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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胤礽重生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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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梦胤礽重生 作者:肉文屋

    会停下来的雨,还有他事发的那天,乌云遮蔽了日头,康熙一边历数他的罪状一边痛哭流涕,他不喜欢下雨,更不喜欢打雷。

    必遭天谴,圈禁!圈禁,必遭天谴!胤礽不知道内心的躁动和不安是因为什么,或者说他并不想弄得太清楚。

    然后,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他,那人坐到他床边的时候,胤礽停止了战抖,不仅仅停止了,甚至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感到身后的位置微微的往下一沉,那人坐下来,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保成,不要害怕,只是打雷而已。”

    胤礽紧紧闭上双眼,不动也不说话,屋子里除了暴风骤雨的声音便再没有其他。康熙一直做到风雨小了才离开,胤礽一直到康熙走了很久也依旧躺在床上纹丝不动,只是圆睁着的双眼里隐隐的布上了些血丝,他忽然有些想念李佳氏了,想念她讲的那些匪夷所思的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怕大家久等,我写了两千字就先贴出来了,呵呵,刚才忽然看到一篇来自九尾狐小狸的长评,无限量得瑟中,请忽略我。继续奋斗去,大家明天看吧,看我是写完还是直接被关进小黑屋,5555

    佛前

    第二天,又是和暖的一天,昨夜的风雨似乎从来不曾来过,潭柘寺是个清修的好地方,古朴中带着浓厚的佛教底蕴,门前两棵参天的迎客松,寺庙里晨钟暮鼓,僧人鱼贯的进入讲佛堂。不久,诵经之声不绝于耳,胤礽觉得,更像是一种洗涤心灵的歌。

    微微闭眼聆听了一阵,他的思绪才重新回到震寰禅师的清修的这件禅室内,墙上是佛祖的圣像,桌几上插三根般若香,不算隆重,却足显示虔诚。

    香炉旁一本佛经,已经有些发黄了,正翻到的一页不想中断,于是用念珠压着。胤礽站起来,见那念珠大小均匀,非玉石之类的凡品。

    震撼禅师和康熙坐在一起说些佛理,见胤礽对那念珠感兴趣,笑道:“太子好眼力,这念珠是这寺里几代方丈的舍利子做成,贫僧每每握在手里,就如同在聆听列为禅师讲佛,受益匪浅。”

    “喔?”胤礽拿起来细细把玩,更喜欢了。

    “太子如果不嫌弃可以拿着仔细看看,闭上眼就可以心灵平静,无欲无求。”震寰禅师最后几句话将胤礽吓了一跳,怎么跟山洞里的话是一样的,又是无欲无求?

    胤礽看看禅师,见他双目清明,神情安详,又不像在暗示什么,也许是巧合也不一定。

    康熙招了胤礽过来:“你且去四处走走,这该是第一次来吧。”

    胤礽心道,你明明就是有话要跟禅师说怕我听见吧,也不点破,于是告退了慢慢的往潭拓寺更里面走去。

    康熙见太子出了门,立刻有些忧心忡忡,他沉吟了一下对震寰禅师道:“禅师,你可能看出朕的太子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太子相貌堂堂,性格活泼好动,更是善于观察,并无不妥。”震寰禅师想了想回答道。

    “这倒是。”康熙乐了,“这孩子大小就比别的孩子机灵,而且特别的孝顺。”

    康熙跟震寰也算是脾味相投,自然比对着朝臣放松了许多,同他话家常的时候,难免将一副慈父的心思情不自禁的表露出来了一些。

    “皇子们个个勇猛睿智,皇上真是有福了。”震寰禅师又补充了一句。

    “禅师啊,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没见我其他几个儿子,又怎么能知道呢。”康熙摆摆手,不以为意。

    “皇上的福气都写在脸上呢,不仅您现在的皇子,即便是以后出生的那几个,哪个都是人中龙凤,将成为大清极其有能力的栋梁。”震寰禅师称了句佛语,言语中甚是高兴。

    “哈哈哈”,禅房里回荡着康熙豪爽的笑声,“禅师,朕准备将这潭拓寺再翻修一次,更将佛祖重塑金身,你看如何。”

    “谢主隆恩。”震寰忙跪下谢恩。

    康熙与震寰又随便聊了聊,顺便就聊到了魇症:“朕听说,有人会一梦醒来,心性改变,甚至会懂得以前不会的一些技艺,禅师可知道其中的缘由?”

