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水晶-穿越:新妃十八岁(完结+番外)第30部
雪色水晶穿越:新妃十八岁(完结+番外) 作者:myushuwu
虽说这里是牢笼,可真想着会离开,心里反而舍不得。
在栏杆边上待了半个上午了,心里烦得紧,身边又跟着如清,心里就更烦了。
“如清,去拿扑克过来,我们玩几把。”她漾开了一抹笑容冲如清吩咐。
“是!那您先在这里等着,奴婢马上回来。”如清开心的答应,以为水心解开心结了,赶紧答应着跑了回去。
如清刚离开,从不远处的草丛中露出了两颗人头出来。
“主子,如清回房间去了,水姑娘也起来了!”左永年小声的冲身边的高大男人提醒。
水心起来后,缓缓的走出了亭子,在荷塘之上的拱桥上站定,双眼俯视脚下的荷塘。
“知道!”高大男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随后挪动了身子往旁边走去。
“主子,您要去做什么?”
莫元靖投给了左永年一个“笨”的眼神。
“以防万一。”他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水心的动作,心里担心的紧。
“主子,水姑娘不会是想要自尽吧!”左永年倒抽了一口气。
“如果她跳下去,我会将你一起丢下去!”
“呃……那主子是不想要水姑娘,想让属下跟水姑娘做一对水鬼不成?”最近跟六子在一块的时间多,受他的影响,左永年也不怕死的调侃起莫元靖来了。
这一次射过来的目光,比利箭还要锋利。
“那我会让你死无全尸,连鬼也作不成!”
太恶毒了!左永年全身惊悚的发毛,刚刚伸出去的手指,害怕的收了回来,深怕莫元靖会马上砍掉他的手指。
两人远远的看着水心的动作,直到她不再站在水边,转身离开了拱桥,两人才松了口气,盯着她离开了拱桥,往御花园假山旁隐蔽的躺椅上走去。
“主子,您不去安慰一下水姑娘吗?”左永年依旧很担心,他们两个人现在这个状态,说不定随时会崩了。
“水敬臣是不是已经抓回来了?”莫元靖似没听到般,问非所答。
“呃……刚刚我看到雷鸣给我打手势,已经抓回来了,现在应该在天牢里了!”
“好,这边你看着,我去处理!”
“呃……这这这……”让他看着水心?回头他老大再给他套个他想要与水心做一对鬼夫妻的罪名,再让他死无全尸?
“不行?”
凌厉的视线陡然扫过来。
“行,您说的自然行!”左永年缩起了脑袋,懊恼自己的无能,只莫元靖两道目光,他便跟六子那个混蛋一样缩起了脑袋当缩头乌龟。
秋风瑟瑟,伴随着如清的呼叫声,水心依然自得的躺在躺椅上晒太阳,闭目假寐,好自在。
左永年则缩在暗处,盯着水心的动静,以免她会做傻事。
好一会儿后,如清找不到水心便出了御花园,就在这个当儿,六子的左肩被人拍了拍,吓了六子一大跳。
“水……水姑娘!”左永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再往刚刚水心躺的地方看去时,早已不见了踪影,面对眼前水心灿烂的笑靥,左永年只觉全身毛骨悚然,双手用力搓了搓双臂,搓掉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是水姑娘,不是水水姑娘!”水心笑容未变,指出他的口误。
左永年低头暗暗的骂了自己一句,再抬头时,已然恢复了正常,脸上挂着惯有的“棺材店老板”笑容。
“那不知水姑娘怎么突然到我的身后来了?”
“我应该要问问左副将,不对,你现在已经升为二品将军了,不再是副将了,那左将军又为何突然到这御花园中,还特地躲在了草丛中,莫非……左将军你有何不良嗜好?喜欢……偷窥?”
这句话可就太扯了,他左永年,自生下来,便堂堂正正,只不过在莫元靖的滛威下,才干这种不得已的事情。
“回水姑娘,属下只是受主子的命令,保护您的安全!”左永年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他还关心她吗?心突地露跳了一拍,然此前的绝决仍让她心有余悸,她是不可能再相信他。
忽地,面前那张美丽小脸上的笑靥倏失,比翻书还快。
“是保护我的安全,还是来监视我?怕我跑了不成?”
