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魅君心第22部分阅读
舞魅君心 作者:rousewu
涂着艳红色蔻丹的纤纤手指,心里喊道:“这下,真的糟了。裘许穆刚进去的大帐不会是东齐幽王那个色鬼的吧?”
燕洛雪想到这里,下意识害怕地伸手在脸上又抹了两下,这下子脸上更花了。水茵儿见了,扑哧一笑,风情万种走了过来,用手指挑起洛雪下颌,语带浅笑:“小丫头倒有趣,你主子没遮遮掩掩,你倒扮个小花猫,怎么,你比你主子漂亮吗?”
燕洛雪躲开她的手,说道:“你们抓了我家主子,到底意欲何为?你若敢让那老色鬼侮辱我家主子,我家主人不会放过你们的。”唉,也只能先这样虚张声势一番。
“哈!哈!哈!”水茵儿似听了什么可笑的事,笑得花枝乱颤,久久,她止住笑,说道:“好啊,我就等着呢。都说燕重烨冷酷无情,从不把女人放在心上,这么多年,也只有这裘许穆能得他些许关注。我如今就是要看看,他将女子当做物品转来赠去的下场,小丫头,你就留下,好好看看你家主子的嘴脸。”
燕洛雪知道,水茵儿这是要报当年之仇。她冷下脸,不屑说道:“你当年受燕重烨所辱,如今你又让人侮辱裘许穆,你又强过燕重烨几分?再说,你若让人侮辱裘许穆,我敢说裘许穆绝不会再见到明天的太阳,到时你们什么都得不到,只会激怒燕重烨。”燕洛雪索性对水茵儿澄清利害。
果然,水茵儿收了笑容,上下打量着燕洛雪,问道:“你是谁?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边说边上前用袖子擦燕洛雪的脸。
燕洛雪退开一步,屈膝一礼,说道:“贵妃娘娘安好,我是洛雪。多日不见,您威仪更胜往昔啊。”
水茵儿大为震惊,她紧走几步,掀帘向外看了看,回身拉过燕洛雪,将燕洛雪拉坐到床上,低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你那位夫君呢?你为什么和裘许穆在一起?”
燕洛雪说道:“我和她在一起很奇怪吗?我们偶然遇在一起,结伴而行,贵妃娘娘,我现在只想知道裘许穆有没有危险,那座大帐中是不是那个幽王?”
水茵儿笑笑,摇头,说:“放心,我虽然恨燕重烨,却没有他下作,帐中人绝不是你想的,你绝猜不到,裘许穆的清白不用你一个小丫头操心。对了,你还没算回答我的问话。”
燕洛雪眼珠一转,说道:“还不是因为燕重烨和你们东齐太子勾勾搭搭。”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然后呢?”水茵儿脸色微变,却并没上钩。
燕洛雪心中仿佛捕捉到了什么,对了,是计子桥。看来计子桥是东齐的j细,那燕重烨这边的情况东齐不是应该了如指掌吗,水茵儿问的不是她,而是她的爹娘。这,她怎么会说,再说她也真不知道啊。也不知秦慕萧怎么样了。
燕洛雪不再继续装糊涂,打个哈哈:“贵妃不是都知道了吗,计子桥不会隐瞒什么吧?”
“你,你,你就是那个荣华公主对不对?你扮作了你娘!你娘是荣华公主!”水茵儿有些了悟,“裘许穆为什么劫走你,不会是怕燕重烨对你,不,对你娘动真格的吧?”
“这我怎么会知道!贵妃娘娘,你放了我吧。”燕洛雪判断水茵儿对她应没有恶意,于是斗胆相求。
“好,等事情一过,我定会放你走,你先忍耐几天。”水茵儿一口答应,恍惚着,好像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一样。
燕洛雪心中着急,但也不敢表露,只好唯唯答应。这时,帐帘被掀起,裘许穆被推了进来。裘许穆面白如纸,嘴唇哆嗦,显然受了惊吓。
燕洛雪跳起扶住摇摇欲坠的裘许穆,质问水茵儿:“你不是说没事吗?为什么会这样?”又问裘许穆:“是谁,他是谁?”
裘许穆紧紧抱着燕洛雪,从燕洛雪的身子汲取温暖,燕洛雪感觉裘许穆全身湿漉漉,似刚从冰窖中出来一般。
水茵儿冷笑一声:“原来大名鼎鼎的北燕太子妃裘许穆不过是徒有虚名,连个孩子都不如。”
裘许穆松开了燕洛雪,透过泪眼,看着雍容华贵的水茵儿,惨淡一笑:“是你,真想不到!你抓了我是要报仇,还是要威胁北燕?以你对他的了解,他会受人胁迫吗?”