    震寰楞了楞,答道:“贫僧也有所耳闻,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缘由,但是以贫僧看来,这些人必定是得了上天的眷顾。”

    “喔?“康熙放下茶盏,饶有兴趣的等待下文。

    震寰禅师笑道:“能其所不能,性格变化,是为了弥补其不足,给他一个更完美的人生吧,这还不是福祉吗?“

    “是了,弥补遗憾,重头来过?”康熙若有所思,“都是天意,都是天意,可是,朕有些疑惑了。”

    康熙想了一阵,记起震寰禅师尚在一旁,于是笑道,“禅师一席话让朕受益匪浅。”

    震寰见皇上似乎有心事,就自己告退了出来,刚走几步,便见刚才那聪慧太子正站在前面等着。

    “太子殿下。”震寰行了礼,笑着让到一旁,“贫僧正想请太子去品品潭拓寺的清茶。”

    “那恭敬不如从命。”胤礽没想到震寰竟然像早已知晓一般,心里暗暗称奇。

    换了间更小的禅房,里面的摆设却有趣得多,都是些竹子做的物品,大到小寺庙模型,小到指甲盖大小的屏风,屏风上还刻着小字,胤礽觉得很是好奇:“这些都是哪位高人做的?”

    “贫僧年少时的拙作,献丑了。“震寰请胤礽上座,自己从角落的水池里取水,烹煮新茶,不一会儿茶香满室,胤礽看每样都很新奇,随便问了问:“禅师也会做纸鸢吗?”

    “当然,太子若是喜欢,贫僧可以教您。”

    胤礽摇摇头:“我可不会,再说,现下也没有时间。“

    震寰的眸光微烁:“那等太子有闲暇的时候,只要太子想学,贫僧必定将平生所学全都传授给您。“

    胤礽心中一凛:“禅师话中有话,胤礽愿闻其中详。“

    震寰叹了口气:“并不是贫僧故弄玄虚,只是,世事本就如水中花镜中月,中间迷雾重重,似假还真。并没有一个定数。“

    “那禅师的确从我身上看到了一些不祥,不是吗?”胤礽追问道。

    “贫僧只能说,贫僧和太子今后必定还有一面之缘,贫僧劝解太子一句话,真做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请太子多多领会,总有一天,会有所顿悟,”

    胤礽见震寰如此说了,也知道强问也问不明白什么,只好说出自己最大的疑惑:“禅师相信有前世今生吗?”

    “贫僧自然是信的。”

    “本太子前阵子得一梦,梦见自己前世被人害死,死时听到靡靡昆曲之音,”胤礽看着震寰,难掩心头的激动,“本来只当是件趣事,然而,有一天,竟然让我真听到那曲子,于是心中不郁,请禅师解惑。”

    震寰皱眉,忽然关上了房门,他斟酌了下直言道:“贫僧其实不该胡言乱语,但是,此事在几百年前的确出过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3000字,嘿嘿

    解铃还须系铃人

    胤礽听震寰说几百年前曾经有过这么一回,不由得心中一动:“愿闻其详。“

    “是前朝的旧事了,当时一位贵人曾经发过魇症,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眼看就要耗尽精力而死。”

    胤礽听了很是心惊,竟然与自己的症状不谋而合:“那然后呢?”

    “后来这位贵人四处延医,终于找了位江湖的赤脚郎中,那郎中想了七天七夜,终于想出一条解决的法子。原来,这魇症是他前世的仇人请人为他下了蛊,对他下了十分恶毒的诅咒。”

    “什么?”胤礽握紧了拳头,该死,那时候还能够向自己下诅咒的……难道是当时伺候他的那个侍卫?那个偷东西而被自己扼住喉咙的侍卫?

    “所以,如果您听到梦中的曲子是再好不过了,那人必定与这诅咒有关,找到他就可以找到解决的法子。”

    原来是那曲子的主人害了自己,胤礽心中浮起一丝恨意。对了,侍卫也是可以出入宫禁的,胤礽仔细回忆那侍卫的名字,好像是叫张——什么的。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对,那侍卫猥琐可恶,假山里的东西却不似他该有的。

    “禅师不能算到是谁在前世害我吗?”胤礽心有不甘。

    “贫僧只是一名普通人,不敢上达天听,只是猜测,并无那样的能力,阿弥陀佛,本来出家人不该妄言,贫僧已经说得太多了,太子请放宽心,太子有龙气庇佑,该不会有什么伤害才对。”震寰说这话是,言谈间甚有悔意,胤礽见不便再问,也就告辞了出去。

    见偌大佛堂,众僧虔诚礼佛,心也更着变得虔诚。

    康熙见他的时候,胤礽正在佛前轻颂佛经,于是父子俩各自用了个蒲团也不说话,胤礽继续颂念:“若诸世界六道众生,其心不滛,则不随其生死相续。汝修三昧,本出尘劳。滛心不除,尘不可出。”

    康熙皱眉,龙心不悦,这孩子怎么偏偏捡了这一段来念。

    又见有善男信女求签,胤礽亦去求了几支平安符,一只献给康熙,康熙在手中把玩了下,看着其他的几支:“都给谁求了?”