确实是怕她跑了,嘴巴上不能这么说。
“水姑娘,主子只是关心您的安全!”
关心她的安全?她嗤之以鼻,明明是派人来监视她,还美其名曰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莫元靖,你真是越来越虚伪了。
“既然你现在不是想要赶我离开,那就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这句话,完全是命令语气,不给左永年一丝反对的机会。
左永年皱眉犹豫了一下,但是看水心的表情如此坚决,他也只得叹了口气答应。
“那主子那里……”
“你尽管推到我身上,所有罪名,我一个人承担!”
“这……好吧,那我……”
“不许再监视我,如果你再监视我,你所看到的将只会是一具尸体!”
一具血淋淋的尸体,似乎就浮现在左永年的眼前,左永年艰难的吞了下口水,连连应声,怕她真的会突然死在他的面前。
“我这就走!”
当左永年彻底从她的眼前消息,她的身子如从枝头坠落的树叶般颤了颤,好不容易扶住了枝头才站稳了脚步。
她刚刚因为听到莫元靖派左永年来保护她而心动,她不是该对他没感觉了吗?为什么还会心动?
她恨,恨自己还这么容易心软。
还记得第一次,他与她相遇的事情。
她躺在他的身下,屈辱的承受他的索取,他不顾她是第一次,让她痛不欲生,那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阴影。
第二次遇到他,他对她宣扬:“你是我的女人!”
第三次,第四次……
她越来越沦陷进去。
到现在,她已经无力自拔,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己自掘坟幕,自己跳下去,他……只是一个引导者而已,从来没有逼迫过她。
从相识,到相知,到相爱……不,不能叫相爱,只是她犯贱的爱上了他,他始终将她当成玩物,而她却依旧沉溺于其中。
她站在原地正想着,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听那脚步声,她反感的头也不回的低吼:“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许来监视我!”
“水姑娘!”
一个陌生的男声。
水心狐疑的转身,果见一名面生的侍卫,长得倒是挺秀气。
“你是什么人?”
“水姑娘,陛下请您到御书房去一趟!”
“御书房?现在?”水心的心里一冷,大概是想要她离开了的吧?
“是!”
“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到!”既然是要赶她离开,她便将他给她所有的东西,全还给他!特别是那块他为她打造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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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接近御书房,水心的双脚便愈发的走得慢,走走停停,总共走了十多分钟才走到,让她奇怪的是,御书房的门前,一个人也没有。
她狐疑的走上前去,到了门口,手刚沾到门栓,便听到一声娇柔的呻吟声从里面传了出来,握着门栓的手猝然僵硬。
正文 莫元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她的表情也僵硬在了脸上,双腿如灌了铅般难以挪动,脸刷一下苍白,耳边不停的传来里面男人女人的声音。
从薄薄的窗纸往内看去,在御书房内,桌子上的奏折被扫了一地,两具赤裸的男女,躺在那原本莫元靖用来批阅奏章的桌子上,极尽缠绵,桌子随着他们的动作发出吱呀的声响,似乎在抗议他们的过度使用。
水心的脑中似有烟花在绽放,轰的一声,脑中一片空白。
忽地里面传来崔希娜娇柔的嗓音:“靖……靖哥哥,希娜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您的骨肉,您可不能不要希娜呀!”
“当然,你才是我唯一的皇后!”
你才是我唯一的皇后!这句话,一遍一遍的在水心的耳边像倒带一样的来回播放。
“可是……你明天就要立她为后了!”崔希娜的声音听起来似心有不甘。
“放心吧,明天封后大典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到时候我会在封后大典上狠狠的羞辱她,再当场宣布让你成为我的皇后,如何?”莫元靖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传出了屋子,再一次狠狠的撞击水心的耳膜。
“那水心姐姐的爹爹呢?你不是说已经将他抓到大牢里了吗?”
“水心毕竟为我流掉了一个孩子,今天下午我便将他流放到边疆,永世不得回都城,待到明天水心离开的时候,她便无家可归了。”
“靖哥哥,您好坏呀,这样水心姐姐会很恨你的!”
