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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个好歹不好交代,便吩咐众人不必将此事回给老夫人知道。想了想,还说表少爷处也不必回,因他原就生得弱,怕惊出病来。因此除糜家姑娘那里遣人来问了好几次,余者并无别的人来打探消息。
卜昀问出经过后,王氏方才打发人到那丫头说的东南角搜寻。卜昀原想查问出是谁先嚷出来有人落水的。众人听问后却皆面面相觑,无人说得准到底是谁先喊起来的。他便只得作罢。如此直忙了一夜,卜昀倒还尤可,王氏和糜氏姑嫂两个毕竟上了年岁,平日又是保养之人,就有些支持不住。
到第二天早上,卜昀便遣人报了官。衙门里见是本地的两家大户家出了事,不敢怠慢,遣了不少人过来又忙了一整日,却仍是毫无所获。偏这时忽从外头递进来了姑苏那边的来信,王氏匆匆一阅后便递给了糜氏。糜氏看后也不言语,只递给了卜昀。卜昀听见信是姑苏来的,便已猜到了几分。后果见内容与先头程吟在糜氏处所阅并无大的出入,只是这时机过于赶巧了,令卜昀越加起疑而已。
王氏见二人竟无别的言语,便说道此女怕是知道事情要败露,才寻了个机会遁走的。也或许那先喊起来的本就是其贼喊捉贼,她好趁乱行事。卜昀心中冷笑,却也并不相信程吟这么轻轻如意就能让人给害去。因此只摆手道此事既是已经报了官,横竖依章行事便罢了。只是无论真假,既然他二人是拜过堂的夫妻,她就已经是卜家的媳妇了,这点并无可争之处。如今既然人是在糜家不见了,那么糜家必然是要给个交代出来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王氏听了便住了口。
这里卜昀和衙役们并不休息,王氏却已是支撑不住了。糜氏见她迫于宾客之道,不好就走,且她家又没个主事的男人,怕她倒了更不得解决之法,便上来劝卜昀叫她先回去歇着。事已至此,卜昀知道若今日再寻不出什么确凿证据,他也不好再继续闹下去,且王氏留在这里也无什么用处,便依了糜氏所言。于是王氏留下几个家人应付官府之人,便自行先下去了。
糜氏见她走远了,方才对卜昀道:“我知你心中着急,只是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她既留有破绽,我们便有相与之法,不必急在一时。否则,卜家虽富,却并无甚得力之人。你这里莫要逼她太急,否则鱼死网破,于事也无益。”卜昀见她言辞恳切,并不是一味向着娘家,便点头应允。他观糜氏神色,虽比王氏略强些,却也难掩疲倦之色,便也请她先回去安抚老太太,他待这里与衙门里交接完了就回去。
钟回虽人未出来到园子这边,但不消他问,早有一拨闲磕牙的到他这里来耳报神。他虽不是糜家正经少爷,但是老夫人甚为溺爱,遇事必处处回护。糜老爷和王氏这对夫妻因他自小生得弱,恐非长寿之相,对他也从无苛刻之处。加之他又生得好,平日里也并无斗鸡走狗的少爷癖好,因此下人们倒少有不上赶着巴结的。
他因体弱,自小便寄名城中玄妙观出家,随观中道长略通些医理,只是不叫糜家的人知道罢了。那日救起程吟后,他也曾探过其脉门。因此也知她定是刚中过毒。后来又观她运气调息,倒像是也受过高人指点的样子。直到外头又传说失踪了的是冒牌的方家小姐,钟回便推测这倒未定就是糜家造的谣,心中不免对卜昀存了几分讥诮的意思。
不料第二日那卜昀还不像是要善罢甘休的样子,钟回便知此事恐怕是另有底细。若果如他所猜测的,自己倒要好好筹谋一番了。毕竟如今自己所图的,若无人助力,亦难成事。因此他救人时虽没什么别的想头,此时却难免算计起来了。他一再套问程吟,她却滴水不露,便知若不透些底,恐怕难以取信于她。于是方将自己的身份并这几天来卜糜两家的形势一一细细说与她听。
程吟心知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即便卜昀不深究,她一时也难回去卜家那里了。她原来满心想的是要与卜昀通个信息,但想了两天后,却既怕他知道后反累他担了干系,又怕他露出马脚来反而坏事。只因卜昀在卜家处境本就凶险,若再有什么意外,她岂不内疚。于是她便又一心只想要出去,经钟回提醒,才明白此事少不得他人相助。只是自己高烧未退,便是钟回肯帮忙,她也无力走得出去。便只好听了钟回所劝,先耐下性子将身体调养好再说。
但她心中还是难免愈加郁郁起来。钟回见她言语不多,知她对自己并不信任,便也不多扰她,自往外间坐卧去了,因此两人虽自此同处坐卧,竟是互不相扰各自相安。
第17章 17 马脚
直到三日后程吟身子渐渐有了起色,饮食也能稍微多进一些了。皆因她自小便跟着师父四处颠沛,这点小事倒是伤不到她根基。若不是在卜家中毒伤了身子,那日也断不至于落水着凉。因此在钟回这里躺了这几日便无甚大事了。程吟见这几日来并无一个仆役进她在的这里间来洒扫,便知他虽不是正经的糜家少爷,却必然还是有几个心腹的,料想自己若要悄悄地离了这里,于他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