    “这支是给佟贵妃,希望她否极泰来,身体早些好。”胤礽虽然已经诚心祝祷了,其实心里早知道她的结局,也只能叹息她一句,天妒红颜,竟然没看到老四以后的出息。

    康熙点点头,暗称胤礽其心甚孝,两父子正好走进潭拓寺的历代禅师的佛陵,琼花碧树,风景如画,康熙心情愉悦,顺手拉起太子的手。胤礽轻轻挣了下,没有能够挣脱,只好任他牵了,两人缓步前行。

    胤礽眼观鼻鼻观心,低头看脚下细碎的琼花铺了满地,沾在自己的鞋子上,一片又一片,踩上去沙沙做响,自己的脚比康熙的还小很多,到底什么时候大到可以同康熙不相伯仲的呢?他记得两父子有次还互换了鞋子来传,那真是很快乐也很短暂的时光。胤礽仔细想了想,却已经不记得年份了,以前,他没特别注意过这些的。

    康熙的脚步很大爷很稳,胤礽才到他的胸前,跟起来就有些吃力,他必须要快步跟着,康熙忽然注意到了:“朕走快了些,朕慢点,你快点,这样,我们的步子就一致了。”

    胤礽终于还是笑了,这个时候,要记得自己皇家父子的身份还真有些难。

    “皇父,你看那碑文上的字,一定出自名家之手吧。”胤礽不着痕迹的挣脱康熙的手,跑了过去,刚才的融洽似乎被风轻轻吹去了一般。

    康熙刚要说话,忽然内侍急匆匆的赶过来报信:“皇上,佟佳氏贵妃不好了。”

    回到宫里的时候,佟贵妃已经不怎么认得人了,甚至不认得康熙,康熙沉痛的命令颁诏:“佟佳氏瑜纤,属镶白旗,乃佟佳家族之嫡女,身份尊贵。其自入宫来严守宫规,恪尽母职,为人谦和有度,且品貌出众,贤良淑德,乃宫闱女子之典范,故为后位不二人选,择日入主中宫。”

    满屋子的人跪下叩谢皇恩,佟贵妃却迷迷糊糊,只是握紧康熙的手,隐隐知道是最重要的人在身旁。

    “佟额娘,”胤禛轻轻唤了一声,表情沉痛,却强忍着不哭,康熙见了,怜惜的将胤禛拉到身旁:“贵妃,是不是不放心这孩子,你放心,朕会好好待他,等再大些,朕就封他为贝勒,绝不会不会亏待他的。”

    佟贵妃忽然微微张了张嘴,好像放下了好重的担子,她苍白干涩的嘴唇慢慢的轻扯,她的微笑像寒风中的花儿一般,柔弱无力,这位美丽的女子倒在康熙的怀里,结束了她短暂而平静的一生。

    也许她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做女儿时,受尽父母的宠爱,兄弟的尊敬,等嫁给了康熙,虽说后宫争宠在所难免,但是佟贵妃以她的宽容和睿智坐稳了她的位置,不但坐稳了位置,还赢得了康熙的青眼有加。

    也许她不是康熙最爱的女人,可是,她却一定是一位康熙会记起的女子,这样已经很难得了。也许她是有遗憾的,始终没能为康熙留下一位皇子,女儿又早夭,这些对一个女人来说也许打击是致命的,幸好,幸好她还有胤禛。

    胤礽看了一眼,匍匐在佟贵妃身上,肩膀不断抖动的胤禛,心道:“胤禛,我不知道佟贵妃会这么早去了,她以前是该活的更长些的。”

    心里对胤禛的恨忽然变得很凉薄,胤礽有些迷惑,他的恨怎么都慢慢消散了,留下来的是满腹的纠结,康熙、老四、老八,还有其他人,什么时候,他开始关心这些了?

    默默的退出来,胤礽忽然觉得他在那里是多余的,康熙和胤禛他们跟佟贵妃才是一家人,自己什么都没有,即便是有的,也是不能要的,全变味而来,他越来越感到迷惑。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佳氏过来找胤礽了:“太子殿下,咱们回家吧,这里风大。”

    “家?”胤礽楞了下,李佳氏才进宫不久,很多规矩还不懂,一些字词也没能改过来。

    胤礽不由得莞尔:“不是回家,是回宫吧。”

    “喔,”李佳氏似乎用力的记了记,然后笑道。“我们回宫吧,太子殿下,臣妾学做了鱼酿茄子,您要不要尝尝。“

    胤礽点点头,忽然想起来,从怀里掏出个平安符递给她。

    “给臣妾的?”李佳氏喜滋滋的接过来,毫不造作的脸上满是欢喜的神色,胤礽情不自禁的用手轻拂过她的圆圆的脸,“瞧你,跟个傻丫头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先完成任务,然后再慢慢改,哈哈,欢迎大家来找茬