“她再恨我,可我是皇帝,她也不能耐我何,再说了……我最爱的,还是希娜你!”莫元靖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崔希娜的名字。
接下来,水心再也听不到任何对话,只余下那亘古未变的男女和唱声不绝于耳的传来。
她发誓,这是她听过的最好听的笑话。。
她恨不得马上进去揭穿他们两个人的丑陋,可是……如果现在揭穿了他,她得到的会是什么结果。
他是个骗子,大骗子。
崔希娜说她现在已经有了孩子,那就是说,在荷花谷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已经好上了,而她一直被蒙在鼓里?
在回到皇宫之后,他还能深情的对她说“我爱你”。
多么可笑的笑话。
她的脸色由白转黑,再由黑转白,双手紧紧的握成拳。
她发誓,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这对狗男女。
莫元靖,你想在封后大典上羞辱我?可我就会平白无故的承受你的羞辱了吗?你太小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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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完了水敬臣,莫元靖便秘密的将水敬臣放走,并且警告他不许再回到都城,由雷鸣亲自压解他出城。
出了大牢,小金子好奇的看着一脸释然的莫元靖。
“主子,水将军愿意离开了?”
“他不得不离开!”
“可您不怕他在外地,依然固我,到时候又要……”
“自我们对上的那一眼起,他就知道我不会放过他,我拿出了当年他丢在火场中的玉佩,并且告诉他,他的初恋情人,一直在边疆等着他!”
“咦?”这也行?
“总归,他会离开!”
两人一直走到御书房外,屋外的那些守卫个个看起来神色匆忙。
“发生了什么事?”
“回主子,刚刚御书房闹了刺客,属下们去追,结果被人打昏,刚刚才醒过来!”其中一名守卫战战兢兢的回答,低头间,莫元靖眼尖的发现那守卫的颈间有一道砍痕,是被人打昏的痕迹。
“难道有人偷偷进入御书房?”小金子警觉的“哎呀”一声,赶紧推开门闯了进去,入眼便是屋内混乱的画面,书桌上的东西被扫了一地。
众人闯了进去,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任何人。
“陛下,属下失职!”守卫们害怕的汇报。
“小金子,先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丢失了!”莫元靖眯了眯眼,眸底闪过凌厉的光亮。
查了好一会儿,小金子惊讶的拾掇好东西。
“陛下,一样东西都没少,实际上……除了这桌子上的东西之外,其他的东西都没有被动过!”小金子如实说道。
“每个人下去领十大板!”莫元靖威严的一声令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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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御书房不远处的一处拐角,有两颗脑子忽闪忽现的冒了出来。
“好了,你可以走了!”崔希娜松了一口气,嫌恶的拿开覆在她胸前的一只毛手。
那只手不单没有拿开,反而更加用力的揉捏,肆意的用热气吹拂着她的颈子。
“怎么?利用完就想要将我推开了?”
“我们两个只是利用的关系,现在我要回去了,以免被其他人发现了!”崔希娜冷静的回答,一把扯掉那只手。
“刚刚我们说的那些话,你觉得水心会真的相信吗?”夏侯辰凉凉的声音从崔希娜的身后传来。
崔希娜蓦然转身,骄傲的扬起了下巴,自信的看着他:“当然,而且,明天的戏一定会很精彩,我要让水心彻底从我的眼前消失!”
她的眸底流露出残忍的目光,杀气腾现。
夏侯辰赞叹的啧啧出声。
“不错,你现在看起来已经有女王的驾势了,祝你早已成功,未来的皇后娘娘!”夏侯辰讥讽的笑道。
“你可以滚了!”崔希娜厌恶的命令。
“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夏侯辰笑吟吟的后退。
夏侯辰负手缓缓的走离,崔希娜一直盯着他离开,就在他刚要拐出长廊,崔希娜的嘴角突然冷冷的勾起,并朝黑暗中冷喝了一声。
“出来!”
一名黑衣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矫健的钻了出来。
“大小姐!”
“去给我盯着夏侯辰,看他想做什么!”
“是,大小姐!”
看着那名高大的黑衣男子离开,崔希娜又得意的笑了。
“夏侯辰啊夏侯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真的会帮助我?你不过是想要抢这天瑞帝国,天瑞帝国是靖哥哥的,也只有这天瑞帝国是靖哥哥的,我才能成为皇后,所以……你安心的去死吧!”她嘲讽的说完,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留下一地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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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的水心,并没有那么快心情平复,一直想着御书房内,莫元靖与崔希娜之间的对话。
如清在第n次回到房间后发现了水心,松了口气。
“姑娘,您去哪儿了,奴婢找了您好半天,还以为您丢了呢!”
