,冷淡地道,“小女孩儿玩的游戏。”

    我轻哼了一声,又将头转朝里面,“奴婢本就是女子,自然没有八爷那样的雷霆手段。”

    “女子当中也算是不错了,有些小聪明,”他又抚上我的头发,不冷不热地道,“明知道有阴谋还要闯了去,天下怕是找不出比你更勇敢的人了。”

    我已经习惯了他的挖苦了,就当没听见。他又沉默了片刻,忽然沉声道:“在宫里玩腻了就说一声,接你到我府上来玩。”

    我蓦然一惊,转过头就脱口问道:“到你府上做丫头啊?”话一出口,就看到他嘴角渐渐浮起一丝玩味的浅笑,我立刻就后悔了。

    他笑问道:“那你想做什么?”

    不做丫头做什么?我还真答不出来。只觉脸有些发烫,慌忙又将头转过去,低声道:“奴婢觉得宫里挺好的,没想过要出去。”

    “总有一天会出去的,”他淡淡道,“你现在慢慢想吧。”

    有什么好想?就算让我做侧福晋,我也还觉得委屈呢。老天让我穿越,我就是来拯救一个我所钟爱的历史人物的命运的,说不定我功德圆满就又回去了,感情的事还是少想的好,暧昧终成伤,不能和他玩的。定了定心神,我又转过头,看着他道:“奴婢想向八爷问一个人。”

    “嗯?”他嘴角的浅笑散了,眼里的笑意却深了,“不是又要问孟清吧?”

    “那个人反正都死了,八爷想不想得起都没什么要紧了,”我看着他把弄我头发的手指,轻声道,“八爷和沐将军熟吗?”

    “嗯。”他的手停了下来,“想问晨风什么?”

    我抬起眼看着他深邃的眼睛,试探问道:“听说沐将军要和珍格格成亲了,他喜欢格格吗?”

    他似乎怔了怔,看着我的目光忽然像是拉远了,半晌才道:“自然很喜欢,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珍格格呢?”我也不理他的问题,继续问道,“她喜欢沐将军吗?”

    他的脸色忽然一沉,眼里仅存的一点笑意也消失了,眉宇间立刻就笼了一丝阴霾。我追问道:“怎么了?到底喜不喜欢?”

    “他二人成亲和你有关系?”他的声音冷淡了几分,“谁让你问这些事的?”

    “奴婢只是随口问问,”我笑道:“看八爷这个样子,奴婢倒觉得和八爷有关系呢。”

    “是吗?”他嘴角微微上扬,面上又多了一丝春风般温柔的笑容,“别对什么事都那么好奇,没好处的。”

    我感觉那阵春风吹到脸上却是寒气,他的眼眸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慑人的锋芒,像是千年冰魄,转瞬寒烟弥漫。我不禁身子一颤,忙将目光转向别处,低声道:“不说就不说,干嘛吓唬人。”

    “吓到你了?”他的手沿着头发滑上我的脸,声音也温柔了许多,“睡觉吧,别想那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说完站起转身欲走。

    我仰起脸看着他,“睡不着。”

    他侧转身看了我一眼,眼神竟有一丝黯淡,“格格应当也是喜欢沐将军的。”

    我看着他的背影走出了屋子,但他那有些黯然的神情却一直停在我脑海里,这下我更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在想他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如果珍格格和沐晨风是互相喜欢,那玉容还真的只能放弃了,我还有些不死心,又想着还应该向太后打听下,或者要找沐晨风本人问问更清楚。我就这样东想西想,到胤祯来看我,我的眼睛还睁得铜铃大。

    “痛吗?”他将我的手包在他的手掌中,微微皱着眉头,一脸心疼之色,“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这种苦。”

    “傻瓜,”我轻笑道,“你也看到我有多厉害了,以后别老是为我出头惹人说三道四,我的事自己能解决。”

    “陌儿——”他还是皱着眉头,“你……”

    “怎么了?”我笑道,“见着我的真面目,觉得我很可怕了?”

    他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看着我,“只是觉得更想疼你了。”

    我的心怦然一跳,最受不了他这样看着我,慌忙将目光移向别处,我还要怎么说啊?他真的不明白吗?我都说了我喜欢八阿哥那样的人了啊。我赶紧岔开话题道:“太后叫你去没说什么吧?”

    他迟疑了一下,立刻道:“没什么。”沉默了片刻,他的语气又变得有一些兴奋,“陌儿,我今天很开心。”

    我白了他一眼,“看我被打了你还很开心?”

    “不是,”他有一些着急,将我的手抓得更紧了,“是因为我听到你也很在乎我。”

    我是不是又制造了一个误会?但是我要怎么解释呢?我不会容忍谁伤害他是事实呐。我只好无力地叹了一声,“你一直都在保护我,我当然也会保护你的。”

    他还是很兴奋地道:“我已经跟皇祖母说了,她也没反对。”

    “说了什么?”我直觉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急着追问道,“你对太后说了什么?”

    “以后再告诉你,”他一脸神秘的样子,“陌儿,我会努力的。”

    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该不会是向太后将我要过去吧?我正准备试探地问一下,他却一脸严肃地问我,“对了,八哥来向皇祖母告辞的时候脸色好难看,你们之前说了些什么?”

    “谁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我撇撇嘴道:“我只是向他问一下沐将军与珍格格的亲事而已。”

    “你问他这个事?”他惊讶地看着我,然后又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最后哈哈大笑起来,“难怪他会黑着一张脸了。他没有对你发火吧?”

    我奇怪地看着他,“八爷那么好气量的人,怎会对我一个小女子发火?”

    “看来八哥对你蛮好的,”他忍着笑道,“又或者他已经放下了。”

    我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件极具挖掘价值的八卦新闻,兴奋地问:“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他摇着头道:“不能说,八哥知道我出卖他,后果很严重的。”

    “连我也不能说啊?”我瞪了他一眼,“我也算是自己人吧?太没义气了。”我心想我也算是个八爷党,说自己人也没错。

    他犹豫了片刻,终于笑道:“对哦,你将来也是自己人,但是你别跟八哥说是我出卖他啊。”

    我连连点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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