    吹箫

    胤礽用过了晚膳,就听到外面纷纷攘攘的在准备佟贵妃的丧事,因为事情来得急,佟贵妃的亲属都要忙着去通知,所有的红色都需要被换下来,宫女们匆匆经过的时候,都没有了往日的嬉闹,整个紫禁城都沉浸在一片表面上的愁云惨雾之中,其实就跟康熙在行宫病了,老三离得老远就哭着爬过去是一个道理。

    然而,真正的悲伤的,其实也是有那么几个的吧,胤礽想到皇父和老四的样子,就有些坐不住了,以前的佟贵妃,他可以不在意,然而今世不同,佟贵妃曾经给了他无人能给予的关爱,胤礽无法忘怀,总想也能为贵妃做点什么才好。

    他匆匆到书房里走了一圈,出来时脸都黑了:“何柱儿、小五子。”

    那两个奴才见今儿个宫里头有事,主子的脸色在用膳时就不大好看,菜也只夹了几筷子,两个侧福晋极尽温柔,也没见爷一个笑模样,两个人就估摸着主子要发作,所以,胤礽一声吼,两个人麻利儿的在跟前跪好了,都战战兢兢的,也不知道今儿个是哪里做错了。

    胤礽见了好气又好笑,这两个冤家到危难时候倒是挺默契的:“爷书房的东西谁动过了。”

    “太子殿下,”李佳氏闻言就先跪下了,“是臣妾,臣妾今儿早上去收拾了屋子,见一只玉箫破了,让送到制造所去用金镶好了,您可是要这个?”李佳氏进了房,不一会儿将那支补好的玉箫拿了出来。

    胤礽接过来看了看,发现那玉箫竟然被修补得极好,不仔细看,还以为那黄金是镶的花纹呢。然而,他还是沉下脸来说:“以后,没我的吩咐,不许随便动东西,知道吗?”

    “是,臣妾知错了。”李佳氏忙又跪了下来。

    胤礽拿起箫急匆匆往外走,走了一段,回头看那三个人还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叹了口气:“都起来吧,以后不再犯就是了。”

    三个人谢了恩,何柱儿想跟着,被胤礽一瞪眼打发走了,小五子假装去使唤宫女们换下红色灯笼,改挂成白色的,生怕被殃及。胤礽微微叹了口气,拿着玉箫出了门直奔停放佟贵妃灵柩的地方。

    几十个得道的高僧正襟危坐的在大殿里念经,白色的幡旗在风中烈烈的飘舞,偶尔能听到乌鸦呱呱的声音传来,瘆的人心慌。

    胤礽正要进去,见几个有身份点的妃子都在,而康熙却因为处理国事,并不在场,这样自己就不大方便了,胤礽一闪身,先进了偏殿,守偏殿的太监见了太子,吓得差点打烂手里的茶壶。

    太监忙不迭的要去通传,却被胤礽叫了过来:“去叫四阿哥来见我,不要惊动其他的娘娘,知道吗?”

    一个小太监应了,匆匆走出去,胤礽想起胤禛肯定什么东西也没吃,又命人去传了些清淡点的御膳过来。然后过了好一会儿,胤礽差点以为他不来了呢,就见一个浑身缟素的人影有些迟滞的走进来。

    “胤禛,过来坐下。”胤礽招招手,指指自己身边的空位,面前是几样清淡的小菜,都是吩咐御膳厨房精心炮制的,都是补身子的东西。

    “吃点儿吧,吃了才有体力给你佟额娘守灵。”胤礽温和的劝道。

    胤禛的眼眶肿的不像话,精神也不大好,他勉强抬眼看着太子笑了笑:“多谢二哥关心,臣弟确实什么都吃不下。”说完,就像是丢了魂似的,就站起来要起身告辞。

    胤礽不由分说的将他又按回到椅子上,语气带着强压:“吃不下也得吃,我知道你的脾气,这一守,不知道会守到哪一天,我也不能时常在你身边,今日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明日还要见客,过几天要出殡,你哪里还有时间好好进食。”

    “二哥,我……”

    胤礽用勺子挖了勺吃食就往胤禛口里塞,胤禛吃起来真是难看极了,眼睛红了又红,嘴里的东西仿佛穿肠的毒药般,嚼了半天也咽不下去。

    “胤禛你听我说,我小时候,听佟贵妃弹过一首曲子,十分动听,如今没有瑶琴,我带了只玉箫,我吹给你听,你就当你佟额娘就在你面前,无论如何吃点东西,好吗?”