水心淡淡一笑,瞥了她一眼。
“你以为我是什么?这么容易就能丢的?”
“姑娘呀,您下一次去哪儿能不能先知会奴婢一声,这样奴婢也不必满皇宫的找!”如清像卸了气的皮球般,大喘着气,可见她跑得有多累,生怕水心有个三长两短,中间可是一步也不敢停呢。
噗哧一笑。
“你真的跑遍了整座皇宫?”
“那可不,我还看到了崔姑娘了呢!”如清又喘了口气。
“什么时候?”水心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就是刚才呀,不过崔姑娘匆匆忙忙的从御书房那边回的房间!”还隐约看到一个黑衣男人,后面的话她没有说,恐怕影响了崔希娜的清誉。
听到这句话,水心忍不住又冷笑出声。
“她自然是从御书房那边回去的!”这一点她再清楚不过了。
“姑娘怎么知道的?”
“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看你累的这模样,先坐下歇会儿吧!”水心倒了杯水给她,让如清这么累,是她的罪过。
“谢谢姑娘!”如清欢喜的坐了下来。
然如清的屁股才刚沾了椅子,门外便传来了莫元靖特有的低沉嗓音:“一个宫女,居然敢跟未来的皇后平起平坐?”
如清吓得一下子弹站起来。
“陛……陛下!”她结结巴巴、胆颤心惊的低头向他行礼。
“陛下跟你开玩笑呢,你先回去休息吧!”水心微微一笑,为如清解围。
莫元靖的话是圣旨,水心的话无疑就是不可违抗的懿旨。
莫元靖脸上的表情,明明就是不想让她来当呃……水心口中的电灯泡,所以她还是赶紧闪为妙。
“奴婢告退!”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后,屋内片刻间有着死一般的沉寂,水心感觉属于他的压力缓缓的向她靠近,紧接着,属于他独有的气息包围住她,一双熟悉的大手从身后搂住她的腰身,将她轻轻的往后带,她便靠在了他的怀中。
虽然就靠在他的身前,她却感觉不到他的心,近在咫尺,心却隔天涯。
莫元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但你又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正文 二人世界
爱的越深,恨得越深,就是因为爱,所以她现在也更恨他。
他习惯性的将温热的唇贴在她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
“今天有没有好好用膳?”
“你不是一直派人监视着我吗?当然知道我有没有好好用膳了!”她皮笑肉不笑的回答了一句。
“你在生气?”握着她冰凉的小手,他绕到她的身前,直勾勾的盯着她清澈的黑眸。
她下意识的躲避他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挣脱开他的手指,他的触碰,她嫌脏,再拿手帕擦了擦,擦过了好几遍,手帕直接丢在了桌子上,嫌恶的也看也懒得看一眼。
“皇上是从哪里回来的?”
“当然是御书房!”
这是她已经知道的答案。
她深吸了口气,稍稍将目光移回他的视线中,又问:“那我爹你怎么处置了?”
问到这件事,莫元靖下意识的回避她的目光,倘若她知晓他是用她爹的初恋情人让她爹放下了现在的恩怨,一定会恨她的。
“发配到了边城!”他随口回答,这也是实话。
预料中的答案,她“哦”了一声,又问:“那我娘呢?”
莫元靖的表情更心虚了。
“水将军休了你娘,现在你娘,已经回娘家了!”
真讽刺,原来她的爹娘现在已经成了一对离异夫妻,而她现在确实成为了一个没人要的孩子。
太可笑了,莫元靖现在告诉她这一切,是为了讽刺她的吧?
她扯了扯唇角,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嘴角露出一抹自认为很美丽的笑容。
“我想……去荷花谷!”水心晶亮的眼睛看着他,突然开口要求。
她刚脱口而出,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她怎么会突然要求这个呢?
“去荷花谷?等明天的封后大典过后,我再带你去!”
