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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讲究的便是形势理气这两样。所以淹岭这一趟,那时除了我之外,真是没再合适的人了。”
程吟听了,方才恍然记起,自己曾听师父提起过,江师父平生所学,除了阴阳、五行、干支、八卦、九宫等道家相生相克之论以外,对觅龙、察砂、观水、点穴、取向等辨方正位之法也略有研究。只是她虽从小就跟着师父,但在佛法一途,并没人迫她去学,所以对这些谈经论道之事,向来不十分在意。现在想来,原是自己大意了。
程哦见她似乎并不十分意外,想了想便开口又道:“你这担心的怕是另有其人吧。我昨日已见过钟回了。他倒是和你一样,见我跑来了淹岭,问都不问一声,便来孤身一人来寻我。若不是他提前中了陷阱被我们擒住,此时只怕已被外边那些硫磺熏死过去了。”
程吟听他揶揄自己,尚且来不及羞赧,就又听见他说起钟回来,于是便急急问他如今人在何处。
程哦反倒不急不徐道:“我来这一趟,原是因为顾将军得了急报,说彭华带人离了鹿城一路往东,先是在戈壁滩上流连了两日无有着落。后来塔塔人派使者前去劝降,他虽没立时答应,却口气上有松动。他手下亲信原是当日在东湖时驾着他领兵逃出来的,所以如今无论袁阆是成是败,都不敢再回去。可中下级将领只是领命而来,家眷大都仍在奉盛附近,自然不愿意抛妻弃子就此投靠塔塔。于是东行路上就有人暗中往平城那里传递消息。杨纭将军知道后,担心彭华和塔塔沆瀣一气,南下夹击平城,便一边使人往京里送急报,一边暗中往渔雁山送信。顾将军也是为了顾忌他们再联合了袁阆那边,便想起要派人从这里往西一探,看彭华究竟行到何处了。我过来后,虽没找到彭华,却遇上了这些东湖兵士困在此处多日,已死伤了大半。因此我便先留了下来,也花了三天方才将他们带出那险地。之后我们就碰上了来寻我的钟回。他道自我走后,杨纭那里又得了信息,说彭华已被人暗杀,众兵士哗变,将那几个主降的将领一并绑了,投靠了平城。因怕我不知此信,反倒落入他们手中,便匆匆赶来了。如今悯风已赶去了平城,和杨将军共商合击塔塔之策。钟回见我这里人马不少,便说他先去杨纭那里传信,约定三日后在垠山口汇合。”
程吟听后,不免叹世事无常,不过几日功夫,竟然已是变了几变的天了。怪道人常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想来顾钧若是等彭果那边的几个东湖随从到了再行事,这些人怕早已被困死在淹岭了。
程吟见二人说了这些话并未闻一丝异味,便问程哦道:“此处为何没有那硫磺味了?”
程哦便解释说,这淹岭下虽有地下热河,但这百年来,却并未有直接喷涌而出的传闻。所以他猜测若无温泉井作为通道,便是安全之地。比如此刻他们所处,便是一处天然溶洞。四壁及脚下都是坚实岩层。且气流畅通,他们在此处多日了,除了光线昏暗外,并没别的不适之处。因此程哦觉得,此洞想必是与别处相连着。后来各处探索了一番,果然寻见了一处孔洞,虽狭窄无比,但也可勉强容一人通过。前几日钟回便是从那洞中出去的。他这一去,也是探路的意思,若是此路不通,定然早已折返了。如今等了一日也没别的消息,想必已然安全出去了。只是那孔洞着实窄小,若是这大部人马想要出去,便需要将空洞扩大,方能成行。这几日,他们便忙的是这事情。他将这些人分作三队,一队负责开阔洞口,一队负责寻找其它出路,另一队则在地洞附近分班巡逻,寻找其余失散人马。因外头硫磺气愈来愈重,因此每班人马每次仅能出去一小会儿,方才不至中毒。刚才正是那些人发现了程吟,又怕高声呼喊加大入体毒气,于是就故意射箭提醒她寻到这边来。
程吟方才避过冷箭时,就曾怀疑对方是故意射偏的。否则她虽五感敏锐,如此短的射程内,也未必就能躲开那支箭。如今听程哦细说原委,方才了然。
二人正说着,里头却突然传来呼喊声,因回声实在太大,倒显得十分骇人。程哦听了,便作手势叫身旁人住口。自己便往那深处走去。程吟自然是跟着他一步不敢分开。到了那岩洞深处,愈加光线黑暗。且遍地是深浅不一水潭,上方石钟乳高悬于顶,下方石笋遍布身侧,点点火光将它们映衬在岩壁上,尤其可怖。
他们行到一处几人高的平滑岩壁旁,便有一人操着生硬口音道:“此处原寻过几次了,但都无结果。方才他们不慎失手打了火把,漆黑一片下,倒发现头顶似有点点亮光传进来。只是这岩壁甚高,徒手翻不上去。少不得要劳动少侠上去探一探了。”
程哦听了,便点点头,飞身点着几处石笋上到最高一处可落脚的怪石之上。因岩壁透水,十分光滑,他便只得单手攀住了一处石钟乳后,另一手方才朝天顶探去。此处岩壁太高,火把照不到顶上。众人只知道他仍在向上攀爬,却不知上面是何情形。因此个个屏气敛神,紧张不已。
过了半日,方见程哦面带喜色飞身下地,对着大家道:“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