    胤禛自己机械的咀嚼着,也不知道听进去没。于是,胤礽从怀里掏出那玉箫轻轻的吹了起来,胤礽对于乐理在几兄弟里是最为精通的,认真吹起来,不能说什么绝世无双的乐曲,但是也丝丝入耳,极是动听。

    等到一曲吹完了,胤禛果真吃了点东西,神情也不再像刚才那么凄惶,然而,他还是匆匆告辞了,要重新回去给他额娘守灵。

    胤礽见桌子上的东西吃掉了三四成多少也放心了一些,正盘算着是不是去看看康熙,胤禛忽然去而复返,脚步仓促,眼神也少了往日的少年老成。

    胤礽刚想问问他是不是掉落了什么,胤禛却走过来,一把抱住胤礽将脸靠在胤礽的肩膀上,闷声说道:“二哥,借我靠一下。”

    胤礽没有再动,任凭胤禛那么靠着,慢慢的肩膀都被冰冷的液体润湿了,胤礽连指尖都没有动一下,生怕吓着了怀抱里的人,老四的眼泪,想这都叫人牙酸,铁打一般的老四,挖出心肺,割开喉咙都不见血的老四,他竟然哭了。

    屋外的风很大,呼啦一声吹熄了桌子上的烛台,这里原本是一个闲散的几乎不怎么使用的偏殿,只有两三个小太监在打理,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见两个殿下依偎在一起,然后灯灭了,也没人敢做声,甚至没人敢进来把烛火重新点燃。

    黑暗中,屋子里显得更冷了,两兄弟就这样依偎着,唯一的热源来自于彼此的体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胤禛放开了太子:“二哥今天来看我,我真的很感激,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下辈子,还想做你的兄弟。”

    胤禛倒退着走出去,在殿门口的时候,银色月光将他照得只剩了个光影儿,胤礽皱了皱眉,黑子就是黑,以前心黑,没注意他的脸黑,现在心似乎没那么黑了,到发现他的脸真是有些黑,眉毛太浓,眼神太冷,性子太拿腔作势。

    胤礽低头看看手里那管玉箫,臭黑子,竟然连正眼都没看它一下,看来自己猜错了,那个人一定不是胤禛,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尚且看不出任何的苗头,要不就是他太无辜,要不就是他太冷血。

    前一种,自己是枉做小人,后一种的话,不,不可能是后一种,不然,这人就太可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谁不cj的想歪了,快来举手

    胭脂胡同

    连日的繁忙和佟贵妃的死,让整个紫禁城沉浸在一片缟素与萧瑟之中,太子的宫里今天终于淡淡的透出了一丝祥和。大红洒金的礼盒高高的堆了起来,是侧福晋李佳氏回门的日子。

    程佳氏羡慕得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姐姐,您能回门真是太好了。”

    胤礽见了心中一动,因为宫里的丧事,让这种原本就难能可贵的仪式变得更加的困难无比,他好不容易求了皇父,也只准了一个人,胤礽肯定想把机会留给李佳氏,可是又不能做得太明显。

    胤礽走过去揽住程佳氏的腰:“别哭了,让你姐姐出去给你带礼物回来,你要什么,嗯?”

    程佳氏强忍着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臣妾要胭脂胡同的香粉,臣妾在家一直用那个。”

    胤礽听到胭脂胡同的时候,眼神黯淡了下,忽然觉得兴致全无,他坐下来喝了口茶,看两姐妹在那里依依惜别,手下的人忙里忙外。夕玦将新生送来,胤礽拿黄金拨子逗了会儿新生,新生好像会认人似的,见到胤礽就吱吱喳喳的叫个不停。

    李佳氏过来告辞的时候,胤礽站起来:“我送你出门吧,叔公不在家,我想去帮着照应照应他的宅子。“

    程佳氏闻言急忙向前走了一步,想要去拉住胤礽的衣袖,可是给她再大的胆子,她也不敢真那么逾越,于是,她又退回来,用力绞着帕子。胤礽看见了,嘴角微微一笑,等出门的时候,反身抓住程佳氏的脸蛋香了下,他笑道:“别哭了,哭得我心都乱了。“

    再走出去的时候,程佳氏就没敢跟,后边的宫女奇怪了:“福晋,再不快点太子爷该走远了。“

    程佳氏拿帕子捂着脸:“羞死人了,人家这么样子怎么见人啊。“

    车上,李佳氏捂着嘴吃吃笑:“姐姐被爷这么一哄,想家什么的都该忘了。“

    胤礽微微笑了下,抱紧李佳氏:“听话,睡会儿吧,昨儿个忙了一夜,以为我不知道?“

    李佳氏闻言也不忸怩,靠在胤礽肩膀上,静静闭上眼睛,胤礽看着马车慢慢远离宫门,心里却念着胭脂胡同,胭脂胡同。

    李佳氏走了,胤礽坐在马车里发呆,小五子悄悄催促了声:“爷,咱们去索相府里吗?“

    “去……胭脂胡同。“胤礽几乎无意识的说了这句话。小五子的脸上写满了讶异,但是他不是多嘴的人,于是马车调头慢慢的穿过拥挤人群,京城还是那么的繁华,叫卖声与许多年前一样,那时候,季容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显得那么耀眼,卓然不群的身姿,叫人一见再难以忘怀。