“不,我要现在!立刻,马上!”水心立马追加了一句,她大概是疯了吧,想要在离开之前,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至少将来某一天她回想起来,会让她想到曾经她也拥有过,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光。
“可是现在过去的话,晚上才能到,明天早上赶回来,可能会赶不上明天下午的大典!”莫元靖低声沉吟,眉头深锁。
她撒娇的扑进他的怀中。
“去嘛,去嘛,我现在就想去,封后大典之后,我们哪还有时间呀!”
看她可爱又娇俏的小脸,莫元靖叹了口气,拗不过她,只有无耐的看着她美丽的容颜,捏了捏她的小俏鼻。
“好吧,我答应你!”
“你太好了!”
“你开心就好!”莫元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也算是他补偿她的吧。
“你快去准备马车,我准备一些路上吃的东西,准备完了我们就出发!”说着,水心一拍屁股站了起来,顺带拉起莫元靖嘱咐。
“好好好,都听你的!”
他的脸上,深情浓得醉人,若不是水心在御书房外听到那番话,说不定她还会因此感动一番,可惜……她的心湖现在连一丝儿波纹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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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左永年掌车,莫元靖和水心两个人坐在马车上,水心仅在刚开始启程的时候,吃了些东西,便在莫元靖的怀中睡着了,莫元靖怜惜的抱着她,掌心小心的捧着她的后脑勺,以免碰了马车伤到了。
在左永年的技术,马车在官道上跑了一个下午,终于在傍晚黄昏时分赶到了荷花谷,马儿悠哉的走着,马蹄踏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响。
“吁!”左永年勒住了马缰绳,在荷花谷前停了下来。
“主子,到了!”左永年冲车帘内唤了一声。
“嘘!”车帘内传来了莫元靖小声的“嘘”声,左永年马上会意,是水心睡着了。
下了马车,莫元靖直接抱了水心便要往荷花谷中走去,马儿却因为野猪的突然经过,吓得仰头嘶鸣了起来,也让莫元靖怀中的水心被惊醒。
“发生了什么事?”她揉了揉惺忪睡眼,有着初醒时的可爱,两只乌亮的眼珠像两只黑色的玛瑙。
他低头吻了吻她可爱的脸颊,笑着回答:“我们到了!”
“到了吗?”她尚在梦游中,两只迷朦的眼睛向旁边望了望,一望无际的绿地及山脉,让她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惊讶的发出了赞叹声,一双眼睛笑得弯了起来,像天上的月牙。“好美呀!”
他深深的凝视她,很久没有见过她笑得这么开心了,他最爱看她开心的笑脸。
“是呀,好美呀!”他指的是她。
水心欢快的拉着莫元靖的大手,像赶苍蝇般的冲左永年挥手:“你拉马去吃草,我们去享受二人世界!”
“早就有此意了!”左永年无耐的翻了翻白眼,他真成了一名苦力了。
“我们去那边看看,以前在这边,因为被你们戏弄,我一次都没有好好观赏过这里的景观!”
莫元靖挑了挑眉。
女人果然爱记仇,那件事,她还记着呢。
“如果以后你还想继续批阅奏折的话……”
“免了!”她赶紧摆手,她最讨厌那些琐碎的事情了。“我还不想英年早逝!”古代的皇帝,没几个寿命长的,她可不想做短命鬼。
“你总是口无遮拦!”宠溺的语气中透着些无耐,他拉她入怀,爱怜不已的吻在她的额头。
“讨厌!”她突然大力推开他,低吼了一声。
“怎么了?”莫元靖诧异于她的突然转变。
她收了收心,脸上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片刻间已恢复了刚才的模样。
“你难道不知道女人总是喜欢说反话的吗?说讨厌你的时候,其实你一点也不讨厌!”
“哦?那……你爱我吗?”莫元靖坏坏一笑,故意看进她的眼中。
她愣了一下,这个话是个陷阱,她狡黠一笑,突然推开他,转身便往前跑。
“你来追我,追到我,我就会告诉你三个字!”
正文 验证你是不是真的有用
三个字?莫元靖眉梢高挑,笑意浮上嘴角。
“三个字?哪三个字?”他在她背后大步流星的跟着她。
她回头向他做了个鬼脸,露出了一张大大的笑脸:“要等你追上我再说,追不上的话,你可就听不到了!”