水茵儿轻移莲步,姿态万千,她走到裘许穆身边,贴着裘许穆的耳根,一字一字说道:“我们不妨赌赌,我赢了,燕重烨死;我输了,你死。”
这么恶毒,水茵儿怎么说得出口,水茵儿确实不是一般的软弱女子,燕洛雪又一次领教了。
第八十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没过多久,这支队伍整肃开拔。将士明显训练有素,动作迅速,且悄无声息。燕洛雪、裘许穆、水茵儿三人在车里,四周三十二名卫士护卫,若想逃跑,难如登天。燕洛雪沿途一直留心观察,期望找到空子可钻,可那些卫士就像长了好几双眼睛,燕洛雪的小动作都打了水漂。不但毫无成效,还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
傍晚,他们在隐蔽山谷中安营扎寨。这些卫士又一次展现才能,几顶帐篷很快搭好。水茵儿帐中又多了几块厚厚的毡子,明显为燕洛雪和裘许穆准备。“还好,待遇还不算太糟。”燕洛雪也只能苦中作乐。
这时,一卫士喊道:“贵妃娘娘,卓将军求见。”
水茵儿细致的眉毛略略皱起,而裘许穆脸色变白了,伸手拉住了燕洛雪,双眼望着帐篷口。燕洛雪不由得对这位卓将军“肃然起敬”:只一个称号就叫裘许穆吓成这样,难道是凶神恶煞,燕洛雪起了好胜之心。
水茵儿拂了几下秀发,整了整衣衫,脸色也不太自然,慢慢掀帘出去了。燕洛雪的好奇心占了上风,她悄悄来到帐篷边,屏住呼吸,蹲了下去。
水茵儿说道:“不知卓大人何事?本宫饿了,正要进膳。”
“打扰贵妃娘娘用膳,实在是下官的过错。”那声音如绸缎滑过人心,似流水润人唇舌,真是动听。可接下来的话让燕洛雪花容失色,“可下官今天看娘娘对那个小丫头很是照顾,但不知这小丫头有何出奇,得了娘娘如此垂青?”
那卓将军口口声声下官下官,但语气却高高在上,燕洛雪心中直划魂儿,有古怪,太古怪,而且这声音听着怎么这么熟悉,怎么这么像临淄王齐隽?
水茵儿轻笑:“怎么啦,一个小丫头罢了,卓大人,本宫无子,喜欢照顾一个小丫头也不行?”
“行,当然行,不过娘娘素来不太理人,偏突然间对这个小丫头上心,下官不能不想,您以前见过她?”卓将军疑虑未消。
“她是裘许穆的丫头,本宫怎会见过。卓大人,你究竟在怀疑什么,不妨直说!”水茵儿定是撂下脸了。
那卓大人呵呵笑了两声,声音温润,他说道:“娘娘莫怪,我们身处敌国,处处应小心为上。你去将那丫头带到我帐中见我。”说罢,足音响起,渐行渐远。
水茵儿进来,叹了口气。裘许穆紧拉着燕洛雪的手直摇头。水茵儿说道:“走吧,躲也是没用。”
“等一下,你千万记住,不要看他,尤其不能看他的眼睛。他会套你的话。”裘许穆提醒。
燕洛雪被送到大帐时,大帐里没有人在。帐内摆设简单,与水茵儿帐中并无二致,略有不同的是这帐中书案上铺开着一副地图,上面钩钩画画,标注了好多地名,燕洛雪为了看清,伏到了书案上。帐帘掀起,燕洛雪尴尬回身,不期然,坠入一双邪魅的眼眸中。
深棕色的眼眸透着探寻,透着调笑,透着玩味,也透着嗜血的兴奋,让人不由自主沉醉其中,不愿出来。燕洛雪就这样痴痴傻傻呆望了好久,一声嗤笑传来:“原来是只呆头鹅。”
魔咒没了,燕洛雪清醒过来,想起了裘许穆的警告,他的眼睛确实有古怪,似一潭深井,蛊惑着人心。但蛊惑她?还差些!她对这双眼睛免疫,齐隽,我们又见面了。面具是吗?那么对不起,不打招呼好了。
燕洛雪整了整心神,再不直视他的眼睛。她似害怕垂下眼帘,规规矩矩施了一礼:“见过卓将军。”
临淄王实难符“将军”二字,他扮女装还颇丰满,但是身为男儿身却体型单薄,一袭玄色罩衫松松垮垮罩在身上,使他显得有些弱不禁风。他的脸上罩着一个银面具,面具上有花纹,燕洛雪没敢细看,面具罩着大部分脸,使他微微挑起的薄唇更加神秘,使他那双眼眸更加诱人。
临淄王动听如歌的声音散发着慵懒气息:“好说,不过,本将军吩咐过属下,叫他们好生招待你们,怎么都过了一整天,也未见姑娘洗把脸。”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燕洛雪心中咬牙切齿,口中却说道:“一下子莫名其妙被你们抓来,哪还有心情洗脸。”她知道,她的面容瞒不住了,十有八九临淄王已经认出了她,因此故意戏弄她,看她出糗,他一向精于此道。