    “我要你。“这是当年胤礽见季容的第一句话,他还记得季容的脸上从讶异到轻蔑的表情,那时候的自己想是着了魔,一心想着要驯服这匹烈马。

    大宛产名驹,性烈体健,通体火红,曾经有一个女子站在这匹马前说道:“我要驯服这匹马,若是第一次不服,用锤子敲打,再不服,用锥子刺股,再不服……”那女子拔出了尖刀。

    得到季容的时候,胤礽将着段看了多少遍,他自己也不记得了,到最后,鲜血淋淋的又何止季容一人。即便最后,季容死的时候,一次也没有对胤礽言爱。

    胤礽有些疲倦的躺在马车内,身上盖着薄被,眉头微皱。“爷,不舒服的话,还是早些回宫吧。”小五子担心的探头进来,胤礽微微摆了摆手,用手撑着下巴,心情不郁。

    不一会儿到了胭脂胡同,远远有人来迎接:“隆大人等候多时了,这边请。”

    马车径直开进胭脂胡同最大最豪华的泼翠楼内,整个后楼都被暗暗的包下来,那门眼里走出一个人,身材魁梧,腰身挺拔,不卑不亢的站在当下,伸手扶下胤礽。

    “隆大人,好久不见。”胤礽向隆科多点点头,他们已经开始有了些联系,因为僧格的事情。

    进了屋内,隆科多先跪下行了礼,从上次的比武,他就看出太子的确是人中的龙凤,更没想到的是太子会为了葛尔丹使节的事情多次找到他,对于太子特别注意的僧格其人,隆科多开始是不大以为然的,直到僧格在大殿上再次的冲撞皇上,隆科多才对太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再不敢只是把他当孩子来看。

    “臣有个不大好的猜想,恐怕僧格就是葛尔丹。“隆科多低声道,“派往葛尔丹的密探说,自从求亲大队出发后,就没见葛尔丹露过脸,所以,臣才会有此怀疑。”

    “可惜,求亲的使节已经离开了,现在追就太晚了,我皇父直到了吗?知道了,不过消息没有发出去。”

    两人谈了会儿国事,甚至谈到对葛尔丹用兵的一些谋略,竟然不谋而合,忽然就生了些惺惺相惜的意味,一谈就是大半天,隆科多也看出胤礽有亲征的想法,他十分的赞成:“有太子坐镇,军队必然士气大振,攻打葛尔丹必然势如破竹一般。“

    胤礽击掌道:“果真能这样是最好的,到时候自然还要仰仗隆大人。“

    隆科多客套一番,又微微表明了下自己效忠的决心,胤礽道:“隆大人把忠心搁肚子里吧,本太子自然是明白的。”

    胤礽尽量避免提到佟贵妃,但是胤礽想着隆科多家里出而来这么大的事,一定有很多事待他处理,于是便道:“如此,隆大人请先行回去吧,我坐坐也就走了。“

    隆科多前脚刚走,一个人不顾外面人的阻挠,一掀帘子就走了进来,也不行礼,就站门口一双桃花逐水般的眼睛打量着胤礽,嘴唇微抿:“公子还敢说不是来看我的?”

    胤礽苦笑:“季容,我还真不是来看你的。”

    季容语气冷淡:“既然不是来看我的,算我自作多情了,这个,也还给公子吧。”说完从身后拿出个花灯递给胤礽,那花灯被保护得很好,只是不再如那晚一般,里面点着璀璨的灯火,发着五彩的幽光了。

    胤礽握着茶杯的手有些紧,他转身对何柱儿道:“去,接了随便找个地儿隔着吧。”

    季容听了牙一咬,将花灯扔到地上踩了个稀烂:“这样不更干净。”

    “大胆,知道面前的是谁吗?”何柱儿厉声呵斥道。

    季容的眼睛忽然闪了下:“是谁?你说来听听,看能不能吓到我。”

    隆科多派在外面保护胤礽的侍卫还在,胤礽无可奈何的吩咐了声:“赶他出去。”

    季容冷哼了声,忽然脱去了外袍:“公子不先验货就走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这篇由破绽啊,没空修了,欢迎大家来找茬,我今晚又忙不完了

    酒醉

    季容的话音刚落,两把明晃晃的剑就比划在他的脖子上,他冷笑了一声:“怎么,公子怕我一个手无寸铁的欢场之人么?”