“你真顽皮!”他无耐一笑,看她那高兴的模样,就像是出了笼的鸟儿,见到海阔天空,便撒欢了,快乐的让人动容。
水心跑了一会儿,突听身后没有脚步声,这才发现莫元靖并没有跟上来,而是远远的站着,正看着她发呆。
她双手捧成喇叭状比在唇前冲他讥讽的喊道:“怎么了?你不来追我吗?还是你追不上我?”
她是故意在激他。
笑声一阵阵的回荡在他的耳边,她潇洒的笑声,快乐飞舞的模样,感染了他。
“谁说的?我今天还真的要听你那三个字到底是什么!”
话落,莫元靖诡异一笑,便飞快的向她扑去。
吓得水心尖叫了一声,拔腿便跑。
两人一前一后,在长长的长河边上奔跑着,笑声传遍了整座荷花谷,经过之处,惊起无数飞鸟,河边的青蛙也跟着欢呼着“哇哇”叫,纷纷跃入水中,在只剩下莲蓬的荷花谷长河中荡起了一层层的涟漪。
水心不停的跑,头顶的发簪因为她的奔跑全掉落在不知何处,一头乌黑的青丝如瀑布般垂下,奔跑时,它们便像波浪般在空中飞舞,在她回头,稍稍遮挡住她的笑靥。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这么开心,这么美丽过。
他们始终距离五步远,莫元靖没有刻意去追上她,不舍得打断如此的美景。
直到,他们几乎跑到了荷花谷的尽头,水心累得气喘吁吁的越来越慢,终于撑不住的倒靠在河边的柳树干上喘着气,笑看着莫元靖慢吞吞的跑到她的身侧。
此时,斜阳已经几尽落下,只留下天际边一点亮,莫元靖席地而坐,坐在她的身侧,一只大手握住她的手臂,掌心透着他浑厚的力量和独有的灼热。
“捉到你了!”他孩子般的笑着说,看向她时,幽暗的炫金色瞳眸中充满了怜爱和宠溺。
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你迟了,我的皇帝陛下!”
“只要捉到了你,那就不算迟!”他这一辈子都会就这样捉住她不放。
那双眼在微弱的斜阳下,甚是灼烫,那里面蕴含着她看不懂的力量,似能将她吸进去。
她害怕了,不着痕迹的挣脱开他的大手,绕过他的身前,坐在朝向河水的那个方向,双眼假装凝注的看着河中的景色。
一个多月之前,这荷塘还到处都是荷花绽放,现在那些美丽的花朵都不见了,枯萎了。
就像她,她也快枯萎了。
她僵硬的扯了扯唇,平复复杂的心情。
原来,强颜欢笑,是这么的累。
“在想什么呢?”他拿狗尾巴草的叶子碰了碰她的手指。
她横了他一眼,一把将叶子夺了去。
“破坏植物,你杀生了!”她夸张的指着他的鼻子,脸不红气不喘的在他的面前,将叶子用透明的指甲撕成了一条又一条。
噗哧一笑,他啐了她一口:“我杀生,那你在做什么?”
“为你毁尸灭迹呀!”她答得飞快,一扬手,手中的碎叶随风飘走,飘到了长河中,不一会儿就不见了:“多好,看不到了!”
杀手,毁尸灭迹,这种噬血的词语,从她口中说出来,那么的自然,血腥的事情,也突然变得这么……这么美丽了。
跟她在一起,让他多日来为政事而烦恼的心情也烟消云散。
如果……能就这样一直跟她在一起这样的话,那该有多好。
唉!!他在心底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一只手肘猝然捣了过来,惊得他慌张回神。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她又“杀生”再“毁尸灭迹”后才搭理他。
“我要问你什么事才对,我们两个明明是出来玩的,可能你的眉头皱得那么紧,看起来都能夹死一只蚂蚁了,我倒想问问你,是不是我让你出来,你不开心了?”
“怎么会!”