“哦?这倒是我的不是了,既然姑娘没心情,就让本将军亲自服侍姑娘洗脸好了,来人!去打盆水!”临淄王显得殷勤备至,可这番好意燕洛雪实难消受啊。
燕洛雪连忙摆手,说着:“怎敢劳动将军。”
一卫士捧着一盆清水进入帐中,将之放到书案上,临淄王望着燕洛雪,燕洛雪望着水盆。“唉,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如果他要做色鬼,我就以死相拼。”燕洛雪一下子把脸埋进水盆,掩了她即将奔涌而出的眼泪。
临淄王又一笑:“这才乖。”
燕洛雪周身起了寒意,这临淄王似乎还真享受起请君入瓮的快感。
燕洛雪洗净了脸,站得离临淄王远远的,也不看临淄王,但她清楚地知道临淄王目光如影随形,高深莫测。她此时如待宰的羔羊,只等着屠夫挥起屠刀了。她脑中充斥着各种危险可能,以至于没有听清临淄王的问话。
她无奈之下,磕磕巴巴说道:“麻烦将军再说一次,我没听清。”
“耳朵那么不好使,不妨站近些。”临淄王好脾气。
燕洛雪执拗,不肯动,临淄王施然起身,燕洛雪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沉静地望着临淄王。
临淄王笑笑,问道:“故人见面,难道都不问候一声吗?”
燕洛雪说道:“我现在叫裘雨,是太子妃娘娘捡回来的。与将军素未平生。”她在忘忧谷曾为临淄王遮掩身份,此时临淄王不是应该有所回报吗?
“裘雨?你们这很缺雨吗?我看你不如到我这来侍候我,我给你起名叫卓鱼儿,可好?反正你本来就应是我的侍女,不是吗?”临淄王见燕洛雪低着头不看他,就用言语调笑。
燕洛雪索性故意打诨:“我家娘娘如今孤零零,就雨儿一人陪在身边,雨儿怎可弃她而去;你身边能人众多,挑谁捉鱼都可以。”
临淄王爽朗大笑,说道:“几日不见,竟又有趣了几分,怎么成了北燕太子妃的侍女,你那位夫君呢?他怎么舍得你去侍候别人?若他得知你又落到了本王手中,他会不会暴跳如雷呢?”
燕洛雪此时心已焦躁,这么干耗下去,她会挺不住,她该怎么办?出手偷袭?这临淄王看起来一副深藏不露的样子,自己那点功夫恐怕无济于事,反而有可能激怒他;可不出手,她又怎么摆脱他呢?她抬头看向书案,咦?书案后没人了。
她一扭头,临淄王就站在她旁边,居高临下审视着她,那银质面具发着寒光,映得他双目也似有点点星光,燕洛雪嘴抿着,全神戒备。临淄王愉悦笑了,白牙森森,燕洛雪缩了缩脖子,想要躲开,却被一只大手抓住手臂,大手冰凉有力,燕洛雪一动都不敢动。
燕洛雪不敢看临淄王,索性闭了眼。临淄王将燕洛雪拉至身边,轻笑道:“还记得我们分别之时我怎么说的?不如你今夜就在本王帐中歇息如何?”
临淄王说话之时故意靠近燕洛雪的脸,他的气息暧昧让燕洛雪害怕,他的语意亲昵,更让她难以忍受。但她知道她不能示弱,示弱了临淄王会得寸进尺。她抬起明眸,温婉一笑:“洛雪是有夫之妇,怎可在别的男人房中过夜。”
临淄王盯着她的浅笑,暗哑说道:“如此绝色,谁会在乎呢?”临淄王捉住她一只手,他冰凉的手指在她手上慢慢划过,燕洛雪猛力挣回,脱离了临淄王的掌控,临淄王略带遗憾微笑:“小猫发威了,猫爪子露出来了,过一会儿是不是毛都会竖起啊。”
燕洛雪冷笑:“王爷戏弄一个小女子算什么?你不要忘了我对你的救命之恩!”
“终于不装了,很好!但我只是想让你过来侍候我,何谈戏弄,救命之恩?你还敢提?我为什么会受伤?还不是因为救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临淄王眼神变得冷冽起来,燕洛雪不由打了个冷战。
这时一人在帐外叫道:“将军,嘉兰有事求见。”
“嘉兰?”燕洛雪一惊,明嘉兰吗?燕洛雪看向临淄王。
临淄王注视着她,蓦地笑了:“南凤之行,总不能空手而归,嘉兰对我照顾有加,我用着很是顺手,舍不得就给她带回了东齐国,怎么,你这么看我,莫不是嫉妒她代替你成了我的侍女?”