    胤礽看着季容衣冠不整的样子,只好挥手让侍卫先出去,又转身对何柱儿道:“你也下去吧。”

    何柱儿急了:“公子,皇……黄老爷要是知道了……”

    “不碍事,我自有分寸。”胤礽的口气没有转圜的余地,何柱儿充满恶意的看看季容,转身走出去并带上了门,胤礽有些头疼,原来他养了个恶奴在身边呢。

    门在季容身后碰的一声关上,季容继续开始解他的里衣,胤礽坐下来,不置可否的看着他。季容很懂得勾起人最接近于野兽的一面,那里衣本来就薄,他解开后并不全脱下来,半挂在身上,露出光洁的胸膛,两点嫣红若隐若现,再往下,没有那个男人的腰部能有那样的曲线,他的腰纤细而有力,胤礽匆匆将眸光从那个部位掠过,心头一热。

    季容趁机抓住胤礽的手放在齿间轻咬,然后按到自己的胸前,胤礽冷冷的没有拒绝却也没有多大的兴致。季容显然是有些意外的,不过嘴角的笑更浓了,他就那样半跪在胤礽面前,贴着胤礽的唇,将舌尖送了进去。

    胤礽依旧是麻木的,仿佛无动于衷,只是垂着眼看着季容,甚至带着一种悲悯的神情。良久,季容松开手,眼底是无尽的疑惑,胤礽轻扯了下唇角:“这就是你的本事?我看,季公子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我偏不信!”季容伸手就要探向胤礽的身下,忽然寒光一闪,匕首在季容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淡淡的,很快溢出一两点血珠,像是雪地里的残梅,清晰而深刻。

    “公子好残忍。”季容有些委屈的瞪着胤礽,那眼中映出胤礽略有些冷酷的容颜,俊美却没有温度,“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说过离我远点吧,这只是小惩。”

    胤礽收回匕首:“再有下次,我就让你永远彻底的成为一个女人!”

    季荣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费解中夹杂着一些危险的东西,胤礽看着他,小心防备,季容有时候发起疯来是很令人头疼的,他可不管你是谁,或者手里正拿着利刃什么的,他会像只被关疯了狼,拼着两败俱伤也要狠狠咬上你一口。

    季容慢慢站起来,退到一边,胤礽微微松了口气,就那么看着季容大踏步的走出去,胤礽就着杯子里已经冷去的残茶猛灌了一口:“何柱儿,回去。”

    马车走得远了,胤礽微微回头看胭脂胡同前巨大的旗幡变成了淡淡的影子,他颓然倒在软垫上,用手按着胸口。噗通噗通,剧烈的心跳和身下蓬勃的叫嚣的让人疯狂,胤礽翻了个身,握紧拳头,他强忍着要冲回去,将季容掀翻在床上的冲动,再次翻了个身,咬着牙暗骂了句:“这个妖精!”

    然后他看到了放在角落里的酒壶:“何柱儿,那酒壶哪里来的。”

    “回爷的话,是刚才那老鸨送的,奴才验查过了,没问题。”何柱儿答道。

    胤礽坐起来掀开酒壶喝了两口,酱香扑鼻,不由得赞了声好酒。何柱儿在外面傻笑:“爷,好喝吧。”

    “何柱儿,你这狡猾的奴才,给你。”胤礽扔了壶酒给何柱儿,自己拿着瓶子直接灌了,一壶酒下肚什么季容什么复仇都成了笑话,酒真是个好东西啊。胤礽不满的看看周围,竟然只这么一点,可惜,可惜。

    不过等他回了宫,又是一喜,李佳氏从娘家带了东西回来,里面竟然又有陈年的花雕一大缸,胤礽乐了,吃晚膳的时候又喝了许多,本来酒量是很好的,偏偏竟然醉了,人醉了,心里却明白得紧,见何柱儿死乞白赖的要把他往李佳氏房里拖,胤礽反手就给了何柱儿几下爆栗:“送爷去书房。”

    到了书房,何柱儿将胤礽往床上一放,站起来狂喘了阵气,心里暗骂主子越大越奇怪,偏不准别人伺候,只拉着他,害得他累得七荤八素,那些猴崽子们只在外面观望。

    “还不给太子准备热水洗脸!”何柱儿叫骂着那些奴才去忙活了,自己过来给胤礽盖了被子,再看看胤礽的脸,乖乖,太子爷睡得可真香嘞。

    李佳氏走了进来:“何柱儿,你去吧,这里我来伺候。“

    “奴才不敢,福晋您是贵人,怎么可以……“何柱儿忙跪下不敢起来,李佳氏笑了,“我是太子的妻子啊,有什么不可以的,伺候丈夫是我的本分呢,你去吧。”