“最好是不会,否则……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难看!”为了表达她话中的恐怖,她故意瞪圆了眼睛,双手在脸前做鬼扑式,在这越来越暗的傍晚,倒真有几分惊悚感呢。
受到她的感染,他由衷的又笑了。
“怎么?让我死得很难看?你倒说说让我怎么个死法?”看她“杀生”,他顺手拔了一颗狗尾巴草,用尾穗戏谑的扫过她白皙柔嫩的脸颊,被她瞪了他一眼后,用手搪开。
水心睁大了眼睛,颇有其事的托起了下巴,认真的盯着他,然后啧啧出声。
“怎么了?不好决定?”他眨了眨眼,俊容更添了几分魅惑。
她陡然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匕首出来,渐渐显露的月光,照映在刀身上,闪动着雪亮的冷光,散发出阵阵寒气,向他逼来,配合她两排洁白的牙齿,甚是让人毛骨悚然。
那把匕首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还危险的比在他的颈间,刀锋非常准确的抵住他,却不至于弄伤他,她笑得欢快。
“不如……放你的血来喝,如何?”黑亮如宝石般的眼珠露出两抹光亮,丁香小舌添了添上唇来应景,像是一只噬血的小野兽。
他深深的凝视她,头颅缓缓的逼近她,属于他独有的压力迎面扑来,她的气息变得混浊了起来,握着匕首的柔荑紧张的出汗,此时……她完全有可能,就这样直接杀了他,有那么一瞬间,她有这个念头,但是她却下不了手。
握着匕首的手微颤,终于忍不住晃了晃,懊恼的将匕首丢下。
修长漂亮的手指捡起地上的匕首,妖冶的炫金色瞳眸中闪动着异样的光亮。
“你随身带着匕首?”质疑的目光盯在她的身上。
他发现什么了吗?她仅扯了扯唇角,挑起了一抹淡笑。
“我们两个出来,我怕会遇到歹徒嘛!”
这句话,极没有说服力,在莫元靖在,她的那把匕首,根本就使不上,莫元靖就是一个最好的护卫。
在他深邃的目光下,她越来越心虚,但是她不畏惧他的强势,骄傲的扬起了下巴,嘴角浮起自信的笑容。
“难道你就没有失手的时候?”
他愣了一下,豁地抬头大笑,颇为赞赏的捏了捏她的粉颊。
“只有你盼着我会失手!”
她瞪了他一眼,这么自大的男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水心哼了哼,总算将刚才的事情一下子闪过去,免得他再提,到时候她肯定会露馅。
但是,莫元靖也不是笨蛋,水心眸中方才稍闪即逝的那一抹狠厉是骗不了人的。
她确有杀他之心,她脸上的恨意,又是从何而来。
让他欣慰的是,她下不了手,所以……在她的心中,他的位置还是比较重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突然变得没用起来了!”莫元靖煞有其事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再配上一声叹息。
她好笑的戳了戳他的脊梁骨。
“你可是当今天子,谁敢说你没用?”
“当然是未来的皇后娘娘了!”他斜了她一眼。
“哦?那敢问我的皇帝陛下,未来的皇后娘娘现在累了!该怎么办呢?该验证你是不是真的有用的时候了!”水心朝他眨了眨眼,诱惑的冲他一笑。
他得意的扬起眉梢。
这个时候,他是不可能没用的,也不允许他没用,而且要很有用。
他顺手将她抱在自己的大腿上坐下,鼻尖闻着她发间的幽香,沁入心脾,扰得他心潮澎湃,若不是怕一会儿左永年会找过来,说不定他就会以地为榻、以天为被就将她压在身下了。
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感觉,太折磨人了,怀中的小女人,似乎还不满意的在他怀中胡乱的动着,寻找最舒服的姿势。
他的双手稍稍将她搂紧了一些,阻止她的动作太大,引起燎原大火。
被他突然按住的水心不满意的抬头,迎上他略显窘迫的眼。
对了……他眼中一亮。
“我的皇后娘娘,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要告诉我的三个字,是什么!”他笑,笑得像只摇着大尾巴的狼。
正文 沉溺
原来他还记着这件事呢,她还以为刚刚玩得太欢乐了,他就忘了呢。
她沉吟着,嘴里发出如苍蝇般嗡嗡的声音,却半天吐不出半个字来。
“不能耍赖的哦!”他一本正经的提醒她。
她无辜的眨了眨那双美丽的大眼睛。
“可是,我忘了嘛!”