“这个疯子!”燕洛雪心中骂了一句,但嘴上却说:“你这样暗里来暗里去,让凤夜澜知道了,他不会放过你!”
“南凤灵帝本王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凤夜澜那个窝囊太子!你有功夫担心别人,不妨想一想本王接下来会怎么对你?”临淄王说道。
“王爷此时乔装,不想露了身份吧,洛雪一定会为王爷保密的。”燕洛雪低声说道,“嘉兰知不知道你的身份?”
“哼,还是和从前一样令人讨厌,你想本王还会犯以前的错误吗?嘉兰她已经是他本王的女人了,你赶她离开她也未必离开,要不,你就试试?”临淄王说罢,喊道:“进来。”
一身戎装的明嘉兰走了进来,她的视线落在了燕洛雪身上,燕洛雪也直视着她的眼睛,想要看出她心底的真实,但明嘉兰神色平静,眼里除了一丝讶异,别无其他。燕洛雪的心不断沉了下去。
明嘉兰对临淄王恭敬地一抱拳,说道:“将军,帐前来了个人,自称是西秦国秘使,有要事和将军相商。”
“西秦国密使?来干什么?示威?还是串谋?还是秦慕萧来探消息?”燕洛雪心神一下子被勾了过去,忘了自己尚在危险中,她也忘了身边还有一只猎豹,正偷偷盯着猎物,她脸上表情变化全部尽收于临淄王眼里。
临淄王回坐到书案后,说道:“本将军要会客,你若想听就躲到床下好了。”
燕洛雪一听,知道自己的关注惹了嫌疑,忙摇头说:“将军会客,我不便在场,我就回我家主子那里好了,何必躲在床下。”边说边向帐边移动脚步。临淄王知道她想溜走,对明嘉兰使了个眼色,明嘉兰跨了一步,拦住了燕洛雪。
“嘉兰姐姐,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燕洛雪拉住了明嘉兰的胳膊。
明嘉兰冷淡一甩手,说道:“为什么?我如今这样,还要拜你所赐,我背井离乡,与亲人永隔,都是因为你这个妖孽。”
“嘉兰姐姐?”燕洛雪听到这厌憎的词汇从明嘉兰口中说出,一时间难过地缩回了手。
临淄王说道:“请密使进来。”
明嘉兰出去,不一会儿,带了西秦国密使进来,燕洛雪一见,眼泪都快下来,原来这人是周化风。她背过身,仰头,将眼泪憋了回去。
第八十一章 魔眼如电难脱身
周化风进账之后并不看燕洛雪,而是向临淄王一拱手:“将军,周某奉吾皇之命,前来与将军商议一事,可否请将军屏退左右?”
临淄王目光在燕洛雪脸上略作停留,便点头说道:“嘉兰,带她先出去。”
明嘉兰答应一声是,拉着燕洛雪出了大帐,走到稍远僻静之处,撂开了燕洛雪的手。
燕洛雪问道:“嘉兰姐姐,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欺负你了吗?”
明嘉兰环顾着四周,轻声说道:“他也不过是可怜虫罢了,欺负我什么呢?你若将来见到嘉许哥哥,请他转告我爹,就说嘉兰嫁人了,夫君对嘉兰很好,只是家规甚严,不得回乡探望,让他们不要惦记。”
燕洛雪望着明嘉兰,不知说什么才好,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真的嫁给了临淄王?难道真是她牵累了她?燕洛雪低声说道:“对不起,嘉兰姐姐。”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选择留在他身边,你放心,我会想办法,送你离开。”明嘉兰说道。
燕洛雪望着明嘉兰面无表情的面庞,说道:“他性情古怪,嘉兰姐姐千万要小心些,不要被他耍的团团转。”
“哼,你是在说你自己把他耍得团团转吗?”明嘉兰斜着眼看她。
见明嘉兰似乎对她心无芥蒂,燕洛雪紧绷的神经略略放松,长吁一口气,说道:“嘉兰姐姐刚才那样子,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真的很惨,恨死我了。”
明嘉兰正要回应,那边传来卫士喊叫,明嘉兰带着燕洛雪回到大帐边上,周化风对着燕洛雪施了一礼:“郡主,周某已经和卓将军谈妥,请郡主到西秦大营做客几天。”
燕洛雪闻言狂喜,但面上却故作吃惊害怕,喊道:“为什么我要去西秦国?不,我不去。”
临淄王面上笑容不怀好意:“你去西秦,定会被细心呵护,他对你娘用情至深,还会害你吗?”说罢,不怀好意,哈哈大笑。
周化风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将军成全。”转身对燕洛雪严厉说道:“郡主请吧。”
燕洛雪假装委委屈屈跟在周化风后面,临淄王的目光中流露出几分迟疑,他脑中忽然闪现燕洛雪在锦阳宫留香阁中夜晚抚琴的情景,这样一个纯美的可人儿被当做替身遭受蹂躏,会不会太残忍?可是,他转瞬间就似见到了巧悦姨被他父皇糟蹋的可怕一幕,眼里霎时蒙上寒霜,心肠随之冷硬。
燕洛雪走到大营出口,远远地,她已经看到了扮成宋千里的秦慕萧站在树下,牵着马缰绳,正向她这边望着。她情不自禁加快了脚步,她却不知道临淄王站在远处一棵枯树上,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的脚步一加快,临淄王立刻察觉出不对劲,随即向出口处发出信号,营门口卫士将燕洛雪和周化风团团围住。
临淄王很快就到了营门口,周化风不解看着临淄王,临淄王一笑:“周将军见谅,卓某想了一想,还是有些不妥,小郡主身份特殊,若南凤国得知卓某所为,岂不会引发两国争端,好在几日后四国君主皆会见面,到时再共同商议此事,岂不是皆大欢喜。”
“反复小人!阴险狡诈!”燕洛雪心中不停咒骂临淄王,嘴唇都快被她自己咬破了,临淄王目光在她唇上打了个转,落到了远处秦慕萧的身上,手一抬,问道:“他是何人?”