    何柱儿虽然答应了,也不敢怠慢,只是出去招呼人伺候热水、醒酒汤什么的,程佳氏也不敢怠慢,见姐姐抢先一步占了太子床边的位置,就去张罗醒酒汤了,心道:我拿了醒酒汤过来,你总得让位置了吧。

    李佳氏拿了热毛巾,帮胤礽小心擦去了额头的汗,又挽起袖子帮着擦手,太子爷的手比起自己的大了些,那手指修长,竟然比女子的更好看,但不是纤弱的,而是带着点微微的力量的美。

    李佳氏情不自禁的拿手指扣过去,细细比量,胤礽的手忽然抓紧,口里轻吐了声:“季……季容……”

    李佳氏大惊,帕子掉落地上,人也猛的站了起来。

    “季容,别走……”胤礽微微睁开眼,前面模糊一片,只有个淡淡的人影离得有些远,看不真切,但是这花雕的味道一直是与季容并存的,有季容的地方必有花雕。

    “过来,我抱抱……”胤礽翻身想要起来,李佳氏见外面有动静,想也不想,忙将胤礽推到床上,用手捂住他的嘴。

    过来的人真是李德全,他见这阵势,忙侧身跪在外面:“侧福晋吉祥。”

    李佳氏顺手捡了床边果盘里的红枣塞到胤礽口里:“李德全吗?起来上说话吧。”

    “谢福晋。”李德全站起来,也看出来胤礽醉得够呛,可是皇上似乎龙颜大怒,一定要召太子去回话,就算是醉了,也得去啊,说不定看太子这可怜模样,皇上就没那么生气了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李德全道:“皇上召太子去训话呢,福晋。”

    李佳氏听了这话,心里很是吃惊,因为李德全用了训话两个字,那是在暗示皇上动怒。

    “那臣妾陪着去吧,臣妾今儿个回门,带了一大缸子花雕回来,太子爷一高兴喝多了,臣妾跟这去给皇上陪个不是。”李佳氏站起来。

    李德全微微有些吃惊,一直以为这位侧福晋是个单纯不懂事的女孩儿,没想到,对太子的呵护如此之深。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李德全退了下去,李佳氏握着胤礽的手,“爷,可别乱说话啊。”

    李佳氏认得季容,父亲生辰的时候请了他来唱戏,那时候,李佳氏还更小一些,讨了红包怕被姐姐找到,就偷偷躲园子里想找个树洞藏起来。

    然后,远远的看见自家哥哥抱着个人,又是亲又是蹭的,还抖抖索索的道:“季……季容,你今天就从了我吧,可想死我了,啊?!”

    红包和爆竹撒了一地,李佳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然后她看到一个很好看的男人走过来,他身上有淡淡的花雕的味道,不过一点也不冲鼻子。他勾了下李佳氏的鼻子:“再哭,就变不成美女了。”

    李佳氏听到美女两个字就停住了哭,抽噎着问:“不哭,就可以变成美女吗?”

    那人大笑了三声:“当然,不信,你明儿个自己照镜子去。”

    然后,哥哥去追那人了:“季容,等等我,听到没,我的亲……”

    李佳氏收回繁杂的思绪,看着胤礽重新安详下来的面容,太子爷,您口里的季容不是他吧,不会是他吧。

    酒醉(二)

    李佳氏和胤礽坐在轿子里,胤礽趴在她腿上酒性正浓,所幸他没有再胡言乱语了,李佳氏担心的拍拍他的背,太子爷要早些清醒才好,不然就算不说错话,要是被口里的红枣噎到了也不好啊。

    到了畅春园门口,胤礽被扶着下了轿子,依旧是不省人事,于是直接被小太监抬进了园里,李佳氏要跟过去,却被侍卫拦住了:“福晋,皇上说请福晋先回了吧,今儿个有些晚了。”

    李佳氏为难的看了李德全一样:“如此,太子爷劳你多照应。”

    “福晋请放心,皇上疼太子爷呢,最多骂几句,没事儿。”李德全笑眯眯的回道,其余的太监侍卫们互相望了望,心照不宣,皇上骂太子,哪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每次骂完了比原先还要宠上许多呢。

    胤礽被安置在高大的龙床之上,众人又是收拾又是醒酒的,忙活了好一阵子,康熙才沉着脸走进来,看看龙榻上完全不知自己错在哪里的家伙,心里的一股子邪火烧得人有些烦燥。

    “都下去!”康熙几步走到胤礽面前,抓起来狠狠的摇撼了几下,“胤礽,给朕醒过来,朕命令你。”

    胤礽微微的皱紧眉头,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一口酒吐在康熙的身上,人整个歪倒在皇帝的怀抱里。

    “你!真真该打。”康熙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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