那模样,看起来,像极了无辜的麋鹿,睁着一双眼睛盯着他,盯到他觉得自己刚刚的举止在犯罪。
她就是有这种本事,即使她再坏,也能让她显得自己非常无辜,不知是他太笨了,还是她太狡猾了。
不过……这一次,他可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她过关。
“不行,说过的话,怎么可能不记得?今儿个,你若是不说的话,我就丢你到水里喂鱼!”他一本正经的板起脸威胁道。
似乎怕他真的会丢她下水,水心吓得脸色苍白,一双小手连忙勾住他的颈子,身子害怕的偎近了他一眼,嘴里依然强硬。
“要喂鱼,就咱们俩一起喂!”
“你这个小无赖!”他无耐的靠在柳树树干上,仰头望着天边的月亮。
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头顶的夜幕像一口让人喘不过气的黑锅,零零星星的缀着几颗星星,忽闪忽亮,像在眨眼睛一般。
秋风瑟瑟的吹来,天气干燥得好像一把火就能将这荷花谷给烧掉似的。
秋季,是个多愁善感的季节,万物凋零,再过几个月到了隆冬蜡月,四方飘雪,万里银妆,到时候又是一番美景,冬去春又来……
四季就这样来回交替,没了任何人,季节都不会发生变化。
水心舒服的靠在莫元靖的胸前,深深的吸了口气,静静的听着他胸前有力的心跳声,只觉得非常安心。
良久,她低叹了一声,小手贴在他的心脏前,轻轻的拂过,惹得他一阵痒,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免得她惹火上身。
听到他紊乱的喘息,她深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会意的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很得意吗?”这只小狐狸,已经捏住了他的软肋。
“有得意,也有开心!”她由衷的说。
“是喔,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敢对我这样!”
是吗?那崔希娜呢?
她眸中的光亮黯淡了一下,没有吭声。
算了,今天是他们两个单独在一起的时光,她谁也不要想。
静静的贴伏在他的胸前,她喃喃着小声的开口:“我想告诉你,三个字!”
他竖起了耳朵,气息倏的不稳了起来,屏住了呼吸,想要将她的话听清楚,虽然早就已经听过了,不过人嘛……总是贪心的。
“哪三个字?”他小声的问。
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她吐出了三个字:“谢谢你!”
他愣了一下,感觉到她今天的语气,有些反常。
“我们两个是夫妻,你还说这么见外的话?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他敏感的盯着她的眼睛,希望能发现一丝蛛丝马迹。
两人坐在一起,身子在一起,心却似在天涯,这种感觉,让莫元靖心底里很不安。
“没什么,只是有感而发而已!”水心赶紧搪塞了过去,脸上漾出了一抹调皮的笑容,凶巴巴的冲他喝斥:“你刚刚不是说,要求说三个字的吗?现在我告诉你了,扯平了!”
他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爱怜的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刚吻上她,他的喉头一动,心念将他的吻渐渐拉下,来到她的鼻尖,她的唇,深深的吻了下去,吻的渐渐火热了起来。
水心沉溺于他的吻中,双手不受控制的搂紧他。
豁然,脑中浮现出莫元靖与崔希娜在御书房中缠绵的一幕,脑中一朵烟花突然绽放,炸得她脑中嗡鸣作响,心中生咽,忙一把推开他,情急之中,差点拉断了各自的舌头。
在他探索的目光下,她尴尬的干笑了一声,手捂着唇窘迫的看着河中的莲蓬。
“那个……”她结结巴巴半天没开口。
“你心里有心事?”他深凝着她,低声问。
她愣住,缓缓恢复了平静,离开了他的怀抱,复坐回地上,静静的望着莲蓬,听着青蛙吵杂的叫声,这个秋季很热闹。
良久,她的小脑袋点了点。
心疼她突然的安静,他喜欢看她欢乐得像只放飞鸟儿的跃雀模样。
“告诉我,有什么处理不了的,我会帮你!”
她狐疑的盯着他,十分认真的摇了摇头,苦笑着答:“谁都帮不了的,谁都……帮不了的!”最后一个字隐在了叹息中。
“你不说出来,又怎会知道帮不了呢?”莫元靖皱眉,她以前总是想说就说,想笑就笑,他不喜欢她将什么事都隐藏在心中,让他摸不透她的心,安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