周化风说道:“他是吾皇身边暗卫营副统领宋千里。”
“是吗?”临淄王淡笑着看了看燕洛雪,低声说道:“似乎有些眼熟,似乎和郡主有旧?”
这时该死的计子桥突然出现了,他说道:“将军,正是这位副统领护卫着燕姑娘来到了燕京城。”
“是吗?有趣,太有趣了!好,好极了!”临淄王仿若听到什么趣事,大笑起来。
“原来又是故人,原来是木兄前来寻妻,木兄每次就非得这般藏头露尾吗?”临淄王洋洋得意,看着逐渐走近的秦慕萧。
秦慕萧一见计子桥出现,就知事情棘手,索性不再隐藏面容,揭下了人皮面具,他清冷目光看着逐渐敛起笑容的临淄王,说道:“将军既然知道,为何还这般?这岂是将军待客之道?”
“客?木兄欺诈在先,卓某岂能任人愚弄?”临淄王双眼微眯,扫向悄悄靠近秦慕萧的燕洛雪,他数次受秦慕萧折辱,本就心不甘,气不平,如今,可终于扳回点面子。
“本王是西秦国顺安王秦慕萧,本王来找自己的王妃,怎么是欺骗?”秦慕萧怜惜目光落在燕洛雪身上,沉稳说道。
“顺安王?”临淄王脸色变了,很显然他忆起了往事,那个胖胖的”顺安王”,他的脸色微微发红,狠狠瞪了燕洛雪一眼,仰头望望天,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说你是顺安王?何人可以作证?卓某孤陋寡闻,不曾见过顺安王。”
秦慕萧上前一步:“将军可要三思,西秦国和东齐国就要结亲,那么本王就是贵国临淄王的妻弟。”
临淄王脸色更糟,他宽大袖子一甩,双手背到了身后,说道:“本将军从未听说南凤国与西秦国结亲,自古以来,各国皇室联姻所代表的意义都不一般,而南凤国与西秦国三四十年来积怨颇深,十八年前荣华公主从西秦回到南凤国后两国爆发符禹山之战,南凤国兵败,南凤国更是对西秦国恨之入骨,这些世人皆知,说你们两人结亲,天底下谁会相信?”
秦慕萧看着卓将军,说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她都是我的王妃,今天本王只要将军一句话,这人,你放还是不放?”
临淄王袍袖一挥,手背在身后,神情傲慢,不屑说道:“王爷心中所爱,本应奉还,奈何她牵涉东齐大事,本将军岂可将国事与私事混为一谈!再者,她既是南凤国小郡主,在我东齐营中做客几日,也未尝不可,为何非要去西秦。”
这一番话夹枪夹棒,软硬兼施,说得秦慕萧心头火起,听他所言,竟毫不掩饰对燕洛雪的不轨之心。
秦慕萧强压怒火,问道:“这么说你非要一意孤行,不把西秦国放在眼里了?”
临淄王微微哂笑:“说本将军不把西秦国放在眼里,难道王爷就是西秦国吗?”
临淄王变得咄咄逼人,而秦慕萧眼见就要失去耐性,周伯上前说道:“卓将军请听在下一言,小郡主与我家王爷自幼相识,他们的事不便对外人言,但确是得了我国皇上的默许,您若一意孤行,扣押小郡主,不光是得罪北燕国,南凤国,也得罪了西秦,请将军三思。”
临淄王抬眼望天,不看周化风,突然讪讪笑了:“西秦国真是厉害,打的好算盘,本将军明白了,原来是武帝陛下旧情难舍,爱屋及乌,真是可笑,险些就让你骗了去,你回去通禀,若西秦国因私而忘公,本将军,不,东齐国随时恭候。”
他话音未落,秦慕萧的紫玉箫已指在了他的颈间,秦慕萧面带寒霜,目如寒星,森然说道:“那不如请将军也去西秦做客。”
临淄王一声唿哨,周围卫士弓上弦,对准了燕洛雪,他伸手推开秦慕萧的紫玉箫,凑近秦慕萧的耳朵,低声说道:“你这么毛躁,如何能护她周详?不如由本将军代劳,本将军一定会让她夜夜开心。”
燕洛雪见此情景,知道他在故意激秦慕萧发怒,自己难以逃脱,秦慕萧都有危险,她站出来一下拦住了秦慕萧挥起的手臂,大声说道:“夫君,你不要发火,中了他的j计,你且回去,裘许穆也在这里,东齐国以我们为人质,不会把我们怎么样!另外还有水贵妃呢,她对我很好的。”
燕洛雪此时无计可施,只得递出水茵儿这颗烟雾弹,看看临淄王的反应,看看临淄王与水茵儿究竟是何关系,他们怎么会搅在了一起。
临淄王眼神划过一丝激赏,他说道:“是啊,我们贵妃娘娘对这位小郡主照顾有加,王爷请放宽心。本将军只留小郡主略住几日,事情一了,本将军亲自登门致歉,这总可以了吧?”
燕洛雪抬腿向东齐营中跑去,秦慕萧举步就追,周化风拖住他,说道:“王爷,事已至此,我们不如回去再想他法。”
秦慕萧心情愤懑,飞身上马,他握着缰绳,却停而不发,他挑过马头,叫道:“雪儿。”
燕洛雪止住了身形,回头看着骑在马上的秦慕萧,秦慕萧说道:“你别怕,他不敢把你怎么样,我很快就来带你走。”
燕洛雪点头:“我知道。”
神态怡然的临淄王一脸好奇调侃:“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他怎样救你出去。”
燕洛雪没有理他,只目送着秦慕萧,临淄王悻悻一哼,说道:“和我回大帐。”
绕来绕去,又回到了起点,燕洛雪站在临淄王大帐里,看烛影摇动,忽明忽暗,更觉得带着银面具的临淄王如鬼魅一般。
卫士送来汤水和烤好的鹿肉,明嘉兰坐在一旁侍候临淄王用餐。临淄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鹿肉,送至嘴里,慢慢咀嚼,咽下,随后喝了口汤,显得很享受。他对燕洛雪说道:“真的很香,你好歹吃些,若饿坏了,有人可会心疼。”
燕洛雪也知此时唯有随遇而安,饿着自己又有何好处。她索性大方走到书案前,伸手抓了块鹿肉,又走回原处坐下,吃了起来,心里想着秦慕萧的话,一眼都没看临淄王。
临淄王笑笑,问道:“顺安王?你究竟怎么和他混在了一起?”
燕洛雪白了他一眼,心想:“就不告诉你。”她笑了,笑容甜美,想起了过往,这让临淄王闪了一下神,鹿肉也失了美味。
燕洛雪想起秦慕萧曾说过让她把他当做凤长天,便说道:“我们是前缘未尽,此生再续,你信不信?”
临淄王一愣,手抖了一下,继而调笑:“如此甚好,本将军也对你是旧情难了,你要怎么还我?我倒要看看你最终会?”
燕洛雪抬头,仔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盯着她的明嘉兰,说道:“我和你有什么旧情?我和你有仇吧,再说你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地道的恶鬼,谁敢嫁啊?只是奉劝你一句,群魔乱舞也终有舞终魔散之时,到时被打回原形,枉费了你千年修行。”
临淄王笑眼惑人:“魔都现了原形,小妖更不用说,定是灰飞烟灭无迹寻了。”
燕洛雪眼神霎时黯淡,想起了秦珍儿那半分魂魄,她低声吟道:“无迹寻,水做魂,魂绕离山中。”
一时间,临淄王望着燕洛雪,不知怎么心中某一处心弦被拨动,无端沉了下去。是燕洛雪明媚的笑意吗?还是她此刻不知神游何处的沉思?不行!决不能再被这个小妖精所惑!他大声让明嘉兰将燕洛雪送回了水茵儿帐中。
第八十二章 但且依我三件事
北燕国皇宫延春阁。
北燕君王燕熙已返还宫中,“红尘迷乱”咒术已解,他已然苏醒,但因大受刺激,身心俱损,躺在龙床上,气息沉重,显然去日无多。陆思雨和燕重垚夫妇陪在身边。而作孽者燕重烨自作孽,不可活,受了咒术反击,昏迷了三天。昏迷之中,被人抬进了延春阁。
燕重烨睁开眼,看了看身边站立的侍卫,嘴角讥讽地挑起,他掀了被子,坐了起来,叫道:“裘许穆呢?叫她来。”
侍卫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出去,不一会儿,燕重垚走了进来。燕重烨双手握成拳头,仿佛一只困兽。燕重垚淡淡说道:“东宫宫人说太子妃已离家四日,不知去向,父皇让我来问问,你们究竟在搞什么?”
“这是本王家事,何用你这乡野匹夫来问。”燕重烨摇摇晃晃起身,就向外冲去,卫士将他拦住:“太子殿下,皇上有旨,殿下身受重伤,需静养,不得出宫门半步。”
“滚开。”燕重烨吼道。
“殿下要去寻找太子妃吗?”燕重垚说道,“我已派人寻找,不日就有消息,你不妨在此等候。”
“等?让你看笑话吗?你不要得意,听说你那高贵的妻也被人掳去,我心里很是解气,总算有人给你颜色看看。”燕重烨蛮横无理,说道。
燕重垚微微一笑,“父皇一直赞太子殿下果敢决断,心性刚硬,将来是可以中兴北燕国的君王,可与其他三国相抗衡,可依我之见,不过是心胸狭隘,鼠目寸光的阴险小人,父皇年迈,你若安分,一年后父皇即会禅位,带我母后及四弟返先祖之地,可你非要受人利用,授人以柄,如今,东齐国书已传到北燕,要求在丹玛草原祭神坛会盟,你说,东齐国为什么会在这当口会盟?太子妃会落入了何人之手?”
“你胡说?东齐太子与我有盟约,若东齐国敢生事,我就毁了和他的盟约!”燕重烨咆哮着。
燕重垚冷笑:“齐远不过是太子,你不要忘了,幽王不喜齐远,要不然齐远何必与你结盟,你以为幽王只是个色鬼吗?若那样,齐远为何那么戒备?”
燕重烨脸色难看,还想还击燕重垚,门外侍卫喊道:“皇上驾到!”
北燕君王燕熙被人搀扶着,颤巍巍走了进来,他坐到了床上,目露哀伤,看着燕重烨,燕重烨在他的注视下,面色由桀骜不驯转为讥讽,再由讥讽变为面无表情,他跪了下去:“儿臣参见父皇,父皇前来,可是大愈了?”
“死不了,你很失望?”燕熙喘吁吁说道。
“父皇是怪儿臣了?请赐儿臣一死!”燕重烨磕了一个头。
“你这孽子早就该死!当年看在你母后面上饶你一命,你反而不知感恩,你看看你所做所为,对得起你母后吗?”燕熙说道气处,哽在那里,半天缓不过来。
“对得起母后?父皇还记得母后?若不是你负心寡恩可会发生这一切?”燕重烨站了起来。
燕熙一脸痛色,气得手指哆嗦,指着燕重烨:“孽子!还不知悔悟,非要逼朕杀了你吗?你可知你母后当年苦心,祖陵密旨是你母后所拟,你看不出吗?”说罢,一扬手,将一帛黄绢掷给燕重烨。
燕重烨看着那曾使他暴跳如雷的密旨,看着黄绢上令他倍感亲切的字迹,身子颤抖,跪了下去,把黄绢贴到了脸上,口中说道:“母后,我好恨你,你为什么留下我,又为什么非要我做太子?”
“你以为你母后为什么在诛杀裘氏一族时不发一言,那是因为裘氏结党意欲谋反,朕当年逃亡就是裘氏主谋,而你之行为,不过是正中其下怀,当年你年幼,受人利用,朕不怪你,你母后怜你护你,朕更不忍心动你,如今你子已成|人,怎么还如此愚蠢,你如此行事,朕怎敢将祖宗基业交给你,朕已拟旨,将传位于你长子燕季麟,朕去日无多,就要去见你母后,不愿她埋怨朕,你以后好自为之。”燕熙说着这些话,眼睛却看向别处,眼神迷茫,挣扎。
燕重烨将黄绢收入怀里,给燕熙磕了个头:“儿臣遵旨,儿臣去寻了许穆就回来,请父皇告知许穆去向。”
燕熙嘴唇严厉抿起,久不发一言。燕重烨笑了笑:“请给儿臣一个机会赎罪,不然儿臣无法去见母后。”
燕熙闻言,闭上眼,剧烈地咳起来,咳出了眼泪。燕重垚说道:“父皇疲乏,先回去歇息吧,太子家事,就由他自己处理好了。”
燕熙点点头,仍被人搀着,起身,走出房门,走了几步,回过头,目光与燕重烨不羁的笑容相遇,燕熙笑了:“你恨朕,就恨吧,朕对她就如同你对许穆,没有丝毫道理。”
燕重烨又磕头:“恭送父皇。”
燕熙身影消失,燕重烨站起,不耐烦说道:“告诉我实情,许穆是不是落在了东齐幽王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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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萧和秋婆婆、秋月怜,鸣蝉回到了西秦国秘密营地,与西秦武帝秦柯密谈了很久,就独自一人悄悄出来,悄悄来到了东齐国临淄王所在驻地附近,找到了一直在附近监视的周化风。
周化风说道:“太子妃已经回到水茵儿帐中,现下没有危险,这里的卫士训练有素,换岗出恭都不单独行动,解决他们很难悄无声息不被人发觉。另外我发现这附近有另一伙人曾在此出没,我偷听了一会儿,好像在找叫嘉兰那个女子。”
“明嘉兰吗?她不是南凤国凤夜澜那小子的人吗?莫不是凤夜澜也来了?”秦慕萧问。
“这却不知,但那个叫嘉兰的女子此时却在东齐营中,似乎是卓将军的人啊?”周化风说道,“明嘉兰是明月的什么人?”
“是他亲女。”秦慕萧说道,“凤夜澜在搞什么鬼?怎么又和东齐国扯上关系?不能这样干等下去,叫雪儿出来一趟。”秦慕萧望着夜色渐沉的天空,学起了鸟鸣声,仿佛是归巢的鸟儿在呼唤同伴。
在水茵儿帐中的燕洛雪坐直了身体,凝神细听,“这鸟鸣声怎么这么像药王谷中‘黄儿’的叫声?莫非是秦慕萧学鸟叫,要我想办法出去?”
燕洛雪站起来,说道:“贵妃娘娘,我要去方便一下。”
正在对裘许穆冷言冷语的水茵儿扭过头,看看燕洛雪,她起身,掀开帐帘,向外看了看,然后向燕洛雪一努嘴,燕洛雪见明嘉兰仗剑站在帐外,燕洛雪一笑:“明姐姐,你陪我去方便吧,我不会让你为难。”
明嘉兰点头,燕洛雪出了水茵儿大帐,跟在明嘉兰身后,向坡地山林中走去,秦慕萧和周化风远远见了,刚想悄悄向那边移动身形,谁知却看见临淄王悠哉跟在后面,两人蹲了回去。就在这时,林中突然出现五个蒙面人,围住了明嘉兰和燕洛雪,明嘉兰横剑在手,问道:“找你的?”
燕洛雪看着蒙面人,蒙面人却看着明嘉兰,终于一人一把扯下面巾,低声喊道:“嘉兰姐姐,我是夜花,皇兄让我来救你。”
“夜花,你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了,你快回去吧。”明嘉兰退了一步。
“嘉兰姐姐说什么胡话,现下机会正好,你快跟我走,这人是谁?若有用就带走。”凤夜花说道。
“小姑娘好大口气,我这里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临淄王站在稍远处,戴着面具,摇着扇子。
燕洛雪向四下张望,临淄王看了她一眼,笑着问道:“我还以为又是你那位夫君登门。”
燕洛雪故作不解,说道:“将军真是太无耻,难道女子方便你也要跟在身后?”
临淄王折扇一收:“日间这几人就鬼鬼祟祟,我怎么放心让两个姑娘家在夜间进入密林,我这回可是护花使者,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龌龊。”
明嘉兰趁临淄王注意力放在燕洛雪身上,直向凤夜花使眼色,脸都快抽筋,凤夜花就是不走,临淄王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凤夜花,说道:“莫非公主也想上我的大营做客?”
“本宫是来寻人,这明嘉兰是我南凤国明月将军的千金,如今既找到了,本宫一定要带回。”凤夜花倔强地看着临淄王。
临淄王刷一下展开折扇:“既是南凤国公主亲自前来,又开了尊口,本将军倒也不好驳回,但公主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哪三个?”凤夜花面露期待。明嘉兰的身子有些僵硬,她腰板挺直,转过身,不再看凤夜花。
临淄王说道:“第一,你可以带走她,但另外一个不行!”临淄王的手指落在了明嘉兰身上,明嘉兰的大眼黯淡了,在这夜色中,燕洛雪还是清楚地看到了。
凤夜花没见过燕洛雪的真面目,也不知燕洛雪的身份,所以立即点头,临淄王收回注视明嘉兰的目光,说道:“第二,你回去转告凤夜澜,他欠我一个人情,这个人情需要一本书还,让他派人和我联络。”
“什么书?”凤夜花问。
“这个你不必知道。”临淄王淡漠说道,“你只负责传话就好。”
“好,一本书而已,应该不难。第三呢?”凤夜花问道。
“第三,我要他替我杀了晓宁楼楼主。”临淄王恨声说,“不过,这第三条不急,眼下,他只要办到了第二件